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墙头的草,集体倒了 海底蛰伏的浪,全部跳起来了 唯一的月亮,隐入了云层 我,成了失声的孤岛 世界,在紧咬牙关中飘摇 掏出胸口的指南针 点亮船舱的渔火 用最后的力量,把自己立
就这样,被动地接受了你 接受了你艳阳高照时的疯狂炙烤 接受了你风狂雨暴时的电闪雷鸣 可是啊,大西北的女子 生就凛冽 敏感的体质,受不了无常 几度水土不服,几度命悬一线 若你仁慈,
当手脚陷入淤泥,无力自拔 蚊虫开始叮咬,新伤覆盖旧疤 山花,也用鄙夷的目光,将我刺扎 此刻,乌云罩顶,身体快被压垮 欲闭的双眼,恍惚中,一道金光嵌入 晚照,裹着袈裟,在水面羽化
铁打的身躯,脚底生风,口吐激情 人们认为它没有痛感神经 一节一节的骨骼,串起黄昏与黎明 将一道道崎岖,辗成坦径 其实,它也疼 当梨花漫过头顶,当谷雨叫停春耕 当身上的胶漆,一点点
这个季节,火热被收走 从一腔冷静里看世界 明朗、通透 手握风刀,浮肿的身体置于刃下 砍掉枯枝、砍掉败叶 砍掉外在一切令人窒息的附赘 然后,坐在如镜的太阳下 将一片片光亮,注入肌髓
本是一介草民 只因将自己的灵魂,扔进深谷 浅薄与虚浮,才没有将身体淤堵 紧握,谷底苍劲的筋骨 向内,不断将缺失的营养补足 向外,借上天几滴雨露 便偿还不绝的芳馥 丝丝缕缕,惊艳世
见惯了太多的花红柳绿 只愿,腾出心之一隅,临海而居 让万顷碧涛 卷走半世……不与人语的唏嘘 累了,就躺卧于岛屿 看不羁之浪,将白花花的心事,高举 为了海天千载一遇,哪怕碎成飞絮
周一到周五,他在空调房里 钓名、钓利、钓前途 钓得琳琅满腹,却一身羁孤 周六和周日,他在江浦 钓风、钓雨、钓空气 钓得静夜变成虚无,却满怀清舒 更多的时候 手执一竿明晃晃的太阳 将
现在,它终于接受了夕阳下的自己 接受了锈迹裹满身体 接受了曾经的铿锵,变成空灵、苍茫 一生,悬在禅房的上方 看一张张虔诚的脸庞 怎样被长长的炷香点亮 看袅袅的烟火 怎样一遍遍穿过
平时,无人会注意这堵墙 偶尔的一寸掠影浮光 就能让它把笑声,铺成三丈 墙边的我,从打量,到辟壤 只用了几管墨囊 便让灰白的空荡,拔节出一片幽篁 植根大漠的女子 半生,都用胡杨的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