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床底下的我听到他们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我的胸膛,我的心好似被千万只蚂蚁啃噬,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几乎要将我整个人点燃。我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差点就没有忍住,真想拿刀捅了这一对狗男女。”
“可就在那一瞬间,以前倩妹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我脑海中闪现。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她温柔关切的话语……每一幅画面都让我犹豫了。我想,一定是这个狗男人用了什么卑劣手段逼迫她,或是设下了什么阴险圈套……这般想着,我努力压制着几近失控的情绪,强忍着内心的煎熬,耐着性子一直听了下去。”
“原来,她早已和她的师兄私通在一起,即便在这众人齐聚的盛大宴会期间,也难耐私情,在山后的小树林里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不巧被他们的师叔撞个正着。此刻,他们不仅不感到羞耻、自责,反而是正在相互埋怨,试图将过错都推到对方身上。”
“正在他俩互相责怪的时候,房外有人叫倩妹,说葛伯伯叫她过去,她答应一声并且离开房间随着去了。当时我又想从床底出来找那男的拼命,但一想还是顾忌到葛伯伯和倩妹的声誉,我只好隐忍了下来。那个男的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不见倩妹回来就起身先行离开了,我这时见他走出房门,就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悄悄跟在他后面。那时我的心里是又伤心又气愤,恨不得马上宰了他。”
“一会儿,我看到那男的回去了,我也回到房中,阿爹在房间睡得正香,而我却独自一人坐在椅子里发呆。思前想后,什么都想到了。我想到要拿把刀去将那对狗男女劈死,想到要放把火将葛家庄烧成灰烬,想到把他们的丑事抖将出来,让大伙知道,可也想到要抱着她大哭一场。但最后终于还是打定主意,这时候千万不能乱了分寸,必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然韩师叔来叫我,说葛伯父有话要和我说。我心里想,这事要来了,看他怎么说?是要我答应退婚呢,还是满着我,以为我不知道而欺骗我,送一顶现成的绿帽子给我戴戴?’正在我想的时候,又听韩师叔说,夜深了不陪我,叫我自已去。而我这时候有个想法,担心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叫醒了阿爹,并且告诉他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让他先做好相关的事情,防备点,然后自己身上带好了兵器,连称手的弓箭也暗暗地藏在长袍底下。”
“到了葛伯父的房间里,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在,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手里拿着一张白纸伸在被子外,眼睛却是望着床顶,呆呆地出神,我进了房间他竟然没有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