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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阳村，几缕袅袅升起的炊烟，给那湛蓝的天空添了点儿烟火气。王德老汉家的小院，那土墙在岁月的打磨下显得斑驳，院里的老槐树叶子稀稀拉拉的，在微风里轻轻晃悠着，像是在念叨着过去的事儿。王德老汉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眯缝着眼晒太阳，满脸的皱纹里都是生活的道道儿，一头银发在阳光底下闪着银光，身子骨瘦瘦的，可透着股子倔强劲儿。
这时候，儿媳梅花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院子。她那细长的眼睛里这会儿闪着兴奋又急切的光，薄薄的嘴唇快速地一张一合：“爸！爸！我跟您说个天大的好事儿，就看您配不配合啦？
王德老汉慢慢睁开眼，疑惑地瞅着她：“啥好事儿啊？儿媳，爸肯定配合。”
梅花凑到跟前，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咱村马上要搞拆迁，按户分钱呢。要是您住到老屋去，咱家就能分得两份。到时候，爸，您就跟着我们吃香喝辣，享清福咯。”
王德老汉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抬起那粗糙的手比划着：“儿媳啊，老屋离这儿可有二里地，而且早就不成样子了，是危房。你就行行好，让爸在家过个冬吧。”
梅花一听，着急地跺跺脚，眼睛瞪得更大了：“爸，您可别犯糊涂。过了冬，啥都晚了，还怎么分钱？就您那点儿养老金，连饭都吃不饱。”
王德老汉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里透着一丝失望：“梅花，你这是要赶爸走吗？这房子是爸给你们盖的，地里的活也都是爸干的。现在爸腿疼，干不了活了，你就嫌弃爸了？你的良心被狗吃啦？”
梅花不屑地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良心？良心能当饭吃？我可没赶您走，是您自己说要配合我的。怎么，这会儿又反悔啦？还说我没良心？”
王德老汉气得浑身直哆嗦，用手里的拐杖使劲跺着地：“好，梅花，你厉害，爸说不过你。爸走就是了。”说完，背着个破袋子，一瘸一拐地朝着老屋的方向走去，那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凄凉。
晚上，王飞天下班回到家，屋里的灯光昏暗，摇摇晃晃的。他疲惫地坐在桌前，喝了口酒，放下酒瓶问道：“老婆，咱爸呢？”
梅花白了他一眼，双手抱在胸前：“你爸？怎么成咱爸了？你爸嫌在这儿住得烦，想去老屋图个清净。”
王飞天一听，“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焦急：“你这说的啥话？那老屋都破成那样了，能住人吗？要是刮风下雨，爸出了啥事，咱在村里还咋抬头做人？”
梅花也不甘示弱，提高了嗓门，脸涨得通红：“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整天游手好闲，啥活都不干，连自己老婆都养不活，啃老的名声在村里都传开了。你看看，你爸现在干不了活了，哪还有钱给咱们？你靠啥活着？”
王飞天挠了挠头，眼神有些躲闪：“咱爸不是还有养老金吗？”
梅花冷笑一声，鼻子里轻轻哼了一下：“那点儿养老金？塞牙缝都不够。我可不想养他。”
王飞天凑近梅花，眼睛滴溜溜一转，神秘兮兮地说：“老婆，你可别小瞧咱爸。我听邻居老张说，咱爸有一尊很值钱的玉佛呢。”
梅花瞪大了眼睛，满是怀疑：“我才不信呢。他平时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吃，能有啥值钱的玉佛？我看是你想钱想疯了，把你爸的钱都榨干了，还惦记着玉佛。”
王飞天着急地解释，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你别瞎说。老张可是爸的铁哥们儿，他说的话准没错。”
梅花沉思了片刻，咬了咬嘴唇：“照你这么说，难道是真的？那你说该咋办？”
王飞天连忙说：“还能咋办？赶紧去老屋把咱爸接回来啊。”
梅花把脸一扭，头偏向一边：“你去接呗，我可不去。”
王飞天无奈地看着她，双手合十作揖：“老婆，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去，爸能回来吗？还是得你亲自出马。”
梅花想了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行吧，行吧，我去。就你鬼点子多，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第二天，阳光有些刺眼。王飞天和梅花急急忙忙地在村道上跑着，扬起了一阵尘土。正好碰到村支书老张，老张穿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布衫，手里拿着把蒲扇，慢悠悠地走着。
老张问道：“王飞天，你们俩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
王飞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张叔，我爸昨天脾气上来了，非要去老屋住，梅花怎么劝都劝不住。昨晚也没回来，我们这就去接他，急死个人了。”
梅花也跟着说：“张叔，您看我爸，咋这么倔呢？”
老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这老毛病又犯了。你们赶紧去吧。”
王飞天边跑边喊：“梅花，快点！”
梅花应了一声：“好嘞，叔，再见！”然后跟着王飞天朝着老屋跑去。
老张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口，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两人还知道去接爸？哼，不知道又在打啥坏主意呢。”
晚上，老屋。屋里的灯光昏暗，在风中晃悠着。王德老汉坐在那张破旧的床上，身子不停地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流，泪水在脸上的皱纹里肆意地淌着。他手里拿着银行卡，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带着绝望：“我这是造了啥孽啊？遇到这么两个不孝顺的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尊玉佛，玉佛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我得把这宝贝埋在后院，可不能让他们给骗走了。”说完，便起身向后院走去，那背影在黑暗中透着无尽的孤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王飞天急促的敲门声：“爸，开门！爸，开门！咋没人呢？”
梅花也在一旁喊道：“灯亮着呢，人肯定在。”
王飞天继续敲门，声音更大了：“爸，爸！我是王飞天！”
梅花跟着喊：“爸，爸！我是梅花！我们接您回家！”
屋里王德老汉听到敲门声，急忙从后院回来，慌乱地把玉佛藏好，又把银行卡也藏起来。然后冲着门外喊道：“你们走吧！我没你这个儿子！”
梅花在门外带着哭腔说，声音里带着点儿假惺惺的愧疚：“爸，都是我的错。那天我和王飞天吵架，气没处撒，就撒您身上了。俗话说，有儿长长气，无儿气不长。爸，您别生气了，跟我们回家吧。”
王德老汉犹豫了一下，打开门，眼神透着冷漠：“你们走，我不会回家的。”
梅花一把拉住王德老汉的胳膊，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王飞天，你愣着干啥？快搀咱爸回家！”
王飞天赶紧上前，拉住王德老汉的另一只胳膊，满脸堆笑：“爸，大家都说，明白老子糊涂儿。您就别生气了，跟我们回去吧。”
王德老汉挣扎了一下，眉头紧皱：“你们别拉，我腿疼。”
梅花见状，对王飞天说：“王飞天，把咱爸背上，外面冷，快回去。”
王飞天蹲下身子，拍了拍后背：“爸，来，我背您走。”
王德老汉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一丝不忍：“你们别这样了，我受用不起。”
梅花搀扶着王德老汉，对王飞天说：“快背啊！”
王飞天背起王德老汉，小心翼翼地说：“爸，您小心点，我们回家。”
梅花拿起件衣服，披在王德老汉身上，温柔地说：“爸，披上这件衣服，外面冷。”然后又拿起袋子，翻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东西，便和王飞天一起，背着王德老汉往家走。
回到家后，日子似乎平静了一些。一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村支书老张来到王飞天家，他笑着和王飞天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老张笑着对王飞天说：“王飞天，你最近对你爸可真好啊。”
王飞天连忙说：“那当然了，张叔。人常说，孝顺父母不怕天，遵纪守法不怕官。孝顺老人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肯定得做到啊。张叔，您和我爸聊聊天，我和梅花有点事出去一下。”
老张点点头：“行，你们去吧。”
王德老汉招呼老张：“他张叔，过来坐。”
老张坐下后，看着王德老汉，眼神带着担忧：“这两天王飞天媳妇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你挺好。你可得把养老金看好了啊。”
王德老汉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嗯，他们对我是不错。不过，张叔，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梅花说咱村要拆迁，有这回事吗？”
老张摇摇头，手里的蒲扇轻轻晃动：“没听说啊。老兄，我得给你提个醒，他们会不会是在打你那玉佛的主意啊？”
王德老汉一惊，身体微微一震：“不会吧？我只记得我爸以前提过，但是王飞天应该不知道吧？”
老张皱了皱眉头，表情变得严肃：“可是前几天，王飞天说你想卖了玉佛，修建老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德老汉瞪大了眼睛，眼神满是惊讶：“我啥时候说过这话？”
老张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急，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你注意下银行卡，也许是我多心了。不过，你儿媳突然变好，确实有点让人不放心。”
王德老汉听了，心里一紧，手不自觉地摸向口袋：“我得看看银行卡还在不在。”
老张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行，你赶紧看看。我就不坐了，你对你儿媳可要多留个心眼啊。”
说完，老张便走了。王德老汉在屋里翻找银行卡，可怎么也找不到。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踱步，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难道银行卡真的丢了？”
正在这时，王飞天从外面回来，看到王德老汉着急的样子，问道：“爸，您这是咋了？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啊？”
王德老汉焦急地说：“我的银行卡丢了，我想去报警。”
梅花在一旁埋怨道，嘴巴一撇：“您看看，银行卡让您自己保管，现在丢了，心里舒服了吧？”
王飞天连忙制止梅花，给她使了个眼色：“梅花，你怎么说话呢？爸，别着急，报啥警啊。银行卡丢了，挂失就行了。过段时间再补办一张。”
梅花却不依不饶，双手叉腰：“补办一张，那卡里钱咋办呀？”
王飞天给梅花使了个眼色，然后对王德老汉说：“爸，现在卡里钱可能已经被别人取走了。不过您别担心，我们会照顾您的。”
王德老汉听了，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那我的钱啊！这个月生活费可咋办呀？”
梅花不耐烦地说：“爸，这卡是您自己丢的，可不能怪我。没了生活费，您就喝西北风吧。”
王飞天赶紧说：“梅花，你咋能这么说呢？这毕竟是咱爸。爸，您把身份证和户口本给我，我去给您挂失银行卡。人家还需要电话号码，我顺便给您换个电话号码，这样就安全了。”
王德老汉感激地看着王飞天，眼里含着泪：“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拿。你赶紧挂失吧。”
王飞天接过身份证和户口本：“爸，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走，咱们回屋。”
过了几天，村道上。王飞天兴奋地对梅花说，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老婆，好事！好事！”
梅花急切地问：“啥好事？挂失成功了？”
王飞天得意地笑了笑，嘴角上扬：“成功了。我让咱爸把卡密码改了，还开通了网上银行。出了银行，我请爸吃碗羊肉泡，爸无意中说出密码。我送爸回家后，在手机网上银行上设置自动转账，钱一到账，就会全部转到我卡上。”
梅花笑着骂道，用手指戳了戳王飞天的额头：“你这鬼精鬼精的，就会算计你爸。这次能转多少钱？”
王飞天伸出两根手指，在梅花眼前晃了晃：“两千多块呢。”
梅花白了他一眼：“就你有本事，就知道啃老。”
王飞天却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有这老爸，就有用不完的钱。”
梅花想了想，眼珠一转：“银行卡都交了，他也没啥用了，不如让他回老屋去吧。”
王飞天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不满：“你这女人，怎么说变就变。一会儿一个主意。”
梅花生气地说：“你还敢顶嘴？我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伸手去拧王飞天的耳朵。
王飞天连忙求饶，歪着头：“不敢了，不敢了。我把钱上交，行了吧？”
梅花这才松开手：“这还差不多。今天用这钱给我买身衣服，走，老公。”
王飞天无奈地说：“好，走。不过你得对爸好点，不然那玉佛可就别想得到了。”
梅花不屑地说：“你就别做梦了，那天我把袋子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几件破衣服，啥都没有。”
王飞天听了，心里犯嘀咕，摸着下巴：“爸的玉佛能在哪儿呢？”然后转头对梅花说：“先别急，这几天对爸好点，说不定爸一高兴，就把玉佛的下落告诉我们了。”
梅花点点头：“行吧，行吧，恭敬不如从命。”
又过了几天，健身广场上。老张看到王德老汉，笑着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老哥，你这两天气色不错啊，是不是有啥喜事？”
王德老汉笑着说，脸上洋溢着幸福：“是啊，我的银行卡挂失了，补办了新卡。王飞天还给我买手机呢。”
老张祝贺道：“那太好了，看来你儿子和媳妇真的变好了。不过，你还是得小心点啊。”
王德老汉满不在乎地说：“这几天他们对我可好了，还准备给我过生日呢。”
老张却还是有些担心，眉头微微皱起：“这是好事，但是我总觉得有点蹊跷。”
王德老汉不高兴了，脸一沉：“你这人，就是疑神疑鬼的。我相信王飞天他们是真的变好了。”
老张无奈地摇摇头：“行吧，行吧，希望是我多心了。你自己多注意点就行。”
王德老汉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得回家吃红烧肉了。”说完，便朝家走去。
老张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这倔老头，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回到家，王飞天和梅花正在商量给王德老汉过生日的事儿。
王飞天对王德老汉说，脸上堆满了笑容：“爸，您最近觉得我和梅花对您咋样？”
梅花端着盘红烧肉从厨房走出来，红烧肉冒着热气，香气四溢。她笑着说：“爸，这是我给您做的红烧肉，您最爱吃的。趁热吃。王飞天，拿酒来，陪咱爸喝几杯。”
王飞天拿起酒杯：“好，爸，咱爷俩今天好好喝几杯，让您高兴高兴。”
王德老汉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王飞天，你真的变了。今天做这么多菜，我很高兴。来，干一杯。”
梅花也在一旁说：“爸，快吃菜，快吃菜。以前都是我不好，人常说，明白老人糊涂媳妇。爸，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王德老汉摆摆手：“不计较，不计算。”
王飞天笑着说：“爸，再过几天就是您生日啦。我跟梅花商量好了，准备在酒店给您摆上几桌，好好庆祝一番。”
梅花也赶忙说道：“爸，您就王飞天这一个儿子，我肯定得好好孝顺您呐。”
王德老汉感动地应道：“好，好。只要我能有个舒心的晚年，也就满足了。”
王飞天趁机说道：“爸，我小时候听爷爷讲，咱家有一尊祖上留下来的玉佛，能让我瞅瞅不？”
王德老汉犹豫了片刻，眼神闪躲：“这……”
梅花也跟着劝：“爸，我们见识少，就给我们看看呗。”
王德老汉还是有点犹豫，嘴唇紧抿着：“这……”
王飞天着急地说：“爸，这有啥为难的？就让我看看嘛……”
就在这时，刘健走进了院子。他看到屋内的情形，笑着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后把王飞天拉到一旁。刘健目光诚挚地看着王飞天，语气郑重地说道：“飞天啊，我听说你们家因为拆迁的事忙活着，这里头有些事儿我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王飞天有点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刘书记，您这么忙，咋有空管咱家这点小事哟？”
刘健轻轻皱起眉头，神情严肃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咱村打算搞拆迁，本意是让大伙都过上更好的日子，可不能让这好事变了味儿。我听说你想让你爸住回老屋，就为多拿一份拆迁款，有这回事不？”
王飞天眼神闪躲了一下，干笑两声：“刘书记，您听谁瞎说的呀？我让爸住老屋，是因为那边环境安静，适合他老人家养老。”
刘健直视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飞天，你别跟我耍滑头。你心里咋想的，我能不清楚？你想想，那老屋都成危房了，让你爸住进去万一出点啥事，那可就没法挽回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再说了，做人不能光盯着钱，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他年纪大了，要的是你的关心和照料，可不是你的算计。老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别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王飞天的脸微微泛红，还想辩解：“刘书记，我也想孝顺我爸，可现在生活压力大呀，多一份拆迁款能轻松不少。再说，我爸的养老金也不多，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刘健拍了拍他的肩膀，加重了语气：“飞天，我懂你的难处，但不能为了钱不顾你爸的安危。拆迁款固然重要，可家庭和睦、亲情才是最宝贵的。你瞅瞅你现在，为了钱跟你爸闹成这样，村里的人可都看着呢。你要是真孝顺，就好好照顾你爸，别打那些歪主意。这就跟下棋一样，光盯着眼前那点小利，不顾全局，最后肯定输得一塌糊涂。你现在觉着多一份拆迁款能解燃眉之急，要是因此伤了父子情，以后你心里的愧疚可就甩不掉了。”
王飞天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刘书记，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刘健欣慰地点点头：“这就对了，飞天。你要明白，百善孝为先，只要你真心对你爸好，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梅花走过来，问道：“刘书记，拆迁的事到底啥时候能落实呀？”
刘健严肃地说：“这只是个长远的规划，还没个准信呢。这是不是尖尖棍给你们下的套？”
王飞天神秘兮兮地说：“书记，这事您就别管啦！”
刘健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王飞天说：“飞天，我能不管吗？这关系到你们家的和谐，关系到你爸的生活。你们别为了没影的拆迁款动歪心思，好好孝顺老人比啥都强，别等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梅花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哼，就你爱多管闲事。”但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色。
王飞天低着头，不敢吭声，心里却还惦记着那不知啥时候能拿到的拆迁款和神秘的玉佛。可看着刘健坚决的态度，心里又有点发怵。
王德老汉在一旁听着，心里大概明白了个大概，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无奈，默默地转身走进屋里，那背影显得更加孤单和凄凉。
梅花见王飞天被刘健说得不敢说话，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狠狠瞪了王飞天一眼，转头看向刘健，强装出一丝笑容说道：“刘书记，您这一来，把我们原本好好的计划都打乱了。我们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想多争取点好处，让爸以后能过得更舒坦嘛。”
刘健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梅花又急忙看向王德老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爸，您别听刘书记乱说。我们让您住老屋，是因为老屋那地方安静，院子里还有棵大槐树，夏天在树下乘凉多舒服。屋里虽然旧了点，但是空间大，收拾收拾住着可美了。要是拆迁款能多一份，到时候给您把老屋翻新得漂漂亮亮的，再请个保姆专门照顾您，多好呀。至于那玉佛，我们就是好奇，想看看咱家的传家宝长啥样，真没别的心思。”
王德老汉看着梅花，眼中满是失望和疲惫：“梅花，你就别再瞎编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明白？这么多年了，你啥时候真心为我考虑过？我这把老骨头，要的不是拆迁款，也不是翻新的房子，就想有个安稳的家，能跟你们好好过日子。”
梅花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咬了咬牙，还想再争辩几句，却被刘健严厉的眼神给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