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野鸭子 翘一翘尾巴 就走进水的世界 盘根错节水草 黑乎乎淤泥 没能让他迷路 他摘除一条河的蛔虫 把河水清甜意境 送进大海 下面的难题早已不是难题 比如,城市的肥肠 日子暗处的沼气
小雪之后,小雪没来 雨来了 我看见它 从苦楝树的舌尖 滑下来 滑板太短,刚一出发 就坠入十几米的深渊 站在渊底的我 用肩膀给它一个缓冲 他没有受伤 我也没有感到疼痛 仿佛这滴雨是来探路
迷过路的,早已成了老马。 河底每一处暗沟,每一条鱼 都有祖传秘方,标记。 那些饵料,在我们菜谱上 被唾液烹饪了好多回 添加剂泄露了伪装的杀机
你的嗓子,夏夜西瓜般甜润 陪我跳过迪斯科,也陪你的侄女 读过好啊优(how are you?) 四十年了,沧桑封存了我的乐音 你像一只垂暮的鹦鹉 怀想唱旧了时光的二胡曲
那些沟壑,山岗,裸露肚皮的田埂 有了一份傲骨,因为你 穿透荒芜,贫血以及空寂 黑夜困住你的手脚 你用洁白的爆裂 发出呐喊,唤醒山的灵魂 一面又一面旗帜 举起,招展,迎秋烈烈 漫山红
手感像婴儿的肌肤 目光反复触摸 又增几分白净 新敷的面膜 生活爱美,在高品质闪烁
夕阳里,落叶疲倦 懒得卷起它的毯子 午夜,朔风吹响唢呐 芦苇慌慌张张把它喊醒 庆幸,爱看热闹的左邻右舍 关上窗户,吹熄灯 明天的茶余饭后 停刊缺油少盐的八卦传奇
河是地球的伤口 桥,潦草地缝了几针 鱼在这长衫作画 一朵莲花 一根水草 最忙的,还是飞鸟 叼一朵云,织万匹纱 柳树摆过来摆过去 左右为难 爱莫能助 芦苇写一首肤浅的朦胧诗 不敢往深处探
太阳落山了。 母亲这样说的时候 我还不懂它真正的含义 西边的山 也就一个小土坡 远远看过去 仿佛就在眼眉间 再等一会儿。 老师告诉我 十分钟,一分钟,三二一 一抹夕照。烧红西天,染红
落日多么会过日子 把田野余辉 麦苗脸上喜色 一缕缕打包带回去 尘灰不接地气 只愿与远到客人 套近乎 脸 鼻孔 头发 直呼,过于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