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悬在未完成的桥段,像某个永不兑现的承诺。我嘶哑经年的歌喉,在滑音间溃不成军。
当钴蓝附着在无垠的天际,云层深处传来松节油燃烧的声响
断墙的影子斜插进院门,灶台上的裂纹又深了一寸, 盛满整个坝上的风声。
生活是一把锋利的剃须刀,割除我多余的抒情。
此刻,所有的鸢尾花突然停止衰老,你瞳孔里游动着我黑色的笔尖
当北风掀开灶膛的灰,我看见所有活过的日子,都蹲在烟囱口打盹 。
某个阳台突然倾倒出肖邦的雨,所有晾晒的被单同时鼓起,成为春天的第二层皮肤。
月光锈蚀了第九层飞天衣带,鹰隼掠过窟顶,带走了最后半页褪色的偈语。
你擦拭春秋,指节摩擦青铜的纹路,而春风悬在城头, 正用败将的披风,编织新的谶纬。
守夜的姿势被流星窥视,盔甲缝里漏出贞观三年的墨绿。那分明是尖锐的箭矢,在啃噬我陈年的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