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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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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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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网恢恢》连载

第七十章 死无对证

直升机以每小时200公里速度在3千米高空飞行,道格拉斯与托尼两人交替驾驶,中途经过多次加油停靠,于次日晚上19点整准时到达FBI指定的3号军用机场。

夜幕中,3号军用机场戒备森严,几架无人侦察机刚刚起飞,围墙四周几盏大型探照灯把跑道照射的像白昼一样。

几辆军用悍马车相继驶来,在塔楼旁边停住,一辆上面有FBI字样的武装运兵车跟在其后,从车上下来30多位手持冲锋枪,身穿防弹背心的武装人员,将所有建筑物通道全部封锁,机场内几个制高点上,狙击手已经到位。

从一辆军用悍马车里出来一位满头白发,将近70多岁身体微微显得有点瘦弱的男子,拄着一根金属拐杖,身穿一件灰色风衣,站在直升机停机坪边上,焦急地望着天空,不时看看戴在手腕上的军用夜光表。

天上正下着淅淅小雨,跑道上有点湿滑,旁边一位身穿荧光FBI背心的探员为老者撑起一把雨伞说道:“格兰特局长,外面下雨了,还是撑把伞吧。”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格兰特局长婉言谢绝了,脸上带着微笑,笑的时候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眼睛眯得像条缝,依然站立在风雨中。

你绝对想不到这位老者就是大名鼎鼎拥有1万多名探员的庞大联邦调查局FBI格兰特局长,如果在大街上看到此人,最多也只能视为养老院里悄悄溜出来欣赏夜景的孤独老人。

格兰特局长又看了看手表,晚上7点还差2分钟,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声,一架直升机打开探照灯照,向靠近机场铁丝网围栏旁的一个直升机停车坪上空驶去,直升机下降停稳后关掉发动机,螺旋桨停止转动,舱门打开,托尼第一个走下旋梯,走向格兰特局长,说道:“谢谢局长亲自驾临。”

“不要说客气话,一切顺利吗?”格兰特问道。

“还可以,这次能活着回来就算运气了,还亏得加州缉毒局执法队和ZG驻旧金山领事馆的协助才能活着回来。”托尼说完又在格兰特局长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内部一定有内奸。”

“你去加州的事局里还有谁知道。”格兰特压低声音问道。

“只有霍华德局助知道。”托尼说道,突然又想起什么说道:“爸爸,还有就是你女儿卡洛琳小姐,情况应该就是这样。”

“那也不能排除中方也有泄露情报的可能性,你说对吗?这次你去旧金山你见到卡洛琳了吗?”

“没有,后来没有联系,担心暴露了她的行踪会给她带来危险。”托尼说道。

“很好,今天下午卡洛琳在飞机起飞前给我来过电话了,估计现在已经在去ZG的飞机上了。”

格兰特局长看见胡卫刚、道格拉斯两人夹住头戴黑色布套子布雷尔的手臂走下舷梯,说道:“那人就是嫌疑人布雷尔?”

托尼没说话,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只见两位FBI探员走上前去,接过嫌疑犯往一辆车走去,胡卫刚和道格拉斯放开手,则朝托尼和格兰特局长这里走来。

“格兰特局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ZG朋友胡……”托尼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很闷的枪响,一颗子弹从后面射向布雷尔的脑袋,一股鲜血涌出,布雷尔一声不响瘫倒在了地上,挣扎了几下死了。

胡卫刚顺着枪声发出的地方看去,在铁丝网围墙外,一个小山坡茂密的树丛中,一缕青烟冒起,说明刚打出过一发子弹。

胡卫刚突然看到烟雾之中,一个瞄准镜镜片反光朝托尼和格兰特局长这里移了过来,不知道瞄准的是他们中间的哪一个,胡卫刚大喝一声:“不好,趴下!”

胡卫刚紧跑几步张开双臂飞身朝托尼和格兰特局长身上扑去,左手勾住托尼的脖子,右手拉住格兰特局长瘦弱的肩膀,只听见一声同样的枪响,胡卫刚则把他们两人紧紧地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旁边的警卫人员立即朝子弹发射的地方猛烈射击,几辆车子迅速冲出大门朝那个小山坡包围了过去,只听到一辆大马力摩托车引擎的发动声响起……

托尼转身爬起来,看见胡卫刚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后背中弹鲜血正在涌出,救护车呼啸而至,胡卫刚被抬上担架的瞬间,挣扎着从内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不锈钢小罐子,放到托尼手中后晕了过去……

托尼回过身扶住格兰特局长的手臂问道:“局长,你没受伤吧!”

“没有,这……这位为我挡子弹的,你的ZG朋友叫什么名字?”

“ZG江海市的刑警胡卫刚先生。”

“传我的命令下去,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枪响以后,一批持枪护卫将格兰特局长和托尼团团围住保护了起来,爱迪生在外围手里拿着一个手机终端大声叫道:“托尼!托尼!我这里有情况。”

托尼见状挥手示意让爱迪生过来,爱迪生突破安保重围来到托尼和格兰特局长身边说道:“托尼,胡卫刚先生的怀疑完全正确,那位在霍华德办公室照片里出现的那个女人,我已经查明她的名字叫雷英,他们是在美国海军陆战队‘猎鹰突击队’时的战友,雷英当时是负责他们训练的上校教官,他们一起参加过海湾战争,退役后雷英不知去向,从银行个人信用中发现雷英个人有300万美金的欠款,情况就这些,进一步追查还要给我点时间。哦!布雷尔照片背景里面那片荒凉的沙漠和山脉也已经匹配出来了,那是在亚利桑那州的一个小镇叫‘双虎镇’。”

“布雷尔就是刚才被打死的那个人吗?” 格兰特局长问道。

“是的,就是他,但是没死,死的是他的一个管家。”托尼说道。

爱迪生在旁边憋住了笑说道:“你是格兰特局长吧!你看我们有这么傻吗,真正的嫌疑犯还在直升机里呢。”

托尼说道:“格兰特局长,飞机上还有我的两个帮手,他们以前都是FBI雇员,曾经为FBI出生入死,这次又帮了我的大忙,你看……”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FBI从来不拒绝愿意保卫国家勇于献身的勇士,现在是特殊时期,许多情况还不明了。托尼,我看先让你的朋友们在FBI以外组成一个专门团队,由你直接指挥,FBI活动受到美国法律的制约有些事不能做,你们却没有约束,可以承担一些特殊任务,当然我会安排人员保护你们的,等这个案子结束后,我来迎接他们回归成为FBI探员。” 格兰特局长说道。

“那个嫌疑犯布雷尔是交给FBI审讯,还是……”托尼犹豫地说道。

“那还用问吗?暗箭难防啊!我现在批准嫌疑人由你们团队负责审讯,可以动用一切手段撬开他的嘴,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托尼,你马上跟我一起回总部,看看霍华德还在总部吗?他说今晚要准备明天上午去美国司法部参加听证会的材料,我们去看看他准备了怎么样了,你说呢?” 格兰特局长眯起一双小眼睛朝托尼看着说道。

在FBI总部大楼停车场里,一辆摩托车疾驶进来,停在地下3层停车场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来人一身黑色紧身运动服,头戴一个黑色摩托车头盔,棕色的摩托头盔挡风面罩后面是双深邃的蓝色眼睛。

黑衣人乘电梯来到顶楼平台,沿消防逃生梯子直接来到一个办公室外面宽大的露台,此人将外套衣服和头盔脱下,塞进了一个黑色塑料袋中,丢在了墙角黑暗处,从后面可以看见此人的右手在往下流血,白色的圆领汗衫靠近肩部的地方有一个洞。

一位金黄色头发的年轻女子拉开虚掩着的玻璃移门来到露台上说道:“亲爱的,你总算回来啦,把我急死了。”

“没人来找过我吧。” 霍华德回头说道。

“没有,有几个电话我都谢绝了。啊呀!你怎么受伤啦。”说话的女人正是霍华德秘书。

霍华德赶紧捂住女人的嘴,往办公室里推,说道:“赶快去拿个急救包过来,再拿一个酒精灯。”

不一会,那女人拿好东西放在了霍华德办公桌上。霍华德脱去圆领汗衫,靠近肩膀二头肌的地方血还在往外冒,他点燃酒精灯,将一把手术刀在火上烤了下,猛地在伤口处划开一道口子,顺手将一把钳子在火上烤过后送到那女人的手里说道:“快把那颗子弹取出来。”

女人也不显得十分慌张,老练的接过手术钳子,果断拔出一颗子弹放在一个文件托盘中,用消毒药水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在伤口处贴上一块止血胶布,并很快用纱布将手臂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霍华德局助,我是托尼,格兰特局长来看你来了。”托尼在门外说道。

女人听到赶紧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衬衣和西装让霍华德穿上,然后拿一条毛巾将办公桌上手术时留下的血迹擦净。朝房间里看了下,打开沙发旁的台灯,将一沓文件放在沙发旁一个小圆桌上,示意霍华德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将刚才霍华德换下来带有血迹的汗衫和手术中的清洁物全部放入一个文件托盘中手中,上面压了几本厚厚的文件朝门口走去嘴里说道:“哦,局长先生来了,我来开门了。”顺手将那个文件托盘放在了外屋秘书桌子上。

女秘书理了下头发打开了门说道:“啊呀!格兰特局长来啦,霍华德局助正在核对发言稿,请进。”

格兰特局长还是那样笑容可掬的说道:“哎,局助也辛苦了,我给他带了点汉堡,你去倒两杯咖啡来,我们稍微聊一会。”说话间格兰特局长已经来到办公室里面,看见霍华德坐在沙发上审阅文件。

霍华德看到局长进来刚想站起,格兰特局长说道:“你老兄辛苦啦,坐下吧,没什么事就想与你聊几句话。”说完格兰特局长坐下,双手撑在一根金属拐杖上,托尼站在格兰特局长的身后。

“霍华德先生,算起来你跟着我有15年了吧。”格兰特说道。

霍华德并没有直接回答,接过秘书送上来的咖啡,喝了口说道:“是的,局长先生,我已经跟了你有15年零6个月了。”

格兰特局长也喝了口咖啡,用鼻子闻了闻室内的空气,说道:“是啊,说心里话霍华德,我心里十分感谢你为我做出的一切,你曾经为FBI出生入死,也多次救过我的命。”格兰特局长说话间,眼睛却顺势朝地毯上看去... ...

“谢谢局长的鼓励,我是为国家效力,你局长对我也像兄弟一样照顾,我是记在心里的。”霍华德说话时也有点动情,没有一丝的虚假和掩饰。

托尼此时闻到了室内有消毒药水的味道,顺着格兰特局长的眼神望去,只看见地毯上有几滴鲜红的血迹,一直延伸到办公室外面宽大的露台上,玻璃门还没有完全关上。

格兰特局长说道:“这次的案件情况特殊,我想你也不要太辛苦了,也该早点回家了,明天还要去参加听证会。”

“局长说话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现在案子在中方支持下有了很大进展,局长你看下一步... ...”

“下一步破案工作继续由你指挥,我看时机已经成熟,我们现在可以用美国政府的名义要求国际刑警组织发出红色通缉令,将该案的主要嫌疑人员抓捕归案,严加审讯查明真相,将伸向美国的毒品地下运输线彻底斩断。”

格兰特局长随后用温和的语气说道:“霍华德啊,就算我这个老头子多说一句话,我是相信你的,你在这个案子上有什么为难之处你一定要对我说,明白吗?”

霍华德身体微微震颤了一下,久久凝视着格兰特局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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