父辈走后 我像似成了一个没有故乡的人 身份证上的地址 也成了我童年的寄宿地
无
笑着笑着我就哭了 哭穷困潦倒的理想 哭不再回头的青春 哭藏在心底的 一文不值的安全感
井水清冽 斑驳的老井却 早已映不出当年的 水润繁华
一条路走了一辈子 越走越慢 越走越短 又好像 越来越急 仿佛一脚迈出去 就走尽了她一生 道路两旁的草木 枯了变绿,绿了又黄 像村里这条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 有些人离去还会回来 有的人走了
父亲养了一辈子鱼早年是迫于生计后来养着养着也许是有了感情兴许两者都有割草,喂鱼一根宽扁担挑起一对簸箕这是留在我年少记忆里 最深的父亲影像我常常在放学的路上看见泥泞的田埂
讨厌文字的无病呻吟 就像讨厌一只思想的寄生虫 时刻腐蚀着笔尖的朴素 抗拒文本的技巧 就如抗拒一道脑筋急转弯答案的粗暴 与生硬 我不是一个容易感怀的人 但我时常感动于生活的一些细微
落雨的午后 窗玻璃上凝结起厚厚的雾气 坐在沙发上的人看不清外面 也看不见杯子里 一片茶叶的浮沉 我们呆在昏暗的角落里 桌上的酒精炉泛着微光 看不清彼此的脸 像躲在 各自的空间 局部的
母亲的菜园 母亲不懂种菜 父亲走后的来年春天 她执意拾撮起荒芜的菜地 从挖地,育苗,施肥到除草 母亲开始把自己关在菜园里 足足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荒地重新披上了绿色 每次去菜园找母亲
冬天的尽头,橘地里居然还有橘子挂着 偌大的橘树林,只有一个橘子还挂着 金黄的橘皮透亮晶莹 像悬挂在祠堂里的红灯笼 我无法解释它的存在 这仅有的一个橘子 像极了徘徊在出口处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