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年安全生产大检查时,老秦和安监部门打了“招呼”,安监部门检查工业区很是严格。
说实话一间厂,哪有安置得完全合理的,安监几个专家在赵逸云厂,从设备放置,各种标识,安全设备,安全通道,电线配置,排换气装置等,一共列出了厂里二十多项不合格,并限期厂里一个月以内进行整改完成。
这可难倒赵逸云,因为按安监专家标准,厂里必须得停下生产来对车间进行大改造,何况有些地方的设施是固定的,完全动不了。赵逸云稍稍算了一下,如果全部完成,厂里起码损失一百万以上,可不改,又在安监上无法通过,到时罚款还得要整改。
弟弟赵世龙说:“找他们的头去送点礼,让我们过这一关。”
赵逸云说:“如果送礼搞不定怎么办?再说,这安全年年抓,往年没这么严,一般都顺利通过检查,今年怎么一下严成这样?”
大家怎么都想不出来原因。
安监检查还没通过,工业区却发生了一件安全大事故,隔壁生产锌合金及铜体锁的电镀加工厂。生产时会用到一种叫三氯乙烯的溶剂,这种物质易燃,有些类似汽油的性质,一般这三氯乙烯是用大铁桶装着,一桶是二百升,因具有挥发性,所以大铁桶必须盖得相当牢实。厂里几个无知的工人,想把装过三氯乙烯的桶锯开,用来做水桶。其中一个工人用切磨机来切割铁桶的盖子,另外两人用力扶着铁桶,切割时产生的火花点燃了桶里的残留的带有三氯乙烯的气体,导致铁桶爆炸,当场炸死一人重伤两人,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路过的两名员工也炸成轻伤。
这可不得了,人命关天。
一死两伤惨剧更加引起了安全生产监督机构的重视,他们立刻加大了对所在的工业区的各项安全不合格的整改力度,所有工厂马上停工整改。
没办法,赵逸云厂也只能停工。帮人加工的电镀厂一旦停工,牵扯面是很大的,上游工厂也会没办法完成生产任务,及时出货,为了避免违约,上游工厂被迫另寻供应商,通常情况下,他们找到另外供应商,那之前的合作就会终止,这就意味着客户的流失,所以,停产对厂里来说是相当要命的,为了留住客户,赵逸云只有自己去市场出高价寻找同样的生产商帮厂里代加工。
这样一来,两头损失,停工时间越长,损失越大。为了避免过大损失,工厂唯有选择晚上开工,白天停工,但这样开工是违反安监部门规定的,被他们抓住,会进行罚款处理,但碰到这样情况,往往这些工厂也只有挺而走险,晚上照样开工生产。
然而这次不同,因为出了一死两伤的安全事故,再加上老秦开始之前和安监部门人员打了“招呼”给他们施加了压力。
这一晚,大概晚上十二点,安监几辆执法车突然冲进工业区,赵逸云的工厂又正在工业区大门口,工厂正在热火朝天的生产,一下被他们逮个正着。安临人员又是录像又是拍照,并要求厂里立刻停工,第二天去他们单位接受处理。
既然被他们抓了,赵逸云也自认倒霉,只好接受处罚,他以为罚个二三万块钱损财保平安了。
谁知赵逸云到了安临单位,接受处理时,那领头的小队长,对他们一一作了笔录,签字盖手膜,他们说:“你们顶风作案,对你的处罚是重罚,一百五十万。”
小队长模样的人特别把赵逸云叫到里间办公室,说赵逸云是带头的,可能要负刑事责任,并随即吩咐两个人盯住他,不让赵逸云出房门,随即打电话报警。十几分钟后,警车来了,不由分说,把赵逸云抓上警车带走了。
赵逸云对法律条文不懂,但他想,在外打工近二十年,还没见过因安全问题而坐牢的人,更何况厂里并没有产生任何安全事故,再说,晚上偷偷开工,所有工业区工厂都这样,什么时侯自己成了带头的?这到底凭什么抓我呢?
在公安局,警察又对赵逸云做了一番笔录。
赵逸云问警察:“我这触犯了刑法吗?”
警察回答:“这不好说,事情可大可小,等调查结果吧。”
“什么时候放我?”
警察说:“很快的,你写张条子给我,我去找你家人给你带些衣物过来,你这手机必须要上交的。”
这时候,赵逸云又能怎样呢?他觉得实在冤枉又无助,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了。但他相信,不会有大问题,这一想,赵逸云倒反而安静了下来。
秦月敏出院后,她也不敢贸然和赵逸云联系。住院期间,伍怀鸣一直在陪着她,出院了,也是伍怀鸣送她回家的。这一切,老秦夫妇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们以为阿敏和阿鸣现在感情已经发展得很好了。
李照萍开心的对老秦说:“你看看,阿敏这一生病,反而把阿鸣和她搞到一块了。”
老秦笑着点点头:“还是你有办法,什么难题到你这就不是问题了。”
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会计小黄急忽忽来到宿舍取了几件赵逸云换洗的衣服并赶到了公安局。负责办理案件的警察接待了她,小黄着急的问:“警察同志,我们老板现在什么情况?我想见他一面。”
警察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你们老板倒霉,现在正抓典型,他是作为一个重点典型来处理的,对不起,暂时不能让你们见面,你带的衣物,我可以转交给他,他可能要在这多呆几天,你放心回去,也帮忙安抚一下他们家人,不要着急,等待处理就可以了。”
听警察这么一说,小黄也稍稍放了心。她从警局出来,就立刻打电话告诉世龙和郭子林一些具体情况。
世龙和郭子林很着急,叫小黄马上回办公室,商量一下怎么办。小黄又急怱怱赶回厂里,见到他俩,又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世龙说:“我还是去见见大哥,怎么会这样?”
小黄说:“警察最近是不让我们见的,据警察叔叔说,这不是什么大事,等待处理就可以了,只是大哥要在那多呆几天。”
郭子林说:“不要急,急也没用,我们现在就准备好钱,不管是罚款也好,送礼也罢,无论花多大代价,我们都要想办法把大哥弄出来,听说那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多呆一天,大哥就多遭一份罪。”
世龙连连点头。郭子林心里一想平时大家社会交往不深,不认识安监这方面的人,想想便对小黄说:“小黄,你是本地人,认识人比我们多,你回去问问你家里人,看看有什么路子没有?我这去找工业区王老板,看他能帮我们出出主意,咱们分头行动吧。”
说完,他就到工业区去找王老板去了。
小黄又赶回家里去了解一下,看家里人是否有门路。世龙也在打电话找平时的牌友或钓友,希望能找到路子,把赵逸云先从警局弄出来再说。
天亮了,按平时秦月敏应该是起床跑步时间了,但她现在毫无兴趣,她实在忍不住,拿起电话发了个信息给赵逸云:“云哥,在吗?”
许久,见没回信息,她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她又发个信息给过去:“云哥,生气啦?不理我吗?”
过了会,见还是没回信息。她忍不住拨通了赵逸云的电话,但电话显示号码已关机。
这一下,秦月敏心里难过极了,她以为赵逸云不理她了,她暗想“云哥是一个生意人,平时手机不可能关机,打电话显示关机,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把自己的号码拉黑了。”
秦月想到这心里非常难过,她信步走到花园鱼池边,看着鱼池中的鱼儿游来游去,忍不住泪水流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伍怀鸣站在她身后,手捧一簇玫瑰花,静静地看着秦月敏靠在栅栏上流泪,他不敢说话,怕打扰了她,尽管阿敏对他不理不睬,但阿鸣仍坚持每天来看她陪着她。
抽泣了好一阵,秦月敏擦干了泪水,转过身来,见到阿鸣站在那,她尴尬地笑了一下,一句话没说,回房间去了。阿鸣也随后跟过去,并把花扦进桌上的花瓶里,默默走开。这时,阿敏叫了一句:“阿鸣,你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阿鸣笑了一下:“好的,难得你理我了,想和我说什么?”
说完,阿鸣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秦月敏也搬把椅子,倒了一杯水给伍怀鸣:“谢谢你一直在医院照顾我,这么长时间,我对你的态度不好,我现在向你道歉了,对不起。”
阿鸣笑了笑说:“客气了,哪里要你道什么歉,这都是我自愿的,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改变对我的态度的。”
秦月敏也笑了一下说:“你还挺有信心的呀,但我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心里深深爱着一个男人,可能在别人看来,他各方面都不够你好,但他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我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他将会是怎样的,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你对我的心情我是明白的,但没办法,我心里只有他,不可能再装得进另外一段感情,希望你理解,也希望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我们可以继续做好朋友,好兄弟,但不可能是情侣,今生今世,除了云哥,我不可能再爱其他男人。”
说到这,秦月敏眼睛又湿润了起来,她抽张纸巾擦了一下眼泪,然后把和赵逸云相爱的经过从头到尾都叙述了一遍。
伍怀鸣听听完,心里也是难过,在他心目中,秦月敏是一个纯洁的天使,他愿意用他的全部来爱这个天使。无奈,阿敏不爱他,伍怀鸣心里很是难受。
沉默了好一会,伍怀鸣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这样的话,你试着给个机会我,好吗?你相信我,我爱你绝不会比阿云爱你少,我同样会用我的一切,哪怕生命来爱你。”
秦月敏流着泪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接受不了,你走吧,我心里只有云哥,谁也进不来了,咱们以后还像以前那样,做个好朋友,以后,我们不再有这方面的话题,不然,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伍怀鸣强忍着泪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做好朋友吧,以后,我在你面前再也不会提起有关感情方面的话题,无论什么时候,你如果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就出声,我当尽力而为,别忘了,我们是好朋友,是好哥们。”
阿鸣站起身,继续说道:“我现在回广州了,有空的话,我就来这找你,再见。”
说完,阿鸣转身走了。
秦月敏目送阿鸣的离开,轻轻地叹了口气。
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秦月敏的房间,她懒懒地伸个懒腰,昨天送走了阿鸣,想了一夜,决定今天偷偷的去圆洲找赵追云。她拿起手机,拨了电话号码,但还是显示关机,她不相信赵逸云会把她的电话拉黑,她要到圆洲来看个究竟。
洗漱完毕,下楼,奶奶煮好了早餐,弟弟们上学去了,爸爸妈妈正吃早餐,看阿敏起来了,大家都好高兴,妈妈李照萍亲自去盛了一碗粥,招呼阿敏过来吃。阿敏也有一点饿了,她就不客气,吃了一大碗粥。爸爸老秦问:“现在好了是吧?跟爸爸去公司那玩一下好吗?等爸爸有时间,就带你出外面去玩几天。”
秦月敏冷冷地说:“不去,那都不去。”
奶奶赶快接过话说:“不去就不去,在家多休息几天。”
等爸妈去上班了,秦月敏来到车库,把车开出来,直往圆洲去了。
来到圆洲盛源工业区,秦月敏看到平时喧闹的工业区,此吋冷清得出奇。停好车,她来到赵逸云工厂里,见工厂一个工人都没有,她不知道发生什么,径直到办公室,办公室也只有小黄一个人在值班。看到秦月敏走来,小黄招呼了一下。
秦月敏问:“黄姐,这怎么回事?怎么不开工?云哥呢?”
小黄疑惑了一下,说:“你还不知道啊?这里安监大检查,我们工业区是重点,加上检查期间,我的隔壁又出现了工人伤亡事故,那更引起了安全部门重视,我们倒霉,云哥被警察带走了,已经好几天了。”
秦月敏一听吓了一跳:“就安全大检查,不合规的话,一般也是整改呀,怎么警察带走云哥?”
小黄说:“要说我们倒霉就是这样,整政时,我们工业区家家工厂晚上偷偷开工,谁知安全执法队晚上偷偷来,抓住了我们在开工,他们硬说云哥是典型,是头目,就把人带走了。”
秦月敏一听,有些生气:“大家都开工,凭什么说云哥是带头的?隔壁工人有伤亡,他们老板都不抓,而偏偏抓云哥?简直是岂有此理,工业区也不出面吗?”
小黄说:“我们找了王老板,他也出面了,但无济于事。”
听小黄这么说,秦月敏很生气,她决定去警局看看,再了解一下,看事情怎么办。等她到警局,警察还是跟先前说的一样,不给探视,并不痛不氧的说“这是小事,不要有什么压力,等处理了。”
没见到赵逸云,秦月敏心里甚是着急,毕竟年轻,涉世不深,她想不到什么办法,只得又回到工厂。这时小黄也离开了,厂里空无一人,她坐在赵逸云的办公桌边,想想起,云哥好几天了,在看守所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罪,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哭了好一阵,她稍稍冷静了一下,细细一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算违规开工,那也不算什么触犯了刑法呀,再说,几十家工厂都这样,唯独这家却成了典型,把人抓去关了多天。这中间肯定有问题,难道是爸爸搞的鬼?一想到这,秦月敏豁然开朗,十有八九这事跟爸爸有关。这一下,她心里又气又难过又觉得因为自己导至云哥受害而惭愧。
回到家,看到爸爸的车也停在车库,秦月敏知道爸爸已经回来了,她压不住心里的怒火,三步并两步走,赶到家里,此时爸爸和妈妈李照萍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她冲着爸爸就大声质问:“爸,是不是你搞鬼,把云哥弄警局关起来的?”
老秦有点蒙圈,反问道:“那仆街仔被抓起来了?犯了什么事?你又去圆州了?”
妈妈李照萍也感到莫名其妙,望着她说:“这什么时候的事?”
秦月敏大声说:“不是你们还是谁?他们说云哥是头目,带头违反安全整改规定,晚上偷偷开工,现在把人抓去看守所了。”
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
本来在路上,秦月敏想过,一定要坚强,决不在父母面前流泪,但事情到了这份上,她还是忍不住哭了,毕竟她是女孩子。
听这一说,老秦记起来了,前段时间,他是有和这方面的朋友打个招呼,叫他们“照顾“一下赵逸云,但看到阿敏差不多一个月没出门,而且还生病,加上李照萍的劝说,他并没有采取大的报复手段,如果不是现在阿敏提起,他都差点忘了。看秦月敏这副模样,老秦也有点生气:“那仆街仔自己犯事,关我什么事?他不犯法,谁能抓他?我前段时间是同相关单位打了招呼,但问题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谁叫他不知死活,明明安全设施不过关,严抓整改期间,他晚上还违规生产,这是他自己作死。”
秦月敏更愤怒了,此时,她有点失去理智,她边哭边大声的对爸爸说:“我说过,你不允伤害云哥,你有事冲我来!都是我的错,你们太令我失望了,我要和你一刀两断。”
李照萍站起来说:“谁给你的权利这么对父母说话的?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
秦月敏大声说:“我是长大了,我翅膀长硬了,我成人了,我不再需要你们了,今天开始,我要走了,我离开你们!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老秦气得脸色铁青:“你是要离开家离开父母吗?爸妈哪点对不起你了?”
“是的,你们把我养大,我知道你们生我养我不容易,但你们从来不爱我,我离开家,我要到看守所去陪云哥,我去等他出来,一天不出来,我就在看守所门口等一天,一个月不出来,我就等一个月,一年不出来,我等一年!除非你们现在把我弄死。”
秦月敏走到自已房间去,收拾衣物要走。
这个时侯伍怀鸣来了,他一走进秦月敏家,看到老秦夫妻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脸的不开心,阿鸣叫了一句叔叔阿姨。他们看了阿鸣一眼,李照萍打了声招呼:“阿鸣来啦,坐吧。”
阿鸣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问了一下:“阿姨,发生什么事了?阿敏呢?”
李照萍叹了口气,说:“阿敏在楼上,刚刚和我们吵架,你去看看吧。”
阿鸣说:“好的,我去看看阿春。”
阿鸣径直来到秦月敏房间,看到她已经收拾好衣物,阿鸣小声的叫了一声:“阿敏,你这是要去哪?出远门吗?”
秦月敏说:“是的,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离开这个家。”
阿鸣一时不知怎么劝,但他认为秦月敏这么赌气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停了一会儿,阿鸣说:“不要冲动,这父母亲情可不能拿来赌气,否则,你们彼此都得受伤害,毕竟是家人,可不能自己伤害自己人,听我一句劝,冷静一下,这事你得细细考虑,从长计议。”
秦月敏听后,停下了收拾衣物的动作,这时,忍不住泪水流下来说:“阿鸣,你不知道,云哥现在在看守所关着,不知道过的什么样日子,我相信,这事情肯定跟我爸有关系,我不能看着云哥这样,而自己什么也不做吧,我要离开家离开父母,我就是要表达我的态度和意志。”
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
伍怀鸣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下去劝劝你爸妈,就说在我家药店安排一份工作给你,你到广州去上班,这样,你爸妈也就没那么生气了,也放心一些,出去后,我们一起想办法把云哥捞出来,再说,阿云进看守所,也许不是你爸爸的原因。”
听伍怀鸣这么说,秦月敏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等会答应去广州,然后我再设法去把云哥的事情解决了。”
阿鸣说:“那就这么办了,我下去同你爸妈商量一下,你稍安勿躁。”
阿鸣下楼了来到客厅,在老秦对面坐了下来,叫了一句:“叔叔。”
老秦点点头,伍怀鸣说:“叔叔,我看到了阿敏,她情绪很不好,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可能阿敏是误会您了,我劝了一下她,现在,她的情绪平复多了,但她心里还是对你有些怨恨,我想,如果天天闷在家,对她是不好的,不如让她跟我一起去广州,我叫我爸安排一个工作给她,这样,她就没那么烦闷和无聊了,不知叔叔阿姨有什么意见吗?”
李照萍笑了一下说:“这样好啊,让她到外面去,在外面受些委屈,就知道家里的温暖了。”
老秦沉着脸说:“女生外向,这话真的不假,现在都把我当仇人了,只怕她不肯跟你去广州哦。”
阿鸣说:“我刚和她商量过了,阿敏愿意跟我去广州的,如果叔叔阿姨没什么意见,那我现在上楼去叫阿敏了。”
伍怀鸣就到楼上秦月敏的房间,帮她拿下来行李。
看到阿敏阿鸣每人提一个行李箱下楼来,李照萍站起身,想和阿敏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老秦此时心里是极其不舒服的。
秦月敏叫了一句:“爸,妈,我去广州了。”
老秦还是沉着脸,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出外面工作,要和同事搞好关系,别老使性子。”
妈妈李照萍从皮包里拿出一大捆钞票,塞到她包里,并用手帮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轻声说:“去广州工作,自己在外租间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打电话告诉妈妈,实在不开心,你就回来。”
秦月敏点点头说:“妈,我知道的,你告诉奶奶一声,我去广州了。”
李照萍又转向阿鸣:“阿敏就烦你以后多关照了。”
阿鸣点点头:“阿姨放心吧。”
妈妈跟到门口,看着秦月敏把行李搬上阿鸣的车上,再看着他们坐上车,她向阿鸣和阿敏挥挥手。
目送阿鸣的走离去,李照萍不自觉的眼中噙满泪花,自言自语的说:“这孩子,希望她慢慢成熟起来。”
阿鸣和秦月敏从家出来后并没有去广州,而是直接到圆洲去了,一路上,阿鸣都在劝,不要着急,得冷静一些,事情发生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找到路子,解决起来不会很难。
到圆洲后,秦月敏决定先找到阿兰,在阿兰店里暂时住下来。阿兰一见到她,两个人都很兴奋,听说要在店里住一阵子,阿兰笑着说:“你还住你以前那间房吧,想住多久都可以。”
秦月敏说:“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拖着行李上楼去了。
阿鸣就回广州了,临走时,对秦月敏说:“有事就打我电话吧。”
秦月敏说:“好的,今天谢谢你了。”
秦月敏暂时又在服装店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