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环绕的向阳村静默着,晨曦轻柔地洒落在错落有致的屋顶上,袅袅升起的炊烟缓缓升腾,给村庄披上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村头的老槐树,枝叶繁茂,宛如一位慈祥的长者,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然而,在村子的一隅,王飞天一家却被贪婪与私欲的阴霾所笼罩,一场惊心动魄的家庭纷争悄然拉开帷幕。
王飞天的父亲王德,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恰似村外那一道道干涸的河床。他的脊背微微弯曲,仿佛是被生活的重负压弯的老树枝桠。平日里,他总是身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衫,眼神中透露出质朴与善良,只是近来,这份安宁被儿子和儿媳的反常举动搅得浑浊不堪。
王飞天,身形瘦削,眼神中时常流露出狡黠与不安。那双眼,恰似村后那片幽深莫测的潭水。他总是眉头紧皱,仿佛心中藏匿着无尽的烦恼与欲望。而他的妻子梅花,生就一副姣好面容,却因长期被贪婪侵蚀,眉眼间渐渐增添了几分凌厉与算计,那原本粉嫩的脸颊,如今也像是被霜打过的花朵,透着一丝冷峻。
一日,家中的饭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梅花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端着一盘色泽红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轻轻放在桌上。她心里暗自盘算着:“这老家伙,可得好好哄着,只要他肯把玉佛交出来,往后的日子就逍遥自在了。”
王飞天则麻利地拿起酒壶,给父亲王德满满地斟上一杯酒,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可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谋:“爸,您瞧瞧,最近我和梅花对您怎么样?是不是够贴心?哼,等拿到玉佛,看我怎么‘好好孝顺’您。”
王德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心中既感到欣慰,又有些许疑惑。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儿子儿媳,暗自琢磨:“这俩孩子,平日里可没这么殷勤,今天这是演的哪一出?莫非是有什么事情求我?算了,先不多想,来!难得今天高兴,爸和你好好喝上几杯!”
梅花在一旁也没闲着,不停地给王德夹菜,嘴里还念念有词:“爸,您快尝尝这红烧肉,我是专门按照您的口味做的,您可得多吃点。以前都是我这当儿媳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呀。只要能把玉佛弄到手,低低头算什么。”
王德笑着摆摆手,爽朗地说道:“哎呀,梅花啊,爸早就不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放在心上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计较!不计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飞天趁着几分酒意,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爸,过几天可就是您的生日啦,我和梅花商量着,在镇上的酒店给您摆上几桌,热热闹闹地为您庆贺庆贺。您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肯定得好好孝顺您,让您风风光光地过个生日。这老家伙,可得先稳住了。”
王德一听,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啊!好!爸这辈子没啥大追求,只要能有个安稳舒心的晚年,就心满意足咯。”
紧接着,王飞天眼珠一转,话锋一转,试探着问道:“爸,我小时候听爷爷说,咱家有一尊祖上留下来的玉佛,那可是个稀罕物件。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您能不能让我开开眼?这玉佛到底值多少钱呢?要是能卖个好价钱……”
王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心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这……这玉佛啊,有啥好看的,都在箱子里放了多年了,落了不少灰。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可不能让他们起了坏心思。”
梅花见势不妙,赶紧在一旁帮腔:“爸,您就别小气了,我们也没见过啥大世面,就想见识见识这传家宝,您就拿出来让我们瞅瞅呗。这玉佛要是到了我们手里,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王飞天也在一旁软磨硬泡:“爸,您看您,这有啥为难的呀?我就瞧一眼,保证不会弄坏的。快把玉佛拿出来吧,我的耐心可不多了。”
王德无奈地叹了口气,犹豫再三,终于松口:“那……好吧。不过你们可得记住,千万别传出去,这玉佛可是爸的命根子啊。”他心里却暗暗着急,想着得赶紧找个时间回老屋把玉佛藏好,可千万别被这俩贪心的家伙给惦记上了。
几日后,阳光明媚,王飞天带着王德来到了周至水街。水街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边的垂柳依依,随风轻舞,似是在诉说着人间的喜乐哀愁。王飞天满脸殷勤地对王德说:“爸,您看您刚过了生日,我就想着带您出来走走,散散心。这地方您还没来过吧?这老东西,先哄着他把老屋腾出来再说。”
王德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古色古香的建筑,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笑着回应道:“嗯,这地方确实不错,你这儿子啊,总算办了件靠谱的事。生日宴那么丰盛,还是我儿孝顺。”
梅花在一旁佯装生气地撅起嘴:“爸,您这话说的,感情在您心里就只有王飞天好,我这当儿媳的就不招人待见啦?”
王德被梅花逗得哈哈大笑:“哈哈,梅花啊,爸可没那意思,你们俩在爸心里都好,都是爸的贴心小棉袄。”
梅花笑嘻嘻地递过一个桔子给王德,然后拿出手机,兴奋地说道:“爸,您站在这儿,背景好看。您笑一笑,我给您拍张照,留个纪念。这老头,还挺配合,等把他的钱和房子都弄到手,看他还笑得出来不。”
王德站得笔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任由梅花摆布。拍完照,王飞天突然说道:“爸,跟您说个事儿。过几天梅花她妈要来咱家住段时间,家里房间有点紧张,您看您能不能先回老屋住几天?等她妈走了,您再搬回来。先把他骗回老屋,我们好办事。”
王德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皱着眉头说道:“这……我在老屋住,吃饭咋解决啊?”
梅花连忙说道:“爸,您别担心,我让王飞天每天给您送饭过去,保证不会饿着您。只要您乖乖听话,一切都好说。”
王德想了想,只好点头答应:“那……好吧。”
梅花又兴致勃勃地说:“爸,今天我给您买了些新衣服,还有新鲜的蔬菜。一会儿咱们去老屋,我顺便把老屋打扫打扫。晚上咱就在老屋聚餐,您看咋样?”
王德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好跟着他们前往老屋。
回到老屋,梅花迫不及待地拉着王飞天进了房间,小声说道:“王飞天,你前天晚上不是见到玉佛了吗?我敢肯定,玉佛就在爸的房间里。今天咱好不容易把爸支开了,赶紧来个大搜查,说不定能发一笔横财。这玉佛要是真能卖个大价钱,以后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不用再跟着这穷老头受苦了。”
王飞天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搓着手兴奋地说:“好嘞!要是能找到那玉佛,可就不得了了。说不定能值个几百万,到时候咱们可就成大富翁了,想买啥就买啥,再也不用过这紧巴巴的日子了。这老东西,守着个玉佛也不知道利用,还不如交给我呢。”
两人说干就干,在王德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像两只饥饿的老鼠在寻找宝藏。不一会儿,王飞天累得气喘吁吁,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衣柜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物件。
王飞天兴奋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放在桌上,双手都微微颤抖,心里激动得难以自已:“终于找到了,这宝贝马上就是我的了,以后我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梅花也急忙凑过来,眼睛紧紧盯着红布包裹,紧张地说道:“小心点,千万别弄坏了。这可都是钱啊,要是有个闪失,可就全完了。”
王飞天迫不及待地解开红布,一尊温润剔透的玉佛出现在眼前。玉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王飞天一把抢过玉佛,仔细端详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真是玉佛!看这成色,绝对是个宝贝!卖个百八十万肯定没问题!哈哈,我要发财了!”
而此时,在猕猴桃园边的小路上,梅花正哼着小曲,心情格外舒畅。园子里的猕猴桃藤蔓缠绕,果实累累,散发着诱人的果香。突然,张叔扛着锄头从园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梅花,笑着打招呼:“梅花,这几天看你春风满面的,是不是有啥喜事啊?这丫头,看起来心情不错,难道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梅花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强装笑容说道:“张叔,您可别拿我打趣了,我能有啥喜事啊?还不是每天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可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这玉佛的事还得保密呢。”
张叔看着梅花,一脸狐疑地说:“梅花啊,你可别骗叔。你这走路都带风,整个人精神焕发的,肯定有情况。是你家发现啥宝贝了,还是你娘家妈要来啦?这丫头,肯定有事瞒着我。”
梅花心里一惊,连忙矢口否认:“张叔,您这说的是啥呀?发现宝贝?哪有那么好的事。我妈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哪有时间来我这儿啊。得赶紧把话题岔开,不能让他再追问下去了。”
张叔挠了挠头,还是觉得不对劲:“梅花,你就别瞒叔了。你爸这几天咋不见人影了?以前不是一直住在你那儿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梅花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张叔,您别提了。我爸这几天非要回老屋住,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他那倔脾气一上来,谁都拿他没办法。这老头,非要回老屋,可别坏了我们的好事。”
在健身广场的另一边,王德正和张叔坐在长椅上聊天。广场周围绿草如茵,几株高大的杨树像卫士一样挺立着。张叔拿出手机,拨通了王德的电话:“王德哥,你在哪呢?兄弟找你有点事,过来聊聊呗。这王德哥,最近看起来有点憔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王德很快来到广场,笑着说:“张兄,你这电话打得可真及时,我也正想找你唠唠嗑呢。咱们这老邻居,好些日子没好好聊聊了。”
张叔关心地问道:“最近孩子们对你咋样啊?没给你气受吧?这王飞天和梅花,可别欺负了老王啊。”
王德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王飞天和梅花对我都挺好的,前几天还专门给我办了个生日宴,那场面可热闹了。可他们最近的表现,总让我觉得有点不踏实,难道是我想多了?”
张叔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王德哥,那你为啥又回老屋住了?是不是和孩子们闹别扭了?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回老屋了呢?”
王德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有没有。梅花说她妈要来住几天,我怕住在一起不方便,就主动回老屋了。他们说了,会每天给我送饭的。梅花说她妈要来,可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张叔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梅花她妈要来?我咋听梅花说她妈没时间来呢?这事儿有点蹊跷啊。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得好好问问老王。”
王德愣住了,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这……不可能吧?梅花明明跟我说她妈要来的。难道梅花在骗我?他们为什么要骗我呢?”
张叔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王德哥,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想啊,梅花这几天高兴得有点过头了,我那天问她是不是家里有啥喜事,她那眼神躲躲闪闪的,明显不对劲。而且我还看见王飞天开着一辆新车,他哪来的钱买新车啊?这俩孩子,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王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一拍大腿,懊悔地说:“不好!我之前把玉佛忘在家里了,还没来得及藏起来。这几天王飞天老是跟我打听玉佛的事,难道……难道他把我的玉佛给卖了?这个不孝子啊!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他居然这样对我。我不活了,我要去找他算账!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张叔赶忙拉住王德,劝慰道:“王德哥,你先别激动。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呢,你可别冲动行事。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还是先忍一忍,找个机会好好问问王飞天。先别着急,万一弄错了呢?”
王德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张兄,你让我怎么忍啊?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我今晚就去找他,一定要问个明白。这孩子,太让我失望了,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王德独自一人坐在老屋里,肚子饿得咕咕叫,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送饭的人来。老屋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孤寂与落寞。王德心中满是愤怒和失望,不禁喃喃自语:“这两个败家子,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们真的要抛弃我了吗?我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响起。王德不耐烦地起身开门,只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纸,满脸凶相。
陌生男子大声说道:“你是王德吧?看看这个宅基证,这房子现在归我了!这老头,看起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哼!”
王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说什么?这房子是我和我老婆辛辛苦苦盖起来的,住了三十几年了,怎么会归你?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呢?我的房子怎么会变成别人的了?”
陌生男子冷笑一声,把宅基证递到王德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你儿子王飞天卖给我的,这是售卖合同,上面还有他替你签的名呢。限你一周之内给我腾房,否则,哼,休怪我不客气!这房子现在是我的了,你别想赖着不走。”
王德接过宅基证和合同,看着上面熟悉又陌生的字迹,双手不停地颤抖,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涌了上来:“好啊!王飞天,你这个畜生!你连老子的房子都敢卖,你还是人吗?我怎么养了这么个不孝子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二天,王德和张叔来到银行。银行里冷气呼呼作响,让人感觉格外寒冷。银行工作人员查询后告知王德,他卡上的钱已经被全部取走,取款人正是王飞天。
王德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昏了过去。他老泪纵横,哭诉着说:“张兄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王飞天他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打牌,欠了一屁股债。他怕我把财产留给女儿,就和梅花串通一气,设下这个骗局,把我这把老骨头啃得干干净净啊。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他们啊。”
张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埋怨道:“王德哥,我早就提醒过你要提防着点王飞天,让你住在老屋,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弄成这样。你啊,就是太心软了。”
王德懊悔不已,紧紧抓住张叔的手:“张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我已经一无所有了,难道真的要去法院告自己的儿子吗?”
张叔拍了拍王德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慌。你回去找王飞天好好谈谈,毕竟他是你的儿子。如果他还有点良心,愿意养活你,那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如果他执迷不悟,你就只能到法院去告他,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权益。也只能这样了,希望王飞天还能良心未泯吧。”
王德擦了擦眼泪,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张兄,就听你的。我这就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有多狠。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王德怀着满腔怒火回家找到王飞天时,却发现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王飞天满脸愧疚,刚要开口,梅花却从里屋冲了出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与怨恨:“爸,您别怪王飞天,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但见那王飞天紧紧攥着玉佛,凶神恶煞地瞪着梅花:“这玉佛归我,你休想染指!”梅花冷笑一声:“你凭啥独吞?这一路的谋划我可没少出力!”说着,她猛地朝王飞天扑去,伸手抢夺。王飞天侧身闪躲,用力将梅花推开,梅花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顺势抄起旁边一把破旧的剪刀,再度冲向王飞天:“你这没良心的,今天不给我玉佛,我让你血溅当场!”
王飞天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门槛绊倒,玉佛脱手而出。梅花见状,不顾一切地扑向玉佛。就在她即将抓到玉佛的瞬间,王飞天挣扎着爬起,一把揪住梅花的头发,将她往后猛拽。梅花疼得尖叫出声,手中的剪刀胡乱挥舞,在王飞天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王飞天吃痛松开了手。
此时的两人已全然不顾夫妻情分,杀红了眼。梅花把玉佛抢到手中,刚要起身逃离,王飞天从背后掏出一把事先藏好的匕首,寒光一闪,他怒吼着冲向梅花:“想拿走玉佛,除非你死!”梅花惊恐地瞪大双眼,侧身一闪,匕首擦着她的衣衫划过。她慌乱地将手中的剪刀朝王飞天掷去,剪刀直直插入王飞天的肩膀,王飞天惨叫一声,却并未停止动作。
他忍着剧痛,再次扑向梅花,两人在狭小的房间里横冲直撞,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梅花瞅准时机,将玉佛朝着墙角的一堆杂物扔去,玉佛瞬间被掩埋。“你也别想好过,谁都别想得到!”梅花嘶声喊道。王飞天一愣,随即发疯般地冲向那堆杂物,梅花也紧跟其后,两人在杂物堆里又厮打起来,双手被杂物划破,鲜血直流,却依旧不肯罢休,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每一句都像淬了毒的利箭,狠狠刺向对方。
就在两人于杂物堆中如癫狂的困兽般疯狂翻找、彼此凶狠厮打之时,王德匆匆赶到。屋内此时已是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有的甚至已经折断,残肢碎片散落一地。原本整齐摆放的物品被掀翻得四处都是,衣物、书籍与破碎的瓷器混杂在一起,仿佛是一场小型的灾难现场。墙壁上的挂饰摇摇欲坠,角落里的蜘蛛网也被搅得支离破碎,灰尘在黯淡的光线中弥漫飞舞,刺鼻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映入眼帘的那血腥且混乱不堪的场景,让他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仿佛被时间定格。片刻之后,王德的胸腔之中爆发出一声饱含愤怒与痛心的怒吼:“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简直是不知羞耻,违背人伦!”
王飞天与梅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身形一滞,手上那近乎疯狂的动作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然而,仅仅是一瞬间,那如恶魔般的贪婪便再次牢牢占据了他们的内心。王飞天瞅准时机,猛地用力推开梅花,而后如饿狼般再次朝着那可能隐匿着玉佛的角落扑去,口中恶狠狠地叫嚷:“这玉佛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他的动作迅猛且不顾一切,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将身旁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旧花瓶直接撞落在地,“哗啦”一声,碎片四溅。梅花亦不甘示弱,迅速死死抱住他的腿,声嘶力竭地喊道:“爸,您瞧瞧,他简直丧心病狂,妄图独吞玉佛,都是他把我们害到这般境地!”王德望着他们,气得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们为了这区区玉佛,竟然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丢弃了吗?这可是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是家族的根基,绝不是你们用来追逐财富的工具!”
王飞天对父亲的呵斥充耳不闻,拼尽全力挣脱梅花的纠缠,在杂物的缝隙间疯狂摸索。他的双手在布满灰尘与杂物的角落里乱抓,将一些腐朽的旧木板和生锈的工具纷纷拨弄开来,扬起更多的灰尘,呛得人呼吸困难。终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那梦寐以求的玉佛。他面露狂喜之色,猛地站起身来,却惊愕地发现王德已然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挡在门口。“飞天,把玉佛交出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切勿一错再错。”王德的话语中满是痛心与哀求。王飞天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突然,他如离弦之箭般冲向王德,妄图强行突破阻拦,嘴里还嚣张地吼道:“老头子,别挡我的道!”王德无奈之下,只得侧身一闪,顺势与王飞天扭打在一处。两人的身体碰撞在那摇摇欲坠的木架旁,木架上的几只旧箱子瞬间滑落,“砰砰”几声闷响,重重地砸在地上,里面的杂物散落一地,有的甚至滚落到了他们的脚边,影响着他们的行动。梅花见有机可乘,也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从背后使劲拉扯王德,嘴里念叨着:“这都是你逼我的,今天这玉佛必须有我一份!”在这一片混乱的缠斗之中,玉佛再度脱手,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又绝望的“哐当”,径直掉落在地,竟然摔成了两半。
刹那间,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王飞天望着地上那破碎的玉佛,双眼通红,绝望地仰天大喊:“都怪你们!这一切都毁了!我本可以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啊!”梅花则如丢了魂的木偶般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王德凝视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景象,心中被无尽的悲哀与深深的无奈所填满,这个曾经充满温馨的家,终究在贪婪与欲望的无情侵蚀下,彻底分崩离析,化作一片废墟。
驻村书记刘健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走进屋内,目睹眼前这般混乱失控、犹如修罗战场的场景,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雨来临前的乌云。他的声音低沉而雄浑,却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洪钟巨响:“都给我住手!这般行径成何体统!”这简短有力的话语恰似一记威力无穷的重锤,瞬间让正处于疯狂扭打状态的王飞天和梅花动作骤停。
刘健的目光如电,缓缓地在屋内扫视一圈,那目光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当他的视线落在王飞天脸上时,表情愈发严肃,语气冷峻地说道:“王飞天,你身为家庭的一员,本应承担起守护家庭安宁、传承家族优良品德的责任,可如今却为了这一尊玉佛,将整个家庭搅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你可曾在心底认真思考过这般所作所为将会带来何种后果?”王飞天刚欲开口辩解,刘健便迅速抬手制止,紧接着言辞犀利地说道:“休要寻找任何借口,这玉佛倘若被鉴定为文物,那它的最终归属绝非你们能够肆意决定之事。”
他继而将目光转向梅花,眼神之中隐隐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梅花,你也并非是那懵懂无知、不明事理之人,怎会让自己深陷于这般贪婪的泥潭而无法自拔?仅仅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钱财,便全然不顾基本的道德底线,将自己的良知弃之不顾吗?”梅花听闻,羞愧地低下头,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只能嗫嚅着。
最后,刘健微微昂首,提高了音量,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字字千钧,铿锵有力:“这是文物,依照国家法律之规定,必须上交国家。这绝非是可以商量探讨之事,而是不容违抗的命令。文物,它所承载的乃是整个民族的历史记忆与文化瑰宝,绝非你们用来谋取个人私利的工具。倘若你们仍旧心存侥幸,妄图进行阻拦,那便是公然与法律作对,必将受到法律的严厉惩处。”他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屋内久久回荡……
王德怀着满腔怒火回家找到王飞天时,却发现屋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王飞天满脸愧疚,刚要开口,梅花却从里屋冲了出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与怨恨:“爸,您别怪王飞天,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王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梅花:“你?为什么?”
梅花苦笑着说:“爸,您以为我真的想这样吗?自从我嫁进这个家,就受尽了王飞天的冷落与打骂。我本想好好过日子,可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发现了玉佛的秘密后,就想利用这个报复他,让他失去一切,包括您的信任。我故意引他上钩,让他以为能卖掉玉佛发大财,实际上我早就联系好了买家,把钱都转到了我自己的账户,房子也是我找人冒充他卖掉的。我要让他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王德震惊之余,心中五味杂陈:“可你这样做,也害了我啊。”
梅花泪如雨下:“爸,我知道对不起您。但我实在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现在我后悔了,这是我剩下的一点钱,您拿着重新开始生活吧。我会去自首,承担一切后果。”
这时,王飞天也崩溃了,他抱住梅花:“梅花,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我去自首,你别去。咱俩把玉佛上交国家,求得宽大处理!”
刘健笑了笑:“不用自首了,咱们把文物上交国家去!”说完三人抱着玉佛匆匆而去。
王德看着眼前这混乱而又复杂的一幕,心中满是无奈与悲哀。原本以为是儿子的不孝与贪婪,却没想到背后还有儿媳因仇恨而设下的巨大阴谋,而此刻,两人又在愧疚与悔恨中争着承担罪责,这一家人的命运,在这场风波中,彻底陷入了迷茫与未知。
在那个平凡却又隐藏着无数故事的山村,阳光洒在每一条街道,却照不进王德内心那片被家庭纷争笼罩的阴霾。
王德脚步踉跄地走在回家路上,心中满是被儿子王飞天和儿媳梅花背叛的愤怒与痛苦。“王飞天,这不孝子和恶毒媳妇儿,我饶不了你!”他边跑边骂,全然没注意到一辆小车正急速驶来。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王德被碰倒在地。司机林宇,一个三十多岁、面容坚毅且带着一丝儒雅的男子,他惊恐地跳下车,眼神中满是担忧与自责,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干涩与慌乱喊道:“大叔,大叔,人还有气,喂——,120……”接着,他急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王德的伤势,手指轻触王德的脉搏,眼睛紧紧盯着王德的脸,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自己的动作会给伤者带来更多痛苦。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林宇不断轻声安慰着王德,尽管他自己的内心也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还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王德身上,防止他着凉。
医院的病房里,白色的床单和墙壁显得格外冰冷。林宇焦急地询问医生,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医生,大叔不要紧吧?”医生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说:“腿部骨折,头颅皮伤,没有生命危险!”林宇长舒了一口气,他缓缓松开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弓着身子向医生致谢:“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好!”这时,医生看着林宇,眼中带着一丝误解:“你是大叔的儿子吧?对他照顾非常周到。”林宇连忙摆手解释,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却很坚决,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不是,我是肇事司机,对伤者应该悉心照顾!这是做人的基本底线,我不能逃避责任。”医生点了点头:“好!希望你配合我积极治疗。我还要忙,再见!”林宇回应道:“好,谢谢医生,再见!”王德躺在床上,看着林宇,眼中满是感激:“这位兄弟,你真是个好人!”林宇走到王德床边,轻轻坐下,动作轻柔得生怕弄出一丝声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关切:“大叔,您别这么说,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您啥都不要想,安心养病吧!我会负责到底的,我不能让您因为我的过错而遭受更多痛苦。”
就在这时,王飞天气势汹汹地走进病房,一把揪住林宇的衣领,林宇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他并没有反抗,只是冷静地看着王飞天,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深深的失望。“你把我爸撞伤,想看看咋了事,对不?”林宇挣扎着说道:“你放开我,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王飞天满脸贪婪:“商量就商量,你说给多钱了事?”林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缓缓说道:“你说你说给多钱了事?”王飞天狮子大开口:“多钱?治病之外,再给我五十万!”王德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王飞天,你这不孝子,修改我养老金的密码,盗走了我的钱,骗走了我的玉佛,卖了我的房,今日又借我撞伤讹诈这位好心人的钱,我不知你把我啃到何时啊,你给我滚!”王飞天却仍不知悔改:“我是你儿子,我要替你伸张正义,让他陪呀!”王德愤怒地咆哮:“沒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滚!”林宇赶忙劝解,他轻轻拉开王飞天的手,动作不徐不疾却很有力,仿佛在掌控着局面:“王飞天,你先回,等老人病好了我好好给你赔!”王飞天这才松了手:“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林宇坚定地说:“放心吧!我是律师,一言九鼎,永不变更!但我做事也讲原则,不会任由你无理取闹。”在王飞天离开后,林宇默默为王德倒了一杯水,还细心地用吸管搅拌了一下,试了试水温,才递给王德,轻声说:“大叔,喝口水,别气坏了身子。”
夜已深,王飞天家却灯火通明。王飞天兴奋地冲进家门,门被撞得“哐当”一声响,对着梅花喊道:“老婆,老婆,好事!好事!”梅花疑惑地看着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眼睛微微眯起:“你爸被撞,还是好事?”王飞天满脸得意,脸上的肌肉因为兴奋而微微抽搐:“肇事者是个大气的人,我一开口要了五十万,他就一口就答应了!”梅花一听,立刻不满地抱怨,双手叉腰,提高了音量:“傻子,才要五十万,应该要一百万!”王飞天有些担忧地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脚步在地上来回踱步:“人家是个律师,懂法律,我怕要得多,吃不到狗肉连铁索都被带跑了!”梅花眼珠一转,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对呀!钱呢?拿来!”王飞天尴尬地挠挠头,手指在头发里胡乱搅动:“钱?人家说等咱爸病好了以后再赔!”梅花着急地说,上前一步拉住王飞天的胳膊:“钱要立即要回来,律师脑子环环稠,端怕夜长梦多!”王飞天一拍脑袋,手掌重重地拍在额头上:“我咋没想到呢?还是老婆心眼多!咱还要感谢咱爸!我觉得啃老越啃越有啃头!越啃越香!老婆关键是你脸变得好。咱俩一个唱关公,一个唱曹操,红脸白脸唱得好!”梅花假装嗔怪道,轻轻打了王飞天一下:“这话说得难听的,我觉得咱爸就是为咱家,负了伤,怪可怜的!”王飞天点头称是:“是啊!咱爸一生养我,为了这个家太不容易了!求你以后对我爸好点!”梅花乖巧地点点头:“放心吧!”
阳光洒在健身广场上,张叔正在锻炼,看到王飞天,立刻走上前去。“我今日到医院看望你爸了。王飞天,你爸病了,你就应该到医院去照顾他吧。”王飞天满不在乎地回答,脸上带着一丝厌烦,眼睛看向别处:“张叔,我爸有人照顾呢,你就不需要操这份心了。”张叔皱着眉头说,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照顾病人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我看那个司机,也太辛苦了。你媳妇梅花,整天在家,没事儿,你最好让她去照顾照顾你爸吧。”梅花在一旁听到,赶忙说道,脸上堆起笑容,语气却有些生硬:“叔,你放心,我,我去看了两次,我爸把我们骂出来。最近有点忙,我哪有时间照顾他呢?”张叔严肃地说,声音低沉而有力:“看望是应该的,你应该好好去照顾照顾!你没时间,谁有时间?”王飞天不耐烦地说,肩膀微微耸动:“梅花说的对呀。叔,你忙你的,你操心好自己冬天冷,别心别人夏天热!”张叔气得直摇头,身体微微颤抖:“哎,我看你们都是些白眼狼。王飞天,你爸那么多的钱,都给了你,连祖宗留下来的宝物都给了你。当你爸有病住院的时候,你连看都不看,你还是人吗?”梅花狡辩道,眼神闪烁不定:“张叔,你说的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和我爸关系好,我知道,你总不能。你总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吧,那个司机,和你有啥关系?”王飞天也跟着附和:“是呀,张叔,你和我爸离得近。可我看你咋就像是那个司机派来的说客。”张叔愤怒地转身离去,脚步匆匆,留下一句:“哎,我和你们这些人咋说呢?真不可理喻。”王飞天望着张叔的背影,不屑地说,嘴角微微上扬:“老古董,真是一头倔驴!”
公园的景色宜人,绿树成荫,湖水波光粼粼。林宇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王德,缓缓前行。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双手稳稳地握住轮椅把手,每一步都走得很平稳。“大叔,今天天气太好了!看看这美景,心情都好多了!”王德感激地回答:“是啊!兄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叔的照顾!”林宇微微低下头,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责:“应该的。是我对你造成了伤害,我实在太愧疚了。读过书啊,我知道责任的重量。不过叔,您住院有两个多月了,您的儿子和儿媳看望过您二次。为了照顾您,我和张叔都闹翻了!他们真是忘恩负义的不孝子啊。”王德想起儿子儿媳的所作所为,老泪纵横,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是啊。提起他们,我就伤心。他们拿走了我的钱,骗取了我的房,又准备讹诈你……”林宇若有所思地说,眉头微微皱起:“是,他们让您无家可归,走途无路了,痛心哪!您咋不把他告上法庭呢?”王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悲哀:“作为父亲,咋忍心把儿子告上法庭呢?”林宇停下脚步,看着王德,眼神中带着坚定与决心,眼神明亮而炽热:“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您遇到变脸媳妇啃老儿,让您老来无依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被这样欺负。大叔,咱们为啥不想个办法惩治惩治您这个不孝儿呢?我有我的专业知识,我想我能帮您。”王德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嘴唇微微颤抖:“能有啥办法呢?”林宇神秘地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您甭急,看我的!”在交谈过程中,林宇不时停下轮椅,为王德调整坐姿,还从包里拿出一条柔软的围巾,轻轻围在王德脖子上,说:“大叔,湖边风大,别着凉了。”
林宇的办公室里,气氛紧张而严肃。林宇坐在办公桌后,表情庄重,他的目光坚定地看着王飞天和梅花。“王飞天,你爸伤已好了,我准备认你爸为我干爸!你同意不?”王飞天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你猪鼻子插葱装象了。以为你和我爸拉近关系,赔偿就可以赖账吗?”林宇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平静地说,声音沉稳有力:“王飞天,请你再看出事现场监控视频!”说着,他打开电脑,调出视频。视频中,当时王德神情恍惚,林宇尽力躲避,但还是发生了碰撞。林宇指着视频说道,手指有力地点击着屏幕:“你爸是全责,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但我见你爸可怜,尽职尽责去救你爸!这是我作为一个人的本能,也是我作为律师对法律公正的尊重。”梅花一听,立刻耍起泼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住林宇的腿:“这我不管,我爸反正是你撞伤的,误工费,伺候费,营养费一大滩,看你咋办?(抱腿)”林宇严肃地说,眼神中透露出威严:“梅花,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种无理去闹的方法是犯法!即使赔偿,我只能赔偿给当事人!”王飞天强硬地说,挺起胸膛,双手握拳:“我爸年纪大了,我 们是代理人,替我爸讨还血债的!”林宇递上一份诉状,动作干脆利落,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真的吗?这是你爸委托我到法院告你的诉状,请你们仔细看看!”梅花不以为然地大笑,笑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哈哈!我是吃饭长大的,不是吓大的!别拿这吓唬我!”王飞天接过诉状,看着看着,脸色变得煞白,嘴唇毫无血色,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梅花你看,不赡养老人,夺取老人财物,这违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一条规定对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负有扶养义务而拒绝扶养,情节恶劣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委托人王德。”梅花害怕地说,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愿坐牢!”王飞天也颤抖着声音说:“我也不愿坐牢。”林宇义正言辞地说,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紧紧盯着他们:“不愿坐牢也不行,客户委托我打官司,我不能不打官司。这是我的职责!我虽然同情你们的父亲,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必须维护法律的尊严。”王飞天哀求道,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我请求你不要将我们告到法院。”梅花也跟着求饶,脸上满是惊恐:“律师先生,你饶了我们吧!”林宇看着他们,提出条件,眼神中带着一丝宽容:“不愿坐牢的办法只有一个!”梅花急切地问,眼睛瞪得大大的:“律师,只有哪一个?快说快说!”王飞天也连忙附和:“快说!快说!”林宇大声说道,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那就是接咱爸回家好好赡养!委托书押在我这!我随时监督,如果老人不满意,法院不会留情的!我希望你们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梅花连忙点头:“好!我接我爸回家!”王飞天也说:“梅花,走!”在整个过程中,林宇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他的坐姿端正,文件摆放整齐,展现出他严谨的职业素养。
在王德住院的期间,驻村书记刘健听闻此事,心急如焚,匆忙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便立刻赶往医院。一路上,他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如何能帮助王德解决眼前的困境。
刘健身材高大挺拔,身姿如松,常年在乡村奔波的他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他脸庞轮廓分明,浓眉之下,一双眼睛深邃有神,透着坚定与睿智,仿佛能洞察一切难题背后的真相,又不失对村民的温情与关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气息。他的头发短而整齐,显得精神干练。
他走进医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脚步匆匆,径直奔向王德所在的病房。刚到病房门口,刘健便放缓了脚步,轻轻推开门,生怕惊扰到病床上的王德。他手里提着一篮精心挑选的新鲜水果,水果的色泽鲜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一进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王德,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忧虑,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而凝重。他快步走到病床边,将水果篮轻轻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接着,他微微俯身,仔细查看王德的伤势,目光从王德缠着绷带的腿部缓缓移到头上包扎的伤口,眼神中流露出心疼。“王德叔,您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听说就赶紧过来了。”刘健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怕触动王德的伤痛。
他走到病床边,轻轻放下水果篮,仔细查看王德的伤势。王德看到刘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刘书记啊,一言难尽,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和儿媳。”刘健皱了皱眉头,表情严肃地说:“叔,您别太伤心,我会了解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这王飞天和梅花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对待您呢。您现在就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我是驻村书记,村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有责任来处理协调。”说着,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为王德掖了掖被子,确保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王德身上,不让一丝寒风有可乘之机。然后,他转身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温水,用手轻轻触碰杯壁试了试水温,感觉温度适宜后,才双手递给王德,轻声说道:“叔,您喝点水,润润嗓子。您先平复一下心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跟我说一说,我来想办法为您主持公道。”
在病房里,刘健耐心地听王德讲述事情的经过,他专注地凝视着王德,时而微微皱眉,对王德的遭遇表示同情与愤慨;时而轻轻摇头,为王飞天和梅花的行为感到痛心与失望。听到王飞天和梅花的恶行时,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义愤填膺地说:“这种违背道德伦理的行为绝不能姑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改正。叔,您放心,我们会依照法律法规和村规民约来处理这件事,绝不让您受委屈。我也会找王飞天和梅花好好谈一谈,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承担起应尽的责任。”刘健的到来,让王德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支持与关怀,也让他对解决家庭问题多了一份信心。
王飞天家中此刻满溢着欢声笑语,往昔那令人心寒的冷漠与激烈的纷争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仿若被这欢快的氛围彻底驱逐。王飞天满脸热情,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暖阳,高声说道:“爸,您可算是出院啦!今日我特意精心挑选了新鲜食材,好好地准备了一番,就为了庆祝这大喜的日子!”梅花在一旁亦是笑意盈盈,那笑容直达眼底,眼神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芒:“爸,回想起从前的我们,真是浑浑噩噩,一心只想着不劳而获,靠着啃老度日,甚至险些触犯法律,落得个身陷囹圄的下场。多亏了司机大哥的及时点醒,让我们彻底明白了法律的威严与不可侵犯,也懂得了为人子女应尽的责任与义务。”王德慈爱地凝视着他们,心中满是欣慰:“你们只要能真正领悟到孝顺长辈的真谛,我辛苦积攒下来的钱财,终究还是会留给你们的。之前不给你们,只是担忧你们肆意挥霍,毫无节制,以致于日后生活没有保障。”王飞天神色庄重,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爸,您就放宽心吧!司机大哥赔付的这些款项,我已经全部妥善地存进了专门为您设立的银行卡里,作为您安享晚年的养老资金,我们绝对不会有半分非分之想,更不会随意动用。”王德喜笑颜开,声音爽朗:“好!赶快把你张叔以及你那位善良的司机大哥,还有热心的刘书记都邀请过来,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顿团圆饭!”
不多时,张叔、林宇和刘健便应邀来到了家中。张叔满脸笑容,乐呵呵地说道:“王飞天早就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诚心诚意地邀请我来共享这顿充满意义的庆功饭!”林宇亦面带微笑,语气平和:“王飞天也向我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希望我能一同参与这难得的团圆聚会。”刘健则目光诚挚,语重心长地说道:“真心期望这会是一个全新的美好开端,从此以后,大家都能够用心呵护家庭的和睦与安宁,让这份温暖与亲情永远延续下去。”王德环顾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好!瞧,美味佳肴都已整齐地摆放在餐桌上了,咱们这就开席用餐!”众人纷纷围坐在餐桌前,屋内弥漫着温馨和谐的气息,其乐融融。王飞天和梅花双双举起酒杯,满怀感激地说道:“感谢大家不辞辛劳,用各自的方式让我们迷途知返,深刻领悟到了孝顺老人的至理。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珍贵的团圆干杯!”张叔笑意盎然,打趣道:“但愿咱家的儿媳能够始终保持这颗善良的心,永远如阳光般明媚灿烂!”林宇亦送上真挚的祝福:“但愿王飞天从此告别啃老的陋习,凭借自己的勤劳双手与无穷智慧,开辟出一条通往富裕与幸福的康庄大道!”刘健也神情庄重地说道:“期望咱们整个村子里的每一个家庭都能够和和美美,亲如一家,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王飞天神色坚定,语气铿锵有力:“大家尽管放心,我和梅花必定不会辜负各位的殷切期望!”梅花也在一旁附和道:“没错!我们一定不负众望。”王德看着眼前这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开怀大笑:“只要你们二人能够始终坚守承诺,我们这个家必定会如同那初升的朝阳,越来越繁荣昌盛!哈哈!”
历经了重重艰难险阻与无数次的波折磨难后,这个曾经摇摇欲坠的家庭在法律那强大的威慑力、道德那无形的感召力以及众人齐心协力的热心帮助下,终于成功地挣脱了黑暗的泥沼,重新寻觅回了迷失已久的正确方向,昂首阔步地迈向那充满无限希望与光明的未来。而林宇,这位浑身散发着正义感与强烈责任感的律师,以及刘健,那位时刻心系村民、关怀备至的驻村书记,他们宛如明亮的灯塔,在这个家庭陷入困境的茫茫黑夜中,为其指引方向,他们的存在无疑成为了这个家庭实现华丽转身、重获新生的关键所在,他们那令人钦佩的形象也如同深深镌刻在石碑上的铭文一般,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永远熠熠生辉,难以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