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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的林钢工人因改制问题上访，与二位经理辩论，演变成流血事件。被上访群众打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石维富被保卫处的人送进了市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鉴定死因为受外力作用，脑出血形成脑山死亡。
人命关天。石维富既是钢厂厂长，又是市委张书记的小舅子，岂能白死？由市公安局和钢厂保卫处共同组成专案组，负责调查处理此案。
这是一起群殴事件。参与的人上万，动手打人的人也有上百，分不清谁先动的手，谁打多少下，都打在什么部位了。但根据法医鉴定，肯定是脑袋被打了，而且将脑颅骨打裂，出血。这么多人动手，不能把所有打人的人都抓起来。虽经审讯，凡是参与打人的人没有一个人承认打人，他们之间也互不认证，案件陷入僵局。
保卫处方面，大树处长委派耿科长参加专案组，并叮嘱他不要抻头，以公安来人为主。实际上，关于如何打死石维富的经过，耿科长和大树处长都在现场了，他们看得比较清楚。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出面指认犯罪，不积极参与破案工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由于保卫处假配合，真掣肘，涉事群众坚决不配合，案件进展极其缓慢。尽管市委领导一再催促，也是没有多大效果。后来市委给专案组下了死命令，在一个月内必须破案，抓出凶手，否则处分专案组领导。
专案组长王恩怀绞尽脑汁想露一手，他掐着下岗职工花名册，按个询问，先核实去没去打斗现场，如果查实确实能够证明没到现场的，才肯罢休。若是去了现场，不承认打人就采取各种方法威逼利诱，顶不住威胁利诱的，只要承认打人了，才放你回家听后处理。问来问去，逼出一百多人参与打人了。他的意见把这一百多人都抓起来，严加审讯，找出重点人，定重点人的罪。梅璞认为打击面太宽，落实不到人头，到法院判不出去，还得退回公安局想法落实。到那时候住夹生饭，更难办。不如在起诉之前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到位，能定住一个定一个。王恩怀见糊弄不过去，又加大了审讯的力度。凡是承认了打人的人，必须说清打几下，打在什么部位了，你身边还有谁参加打人了。起码得说出两个人，不然就搞车轮战，连续审，不让吃饭，喝水，睡觉。不承认，绝不放过你。这样威逼，让参与打人的互相咬，互相证实。有二十几个人得到四个人以上的证实，全部关押起来，再矬子里拔大个。陈老五被人指认的最多，并且说他用砖头打过石维富的头部。不过，就是经过三天三夜的连续突审，陈老五就是被打昏过去三次，他也死不承认。而且也没找到那块带血的砖头。尽管如此，王恩怀认定陈老五就是打死石维富的元凶。他让专案组的所有成员都到现场搜查，把现场所有的砖头都搜集起来，逐块的观察，筛选出九块怀疑带有血迹，交给技术科化验鉴定。反复十多次，终于找到一块带有石维富血迹的砖头。把这块砖头混在其他几块砖头当中，让陈老五辨认他拿的是哪块。陈老五也不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都没打他，让我辨认什么砖头呢？陈老五说什么也不辨认。
在陈老五昏迷过去的时候，他被投进了看守所。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被关在拘留所里，身边还有好几个狱友。其中有一个年龄比他大，歪歪嘴的犯人对他挺好，帮他擦拭伤口，喂他饭吃。还把家里送来的被褥分给他用。陈老五很是感激歪嘴。没几天，歪嘴就成了陈老五的贴心朋友。别的犯人欺侮他时，歪嘴总是帮他，护着他，感动得陈老五热泪盈眶，不知怎么感谢他才是。歪嘴是狱霸，没有不怕他的。有狱霸撑腰，陈老五再没人敢欺侮。有一天说起案件的事儿，歪嘴说，他的案子快结了，他就要被释放了。为什么释放他呢？因为他没承认，没口供，定不了他的罪，只好放他。陈老五问，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那是骗人的鬼话！你问问老狱友，究竟都怎么说？坦白彻底，坑害自己。老底坐穿，回家过年。乘机歪嘴问，你交没交代呀？我也没交代。你为什么不交代呢？在外边就有人告诉过我，没有口供，判不了。有了口供，罪责难逃。歪嘴还十分亲密地告诉陈老五，我快出去了，外边有什么事儿，我帮你办。陈老五以实为实，对歪嘴说，你告诉我老婆，不用害怕，我没交代，他们判不了我。出去，我就告他们。
又审问陈老五时，把这段录音给他放了。他听的真真切切，当场就傻眼了。
难道歪嘴是狱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