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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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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肉脔》连载

第三十五章

她整天坐在房子里,自己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狭窄的房中空间,没走几步就不能再走了,她从第一天住到这里起,对其对有很深的看法,走到那头,又折回这头,不信没有路可走,不信没有让身子活动的地儿,她自从搬到这里来,流了很多不被别人看好的眼泪,哭到同情的人跟前了,她流出的泪有价值,相反哭到歧视人的跟前了,她流出的泪是生厌的恶泪。在这个人世间,她会很短暂肤浅地想,流出自己的眼泪都要看对方的脸色,仿佛是好是坏都有一番别人早已认知的真理来。

她的哭在李筠的跟前根本不买账,李筠可能把这种哭见得多了,所以不存在少见多怪,他认为这是一个女人迟早要经历的事情,只不过她没有事先算到而已,他把她的泪看得太正常不过了。

她明知道她的电话他是不会接的,她一直打得不停,为了就是让他消停不了,这种的做法,对她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有一天,她突然打不进去了,她用波平的电话试着往进打,没想到让她不甘的心再次跌到底谷,她早已想到他把她加入到黑名单里了。

她惶恐地全身不安了,燥热的后背让她坐不住了,额头上的细汗往外渗出着,渗出的热汗让她的手跟着一直擦呀擦,她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在她眼里都是一些要针对害她不好过的对象。

她的心彻底被那加入黑名单的电话打乱了,四肢发麻,全身不得好受,坐也不是,站也不好,她的两条腿不再是她身上长着的腿了,像是脱离了自我本身,所有与身子相连的肢体被无知觉可怕地分离了,回不到身上去了,在地面上溅着血肆意地抓狂,找着被分开了的身子。

她身边的一切很单调,生活里没有多样化,朋友里没有多样化,吃穿住行一切在单调里进行得默默无声。

阴暗的一面让她如此生活着单调,单调好似她的梦中佳人,时刻躺在心中。

波平在一旁大骂那失了人性的畜生,若是让他遇到,他绝对让他颜面扫尽,让他认识什么才配为真正的男人。他一边破骂,一边轻声安抚她的情绪,他把她当成自己一样设身处地为她排忧解难。他让她不要难过,虽说出的话没有解救的威力,但听到总比没有听到好吧,语言总有点温暖人心的力量的,他很直接地想到。他这样说,她就不会难过吗?难过的事情没有难过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会知道难过到底让心承受了什么样的负重。

梦阳捂着眼睛哭个不停,自从发生了这事后,她没有一刻心里轻松过,活得比任何人都痛苦,有时把眼睛哭得喊着疼。若波平看到这夺取人心的一幕了,会说给她从未听过的好听话来逗眼前人开心。可是他的逗笑,完全无济于事,他深知她的痛苦不是任何一个笑话就可以来减轻的。

他皱起额头,用手摸去,向下面有深度地看着,表情庄重而严肃,脸上一动不动。他想到:她肚子里面的小东西过一天就是一天的事情,时间越靠后,后果的危险性越觉提心吊胆,就越要为以后做一进步的打算,这些让他的眉毛不安地跳动起来,他的面容被这考虑的以后打乱了。他把脸一转,往她脸上神秘地瞧去,对她仔细地凝视起,刚才的想到的以后从他脸上有力地传递给对面的人了。

精神的富有,使另一边失去平衡,经济在进行着一贫如洗的匮乏!

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总不能为了急需钱,去抢去偷别人的东西吧,若真的这样做了,事情没有办成,反而把人身自由身陷囹圄里面去了。

那如何是好呢?要想尽快去医院把这事做了,首先钱数要充足,可是两个人身上都是分文的空无。

既然李筠的住处找不着,就去他朋友的家去找,梦阳上次去过,也记得具体地址。

上次波平要去,梦阳说再等几天去,所以就搁在现在了。他们选择在早上过去。

他们坐绿色公交车用去一定的时间就到了李筠朋友家的住处。梦阳带着波平走近那六七楼层的院子里,刚还没走进几步,门口亭子里的大爷就走出身来负责地问:“哎,干啥呢?”在后面追上来到跟前细问。

梦阳把眼睛往那身后熟悉的黄色楼上望去,伸出右手胳膊去指向,那老头子似是会意到了,梦阳很直接地说:“去那楼层找个朋友。”那老头子才放心地转过身去。

梦阳走到那一排楼层的前面墙壁跟前,找着李筠的车子,因为上次他的车就停在这里,这点梦阳是记着的。让她失望了,没有熟悉的车子。波平拉着他的衣服很想知道的问:“他的朋友在哪号楼几层呀?”用很急迫的眼神瞧着她说道。

她抱着沉重的心思,又把抬起胳膊向前轻轻地指去,眼神凝滞地向他瞧着。

他拉起她,她的脸上好像不愿去走近,心里阵阵地疼,有种声音似是羞辱她做过的事情,和男人上了床,竟然联系不上上了床的男人,没有本事地跑到这里了,来打扰别人的朋友,脸皮真是厚,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去写。

他拉着她,她挪着步子向前走着,全身的不愿意,他看出了她,他停止脚,转过脸对她说:“你要是觉得丢人,不愿去人前这样,那我们就不去了,不要让自己受难为。”

她闷住头,想了想,拿出坚定的说词,严厉地说:“去吧,不去咋弄呢?这事不能再往下拖了。”她说这话的同时,都快要流出眼泪来了,她背过头去害怕他看见了,拉出里面毛衣的袖子向上擦去。

院子里的住户稀稀拉拉地进进出出,穿着暖和的棉衣摆动着臃肿的四肢,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们。

四周围扎起来的不高不低的围墙,墙脚边上枯黄的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乱糟糟地锈在一起,黄黄地分离出缝隙,。

“走吧,”梦阳向前慢慢地移走,又说,“就在第二排,上面写了个数字红色“2”。”波平和她并排走着。

楼梯口边上有个神秘的男子站着,看他们来了,又向右边的一楼外面的窗子跟前走去,时不时把头转过来,总要看上几眼,才能有所安心似的。

梦阳拉着波平就去上楼梯,对那陌生的男子往这边来看,并没有兴趣回看一眼。跨上去的楼梯不广,有点窄,走到上面脚底下的声音响得很透,人很能听得到。迈上五楼,带着这喧哗的脚底声,敲起他朋友家的门,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出来开门。奇怪的是,同一楼屋对面的房门开了,可能把人家吵到了吧,打开里面的木门,隔着防盗门说:“姑娘,这户人好些天都不在。”那老大爷操着此地话说得更加地明白。

来得时候不对呀!两人都不由得为心里共同的事情遗憾地感叹着气,走到那老大爷跟前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呀?梦阳急于求成的向那老大爷问,“人要是回来了,你给我通个电话,咱把电话互留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人家问个话。”一脸着急的样子。

那老大爷轻轻地皱了一下别人不可能注意到的眉头,很乐意帮助眼前这对年轻人的忙,说:“也行,他们回来了,给你电话。又把话说得更加地全面,补充道,“不知道今天能回来吗?那是这,你们先在外面转转,看一会儿有动静了,我给你打电话也行。”

他们与老人相视客气微笑,道过谢谢,他们就下楼去了。

下了楼,他们不知道去哪里,走到门亭子跟前,看里面有人,波平就掏出烟,往大爷手里去递,大爷很高兴地接住问道:“人找着了吗?”“没有,等一会儿。”波平边说着,头往里面看去,里面开着泛着黄色的电暖气。

波平给梦阳挤去大爷没有看到的眼色,梦阳就此趁机说:“大爷,外面太冷了,能不能让在里面坐坐呀?”用很想往里面去坐的语气希望能够进去避冷。

那大爷看上去很友善,把头轻一点,表示同意梦阳所说的,允许他们可以进去等人。

大爷进去了,出去了,忙着招呼开进去的车辆,发现陌生男人开着车进去了,就会跟在后面问个明白,直到弄明白了,才不会去拦。

这时,开进来一个黑色的车,车窗关着,大爷觉得不太对劲,上前去追问,用手敲打窗门子,那里面的人把车窗放下来,满脸奇怪地微笑,一个劲儿的这种表现,大爷对笑很有抗拒力,不吃这没有安全保障的微笑,很负责地问:“找谁?”把这几句老行话来回一天里,能问个连自己都数不清的具体数目。

那里面的男人模糊地就是说不清,还不想把这车掉过头离去,大爷摆着手说:“说不上来,快离开,这里面万一出事了,我也脱离不了干系的。”

这时波平跑出去,向大爷跟前走去,大爷对波平也是把这句话学着里面的利害关系,波平附和的点着头,对大爷的话很赞同,那里面的男子用一种恶劣的态度向他们回敬。

一把掉过头,啸的一声就开出去了。那大爷在后面嘴里还向波平嘟囔着说这男的态度如何的不好。

梦阳躲在亭子里,烤着电热气,双腿很暖和,似是把冬天没有感受到的暖一下子都感受到了,心头有无比的幸福,在火辣辣的脸上发着幸福的热气。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多钟,那楼层上的大爷打来电话了,是在向他们告知说,要找的人家回来了。

梦阳以为今天没有戏了,等不到了,没想到还让等到了,感谢那位大爷的操心电话。

他们就去了要找的家中。门开得很顺利,那两口子是认识梦阳的,所以就让进来了。

四川人很友好,见面很热情,王大哥睁着两只好客的大眼睛,引他们到客厅,让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媳妇就去给沏茶。

男人见了男人,烟就是初次的见面礼,走到哪里都是少不了的。

他把烟从桌子上拿起,往波平手里去递,然后又用打火机给他点着。客人吸了几口,他也一样地取出烟,也照例地吸了起来。

屋中有点暗,和外面的天气不无关系,让人看不清到底来这里有没有用处?会不会把要找的人的住处搞到手?一切都是不确定的答案。

他们家没有暖气,不过不是很冷,王大哥身上穿着棉衣,下面穿着保暖裤就问梦阳有什么事来这里,梦阳先是把波平看了一下,嘴里磨叽不开口,一直干笑地看向眼前的主人。

波平可能受到梦阳的影响,也不知道如何去开这个口,显得有点为难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这话说出来让人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

王大哥扑闪闪地把两只很有神的大眼睛左瞧瞧,右瞧瞧,在眼前的来客身上很疑惑地看着。

映入眼前的窗帘拉着,他们的到来就像这眼前的窗帘一样充满神秘,需要恰当的时刻才能有机会说出自己为什么到访这里。房中的阴暗更是把他们的到访披上了一层不被人看好的黑影。

他的媳妇把茶水放到客人跟前,就在一边忙去了,他的男人则坐在边上,怀着满脸的惊奇看着他们,看久了,就下笔如神地断定他们一定有事找李筠。

他想到了,嘴巴却不掩藏,便制造出一种祥和的气息说道:“找李筠吗?”

梦阳听到这几个字,脸涮得红了,全身痉挛,不知如何去接这个话,又转过头去,看起波平,波平投来一个说不上来的表情,让她很羞怯,难以把自己心中的秘密就像苦水一样倾倒出来。

要如何开口呀?她从进门一直到坐在这里,这句带有重度疑问性的心里话把她的那种不被人知的羞耻心牵制着。

她坐在这里,一想到这些,全身的不自在,想一走了之,也不愿把这要说的事情说出来,让别人用种看不起的目光来讥笑轻视自己。

她的两只手放在两旁的沙发面上,卷起拳头直向下有力地猛压。

她的难以启齿,让她陷入了无限的羞耻心之中。她难以抬起头看每个人。

过了片刻,气氛有所缓和了,不像主人说出到访的来客要找的人名字时,那般令人难以启齿了。

现在想起,梦阳都不知道波平是在哪种勇气之下,把她的事情以一种怎样的表情公众出来。

他把这件很难羞于说出口的惊人秘密给眼前的人吐得一干二净了。他的全身不由控制地向前颤动着身子,梦阳每次回想起,只记得他当时的身子向前颤动起,再想不起他当时还做了什么。

他张动着两片薄嘴唇,把要来的目地性全部忧郁地倒吐出来说:“我们来你这里,是想让你把他联系下,他不接电话,他的家到底在哪里住着?”说出口后,波平倒吸一口气,显得镇定自若起来,面无表情地看向眼前这个头次见面的人,对他们来说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王大哥很干脆说道:“他和他媳妇分居着呢,他媳妇有病,他媳妇现在住着我以前去过的房子,可是他不在那边住,他的住处我还真没去过。”用一种很真实的语气向他们说着。

梦阳脸皮上禁不住地发烫,埋着头不敢正经地看向两个正说话的人。她的心里突突地跳动着,让她说不清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眼前的谈话让她无地自容,她真想钻到地缝里去,她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她玷污了人类美好的殿堂。

那男人把目光投向梦阳,带着嘲弄的微笑说:“他女人多得很,我们跟前的老乡都知道他的事情,前段时间就带来一个,疯疯癫癫的,很不规矩,和她比简直差远了。”似是对他老乡的行为很不欣赏,让眼前的人知道他朋友真实的嘴脸,不过,梦阳早都怀疑到了,她不觉惊讶。

梦阳耳边响起这句话,她终于把自己当初的怀疑坐实了,她似是把这心中那块咬人的疑团让眼前的人轻而易举的解开了,她心里有处地方立马被腾空了,让她有点缓冲的空地了,她把那从进门到现在都不愿抬起的头,终于冲破毫不在意地抬起来了,向他知廉耻地冷峻看去,不过,目光不像上次来那么表现地灵活了。

波平听了,脸上气得发红了,很不屑地说道:“不管他有多少女人,他把我妹子现在弄成这样子,作为个男人连个话都没有,也不给出一分钱,算个啥东西,连电话都不敢再接了。”

脸上犯愁地向他眼前的妹子看去,眼中的人犯下的事,听到这样的话,让他显得很吃力,不知道接下来到底怎样是好。

王大哥表现出他聪明的一面,天生的敏感,很懂得人情世故地把电话拿起来向他拨过去,先是电话没接,又去接着打,就通了,他就当着他们每个人的面,不避讳地问:“梦阳过来了,把所有都告诉我了。”他就把话点到这里,对方的老乡简短地给他说道:“让他不要管。”然后没有任何意义性地就把电话挂断了。

他伸了伸身子,天生说话就带笑的目光,遗憾地叹道:“你都看到了,人家不让管。人家把电话挂断了。”说完肩膀松了松,似是真的尽力了,把他们到访的目的大方地做给他们看了。

事情还是这样的没有头绪,梦阳心中的那点希望完全破灭了,她的全身上下被一捆麻绳给箍住了,想动都动弹不了了,她心头只有心灰意冷,再没有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希望的完全破灭,使她哎嘘一声,两手一摊,她痛心疾首地死盯住某处,后背打起冷颤,。

原本以为会继续燃烧的希望再也没有机会了。

王大哥在一旁劝道,说着两面都不伤害地客套话:“要么去医院自行了断,要么把孩子生下来,到时送给他去,看他咋弄?”很同情地看着梦阳说,梦阳抹着泪花,心里一团迷糊,根本听不进去他说出的话。

波平愤恨地说道:“你这个朋友和垃圾一样,有种干事,没种管事,算什么男人?”把手中的烟往烟灰缸里灭去,没有心情再继续吸了,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好,待在这里还有什么作用,他用没有达到目地的眼神严峻地看着对面的主人。

眼前的王大哥对他们各自的脸容,用不屑的嘲笑接着又说:“你们可能不知道,他开的那个车子,是别人欠他账抵的,他的账款都在他媳妇手里攥着。”他说得自以为很到位了,很满足地把他们各瞥了一眼,有种大功告成的感觉,让他喜不自胜。

王大哥把他老乡的底全似是抖搂清楚了,让梦阳清醒他交往的对象到底是怎样的人,现在说出来也晚了,也改变不了梦阳的处境,她可怜地闪着最近以来一直被困惑快要毁坏的眼睛,无力地出着虚弱的出气声。波平也是同样,认为能在这里找些线索,可是人家说出来的,对他们没有一点好处,他闷闷不乐的脸上也有种有气无力的沮丧神态。

在临走时,王大哥不知抱着一种怎样的心境,自嘲地说道:“若他来我家打麻将了,我给你们会说的。”眼里有一种看不清的潮笑,又把他的妻子叫到跟前,很有神气地说:“你把梦阳电话留一下,到时好联系。”很有顾周全面子的说话方式,让波平和梦阳产生一种看不到远方的微妙变化,这种微妙变化他们根本说不出其中的具体深义,只有相视的脸面变化,才可能把表面的真实显露出来了。

事后多少年想起来,梦阳为当初的到访感到羞愧,甚至更不可理解,为当初的茫然无知,心里一直放不下,心里一直看不起自己当时的轻浮做法,就像一块受了伤的糟肉长进了身体的某个部位,没有找到可移除的法子,就这样在里面永久不可抹去的腐烂融化到整个身心,铺成生活道路上一丛丛带刺的荆棘,你不得不必须每天行走在上面,这是你每天必经的道路,绕也绕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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