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生在学校学生欢迎,教学成绩突出,领导赏识,同事那里口碑好。完人一个,神一样存在。迟迟不能入编的事情也被大家所淡化,都期待着贾文生在教学上更上层楼。
贾文生出校报办校园广播台,还组建了文学社团,文学社团八十多人,每周活动时成了学校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就是说,只要你进入学校,墙上贴的,宣传栏里贴的几乎都有贾文生的影子。政教主任逢人就说自己快退休了,政教主任的最佳人选就是贾文生。原本学校团委书记是政教主任的接班人,这一下政教主任的话就是直接跳过了团委书记到了贾文生身上。
葛红对贾文生由开始的冷嘲热讽转变到默默地紧跟贾文生,在办公室坐下来就话痨的她还是话痨,但是话题不再是贾文生,不再是日记,不再是贾文生的班级。而是她上了幼儿园的儿子。每天一到办公室一坐下来,就扭头对邹华君说:“吾儿子今朝吃了一碗面条呢。哈哈。”
邹华君勉强笑着不得不回答:“食量蛮灵噶,侬煮的面?”
葛红就打开了话匣:“哎哟,哪能是吾做的挖,吾一天到晚忙都忙死了,还不是婆婆做的早餐。婆婆做的早餐好吃了。吾爱吃,老公爱吃,一家人都爱吃叻。”
邹华君说:“蛮好嘛,一家人蛮好嘛。”
葛红是:“是的嘛,图个啥呀,就图一家人幸福平安就可以了。勿图名勿图利。健康快乐就好了。”
她自个儿在那里说着,几个人受不了了。要么假装大声咳嗽表示抗议,要么起身接水泡茶,要么干脆就走了出去。
又一天,葛红到办公室坐下,说:“吾快死特叻。今朝吾儿子起床就哭了,吾又要上班,又要哄他。吾老公勿勒色。儿子缠着吾,勿让吾走了。吾快死特勒。”
褚平不小心接了一句:“侬勿给他吃的啦?”
葛红姐打开了话匣:“哎哟,哪能勿给他吃呢,是昨天让吾给他买玩具车。吾没有给他买呢,昨晚上哭着不睡,好勿容易哄睡着了。好叻,今早起床就开始缠着吾哭。吾老公也勿管。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最后咬咬牙出门了。现在心里还勿清爽。”
褚平说:“养勿教,父之过。就该这样不要惯他。”
葛红说:“是的嘛。吾也是当老师的,知道不能溺爱孩子,现在溺爱,将来流眼泪。可是孩子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很多时候我们是想严格管教。可是爷爷奶奶心疼孙子。阿拉也没法子想。我公公婆婆特别疼爱孙子……”
她自个儿在那里说着,几个人受不了了。要么假装大声咳嗽表示抗议,要么起身接水泡茶,要么干脆就走了出去。
又一天,葛红来了办公室,见邹华君和褚平都不在,就对着尹中华说:“侬讲吾那老公太不是个东西了?”
这激起了尹中华的兴趣,接道:“侬老公咋的啦?让侬讲得噶难听?”
葛红说:“昨天夜里半夜三更才回家,酒气熏天。说是陪县里来的领导吃饭唱歌。侬讲陪领导吃饭应酬是可以的啊,也不能那么晚才回来。我家老公有个毛病,吃了老酒困着就打呼噜,吵死了。勿过吾老公打呼噜的晨光吾就看着他,也蛮有意思的。哈哈哈。”
她自个儿在那里说着,几个人受不了了。要么假装大声咳嗽表示抗议,要么起身接水泡茶,要么干脆就走了出去。
又一天,她来了,几个本地老师不在办公室,只有贾文生在批改日记。她不好意思打搅贾文生,讲起本地话来也不方便。就拉着脸坐在座位上。开始拿出手机打电话,开始还很正常,说着说着就开始骂:“侬神经病啊?吾告诉侬,侬出去白相吾管勿着,侬还要这个家务了?侬还是政府公务员,侬还要脸勿了?”
贾文生被吵得没办法,就起身去班级看学生上课情况。在班级看完往回走的时候,又看到葛红在办公室外的IC电话机上哇啦哇啦继续骂着。过往的学生都好奇地看着她躲着走。
有一天,贾文生正在跟一个学生谈话。手机响了,原来是石美丽来电。石美丽说他就在泥墙英才学校大门口。贾文生就说着话走到阳台上往校门口望去,只见石美丽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打着电话。贾文生就挂了电话,匆忙往校门口走去。
开轿车的是一个胖子,魏道坐在副驾驶。看到贾文生,两人也从车上下来。
贾文生惊讶地问:“咦,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石美丽说:“意外吧?看你慌张的,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贾文生说:“看你说的,只是觉得奇怪嘛。欢迎老婆大人来视察工作。嘿嘿。”
石美丽说:“这是冯总,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冯总。他说在南汇有个工地要我来
做,魏哥坐冯总的车来量尺寸,正好要走这条周祝公路,我就顺路来看看你呗。走吧,我们进去参观。”
贾文生就带着石美丽和魏道往学校里走,冯总坐在车里等。石美丽先到了贾文生宿舍,把贾文生的枕巾和一件来不及洗的衣服装在包里拿回厂里洗。贾文生就带着两人去教学楼参观。走到班级门口,正逢下课时间。看到贾文生带着石美丽到了班级门口,两个班级的学生们就围拢过来,一个女生喊道:“贾老师,这是师娘吗?”
贾文生笑着说:“是啊,是你们师娘。”
学生们就笑着叫着起哄。石美丽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两包大白兔奶糖,打开后一人一颗发过去,见者有份。学生们吃着糖笑着说:“师娘真漂亮。”
三人到了办公室,贾文生领着石美丽和魏道给老师们一个个介绍,每介绍一个老师,魏道就递过去一根中华烟,说着请大家关照的话。
石美丽走后,办公室就留下一串惊叹:“这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到了校门口,石美丽把贾文生拉到一边悄悄说:“现在魏哥是太姥山石材厂的副总了,厂里一切都基本上是他说了算。他说了,冯总这个单子是看得起我才给厂里做的。这个工程就算是我的单子,并且给我百分之十五的提成。这大概是四十多万的土地,你放暑假前差不多完工。大概能赚六万块钱,加上之前的积蓄,买房子应该够了。我们暑假就在大场周围看看房子吧。”
贾文生深情地看着妻子,说:“那辛苦你了,我脱不开身,要不就可以帮你了。”
石美丽说:“这是你的事业,你好好工作,不要为房子的事情操心,还有那个大专文凭的事情一定要放在心上,不可懈怠。”
贾文生说:“好的,我用功着呢。你放心,四月份第一次考试,我全报考了,一下子六科都过了最好。”
石美丽说:“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汤圆。万一入不了编制也没关系,我听说只要在上海买了房子,住几年就可以入上海户口,将来孩子读书啥的跟上海人一样。”
贾文生正欲说话,魏道在车里伸出他那油光滑亮的脑袋喊:“老夫老妻的了,还情话不断啊?美丽,冯总催呢。赶紧了。”
贾文生目送轿车一溜烟驶去,卷起一阵烟尘。
贾文生满心怅惘地回到办公室,褚平打趣说:“老弟,女朋友适宜呢,噶漂亮。怎么不留下来过夜呢?”
贾文生笑笑说:“她们是到惠南镇办事路过这里呢。”
葛红说:“你女朋友做什么的,贾老师?”
贾文生说:“原来也是数学老师,改行了在一个工厂里当出纳,边工作边接些业务单子。”
邹华君说:“勿管做啥都比当老师强,她收入高勿了?”
面对年级组长这个问题,贾文生就难为情了。说妻子一个单子赚五六万,他们会嫉妒,说妻子工资就是六七百元,他们会看不起。就说:“哎呀,够糊口,我也没问过她收入多少。我也是八九百一个月,哪好意思问人家啊?动不动就去问她收入多少,好像不太礼貌,嘿嘿。”
贾文生话里带刺,绵里藏针。邹华君就尴尬地嘿嘿笑着要拿烟抽,结果烟盒子是空的。贾文生见状就从抽屉里拿出备用的烟,抽出一根丢给邹华君,又丢给褚平一根。
那个周末,石美丽见到贾文生先说的不是南汇冯总工地的事情,而是说魏道跟他妻子的事情。
石美丽说:“魏嫂太小气太能闹了,把魏哥气得不行。”
贾文生说:“这才来三个多月,怎么这样啊,夫妻常常吵闹对孩子成长不利的。”
石美丽说:“魏哥在离这里不远的锦秋花园租了一套房子,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得很。魏哥每天回去魏嫂都要跟他吵架,说魏哥在外面喝黄汤不管他们母子俩。她怎么就不体谅魏哥现在是工厂的老总了,得忙着应酬。哎。”
贾文生说:“那你给她做做思想工作嘛。可能是哪里想不通了。”
石美丽说:“怎么没做工作了?她几乎每天都要带着孩子来一趟工厂,来了鬼鬼祟祟不进门,在门外探头探脑。然后就进来问魏哥去哪里了。我说出去忙去了。她总不信。说什么女人的第一直觉觉得魏哥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她只是个摆设。说魏哥整天打扮得油头粉面花里胡哨就是不正常。说魏哥以前在家喊他梳梳头剃胡子都不懂的,在这里怎么就每天那么讲究。我说魏哥现在是老总了,代表公司的形象,不能邋邋遢遢。她就说什么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真把她没办法。”
贾文生就笑:“他是爱之切,心里装着魏哥她才在乎魏哥呢,才会疑神疑鬼。”
石美丽说:“这种爱不可取,你不能把魏哥当做是你的私有财产啊。再这么闹下去魏哥他们之间迟早出问题。”
贾文生说:“要不我们晚上过去看看魏哥魏嫂吧?”
石美丽说:“魏哥不是在原来那里跟李强张房东他们打麻将,就是跟客户在外面喝酒,很晚才回家。我们去也只能看到魏嫂。”
晚饭后,石美丽和贾文生就徒步走到锦秋花园魏道老婆的租住房。房子是独立小院的那种别墅,不像别的小区那样闹哄哄,显得异常安静。
看到贾文生和石美丽来了,魏道老婆就用托盘端出香蕉叫两人吃。但还是表情僵直,双眼无神。寒暄一阵后,话题就落到了魏道的身上。魏道老婆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石美丽赶紧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文生,美丽,你说我从老家那么远的地方来上海干什么,周围除了你们,一个人都不认识,隔壁这些邻居见了面招呼都不打,都斜着眼睛看我娘俩。我受不了上海这种冷冰冰的人际关系。”
贾文生就在心里想:“是你对着人家冷冰冰的吧?你对着人家拉着个脸冷冰冰的,人家怎么对你热情有加呢?”嘴里却说:“嫂子,估计是你刚来上海,水土不服,有个适应期,慢慢就好了。这不还有魏哥和我们吗?”
魏道老婆说:“别提魏道了,我们孤儿寡母在这里无依无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倒好,每天天亮起来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回来都是醉醺醺的,说不到几句话就倒在床上打呼噜。我摇也摇不醒。有好几次我摇他,他还在嘴里咕哝别的女人的名字,惠啊惠地喊得很痴情。我受不了,就打他。他醒过来就跟我大吵大闹。说什么他受够我了,想滚就滚。我给你俩说,以前这种话是我骂他的,现在他反过来喊我滚,我偏不滚。要离婚可以,把存款亮出来,分我一半我就走。”
石美丽赶紧说:“嫂子,严重了。魏哥不是那种人。你要体谅他,商场如战场,马虎不得。创业期间,你做好他的贤内助。到时候买了房,就把阿姨他们接上来,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魏道老婆说:“哼,不是那种人。美丽,我的老公我最清楚。你们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古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夫妻之间要互相抬举,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在枕边说。这魏道老婆就这样在贾文生和石美丽面前揭老公的短。夫妻也好,朋友也好,最伤感情的事情就是背后揭短。人人都喜欢听赞美的话,好话一句三冬暖。这女人当着魏道骂骂咧咧,背后又揭魏道的短。魏道怎么不寒心呢?还好这夫妻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孩子是夫妻感情的纽带,此话不假。不然魏道那么高智商的人不会跟着这个女人憋屈窝囊地活着。
走出魏道家门,夫妻二人才松了一口气。贾文生拨通了魏道的电话,在电话里说:“哥,没什么要紧事,你就早点回家吧!”
魏道除了陪客户喝酒唱歌泡妞,还越来越爱赌博。刚开始为了应酬,是几十百把块地输赢。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与喜欢赌博的客户赌博也是越赌越大,几百几千上万输赢他也参与。开始是打麻将诈金花,慢慢就只赌二八杠。有时为了得到一个大工地,故意输几千块给客户,客户玩高兴了,自然就毫不犹豫地把工地给了魏道。这样,魏道在赌桌子上一掷千金毫不犹豫的风格得到了许多喜欢玩二八杠人的青睐,一旦有局,必喊魏道。魏道也是随叫随到。特别是喝了酒之后。魏道乘着酒兴更是赌得昏天暗地。陪客户玩,他就故意放水,如果没有客户在场,他就真赌。手气好了赢几千块他会请玩牌的人一起喝酒一起去澡堂子泡澡按摩。手气不好输了他也要去KTV找小姐陪唱或者澡堂子找按摩妹按摩,说是赌场失意情场得意。五六十块的软中华一天要抽两三包。酒友不断,牌友不绝,美女天天有。
王江觉察到了妻子钱惠跟魏道关系有些暧昧,但是为了利用魏道,也是假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惠自从丈夫回来之后也很少跟魏道独处,跟魏道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特别是魏道老婆来了之后,她更是与魏道拉开了距离。这倒让魏道放心不少,生怕钱惠缠着自己被王江发现,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因为自己现在是太姥山石材厂的股东,是合伙人,不能因为一个女的坏了自己赚大钱的机会。只要有钱,美女到处都是,好比扫把扫纸屑,一扫一大堆。
魏道每次接到单子,王江都甘愿给魏道当司机,亲自开车送魏道去量尺寸,魏道陪客户喝酒,不善饮酒的他就坐着干等。魏道陪客户赌博,他甘愿在一旁帮着魏道数钱收钱,魏道有时候输得没有现金了,他还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钱给魏道做赌注。慢慢地,王江意识到,这男人呀,喝酒嫖娼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染上赌博,再聪明的人一旦染上赌博,就很难戒掉,就有可能越陷越深万劫不复。于是,王江开始了自己如何剥离魏道的计划。
那天,魏道、石美丽和钱惠正在办公室里商量着事情,魏道老婆抱着孩子忽然从门外走进来。气冲冲地指着钱惠说:“钱会计,你是不是叫钱惠?”
钱惠有些莫名其妙,就说:“是啊,怎么了?”
魏道老婆说:“你怎么给魏道发那种肉麻的短信息呢?”
原来钱惠给魏道发的调情短消息不小心被魏道老婆看见了,加上魏道每次喝酒醉了梦呓时喊着“小惠小惠”的昵称,就觉察到魏道跟这个小惠关系不一般。早上看到短信后他并没有冲魏道发作,而是直接来厂里会这个小惠。
钱惠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灰白,恨不能有个地缝钻下去。没想到自己发给魏道的短消息会被魏道老婆看到了,而且在石美丽跟前当场揭穿。这不就等于是要揭穿自己和魏道的地下情吗?
石美丽看到场面尴尬,就忙说:“嫂子,可不要乱说,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魏哥和钱会计师上下级关系,彼此都很尊重的。”
魏道老婆喊道:“我乱说?我可是清楚地看到那几条短信息就是钱惠发的,他手机存了钱惠的名字了。只有夫妻间说的那种见不得人的话她都发给魏道了。我的天啊,真不要脸。”
魏道也是猝不及防,只怪自己手机乱放让老婆看到。听到老婆不依不饶。就赶紧把老婆往会计室里拉,说:“别在这里吵,我们到里屋去说。”
魏道老婆说:“我就要在这里说,干嘛要进去说,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还怕人家知道吗?”
魏道说:“哎呀,我对天发誓,我跟钱会计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我们只是爱开玩笑而已。我们说话很随便,大家都是成年人,开几句玩笑不碍事的。老婆别多想了。”
钱惠也赶紧说:“哎呀,魏嫂子,我跟魏哥开玩笑的,你不要多想,我跟谁都乱开玩笑。不信你问小石,我跟贾老师也经常说些下流的玩笑话。不要当真。”
石美丽倒是没有听到过钱惠跟贾文生开过分的玩笑,但是看着钱惠求助的眼神和眼眶里闪着的泪光。就替她解围,说:“嫂子,是的,钱会计跟谁都乱开玩笑,当着庄总老婆的面还跟庄总动手动脚的呢。没那回事,我敢保证,魏哥不是那种人。”
魏道说:“对的嘛,如果我跟钱会计真的有那种关系,我怎么会把信息留着给你看呢?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删掉信息。求你了,别在这里闹,让工厂里的人看笑话,王江要是知道了,还影响人家夫妻和睦。”
钱惠也哀求说:“魏嫂子,我保证以后不跟魏哥乱开玩笑了,没事也别乱跟魏哥发信息了。对不起。”
魏道老婆见几个人说得真诚,气就消了下去。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信你们一次。我家老魏来这里赚钱还得感谢你们帮助。人与人之间要正常交往,不要胡来。”
魏道就从老婆怀里把儿子抱过来,说:“哎呀,你看我都没有陪你和儿子上街买过东西,走吧,我们去东方国贸给孩子买套衣服吧?顺便也给你买一套。”
说着就拉着老婆出门而去。
石美丽看着钱惠笑道:“钱会计,你给魏哥发了什么短信息啊?让魏嫂如此大动干戈登门兴师问罪?”
钱惠说:“哎呀,你魏嫂也太敏感了,没有发现什么,那是别的朋友发给我的荤段子,我觉得挺好玩儿,就转发给我觉得关系不错的人,博大家一乐罢了。没什么。你可不要落井下石到处去乱说啊?被大家知道了,好像真有什么事儿一样。”
石美丽说:“哈哈,我就要去到处说,看你以后还乱发短信不?”
钱惠就笑着去打石美丽。
魏道跟老婆在东方国贸商场里瞎逛悠,目的就是要转移老婆的注意力,可是他老婆还在絮叨:“做生意就做生意,可不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别忘了你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得对这个家庭负责。”
魏道说:“哎呀,知道了。上海这个生意场就是这样的,大家熟悉了开开玩笑无伤大雅的。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魏道老婆说:“就怕时间长了开玩笑开成真的了,现在这个社会男女关系乱得很。不是流行一夜情吗?你又爱喝酒,酒后乱性你知道吗?喝了酒往往把持不住自己。”
石美丽跟贾文生最终把房子定在了上海大学旁边的小区“上大聚丰园”,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在魏道资助三万块的情况下全款支付。拿到钥匙当天,贾文生就邀约李强和魏道一同去看房。
三人到了贾文生住房,打开房门,看着还是毛坯房且宽敞的房间,李强感慨地说:“哎呀,生哥来上海不到两年就买了这么大的房子,今后就在上海落地生根了。我虽然入了上海公办学校的编制,户口也来了上海,可是徒有其名,要买这么大的房子按照我的工资水平连想都不敢想啊!”
魏道说:“变化快得很,上海到处都是机会,强弟稍微活络点,也不是没有机会挣钱的。慢慢来。”
李强说:“公办学校制约性强,领导天天喊奉献精神,天天讲红烛燃尽。看着你们一个个都财源滚滚,我这小心肝儿是难以平静啊!”
贾文生说:“哎呀,老弟未婚妻家不是现成的别墅吗?结了婚后她家的房子就是你的了。上海发展这么快,没准就要你们别墅拆迁呢,一拆迁赔偿金额怕是能买我这样的五套房子。哈哈。你这是一劳永逸,坐享其成哟。”
魏道说:“对了,强弟,你们的婚事怎么安排的?得抓紧时间,以免夜长梦多。这女的只要结了婚给你生个孩子,就死心塌地了呢。”
李强说:“订婚都定了,急啥呢!打算国庆节办婚礼。”
贾文生说:“好好好,中国国足在米卢的带领下,首次冲进世界杯是铁定了的事情,到时候强弟又结婚,对我这个中国男足的铁粉来说是双喜临门啊!哈哈。”
魏道说:“我也天天关注男足世预赛情况呢,还真是双喜临门哈,加上生弟的新居,那是三喜临门。”
贾文生说:“家事国事都是喜事。照这么说,还有中国历尽艰辛加入了世贸组织,中国申办2008奥运会估计也会成功。到时候五喜临门。就差魏哥再添一喜。也赶紧买房吧?”
魏道说:“房子我倒不急,首先是我的钱都入股太姥山石材厂了,剩得不多的钱,我准备先学车,然后争取年前把车买了,做生意开车一来方便快捷,二来可以给客户信心。嘿嘿。”
贾文生和李强都被魏道不同的思维方式所折服。都说:“还是魏哥的想法超前,买车的事,我们想都不敢想。一个穷教师骑个摩托车就不得了了,还买车?不敢想。”
魏道说:“时代不同了,报纸上不是说吗?二十一世纪的新兴文盲是不懂电脑、不会开车和不会英语。你看我们仨除了会几句蹩脚的英语外,其他两项都不会,不就是半文盲吗?我已经看上了一款电脑,六千多块钱,准备过几天就买回来装在家里,开始学习电脑啰,你们继续在讲台上红烛燃尽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