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春意,原来就这冰雪,用千万次碎裂,换得的一抹温存。
恍见三十年前那个雪夜,母亲把我冻僵的手按进温盐水,冰碴子化开时,她鬓角的盐霜也落进盆中。
父亲的咳嗽卡在门槛的裂纹里,像一粒陈年的稻种。
我必须是一缕从河畔村落中升起的炊烟,袅袅娜娜地升腾在半空,与渐浓的暮色交织在一起,散发出家的温暖与安宁。
有云时,我把自己抬到一根羽毛的高度,被一场蓬勃的风吹着,推着,寻找下一个远方
那一刻,有人推开纱窗, 抛下一串星星, 沿着拐角的影子,往天上安放……
看见一匹五花马,奔跑着,离我而去,摇曳着明晃晃的春水
母亲长眠的山坳,我只找见半轮摇曳的月亮
另外半条街,曾经挤满美术馆、电影院、戏场,深夜的酒吧与咖啡馆……
一排麦浪拂过,如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