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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埂上的脚印沦陷在 昨夜的一场雨水里 仿佛春天耗尽了所有的元气
一场风吹皱了一千年 越过草木清秋的轮回 吹落了历史的鸟鸣与积雪
像有无数个轻盈的虚词 从雪地里站起来 替我抖落流年里的一身旧雪
金黄的稻穗低垂着头 沉默着 仿佛与人间又一次达成了默契
很旧的月光落在地上 照出一地的雪和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它们默默的样子多像我的亲人 立在水田中央 用汗水盈满的身姿 抚慰尘世的烟火
今夜，我是最后一个抵达故乡的人 在童年的门前 遇见从前的自己
一群羊站在另一群羊中间 屋外的雪便有了化成云的理由
直到绿油油的麦苗从故乡的怀抱里 齐刷刷地走出来 站成春天的样子
十一岁的我靠在那面新修的泥墙上 粗糙，暗淡，坚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