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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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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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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线图》连载

第八十四章

赵小五说:“建国和咱们保密呢,咱们也就别问了。”段建国说:“不是保密,真的没想太好,就是……想把工作辞了。”段建国说完,大家都很是惊讶。林海山问段建国:“真的假的?”赵小五说:“建国,你要辞工作?”王玉民说:“建国真的假的,你没开玩笑吧?”段建国说:“开啥玩笑啊,我是有一个这样的想法。”林海山说:“建国你要辞工作,你和你爸妈说了吗?”段建国说:“没说,等我想好了再说。小点声,别让我爸妈听到。”王玉民小声说:“你辞工作,你爸妈能同意吗?”赵小五说:“就是啊,你爸妈能同意吗。”段建国说:“不知道能不能同意。”赵小五说:“我看不能同意,有一个工作多不容易呀。现在有多少人还没有工作哪,你还要把工作辞了。”王玉民说:“我看也是,有个工作多不容易呀,干嘛要辞了呀。再说了,你还没考上大学,你要考上大学也行。”林海山说:“玉民说得对,你要考上大学辞工作也行,上大学了,毕业就有工作了,现在你……理解不了。”

段建国说:“也没啥理解不了的,我就是想考个机械厂。”赵小五说:“现在你在钳工班不是挺好的吗,也是维修机械呀,干嘛非得去机械厂啊。”王玉民说:“就是啊,怎么也比我们没有工作好吧。”赵小五说:“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工作,我可高兴死了,你还不满足哪。”段建国说:“这不是满足不满足的事,我就喜欢机械,就想去大的机械厂,大的机械厂设备肯定多,学的东西也多。再说了,这次没考上大学,没有机会去深造了,那就在实际的工作中多干多学。辞了工作后,到时我和你们一起考工,咱们都考个理想的单位。”林海山说:“我估计你爸妈不能同意。再说了,考工从头年说到现在了,还没有信哪,万一没有可咋办,你不就白辞工作了吗,这个你考虑过没有。”段建国说:“不能不招吧,不是说高考完就招工吗。”

王玉民说:“都是那么说,还得等。”赵小五说:“招是一定招,文件都下来了,我估计过不了几天了,大学发完榜就该考了。”林海山对赵小五说:“你好像是劳动局长了,你怎么知道大学考完就招工啊。”赵小五说:“劳动局长啥呀,文件真的下来了,指定招。”林海山说:“头年就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啊。”王玉民说:“是啊,开始说今年上半年招,到现在也没信啊。”赵小五说:“我估计下半年指定招了,咱们就等着考工吧。”段建国说:“应该能招,要不不可能……无风不起浪吗。”林海山说:“那就等吧,不等也没办法呀,咱们都没有考上,就只有这一条路了。”赵小五说:“我相信会招工的,咱们就准备考试吧。”

大家盼着招工哪,段建国还要把工作辞了,林海山他们都不同意段建国辞了工作。可以说,有一个工作很不容易,尤其是有一个正式的工作那就更不容易了。同时大家所处的时期也是正值知青返城阶段,想进工厂的人除了知青,还有他们这些从学校毕业没有考上学的学生们,也是急需找工作,差不多都等着招工考试哪。可以说,社会上就业的压力还是很大的,甚至能找一个临时工都不那么容易,没有门路的话,就连临时工都找不到。可见工作多么地不好找,所以说段建国的这个想法,不可能得到父母的同意的。

林海山说:“建国,这个招工还说不好呢,所以你就别考虑辞工作了。”王玉民说:“是啊,不能轻易地把工作辞了,到时又该后悔了。”赵小五说:“我的意思是即便有招工你也不要把工作辞了,再说了,招工有啥要求咱们都不知道。”林海山说:“建国你的这个想法你爸妈也不会同意的,你就不要想了,你还是好好上班吧。就像你说的那样,就像你爸似的,在班上好好专研技术,也一样干得更好。”段建国说:“我再考虑考虑,到时再说。现在思路还是有些乱,想的东西……还得好好想想。我爸妈……有可能不同意,他们也吸取了我考大学的教训,怕我还像考大学似的。”林海山说:“那是一定的,你爸妈指定会这么想啊。你看这两年你大学没有考上,你爸妈可能也后悔了,当初不应该让你放弃上大学了。”赵小五说:“那是一定的,指定后悔,但也晚了。所以说你再把工作辞了,你爸妈指定不同意。”王玉民说:“建国不要想了,还是老老实实地上班吧。别饱汉不知饿汉饥了,我们都还没有工作哪,都羡慕你哪。”林海山说:“那可不,我们都还没有工作哪,都羡慕你哪,你就知足吧。”段建国笑笑说:“人吗,就是不知足,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可能这就是人的本性吧。”赵小五说:“本性不本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每个人都想着好事,谁也不想那些坏事。”林海山说:“对呀,谁不想好事啊,还想坏事干啥呀。”王玉民说:“这很正常,谁想那些坏事啊,那不傻吗。”

林海山问段建国:“你这个想法和郑筱薇说了吗?”段建国说:“说了。”林海山说:“郑筱薇啥态度呀?”段建国说:“筱薇就像你们说的,担心没有考工,还担心不让我考。”赵小五说:“是啊,让不让你考啊,万一不让你考不就麻烦了吗。”王玉民说:“这个真说不好,万一不让你考可咋办,这些都要问明白了。”林海山说:“问不问明白了,我也是不赞成你辞了工作。”赵小五说:“我也不同意你辞工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什么都有一个万一呀。”林海山说:“就像你刚才说你考学似的,真是说不好。”段建国说:“再说吧。”

段建国一看大家都这么说了,他也有些动摇了,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再说了,招工还是一个未知数,具体招不招,怎么招都不知道,如果冒然地把工作辞了,后果就不好说了。就像段建国自己说的:人吗,就是不知足,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可能这就是人的本性吧。实际上,人的不知足也不是不好的事,都说知足常乐,但没有几个人会满足现状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不知足也是好事,能让你奋进,有开拓精神。也有人会这样理解,知足常乐并不是停止追求进步,而是在追求的过程中学会欣赏已有的美好,从而保持内心的平和与满足。而很多人的理解不是这样的,知足常乐是要一个好的心态,并不是说需要学会满足于现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能量、特质,还有更高的追求,当然了,这种追求一定要建立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不能好高骛远,做一些不切合实际的事情。当我们尽全力去做一件事时,内心就不会留有遗憾,也能激发出自己最大的潜能。在社会变化的背景下,各种思想意识的冲突,使人们的思想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甚至有些人还没有适应过来,人们各种旧的观念还不适应新的新生事物。物质的追求和外界的喧嚣常常让人们感到焦虑和不安,再加上个人受到了一些挫折,在繁忙与焦虑中就很容易对事物判断的不准确,或者说有些迷茫。所以就像段建国似的,他要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怎么才能避免痛苦和烦忧,来寻找生活中的幸福瞬间。

王玉民说:“郑筱薇对你这次没有考上大学,你又要辞了工作,她有没有……不高兴啊?”段建国说:“没有,她怕我上火,一直再劝解我。”赵小五说:“郑筱薇……可能有点失望吧?以后你不考大学了,你和郑筱薇说没说呀?”段建国说:“说了。”林海山说:“郑筱薇啥意见呀?”段建国说:“没啥意见,她也觉得……我现在确实赶不上这些学生了。”王玉民说:“以后你和郑筱薇……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工人,还是有些差别的。”赵小五说:“有啥差别呀,建国本来就是大学生啊。”林海山说:“应该一样,只不过建国放弃了。”赵小五说:“你还别说,真有可能郑筱薇……以后看不起建国了。”王玉民说:“这个可真说不好,郑筱薇一直都指挥建国,以后更得……建国就更得听郑筱薇的话了。”林海山笑笑说:“本来郑筱薇就爱指挥建国,建国也听话。在咱们班那会儿,郑筱薇说什么建国都听。”

段建国说:“什么听啊,不是那回事,当时我真的做错了,就像打张强似的,郑筱薇说我也对呀。”林海山说:“不是那个事,有很多事都是这个样子,你都听郑筱薇的。”王玉民说:“可不是咋地,我还是觉得建国怕郑筱薇。”段建国说:“玉民,你不要那么说,在咱们班时,郑筱薇说你时,你不也听吗,你不听郑筱薇的就让你作检讨,当时你是不是服了?”王玉民说:“郑筱薇她会报李老师了,我能不怕吗。郑筱薇……也不是郑筱薇了,关键是那个组织委员,我给她惹了,她要求我作检讨。”段建国说:“那当时你还怪郑筱薇。”王玉民说:“不是怪她,我觉得吧,郑筱薇看不上我,总在李老师面前说我的坏话。”段建国说:“这个你可冤枉郑筱薇了,郑筱薇不是那样的人,只要你没有毛病郑筱薇就不会说的。”王玉民说:“行了吧,你就向着郑筱薇呗。”赵小五说:“建国能不向着郑筱薇吗,他和郑筱薇可是一家呀。”王玉民说:“建国不咋地,出卖朋友。”段建国笑笑说:“随你怎么说,我就向着郑筱薇。”赵小五说:“玉民看见了吧,以后就别说郑筱薇的坏话了,建国都告诉郑筱薇了。”段建国说:“小五瞎说,你们在背后说郑筱薇什么,我从来没有和郑筱薇说过。”林海山说:“这个我信,建国不会和郑筱薇说的。”

谈论着学生时代段建国和郑筱薇之间的一些有趣的事,段建国对当时郑筱薇对他的批评还是很认可的,知道自己当时做的有些事情是很不妥。同时也看得出王玉民对当时郑筱薇的一些做法还是有意见的,甚至有些反感。

赵小五说:“反正建国这回不能再把工作辞了,郑筱薇就是不说什么,她爸妈也会……反对的。”林海山说:“我看也是,你没上大学他妈爸就不赞成,这回郑筱薇爸妈就会有话说了,说你时你不听话,最终没考上吧,也会埋怨郑筱薇的。”王玉民说:“我估计这回郑筱薇她爸妈一定会拦着你的,也会让郑筱薇拦着你不让你辞了工作。”段建国说:“有可能吧,今天我和郑筱薇说时,郑筱薇就是担心,也没……郑筱薇还是支持我的。”赵小五说:“那是郑筱薇喜欢你,所以都支持你。”林海山说:“那是,郑筱薇喜欢你,所以你做什么她都支持你。”王玉民说:“这就是爱的力量,看来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就像小五似的,宁可被打也不跑,那是喜欢朱红呀,为了朱红宁可挨打。”赵小五说:“那是,就是打死……也不对,我那是勇猛,救我心中的美人。”林海山说:“你拉倒吧,还勇猛哪,没打死你就不错了。”段建国笑笑说:“小五打死也愿意,那是为了爱。”段建国刚说完,就听有人说:“爱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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