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躺在前任狮王躺过的树旁 几头母狮围绕身边 他用咆哮和尿液标记领地 今天,他躺在前任狮王躺过的草地 十几只蚂蚁搬运剩下的肉沫 空洞的眼窝惊恐地望着那棵老树
你可以走出去 牵着阳光的胡须 但永远走不出山涧 的歌声,他还会在你睡梦中 你可以走进来 沿着鸟鸣描绘的山路 但永远走不进山岚 的心灵,你身上尘土不够轻盈
谁的水墨 被你临摹 谁把音乐 刻录在寒冰的心窝 隐隐约约 走进双眸 起起伏伏 鼓荡着耳膜 身上凡尘自行脱落 心中升腾起洁白的“梵音古乐”
小草安静坐着 芦苇安静地嗮太阳 除了我苍老的影子在独处 就剩下河水清亮 断断续续一串炮竹 云朵闻到熟悉的味道 喔,过年了
路的两边又筑满了巢 我抵达的时候 已经没有一根空枝 但我不死心 一边慢慢飞 一边左右扫描 幻想着有那么一个音符 足够容下我的瘦小
春真的神奇啊 春风没吹 春天没来 听说一个代春字的节日上了路 日子就开启了生长模式
我们牧马放羊 被牧放的也有我们自己 往身上浇雨水 再撒下太阳钾肥 地球圈养我们 星星是看守的狱卒 人间杀戮太重 生命像草被强盗刈除 一阵风流放了我们 等石头长出露珠 骨头羽化成花朵 灵
一只海豚 从四十年厚重的 积尘 一跃而起 打开一部匆匆彩排 即刻下架的剧本 帷幕开启
风还是把秘密透露给天空 太阳一大早赶来安慰 蚂蚁 鸟 手忙脚乱 用古老语言挽留 只有空气,默默搬运 每一句惊艳 堆积在 屋檐下 盆子里 麻袋里
从一个词语里掏出一件事物 越来越难 岁月越积越厚 记忆却愈走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