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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纳停在了院子里的空地上,月牙儿下车往楼里走。林陆则坐在车上没有动,他在琢磨要不要进去,若进去了很可能又要和她发生性关系;假如不进去她会不会不高兴,或者生气。正当犹豫不决之时,月牙儿站在门洞中回头对他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下车?”
“我也进去吗?”他故意这样说。
“废话!来都来了为何不进去?”月牙儿说完转身继续往里走。
林陆只得下车跟着她穿过走廊来到101门口,看着她开门走进去,他也跟了进去。仔细一观察,这是一个大约只有五十平方米的房子,分里外两间,里间是卧室,放着一张双人床,外间既是厨房又是客厅,厨房和客厅之间没有隔扇,放着一张饭桌四只凳子,碗厨中简单地放着几只盘碗。卧室墙上挂着一张超大像片,光彩照人的女主人多情地望着所有关注她的人,眉宇间流露着几分骚情。
月牙儿说:“那是我从文研班毕业后拍的,怎么样?还能吸引你吧?”
林陆苦笑一下说:“你越来越放肆了!”
“咱俩是什么关系?难道我在你面前还用假装矜持吗?”
“你从一个纯洁可爱的少女变成一个不知廉耻而且放荡的女人了,难道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吗?”
“用词妥当些好不?我怎么就成了不知廉耻的放荡女人了?”
“我的话说得不好听,但是你应该收敛一下,你才四十来岁,应该找个好男人开始新的生活,不能这样过着放荡不羁生活了,否则你将来还怎么嫁人?”
月牙儿望着林陆有些生气地说:“我找不到同年仿佛的好男人,难道还找不到一个老男人吗?比如你,我若想嫁给你,你难道不愿意吗?”
林陆笑道:“算了吧!上大学那儿你就想嫁给我,我还在犹豫不决之时你却嫁了人。我记得我还在大学旁边出租屋住的时候你找到我,那时候你已经到了电视台当了编辑,就在那间出租屋内咱俩首次发生性关系,但你不是出自内心喜欢我,而是为了让我资助你。刚好那天我身上有五千块钱,给了你四千,我留了一千生活费。你还记得吧?我无意之中说,你不能靠美色生活!一句话导致你怒火万丈,当场撕烂了那一迭钱。从那以后我不断地从同学口中了解到你许多风流韵事。月牙儿,你好歹也是位女作家,这样下去怎么行?你得检点一些,不为别的也得为你的儿子着想,你已经是个母亲了!”
“好了!你不要教训我了,我的日子过得够寒酸的了,请不要再挖苦我了好不好?”月牙儿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林陆叹口气说:“作为同学我非常关心你,所以才敢那么对你说真话。对不起!你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月牙儿望着林陆针锋相对地说:“你如今算是著名作家了,不是一样有许多风流韵事吗?”
“我的风流故事也是从你身上传出去的,咱们班那么多女同学,除了你我还和谁有过肌肤之亲?你说说看?”
“别蒙我了,你主编报告文学集的时候咱们班好几个女同学都给你写报告文学,她们哪个也没有逃脱过你的手心,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这是主观臆断,替我写报告文学的女同学有好几个,但是我不能见一个爱一个。何况我爱人家,人家不一定爱我,没有爱情的性生活,有什么意思?”
月牙儿笑道:“你别嘴硬,你睡过几个女同学我都清楚。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你既然跟着我来到我的家里,至少应该安慰安慰我吧?”
“怎么安慰?”
“你别装傻了好不?”月牙儿谄媚地笑着。
“再次和你上床?”
“怎么?你不愿意?”月牙儿热切地望着他。
林陆迟疑了,从内心说,他有些不愿意。他确实有过几个女人,而且都是女方愿意才发生了性关系,但从来也没有被人要挟过。如今月牙儿已经彻底变了,变得让他有些不认识了。记得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他们两人的感情非常好,但是一直停留在同学或者是朋友的基础上,到草山旅游时大家睡在一个蒙古包间,他们两人身子挨身子睡在一起,女同学健音就睡在他俩的一边。那时候的月牙儿非常守规矩,把自己的处女之身看得非常重要。那天傍晚两人出去谈话时她就说过,你若离婚娶我,我的闺女之身肯定留给你。他要求拥抱她的时候健音出现了。那天晚上尽管身边睡着她喜欢的男人她却没有一点挑逗的动作,连手都不拉他一下,导致林陆也不敢造次。那时的月牙儿多么纯真!多么可爱呀!时过境迁,眼前的月牙儿却完全变了样走了型,居然如此主动要求与他上床,让他有些纳闷了,也有点不知所措。假如自己说不愿意的话,务必要把她逼在脸上不好看,甚至于发怒;要说愿意的话还真的有违自己的真心。他心里非常明白,月牙儿的真实意图无非就是想从他这儿捞些钱,而并非真心地爱他。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只听女人再次发话了。
“你真的不想和我做爱?”女人语气中带着质问,眼神中含着几分怨愤。
“你真的想做爱?”
“你不愿意?”
“好吧!我满足你。”林陆说完从衣兜中掏出五百块钱来扔到床上,然后开始脱衣服。
月牙儿这才有了笑容,主动上床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雪白的胴体展现在林陆的面前,虽然比起十年前富态了许多,但仍然没有赘肉,仍然那么顺溜且雪白如玉。
林陆挺着身子扑上去,进入那个桃花盛开的世界,畅游在性爱的海洋中,摇动着长桨在水中荡涤着,平静的海面没有波浪,尽管船夫竭力拨动也难以激起一点浪花,仿佛就像一潭死水,四周又被树林遮挡,即使大风来了也难以掀起水波,波涛就更难看到了。这片海是美丽动人的,可是水面却永远那么平静,没有那动人的波浪,过去如此,今天亦如此,船夫只得早早收桨上岸,提前结束畅游。
打扫战场之后,月牙儿伸手拿起那些票子数了数说:“太少了,下次多带点,我实在需要钱。”
林陆无奈地一笑,然后说:“好吧,下次一定多带。”他穿好衣服就要离开。
“不请我吃饭了?”
“那就走吧!衣兜里大概还有吃饭钱。”林陆说完走了出去,出了门洞到汽车旁边等着她。
月牙儿却经过一番细致打扮后走了出来,坐进了桑塔纳的副驾驶座,并问:“去哪儿吃饭?”
林陆说:“附近有没有有特色的饭馆?”
“有家攸面馆。”
“常记得你爱吃攸面,你指路。”
“出去向北一拐,走一百米就到。”
林陆开车按照月牙儿的指示来到了攸面馆前面的空地上停下汽车,两人走进了饭馆。一个老男人笑哈哈地迎接着月牙儿说:“月牙儿,欢迎你!有个雅间给你留着呢!”
月牙儿笑道:“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对你提起的大作家林陆,我的同学。林陆,他是黄老板,这家攸面馆是他开的,我经常到这儿来吃饭。”
黄老板主动上前与林陆握手,并且热情地说:“你就是林作家?你好!我读过你好几本小说,非常敬佩你!”
“谢谢!”林陆只好与对方握手。
黄老板说:“你们二位请进雅间,今天我请客,你们的饭菜我包了。”
林陆说:“那怎么可以,无功不受禄。”
“林作家,你若要看得起我就不要说了,假如真的看不起我,我也就没有话说了。”
月牙儿笑道:“既然黄老板请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陆只好说:“黄经理,咱们首次相见就让你破费,我于心不忍呀!”
黄老板笑道:“一回生两回熟,下次相见我们就是朋友了。快!请进雅间吧!”
林陆和月牙儿在黄老板亲自带领下进入雅间,服务员跟着走了进去,手里拿着菜单和记菜本。
黄老板对服务员说:“炖羊肉一盘,炖牛肉一盘,一笼攸面两碗羊肉山药汤,外加两盘小菜,白酒一瓶,快去上吧!”
女服务员应声而去。
林陆望一眼月牙儿,然后望着黄老板说:“黄经理,你要那么多我们两人怎么能吃的了?再说我们是来吃攸面的,要两盘肉还要了酒,让谁喝酒呀?”
黄老板笑道:“当然是咱们三人一起喝酒了!有幸与你认识我很高兴,我这儿还有你的书呢,一会儿得请你给我签字。”
“签字可以,可我开车着呢,不能喝酒。”
“今天破例吧!把汽车放在我这儿,明天酒醒了再来开,怎么样?”
林陆笑道:“那多不好意思!本来是我要请月牙儿吃饭,现在不但让你抢了去,还要我喝酒,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没什么过意不去的,一回生两回熟吗,但愿我们能够成为要好的朋友。”
月牙儿说:“既然黄老板这么热情招待咱们,林陆你就不要推辞了,好好陪黄老板喝几杯。”
两个服务员端着凉菜进来了,还有两瓶河川老窖酒,服务员问黄老板攸面和羊肉汤要不要上。黄老板说我们喝会儿再上。你们下去应付着点,打电话叫你们嫂子赶快过来替我站栏柜,我要专心和林作家与月作家喝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