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曾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想说,书籍是城里的一束光、一束文明之光。
二零二二年,是疫情反反复复的一年,也是令我们放缓脚步,静下心来沉思的一年。我常想,病毒纵然可恨,但它为何要侵袭人类,是有缘由的。我们破坏环境,给了病毒滋生的空间,它依附于我们在它看来是爱的召唤,它想要与我们的身体共存。凡事都有两面性,站在对立面,角度不同,显象便会不同。
病毒在向我们示威,呐喊,淹没了我们的痛苦呻吟。人类安静了,城市也安静了,唯有人民公园里的积雪在躁动,由深厚变得单薄。我知道,这是一种生命的灭亡,也是另一种生命的诞生。
人民公园的几个角落,有寥寥行人闲步,他(她)们都戴着口罩,这是三年疫情来别致的标配。我不例外,也仅仅是口罩颜色的差别。我们都是出来吸口气的,吸几口不太新鲜的空气。说到环境,霍尔果斯是好的,蓝天白云,要风有风,要雨得雨,新疆的俏江南,名副其实。
“老张,来来回回几公里,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一对老夫妻对话,搀扶着彼此与我擦肩而过。他们颤颤巍巍,相互依靠的背影,“拐杖”一词在我眼里显得无比珍贵。
人民公园的西角,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好像在为一个雪人添着肚腹。“让你堆厚点不听,看肚子瘪了吧?”“当初是肥嘟嘟地啊,是雪融化了,我有什么办法呢?”“放个石块儿,再抹一层雪吧!”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忙得不亦乐乎。
此时,我是一个看客,目光散漫,从人民公园的东门走到西门,来来回回几圈后,脚步落定在公园的心腹之地。仰头是参天大树连成的环,低头是雪草相融的花白地毯。
“烦人,这不长眼的雪!”一个声音打乱了我摆雪花阵,蹬银树桩的幻境。侧目,一个中年男士倒挂在单杠上,一坨雪还在他的衣领脖子处。我仰望那棵跋扈飞扬的大树,还有树枝上即将坠落的雪块儿,为男子的透心凉打着寒颤。
“卧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呆,竟然连雪也欺负我......”肃静的公园里多了一剂火药味,我不再回头看,匆匆走过,生怕添了油、点燃了火。
这是看似平静而暗流涌动的一段日子,全国人民都有的感受吧。大家都生病了,得治病,得养病。
“网课也不能落下,每一个课程的知识点都要牢牢掌握。该背诵的背诵,该做题的做题,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一个年轻妈妈,牵着一个小女孩,边走边叮嘱。
“课外读物,不是不让你看,是要有选择性的看。”年轻妈妈继续说。“我作业写完了,课文都背的烂熟了。可以看看书吧?”“你这孩子,书吧才关了几天门,看把你着急的。”母子俩的对话,有近向远,有清晰变得模糊。
有高山流水的古筝音乐敲击我耳鼓,寻音乐而去,是母女俩去的那个方向。有音乐的节奏相伴,我的脚步蹁跹起来,公园大,人流寥寥,偷偷舞几步不觉得羞。此时,我是一只出笼的鸟儿,在树林里自由飞舞。
“走,去公厕看看书。”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从我面前走过。
“去厕所看看书?”我停下即将翱翔的双翅,随着年轻的脚步望去。
公园面对马路的一侧,红砖垒砌的一层房子特别显眼。原来,音乐是从那里飘来的。来过人民公园几次,是春夏季节,有绿荫遮蔽。偶听过音乐响起,还以为是某家餐馆的开场白呢。
再走近,是一座精致的公厕。记得2017年11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十九届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农村人居环境整治三年行动方案》,其中一项主要任务就是继续推进农村改厕工作,习近平总书记就此发表了重要讲话,并作出重要指示强调,坚持不懈推进“厕所革命”。“厕所革命”不仅让农村环境变了样。城市里,厕所也如刚沐浴的大姑娘,清新脱俗,散发着浓郁的书香气。
我拾阶而上,进入公厕。公厕长廊里,有序摆放着绿植,洗手池的台面一盆盆绿萝对着我笑,仿佛在说“欢迎光临”。
“阿姨好!”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这不是那个年轻妈妈带的女孩儿吗?她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娇美可人。“洗手后,可以去找书看哦。”小女孩说着,踮起脚尖,把小手伸进感应龙头下。我见状抱起小女孩。“谢谢阿姨,我可以够着的。”小女孩回头对着我笑,还不忘撕一张纸巾递给我。
过道长廊的上侧,一排排小格子,格子中间,一盆绿植,一摞书,一盆绿植,一摞书,有序摆放。“阿姨,我看书去了哦!”小女孩与我打招呼,拿着一本漫画书在灯下翻阅。
看着公厕里洁净的环境,看着一本本书,看着行人用侧后的满足,让我忆起多年前尴尬又好笑的一幕。
那是一个炎炎夏日,我陪闺蜜逛街,逛到臭豆腐摊上,“闻着臭,吃着老香了。”闺蜜自我安慰,几碗下肚。后路过一家冷饮店,“臭豆腐配凉虾,绝配!”闺蜜对着我乐呵,又几杯冷饮下肚。闺蜜吞咽到肚子里的臭豆腐和凉虾还没来得及消化,便有了激烈的反应。闺蜜捂住肚子嚷着要找厕所。这大街上哪里有啊。急中生智,我看见一家诊所。“快点进去看医生。”我扶起闺蜜跑进诊所。“我肚子疼的厉害,得先上个洗手间,您再帮我看。”闺蜜边说边冲进内屋找厕所去了。“这是内急来找厕所的吧?”医生望着闺蜜落逃的背影,问我。“您帮我们开点消炎止泻的药吧!”我化解着尴尬......
有书不看,发哪门子呆呢?我默默问自己。幸好,他(她)们没有被我的尴尬回忆而打扰。我走到书架前翻找一些熟悉的写书人,偷窥几个在书海中打捞知识的年轻人,偷听小女孩认真阅读文字的窣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