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钻为了捞回这口气,他把事实颠倒黑白了。他跑到闫总那儿恶人先告状说:婚宴部连合同都管不住。今天丢了,明天又找到了。东西到处乱放。办公室里一团糟。来客了把客撵走,介绍去别家的酒店订。也不服从这边的管理。分配个任务闹意见,到处喊着这不是他们干的活。
闫总这次听后,他多少有点相信了。但他没说把人员辞退。他只说找到了接替的合适人选了,再对他们的去留作具体的安排。刁钻这次看到了希望。他有胜算的把握了。他的奸心都能奸死他的呼吸气管。他站在闫总眼前,抑制着他的大好的诡计。直到听完其他的话后,他才出去了。出去后,他找的第一个人便是张海。见了张海,他似是从前方带来捷报了。像自己人似的坐到沙发上去,没人让着,这说明他们的关系铁到了无须让位。进来了,就是一家人;出去了,也彼此惦记着对方的处境。
“有事?”这近视眼的张主席问他。
“闫总对我说,给婚宴部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再让他们走人。你说我们用谁呀?”
张海手扶到眼镜上去,沉思默想起来。刁钻望着他。也学着他似的,学着默想。
“你看刘亮、李英如何?”费了半天神他想出这两个人来。
“你说行就行。这两个口才都不错。李英以前在外面也锻炼过。能力肯定强过大部分人。”
“让李英带着刘亮挺好的。他们师徒永远不分家的。都是自己人。”
“那也好。就这两个。过几天,我再去给闫总推荐他们。”
“行。先这样干吧。”
刁钻回到办公室后,他把这些话不小心地学给他的副手听了。他的副手是个危险的人物。这个五十岁的女人走到哪里说到哪里。和之前的邰剪没什么两样。这个女人有了自己的心性不定。她一天盼着好像不着边的欲望能够快点实现。她在这边,好多事,她插不上手,被刁钻压着,展不出自己的能耐来。由此,她对婚宴那边也开始觊觎管理的企图了。她一听来什么,第一时间会给王莺报过去。在王莺没识破她的野心时,她们之间的友情值得使王莺感动万分。她的目的相当明显:让他们去咬。她从中捡利。达到自己的心中想。
这里面的每个人一旦起了欲念,一切不顾地去实现它。在这实现的过程中,他们的思想会变态,变得情绪往来,怀疑心剧烈地增着,心都不是自己的了,而是跑到别人的胸里去挖空心思。从此,不会再有任何的“情”,剪不断地是层出不穷的“欲”。人人失了信,语言变成了无用的工具,成了垃圾词语的代名词。背着都好像肩头上是冷飕飕的。冷眼旁观一切。
李惠把这话传给王莺时,王莺在自己人跟前,倒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毕竟是过去的老师傅了。又这样的帮着她。她把心都能拿出来给她吃。
她说:“找的都是张海的婊子。让明眼人都能笑掉大牙齿!都不看看个个是哪块料。刘亮那婊子她敢来,在我眼皮底下活动,我一脚蹬出门去。让她来试试。让一个真正的婊子坐到一线部门,而且是喜庆部门,都不害怕脏了饭店的荣誉。她要是敢来,我把她弄死。我谅她在我没有走的前提下,给她个胆,她也不敢来这里露脸。让一个掏茅子的来干婚宴,简直是部门的耻辱!”
李师转过身就去找刘亮了。刘亮想来这里不是今天,她从这个部门成立后,一直要着要来。同样,她的老相好——张主席从中费了不少周折,不过还是没来。就看这次了。她对自己有着信心呢。不到黄河边上,她来这里的决心是不会灭的。张海在刁钻那天走后,一个电话过去,她就知道了。张海告诉她,让她先不要到处声张,等这事十拿九稳地定了,再到处张扬也不迟。她近来只欢喜在心里,语言的倾泻还不曾于任何人。
虽她的语言上无所表示,但她的心开始留察了。一到中午,她会专门挑前门这个门进出。走到婚宴的门口时,里面的人会特别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希求。她全转着脸,望得心切,眼珠子瞪得老大,直错过窗户不见时,她才回正脸。
王莺瞅着了,免不了骂她的吊样。并也会倏地开了门,走出去站住,定住身张口大骂:“往里看你日你骂的屁呢,婊子生的!”这时,由于她出得快,走过去的人还没走多远,后面的骂声和王莺本人似的,去撵上她了,攫住了她的肩膀,她不免回头看一眼。这一眼看得没多大出息——她怯生地无耐。
方直瞅着了,也是免不了起心想的。她不会像王莺那般追出去,她原地就坐不动。她会发动目光的转移不放去追外面的不放的目光。她近视着毫不影响她看到的全脸,这门外的人虽身子在外,而她的心早都飞进到这日日想念的地方来了。只是还欠给身子一个正式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