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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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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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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人行》连载

第二章 亲姐妹抓纸团来定谁上学

11、雷夏丽舅舅家院内 日外

【打字幕:一年前】

雷夏丽的舅舅正院内给雷春丽三岁多的女儿柏茜翎逗着玩。

雷夏丽背着一个当年流行的黄色“解放军包”进入。

雷夏丽:“舅——”

雷夏丽舅舅看到外甥女来了,就对小茜萍说:“茜萍,你二姨来了,快叫二姨!”

小茜萍高兴地喊着:“二姨——”就扑了过去。

雷夏丽一把把小茜萍抱起来,亲了又亲。

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个山杏给小茜萍吃:“茜萍,给你吃山杏。”

懂事的小茜萍拿着山杏跑到舅爷跟前,送给舅爷:“舅爷,吃山杏!”

雷夏丽把一包山杏都放在舅舅面前的石桌上。

雷夏丽:“舅舅,我姐呢!”

舅舅:“唉!一些风言风语也传到了村里,你姐姐受不了。就把茜萍放在这里,去深圳打工了。”

雷夏丽:“那,我姐是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舅舅:“唉,谁知道呢,只是可怜茜萍这孩子了。”

小茜萍似乎明白了什么,哭着扑倒雷夏丽怀里:“二姨,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回忆结束】

12、房间内 月夜 内

雷夏丽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眼眶里还是泪花滢滢。

13、出山的山路上 日外

雷夏丽雷秋丽姐妹背着被褥包裹书籍,还有一袋准备到学校食堂换饭票的粮食,走在下山的山路上,准备到县城复习班复习。

她们发现前面不远处山路上,父亲正弯着腰,低头拉着一架子车从镇上买来的化肥,正吃力地往上坡路上拉车。

父亲弯腰吃力拉车的脊背,几乎与倾斜的山坡路平行了。

父亲的胳膊上,还有刮破处在淌血。

父亲额头上,大滴的汗珠落地。

(特写)

雷夏丽雷秋丽姐妹忙放下背包行李,跑到父亲的架子车后面,一人在一侧吃力推车。

正在低头弯腰吃力拉车的父亲,突然感到不那么吃力了。

他也来不及回头看,直到架子车上到山坡上的平缓路,才停下车,回头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女儿。

雷夏丽:“爹,你去买化肥,咋也不叫上我们?”

父亲:“我干得了!”

雷秋丽:“爹,看你胳膊咋流血吧!”

父亲:“刮破了,没啥子!”

雷夏丽从路旁采来野草揉碎敷到了父亲流血胳膊上,不流血了。

雷夏丽:“爹,还疼吗?”

雷秋丽也掏出手绢,给父亲擦汗。

父亲一下子把两个女儿推了过去。

父亲:“去、去、去,别管我。快去城里上复习班!别象你们大姐那样没出息!”

14、嫘祖庙大殿内 日内

雷夏丽的母亲跪在嫘祖塑像前,口中念念有词:

“求求嫘祖娘娘,保佑俺家夏丽和秋丽都考上大学……”

15、复习班教室 雨天 日内

窗外,阴雨连绵。

雷夏丽和雷秋丽正在复习班教室内不同的座位山埋头认真学习。

雷夏丽抬头望了望窗外的阴雨,脸上露出忧郁的神情。

一个女教师打着雨伞,来到教室内。

女教师合上雨伞:“雷夏丽,雷秋丽,出来一下,有点事!”

16、医院病房 日内

雷夏丽的父亲躺在病床上,两条腿都打着石膏夹板,一只胳膊也被纱布包裹着,正在输液。

雷夏丽母亲在一旁伺候。

雷夏丽和雷秋丽姐妹跑着进了病房。

看到病床上的父亲,姐妹俩惊讶万分。

雷夏丽:“爹——你的腿是咋啦?”

雷秋丽:“妈,我爹咋受伤啦?”

母亲流泪长叹:“唉——都是咱村前面的那个长坡路,你爹拉了一车麦子,想去街上粜了,给你们换学费。下雨路滑,才连车带人摔倒……你爹的腿残啦,咱家以后的日子又该咋过啊……”

雷夏丽和雷秋丽姐妹与母亲一起哭泣。

雷夏丽父亲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坐起不起来:“送我回家,快送我回家!”

又强忍着继续说:“腿断了,我还有手!咋着也不能让闺女失学啊!”

17、雷夏丽家 堂屋 日内

雷夏丽的父亲因为没钱继续在医院治疗,只能被接回家,躺在家里里间床上。

雷夏丽雷秋丽姐妹和母亲都守候在床前,轮流伺候。

雷夏丽雷秋丽姐妹的舅舅被请到家,帮助处理家务。

他们来到当间客厅商量后事。

雷夏丽母亲:“夏丽,秋丽,你们也都看到了,你爹出这个事,借了那么多钱,实在是住不起院才回来的。”

雷夏丽偷偷擦泪:“我从复习班回来,伺候我爹。”

雷秋丽噘着嘴:“还是我回来!”

雷夏丽舅舅拿出两个小纸团。

舅舅:“现在,家里只能供一个上学了,你们姐妹谁回来,还是抓庵吧!”

在舅舅威严的目光下,姐妹两个还是各自拿走了一个纸团。

雷夏丽把纸团展开,上面写着“上”。

她迟疑了一下,马上颠倒过来,给舅舅看。

雷夏丽:“我抓的是‘下’,我回来!”

雷秋丽也展开纸团,展示出“下”字。

雷秋丽:“舅舅,你可要看清楚!”

雷夏丽母亲:“都是妈身上掉下的肉,唉!你们哪个回来,我心都疼!”

舅舅:“那就按成绩吧!由你妈定。”

雷夏丽母亲拉着二女儿的手,泪花滢滢地说:“夏丽,你是大的,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找个好人家,咋样?”

舅舅:“闺女大了,总要嫁人!”

18、靠山路的山坡地 阳光直射 日外

雷夏丽高举着䦆头正在吃力地挖地。

豆大的汗珠“滴滴”落在干渴的黄土地上。

路旁的山路上,舅舅赶着一辆满载的毛驴车。

车上用红色绳子紧紧帮着一台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蝴蝶”牌缝纫机,还有用红色绸子包着的一部收音机,和一块手表。

这正是当时城乡婚嫁男方送给女方家最高档的彩礼——“三转一响”。

和舅舅并排走的是一位农家老实年青后生,叫祖云锦。

祖云锦穿着当时很时兴的白色“的确良”衬衫,蓝色裤子的

祖云锦的白“的确良”衬衫风纪扣也扣得十分严谨。

舅舅看到外甥女雷夏丽正在路旁的地里挥舞着䦆头,很是惊讶。

舅舅停下毛驴车,朝着外甥女大喊:

“夏丽,你咋还在地里干活啊!你妈没给你交代吗?快回去!换一身好衣裳,准备招待客人!!”

雷夏丽:“舅 ,我妈是交代了,可我不愿意!”

舅舅生气了:“啥?婚姻大事,从来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双方老人都同意了。你说不愿意,就不愿意?”

雷夏丽:“我的婚姻,是我的事,谁也管不了!”

舅舅被激得涨红着脸:“哎嗨,你当你是谁啦?是县长家闺女?人家祖云锦那点配不上你?今天‘三转一响’都给你送来了,你还想咋啦?”

雷夏丽倔强地回复:“反正我不愿意!谁愿意,谁去嫁!”

雷夏丽说完,竟然把扛起䦆头,转身而去。

19、唐玺剑家院子内 一间家庭作坊小铁匠棚子 日内

厚实的铁毡上,一块通红的镰刀坯子,正被一手拿着铁钳子夹着,

另一只手举着铁锤,在反复敲打着。

“当、当、当……”

“当、当、当……”

声音传出老远。

镜头拉远,显示出一个高中学生模样的白皙的脸庞。

他正是雷夏丽青梅竹马的恋人、同村高中毕业生唐玺剑。

雷夏丽进入铁匠铺,把带来的熟鸡蛋,悄悄剥开了蛋壳。

雷夏丽猛地喊了一声:“唐玺剑——”

就把剥了壳的熟鸡蛋塞进了唐玺剑的嘴里。

唐玺剑下意识地扭头,看到是中学恋人雷夏丽,

脸上才显得不慌了。

他嘴里含着鸡蛋吃着,慢吞吞地还是把手中的镰刀打好之后,才放进水盆里。

然后,转身惦着脚尖转身喊:“夏丽……咋来啦?”

雷夏丽:“来看你呗!”

唐玺剑:“听说,人家把‘三转一响’都送你家了。以后咱们还是别来往了吧!”

雷夏丽:“送我家又咋?我都退回去了!”

唐玺剑又踮着脚尖,后退了几步,

叹一声:“唉,那可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三转一响’啊!”

雷夏丽不屑地说:“我才不稀罕呢!”

雷夏丽突然发现唐玺剑在踮着脚尖,心疼地说:“你的脚咋啦?”

唐玺剑:“扛木头,不小心崴伤了。”

雷夏丽:“咱班就你成绩好了,你不去复习考大学。就甘心在家里打铁一辈子?”

唐玺剑:“唉,爹早没啦,妈常年卧病在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家里老大,弟妹又小。也是没办法啊!”

雷夏丽:“反正我是复习不成了,干多干少,都是干。以后,你家里的活,我都来替你干。看你还有啥子理由不去复习?”

20、雷夏丽家 日内

雷夏丽给靠在床背靠上的父亲喂饭。

然后,又一口一口喂药。

雷夏丽:“爹,好点了吗?”

父亲:“嗯,为了我,叫你上不成学。可是难为你了。”

雷夏丽:“爹,别多想了。你好好歇歇,我去地里干点活!”

父亲点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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