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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马有光会分得如此之差。他想，肯定是教育局那些狗杂种到整人，自己又没得罪他们，为什么那样恨我呢？讲背景，老爸是公社书记；讲成绩，自己也不差；讲政治条件，自己是团干，也算是班上几个核心人物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让他不得其解。
马有光接到分配通知书，看到“岩寨中学”几个字当即就气哭了，失禁了，眼泪簌簌地滚出出来，尿也拉到了裤子里。心里念着：这下完了，这下完了，连做梦也没想会落到这一步。原来就听说那个学校特别缺老师，肯定有人要分去，不是张应芝，就是严建成，绝对不会是自己。自己肯定是分到城头或城郊中学，最差也只能落到区中学，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却被他们整到那个地方去了。这个岩寨中学具体在哪个地方自己还搞不清楚，好像是全县最偏远最贫困的地方。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在家里像喊冤似的发出责问：“怎么把我分到那个地方去吗？怎么把我分到那个地方去吗？他骂教育局领导家娘，骂他们办事不公，骂他们是一伙昏官，这些人当政是梵江教育的悲哀，梵江教育就要被他们搞垮！”
想起自己在毕业阶段，心情那样好，设想那样美妙，对分一个理想学校充满信心。好多同学都羡慕他，有一个好爸爸，有一个好家庭，为自己事业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有人巴结他，有人祝福他，还有女生向他示好，他曾想和她们接触一下，但自己一天为毕业高兴，为即将要去一个好学校高兴，一天和同学喝酒、聊天、谈理想，想起未来是多么美妙，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花草。
在一片祥和的阳光里，在一片喜庆的祝福中，好像分一个好学校已成定局了。那一天是高兴满怀，心花怒放，最终乐极生悲，掉在了茅坑里，又脏又臭，无颜见同学，更无脸见父母，人家还会骂他牛皮大王。
他沉静下来，从衣袋里取出手帕揩掉满目的泪水，从桌上烟盒里取一支烟点上，慢慢地抽，慢慢地想。时而抬头向上吐一个烟圈，然后再吐一股烟子从烟圈中穿过，那是过去无聊时练就的本事。我没得罪过他们，认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呢，更没有挖过他家祖坟。那么，他们为什么那样恨我呢？把我整到那个地方去，必须找他们论理，不能糊里糊涂被他们打整算了，他们若说不出一二三理由来，我就和他们没完，就和他们搞到底！不然，我受不了这口冤枉气！
他气愤之极冲到教育局，点燃一支烟稳定下情绪。估计杨局长就在三楼办公室，他要让他在全局人面前出出丑，他若敢站出来和我对峙，正好扎实羞辱他一番，让他在干部职工面前威风扫地，抬不起头，今后无法开展工作，不然他不知道我的厉害！
他站在院坝里对着三楼办公室大声喝斥道：“局长大人，你站出来我问你个事，这次毕业分配是怎样分的，城头学生都分到交通沿线，农村学生都分到偏远山区。你们不看成绩，专看背景，是任人唯亲，官僚主义作风，我要到县政府去告你！”一下子，教育局几层楼工作人员全部站出来看是发生了什么：只见楼下坝子中央站着一个气势汹汹年轻人，穿件白衬衣，短西裤，蓄着平头，颧骨突起，腰上还捆着什么东西，脚上穿双拖板鞋，显出一副凶煞蛮横的样子。
隔壁办公室走出一个年轻人钻进局长办公室，过一会又出来了，对着坝子里的马有光说：“你有什么事情上来好好说，不要在下面吼了，影响大家办公！”马有光仰面对楼上的年轻人说：“我吼什么？我是来和你们讲道理，这次毕业分配严重不合理、不公平，城市的都分在公路沿线，农村的分到最差地方去，严重违反公平、公正原则，这是梵江教育的悲哀，这样搞下去，梵江教育就要被你们这伙草包搞垮！”
办公室年轻人下到坝子里劝他不要闹了，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说。但他不听，两个相互拉扯起来似乎要打架的样子。马有光抽出腰间三节棍旋转得呼呼地响，对年轻人说：“你要和我打架是不？到时挨打受苦的是你！我劝你别管闲事，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伤及无辜。你要逼得我没有办法，我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那年轻人有点畏惧了，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他就是要骂局长，出出气，以解心头之恨。他站在院坝里，仰面对着三楼局长办公室又大声骂起来：“杨德志你这个杂种，你想一掌遮天是不，我不认你那一套，这是什么年代了还在搞封建等级制，你站出来回答我，若不回答我就到县政府去告你，把你告倒，把你搞臭！”局长不肯出来，他就想乱骂把他激将出去，好面对面的羞辱他一番，让他尝尝我的厉害，怕我，从而重下一个文，不去岩中了。
杨局长是个很有修养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决不会站出来与他对峙，而是让他骂，让他把心头怨气释放完，实在不行再打电话请派出所来人管管他。教育局的人在议论：杨局长修养太好了，要遇到别人早就教训起他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胆子太大了，敢来骂局长，真是吃了豹子胆，无法无天；这种人太没教养了，工作没分好就来骂人，像街上的烂仔了，今后哪个单位敢要他；他背后肯定有来头，不是官家少爷，就是富家公子才敢这样撒野。一个知道底细的人说，他老爸是公社书记，一个有影响的人物。一个说，哪有好大的官吗，不就是和局长平级，你怕压得过局长呀！
他老爸叫马树清，高中毕业回乡务农，他长得魁伟帅气，篮球打得好，能说会道，号召能力强，在农村大搞农田水利建设，公路建设，经济建设中能组织群众投工投劳，为改变地方基础环境，经济面貌发挥了巨大作用，党员群众一致推举他当上了大队支书。之后，公社要从大队干部中选拔优秀人才，他便升为公社干部。后来，经过七八年锻炼成长，能力超群，深得干部群众一致好评，成长为公社一名主要领导。
马有光秉承老爸个性，有点小聪明，但他还自命不凡，胆大包天，好打不平，在小青年中很有号召力，成为当地的娃娃头。个个必须听从他指挥，哪个不听从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整治你，让你不得安宁，只有听从摆布才幸免无恙。他经常带着村里的娃娃们冲出冲进，与上寨下寨的娃娃打群架。打赢了叫娃娃们出钱买肉、买啤酒架起锅锅打平伙，喝酒猜拳庆贺胜利，展示他的威风。打输了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对方。记得，那年夏天和上寨的娃娃打群架，马有光一伙打输了顺着河沟跑下来，对方扛着扁担、钎担追出来。在逃跑过程中马有光碰着石头摔倒了，对方一伙人追出来，准备一阵乱棍把他打死算了。幸好是倒在自己寨子前面，寨上人一声吆喝，个个立马扛着锄头、扁担、棍子跑出来，对方怕吃亏转身就逃跑去了，他才幸免一难。叔伯们说：“你今后不要去惹祸了，要是卯运差你就吃大亏了！”小小年纪的他，一点都不怕事，他昂着头，瞪着眼，一副凛然不可冒犯的样子，说：“我怕他们？老子哪天非教训他们不可。”他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非想办法报复他们不可，报复不了就耿耿于怀，长期记住这个仇，伺机再行。他要讨回那个公道，教训那些小仔，让他们敬畏他，俯首帖耳的听他指挥，才能提高自己在周边的地位。
老爸知道这事后说：“你不要与人家扯皮、打架，打着你，打着人家都不好，都会给对方带来伤害和痛苦。如果搞出人命了还要抵命，你就完蛋了。”马有光当时没说什么。一段时间后，马树清认为事情已经过去，风平浪静了，也就放心了。哪知道一个月后，上寨一处长势良好的稻田一夜之间全干了，怎么搞的啦？缺口没有挖开，别处没有破坏迹象。那丘田是望天田，没有水秧苗会干死。他们觉得很奇怪，稻田无缘无故的干了，全队人到处查找，最终发现有人用钢钎在田坎下打了几个洞，一夜就流干了。上寨人估计是马有光一伙干的，到大队去告，大队干部说，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怎么好怀疑人家呢？要证据，只要把那伙娃娃抓来一审问就有了。他老爸是公社革委会主任，他们认为公社革委会主任就是阎王爷，你敢抓阎王家儿子来审问吗？除非你不想活了。作为主任的老爸会认可自己儿子放干人家稻田吗，那是破坏农业生产，要当现行反革命来处罚的，他绝不会无知到那个程度，也不容许他们再往上告的。上寨人看来筷子头拗不动地脚枋，只有罢了。结果全队劳力挑水两天，才保住那丘秧苗没干死。
马有光放干人家田水，给马树清惹怒了，准备动手教训他一顿，幸好有他妈拦着。他冷静下来，给儿子进行了一次深刻教育：“你今后想不想读书？想不想工作？”马有光说：“想。”马树清说：“想，就得好好做人，好好学习，不然你这样混下去搞出乱子来我就保不住你了。听说国家顶替政策要变了，父母退休子女不能顶替了，你要争口气，好好学习，不要一天游手好闲，惹事生非，那样玩下去今后就吃不到我这碗饭了。老子当干部，儿子是浪荡子，让我脸无光啊！你自己日子也艰难。从今天起你必须改掉你不良习气，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成绩搞好了今后做什么都有出路。如果你不听话，这样混下去你今后一辈子就完了。”从此，马有光性格改变了，开始认真学习，才考取这个学院。
开始马树清认为，学生毕业分配必然要看学生档案，了解家庭情况，看我乡镇书记面上，分一个相对较好的地方应该不成问题，没有必要去找局长，增加人家麻烦。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把马有光分到一个最边远公社中学去了，连公路都没有，往返一趟要走几十里山路，真是气死我了，搞得我也无法给儿子交待。儿子会认为我言而无信，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才落到那个地方去了。哎呀，都是我工作太忙没时间关心去他的事情造成的。那个教育局长我认识，是前几年落实政策安排在那个岗位上的，听说他原来是教授犯错误了下放到我们这个地方来改造的。他不善言辞，性格内敛，和我们乡镇干部接触少，或许是对我们这些乡镇干部文化低，有的甚至是靠派性斗争搞起来的人有种偏见，不愿和我们接近。但人还是蛮有礼节的，有时碰到打招呼也很客气的。不管如何，出现今天这个结局都是自己把公社书记这个职务看得太重了，其实人家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或许他们想得更远更深，把他们知识分子过去遭迫害都归罪到我们这些工农干部身上，特别对文化大革命打打杀杀上来的干部有种仇视心理，正好利用这次分配机会整整我们，才让我儿子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唉，不想了，越想越复杂了。现在关键是要面对现实，去找杨局长说说情，看他能不能另发一文把儿子换到离城近点的地方来。
马树清肩上挂着“为人民服务”的黄布包，来到杨局长办公室，他发烟给杨，杨说不抽。杨起身给他倒一杯热茶，两个寒喧后一会后马树清进入正题，说：“是我儿子不懂事给你添乱了，对不起你局长，我管教不严，向你陪个不是，望局长大人海涵。”“学生娃娃年轻气盛，有不如意事情来闹闹情绪是可以理解，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现，”杨局长说。“我们这次毕业分配是集体研究决定的，全部下区、社中学，城里一个不留，让他们到基层去锻练锻练，在那里去吃吃苦，磨练下意志，对今后担负工作重用非常有益。至于今后工作调动吗？首先看城里中学需要什么样人；其次看是否符合需要条件要求及各个方面的素质。”马树清想，听他这样说来调换工作没有希望了，只有暂时下去呆几年，等今后有机会再说。离开时，马树清要请局长去吃餐便饭。杨局长不肯，说：“你心意我领了，我不吃烟不喝酒，去了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是浪费。”马树清说：“为儿子之事向你表示个歉意。”他好说歹说，杨局长就是不肯去，他也没有办法了。尽管心情不畅，离开时还是佯笑着说：“希望局长今后多关心下马有光，我们会记得你恩情的。”杨局长说：“好好，叫他安心到下面工作，那里正缺少老师，是这些年轻人锻练成长的好地方，只要好好干就容易出成果！”
马树清回到家里准备动员儿子去报到，到处找也没找到他，后问老伴才知道他到河边钓鱼去了。儿子性子倔，他认为正确的就要坚持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他认为是错的坚决不做，动员他也不做，对他就没有办法了。用过去的话来说属于死硬顽固分子，这种人培养出来做特工还可以，在现实社会中不大适应。脑筋转不过弯，一根肠子扯到底，那怎么行呢！在这个复杂社会中，该直就直，该弯则弯，才能适应多变的社会形势和现实生活。如果性子不改，做事、说话都直杠杠那会得罪很多人。要遇到那些原则问题、法律问题或更强硬对手就要吃大亏。当然，自己原来也是这个性子，看到那些违法乱纪、违背道德良心的那是嫉恶如仇，就要站出来仗义执言，抵制不正之风，得到许多干部群众称赞，也让那些行为卑劣的人难堪。自己像做了一件大好事一样心里非常高兴。也有好心人劝我说，你那样直杠杠的就会得罪很多人，你今后要改一改，态度温和一点，做到既解决问题，又不激化矛盾，对你对他都有好处。儿子有光的性格，实质上就是秉承我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见不得不公平的事情，见不得以强凌弱，见到了就要主持公道，你不接受就不放过你，太像当年的自己了，所以面对分配不公，他就敢到教育局去骂局长，骂得他理亏难当，不敢站出来对话。
马有光在家里睡了几天，不吃不喝，闷不作声，他妈叫他吃饭也不张睬。把饭端到床前也不吃，就一个劲的抽烟，床前烟头都丢满了仍在不停地抽。因为问题不解决他想不通，他要通过抽烟来找出答案，一支接一支地抽，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思考，只有把这个问题想通了才释然。他想了几天几夜，脑袋都想炸了也没有找出答案来。到了第五天，他觉得天天这样睡下去也不行，必须到外面去散散心，于是，挖点蚯蚓，拿着钓竿，戴着烂草帽下河钓鱼去了。
他认为钓鱼是修身养性好方法，也是打发日子好活动，可以享受鱼吃钓时提竿的快乐，还可以转移心中的注意力，使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因此，就出现了历代官员、文人不得志时逃避现实，隐居深山，选择养鸟、垂钓来消磨时光，化解心中苦闷、惆怅；得势高兴时，也要邀上三朋四友去钓鱼，融入大自然怀抱，饱尝江河湖泊、山川自然的美景，让心境轻松愉悦，所以钓鱼就成了缓解心理压力，疗治心理创伤的好办法。
几年没来钓鱼了，不知河里鱼还多不？原来这河里随时能看到叉口包，青背刀、硬龙骨、石花鱼游来游去的，深塘里还有鲤鱼，杂草里黄烂股、鲢鱼，石头下、岩洞里有角角鱼。那时人们忙于农耕，为生活奔波，很少有人来捕鱼，鱼就多，一个下午可以钓几斤。这几年农村政策放宽了，生活好转了，弄鱼的人也多了，除钓鱼，干鱼外，还有违规的炸鱼、电鱼、毒鱼，对渔业生态造成极大破坏。
马有光在河岸田埂上走上走下的选择位置，看到塘里绿阴阴的见不到底，边上有些白花鱼在游动，已经没有原来多了，也没有原来大个了。他坐在一个石头上钩蚯蚓，用力投出去了，只听铅坨落在水面打得“咚”的一声响。一会儿鱼开始吃钓了，竿头不断地往下拉，他说：“太好了，一摔下去就有鱼吃钓了。”他用力往上一提，提不动，骂道：“糟糕，钩子被挂住了，真是活见鬼。”他站在河岸边上方扯几下，下方扯几下，都扯不动，感到很懊恼、气愤，说：“今天真是遇鬼了！怪不得老百姓常说，人到倒霉的时候，做哪样都不顺，走夜路都要遇到鬼，真是这样的。要不是钩子被挂住，钓一串鱼回去香香嘴，个个高兴高兴，我也高兴，那该多好呀！但它不依你的愿望去实现就没有办法了。”
时下，两岸稻谷一片金黄，一直从河岸延伸到两岸坡脚，延伸的河谷深处，看来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他正在为钩子被挂住了无可奈何时，看到老爸从里边田埂上走过来，像是专门来看他钓鱼的。经过几十年寒暑沧桑、生活历练的老爸，和这金色秋天一样，变得丰硕成熟了。他从一个农村青年，没有任何背膀、靠山，全凭自己智慧和能力，一步一步由一个农村青年变成大队干部，变成公社主任、今天的书记，在当地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他一路走来，不知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忍辱负重，曲曲折折，艰难前行才到今天，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老爸看他遇到麻烦了，不再眼睁睁地盯着他，而是低着头从铺满金色稻谷的田埂上慢慢走来，不时用手去扶一扶倒在田埂上的稻子免得踩着。他要让儿子有充足时间去化解遇到的问题，吃一堑，长一智，让他得到锻炼，变得成熟起来。以前就是过渡地依赖于我，样样都寄托在我身上，我不去做他也不管，到头来出了问题反倒来怪我，这都是教训呀！家庭条件好对儿女成长是有利的，同时也是有害的，它是一把双刃剑。运用得好它可以成为培养、助推儿女前进的强大动力；运用不好，也可以成为豢养儿女的温床，仗恃家庭优势，不求上进，贪图享受，懒惰无能，成为庸庸无为的一代，那是害人呀！
马树清走到儿子身后说：“你妈说你钓鱼来了，我就出来看看。”马有光说：“我今天出来钓鱼，一摔出去鱼就吃钓了，我用力一提钩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左拉右扯都扯不上来。”说话时他脸上有点发红，似乎钩子被卡住了在老爸面前无法解决而丢丑。老爸说：“遇到问题不要急躁，更不要盲目蛮干，要多想些办法去解决。”马有光说：“我先是硬扯，后怕扯断钓线，就放弃不扯了，正在琢磨着如何去解决。”老爸赞许说：“这就对了，解决任何问题要多想办法，找原因，而盲目蛮干是绝对不行的，反而会把事情弄糟！”马有光一下子领悟了更多道理，不断地点头赞许。
马有光脱掉衣裤，露出健壮的臂膀，没等老爸多看一眼，就一蛙式扎下河里。一会儿后浮上水面，后又顺着钓线沕下去，发现钩子是被一捕烂网挂住了，烂网又挂在岩夹里，再怎么扯都提不起来，他把烂网从岩夹里解开一起捞出水面。他若有所悟地说：“原来是那么一回事，一旦那环被卡住了，环环都行不通了。只有搞清原因，因势利导，才能把问题解决。”老爸说：“你开始懂得一些道理了，我为你的进步感到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