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傍晚,高世龙正准备收拾一下关业。突然,一个年轻的妇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大哥,快救救我!”还没等高世龙问清事由,两个鬼子紧跟其后闯进来。
醉醺醺的两个鬼子,满身酒气。一个鬼子推开他,去追女人,另一个鬼子用枪指着高世龙大叫:“你的,出去!”
女人跑到里面,打算从后门出去,她没有打开后门,就转身跑进寝室,关上了门。两个鬼子过去一脚踢开,闯进去扔下枪,把女人按倒在炕上,开始扒她的衣服,女人大声喊叫“救命!救——命——啊!”
眼前的这一幕,让高世龙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他来不及思考,会有什么样的风险和后果,迅速跑到灶台前,拿起平时劈柴用的斧子,冲进去对准两个正在施暴的鬼子,猛力地砸下去。
一个鬼子被砸中头部,趴倒在炕上不动,另一个鬼子爬起来要夺他手中的斧子,高世龙用力挥手一轮,正好砸在这个鬼子的头上,鬼子应声倒下。
他担心两个鬼子没有死,又分别在两个鬼子的头上很砸几下。扔下斧子,高世龙瘫坐在炕上。
在他砸鬼子的时候,那个女人迅速提起了被鬼子扯下的裤子,看到身旁两个被打死的鬼子,吓得她全身抽搐,捂着脸哭啼。
过了好一会,高世龙才缓过神来。一抬头,他看到头发蓬乱,衣装不整的女人,还躺在炕上哭啼。他叫女人赶紧起来,整理一下,快点离开这里。
他走出寝室,来到门旁看看外面,是否还有其他的鬼子和伪军,或者有个别多事之人在关注。外面天色稍暗,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女人仍然在惊恐中,满脸泪水,颤抖着走出来,高世龙到灶房打来一盆水,让女人把脸洗干净,赶快回家。告诉她,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要对任何人讲。
这种事,高世龙也是第一次经历。他送走女人,回到屋里,再看到炕上的两个断了气的鬼子,也有些惶恐不安,双手有一点发抖。
不过,就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怒火中烧的他,眼前一下子闪现出,鬼子入侵以来的各种罪恶行径。愤怒的他,顾不得多想,拎起斧头冲进了屋里。
慢慢沉静下来,他认为自己刚才做得非常果断,如果自己不出手,后果不堪设想。野兽般的日本鬼子,竟然疯狂到如此地步,无所顾及的行凶作恶。我怎能眼看同胞姐妹遭受欺辱而不顾!早就想要杀几个鬼子,以解心头之恨!
天黑了,高世龙锁上店门,他不敢开灯。一时间,他还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两个鬼子的尸体。打开房子的后门,走进后院子里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他赶紧把两个鬼子拖到后院,用材草盖上,两把枪也放进去。
回到屋里,他赶快清洗炕上和地上的血迹。还好,他是用斧子砸的,两个鬼子没有出多少血。里外清理完了,他匆忙赶往“船夫”住处。这件事必须快速报告上级,鬼子一旦发现两个士兵失踪,肯定会在全城搜捕。
“船夫”听完高世龙讲的事发经过,拍拍他的肩头,说:“老弟,你干得对!要是我遇上了,也会这么做!”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让高世龙回去,在他的住处等候。他去向张书记汇报,请示下一步如何处理。
很快“船夫”回来了。他告诉高世龙,张书记认为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件。日本鬼子占领江城以来,到处烧杀抢掠,没有人敢反抗。
今天突然有两个士兵被杀死,依着鬼子的凶恶本性,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当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附近一定会有人看到。高世龙须尽快离开江城,具体去哪里,他要与上级取得联系。你暂时先在李群那里躲避,等待消息。咱俩现在就去李群的家,带上他的兄弟,先把药铺彻底清理干净。
高世龙和“船夫”来到李群的家,把发生的事件和张书记的指示,告诉李群夫妻。李群立刻去找来了两个兄弟,他们一起出发,一路谨慎观察鬼子的动向。
走到药铺附近,他们更加谨慎,停下来查看周围情况,确定并无异样后。高世龙才过去轻轻地打开店门,大家进去后分头行动。李群和他的兄弟把两个鬼子的尸体,分别装入两条麻袋,扛到山脚下,扔到了那条小河里。
高世龙和“船夫”则快速收集包装药材及可用物资,装入袋子里,李群他们回来,大家带着所有东西离开,分散储藏。
第二天一大早,鬼子派出一个小分队,四处搜索,寻找昨夜未归的两个士兵。沿着河边搜索的鬼子,发现了两具尸体,打捞上来,正是他们失踪的两名士兵。
驻江城鬼子头目听到报告后,暴跳如雷,哇啦哇啦一顿大骂,命令全城抓捕抗日分子。很快大批日伪军出动,重点就放在临近河边的区域,鬼子沿街各家搜查,逐个盘问。问到每个人,都说没有看见。
气急败坏的鬼子,把一家人赶到街上,拉出男人一顿暴打后,拔出手枪顶在他的头上,大叫:“你的,不老实地说,死啦死啦的!”
“太君,别开枪,我说,我说。”男人吓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这人就住在高世龙药铺的斜对面,昨天晚上药铺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鬼子的枪顶在这个男人的头上,他了解日本鬼子的野蛮行径。如果不说,顶在头上的枪,随时都可能打爆自己的头颅。昨夜他看到了一切,就是告诉鬼子也无妨。
他指着药铺说:“昨晚我出来撒尿时,看到好像有人进了那家药铺,天黑了我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太君。”他虽然在鬼子的枪口下,生命遭到威胁,家人也已被吓得颤抖哭啼。但是他没有因为恐惧,而丧失做为一名中国人的良心!他的头脑十分清醒,他没有说出两个鬼子是在追赶一名妇女,进的药铺。他知道,如果把女人说出来,就会又有一个家庭遭殃。昨晚他也看到药铺主人连夜搬走,鬼子就是进去了也抓不到人。
鬼子听完他的话,一脚把他踹倒,带兵向药铺跑去。他的家人正要上前扶起他时,那个鬼子突然转身朝他开了一枪。鬼子开枪时,他刚站起一条腿,子弹正打在这条腿上,他的妻子吓的瘫软倒地,家人流着泪,慌恐地把他抬回家。
鬼子砸开门,进屋一看,不但空无一人,一样有用的东西也没有。愤怒的鬼子冲出屋子,在门口左看右看,不知朝哪个方向追赶。周围各家都关门闭户,大街小巷没有一个行人。气急败坏的鬼子,放火点着房子,举枪胡乱射击,发泄完走了。鬼子走后,周围邻居都出来,齐心把大火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