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长刚刚走出审讯室,山本三男就微笑着走了过来,带着征询的口气问道:“国俊君,怎么样?二位排长愿意归顺吗?”
张县长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不卑不亢地说道:“太君,他们已经答应归顺皇军了!”
“好,大大的好!”山本三男呵呵地笑了两声。
张县长伫立在山本三男的身后,试探性的低沉地说道:“太君,如果没事,我就回家了!”
山本三男望了张县长一眼,却显得有些热情地说道:“张县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原来的办公室已经改为了皇军指挥部,而原来的秘书室改做了县长室,我们已经把招牌更换了!”
张县长听了以后,心里猛然一震,尔后期期艾艾地说道:“哦,这样呀,换得好!换得好!”其实,他心里对鬼子太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作法非常气愤。
山本三男向前走了一步,递给他一个红皮书,皮笑肉不笑地说:“皇军决定将警督署改为皇军警督署,这是皇军的一份任命书,你现在去警督署一趟,先做通他们的工作,再宣读一份皇军的任命文件!提拔原警督署的副局长刘世华为皇军警督署的局长!”
张县长结过红皮书,很平淡地说道:“好的!我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如果你以后需要人做事,你随时调用皇协军!”山本三男看着张县长的眼睛说道。
“谢谢太君的器重!”张县长点头道。
之后,山本三男回到了作战室,而张县长也回到了他的新办公室。当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英俊高大的年轻人正在里面整理文件;他就是县长秘书雷洪,雷秘书见张县长走了进来,脸上流露出一份惊喜和哀怜神色,雷洪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连忙说道:“张县长,我已经把你的一些文件及资料搬过来了,你看,这般摆放可以吗?”
“雷秘书,就按你地想法摆放吧,无关大雅!如今狼豹入室,哪还有我们说话的份儿,对了,你先放一放手下的工作,跟我去警督署一趟。”张县长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的!”雷秘书爽朗地说道。
于是,二人就走出了县政府,他们发现,县政府的两旁,大街上都站立着巡逻的日本士兵,警督署就在县政府的隔壁,有500米的路程,十分钟后,他们就到了那里。
如今,警督署的门口哨岗却换成了一排日本兵,他们全副武装端枪指着张县长。张县长只得出示了证件,日本士兵看了证件后,才让他们走了进去。
张县长走了几步,渐渐感觉里内气氛不对,有一股肃穆、悲哀的气氛,又听到了阵阵凄凉的哭声,继而他们看到了很多胸前戴着白花的人,一楼大厅摆着九副棺材,很多的人瘫软在棺材前嚎啕大哭,大庭的正方墙壁上挂着几个大大的“奠”字,各个角落悬挂了一些花圈,很多的男人、女人、小孩以及警察都站在了黑木棺材前面跪拜。
张县长和雷秘书一看就明白,这9副棺材里面装的正是9位不愿给归顺日本人共荣政府的官员的尸体,他们都死于了日本人的罪恶枪口之下。警督署的副局长刘世华做了一件好事,把9具尸体都拖回警督署,给他们入殓安葬。
张县长看到有一个白孝衫的中年女人跪在棺材前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夫君呀!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呀,你怎么能和日本人斗呀,你丢下孤儿寡母该怎么办呀!”
原来,这哭喊的女人正是警督署长王文江的老婆,当然她面前棺材装的就是被日本人杀害的警督署长王文江,警督署的警察都脱帽拜祭他。
张县长和雷秘书也走到棺材前,双膝跪地,作了三个叩首。跪拜完毕,张县长走到王夫人的面前,和蔼地说道:“王夫人,王局长一身正气,其行为令人敬仰,请您节哀顺变,这笔帐我们应该记在日本人的身上!”
“对,我们要把帐记在日本人的身上!”站立一旁的刘世华副局长附和道。
紧接着,站在身边的所有人都喊道:“血债血偿!一定把鬼子赶出桃源,赶出中国!”
张县长连忙摆了摆手,机警地说道:“小声点,不要张扬,不要让日本人哨兵听到!”
刘世华副局长却理直气壮地说道:“说了又咋样?鬼子有本事把我们全部杀掉呀?”
张县长拉了一下刘副局长的衣角,小声地说道:“刘局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商量!找一个说话的地方。”
刘副局长听到后,就尾随着二位走了出来。刘副局长将二位带到了办公室,吩咐二位坐下。
张县长心平气和地说道:“刘局长,你又多了一个给王局长报仇的责任和机会呢!”
“此话怎讲?”刘局长迷惑地问道。
张县长从包里拿出了那本红皮书,递给了刘副局长,刘副局长接过了红皮书,仔细看了里面的内容,却是一份皇军的任命书,他气愤丢在桌子上,语气生硬地说道:“张县长,想不到你成了汉奸,劝我给日本人做事,这事我办不到!”
雷秘书走上前一步,带着一种惋惜的语调说道:“刘局长,我想,你误会了张县长,你并不了解其中的奥秘!”
“要我为日本人办事,我做不到!”刘局长生硬地说道。
张县长用比较平缓地语气说道:“将警督署变成警督署,实际上换汤不换药,但是,你刘副局长却变成了刘局长,警督署的队伍却扩大了,你所指挥的兵力多了,兵力代表什么?代表一种强权实力,如果有一天有机会,你可以振臂高呼一声,把枪口对准日本人,为王局长报仇!你说这难道不是机会吗?”
“可是,日本人要我们做坏事!”刘局长期期艾艾说道。
张县长拍了拍刘局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平时的话能骗就骗,如果要你们打仗,你就命令兄弟们朝天放枪!”
刘副局长听了以后,脸上的阴云退去了,却焕发了一缕光彩。
雷秘书接着说道:“鬼子所俘虏的第150师独立团的那些兄弟也暂时忍辱负重,答应做皇协军,准备伺机倒戈,到时你们两队联合,定能造成一定声势!”
“好!这下我吃下定心丸了,这个警督署的局长我就当了!”刘局长坚定地说道。
之后,一些官员家属恭请张县长为死去的官员主持追悼会,张县长义无反顾的接受了这个任务,王局长和其他官员统一安葬在牵牛山脚下,送殡队伍挤塞了整个漳江街。
山本三男知道送殡的盛大场面,心里有些担忧,生怕引起民心不稳,就派遣了宫古木大队近1500个鬼子护送送殡队。
所有送葬的中国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对日本人恨之入骨,都暗暗地把这笔账记在了日本人的头上。
夜静静的,桃源城内一些居民早已关门休息,就连那些餐饮店、商行、杂货店老板也生怕被鬼子上门滋事,全都歇业,大家不敢再抛头露面。
桃源县府内皇军指挥部内灯火通明,气氛异常紧张,几个日本军官正在叽里呱啦的商议对策,山本三男坐在围桌的正前方,目光凌厉地扫视了着大家,但见他神情凝重地说道:“各位勇士,你们都是将军阁下最器重的军官,如今我们皇军所向披靡,占领了桃源,经过两天清理整顿,桃源已经成为了我大日本勇士的天下,横山勇将军非常高兴,将于明天上午抵达桃源,他将亲自指点桃源的共荣政务,我们的任务就是维持桃源秩序,确保将军顺利到达桃源指导工作!大家说说各自的主张,你觉得尚有哪些不安全的因素!”
宫古木大尉很自信地说道:“皇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桃源城,而桃源的西门、南门、北门都有英勇的皇军把手,今日我又在县城进行了彻底地排查,清除了所有潜在势力,原警督署已经改为了皇军警督署,原国军俘虏也整编为皇协军,桃源城已经是皇军的天下,城内绝对是安全的,要说不安全的因素,那只能是常德至桃源路段,如果我们加强了这段路的防务,将军阁下定能安全到达!”
山本三男在围桌前来回走了几个圈,尔后回过头来,低沉地说道:“横山勇是天皇的爱将,也是我们最敬重领袖,我们必须保证他的绝对安全!下面我命令大岛少尉队长率领一个中队进行桃源至枫树路段的防务,大浦中尉率领一个中队的兵力进行枫树至三叉港路段的防务,恩慈大尉率领一个中队进行青林至茅草街的的防务。宫古木大尉和高田依然把持县城的防务。各部原驻守城门的据点加强岗哨,所有的支那人进去城门一律严格审查,总之,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做好各个要道和据点的防务,不得出任何差错!明天早晨八点各部兵力到位,各自行事!”
“是!一定完成任务!”各个皇军将领齐声答道,然后,他们就各自回到营房,进行相关的准备和动员工作。
山本三男停顿了片刻,还觉得有点事情还没有安排完,对,他想到了刚刚成立皇协军,可不能让他们闲着。于是,他就对警卫说道:“你去叫皇协军督军小岛三郎和何团长到我这里来一趟!”
原来,昨日皇协军成立以后,由何进任团长,由蒋景春任副团长,由日本少佐小岛三郎仍督军。皇协军成立之初,虽然各位俘虏有情绪,但是在何进和蒋景春的劝说和调停下,大局总算稳定。
小岛三郎和何团长接收到命令后,如同受惊的兔子慌慌张张地跑到了皇军指挥部。二人向山本三男立刻行了军礼,山本看了看何团长,用探寻的口气问道:“你们战士的情绪怎样?他们是否听从命令!”
“报告大佐,一切如常!”何团长毕恭毕敬地说道。
“对了,横山勇于明日10时左右身驾桃源,我们要全面抓好安全防务,皇协军首要的任务是做好桃源西边沅江的防务,禁止水上通船及渔人打鱼!如若抓到嫌疑人,及时汇报!”山本三男威严地说道。
“是!”二人同时说道。
接着,山本用日语对小岛三郎叽里呱啦地叮嘱一番,要他密切注意皇协军动向,如有异动,先斩后奏。小岛三郎很虔诚地答应了。
二人就快速地回到了营房。何团长等到小岛三郎安寝后,就悄悄地摸到了雷秘书的居所,敲开了房门。雷秘书见何团长深夜驾到,知道一定有重要事情。何团长把日军的加强兵力布置,迎接横山勇的司令到来的消息告诉了他,雷秘书听了后非常高兴。
何团长离开以后,雷秘书立刻换上了夜行装,翻墙越过了道道哨卡,来到了省立女子第二师范学校姚宇和老师的宿舍,将日军大肆迎接横山勇消息告诉了姚老师,姚老师听了后高兴地说:“我们一定要横山勇进不了城内,让他在路上见阎王!”
“好!我们就大干一场!”雷秘书信心十足地说道。
姚宇和沉默了一会,看了看钟表,沉着地说道:“现在是晚上11点,你去通知代登礼,我去通知江宏,12点钟再在我宿舍集合,我们得好好议论一下!该如何做?”
雷秘书很认真地说道:“好的!我一定通知到代登礼,对了,你应该通知孟晓宇老师一声,他是个神枪手,还有一身武功!这样的战斗少不了他!。”
姚宇和很有信心地说道:“有孟晓宇参加,截杀横山勇就多了一份把握!”
雷秘书高兴地说了一声:“那太好了!”然而,他满怀心事小声地说道:“这件事,要不要通知王书记呢?”
“他们行动不定,也不知道他现在哪里呀?一时也找不到他呀!”姚老师有些气馁地说道。
雷秘书不安地说:“可是,如果不通知他,我们联系不上其他同志呀!”
姚宇和笑了笑,很随和地说道:“特殊时期,我们也没有必要把大家都叫来,我看我们几个人足够可以干掉了横山勇了!走吧,我们各自行动吧!”
于是,二人就离开了宿舍,拔腿快速地奔向了夜幕中。
代登礼是粮食征稽科的科长,雷秘书很快就到了粮食征稽科,将特别行动消息告诉了代登礼。
江宏家住尧河猫头嘴,他暂时还没去乌云界杨家大院。
姚宇和老师踩着夜色就到了猫头嘴江宏的木屋处,他敲了三下门。江宏一家人和客人赵大牛正在睡觉,当他们听到敲门声,迅速警觉起来。 赵大牛摸出三八步枪,跳下床,机警地躲在了门后,江宏不慌不忙地走到门边,大声问:“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姚宇和回答道:“我是从张家湾来的,你爷爷托我带了点茶叶给你!”
江宏继续问道:“什么茶叶?”
姚宇和答道:“新采的毛尖。”
江宏见来人答对了暗号,立刻对躲在门后的赵大牛说道:“大牛,自己人,不必惊慌!”
江宏立刻就开了门,仔细打量来人,见是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惊诧地说道:“姚老师,怎么是你呀?”
“江大哥,我找你有急事!”姚老师急切地说道,这时,他看到江宏的后面站着一个魁梧大汉,就打住了后面地说的话,迷惑地望着面前的陌生者。
江宏立刻就明白了姚老师的顾虑,连忙一边指画着一边热晴地说道:“哦,我忘了介绍一下了,这位是女师的姚老师,这位是国军第150师的战士赵大牛!”
二人向前垮了一步,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同时说道:“幸会!、幸会!”
姚老师又打量了一下赵大牛,试探性地问道:“你是第150师哪个团的?还有活着的兄弟吗?”
赵大牛尴尬而又低沉地说道:“我是许国璋师长身边的警卫!许师长牺牲了,我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傍晚时分,我在沅江边散步,想不到正好遇上了江大哥!”
“哦!这样呀!许师长的事迹感天动地,我非常敬佩你们第150师所有战士的英勇行为!”姚宇和真诚地说道。
赵大牛红着脸说道:“不要这样说,我们44军丢了阵地,无脸见人啊!”
江宏急迫地说道:“姚老师,大牛是自己人,有什么事你就赶快说吧!”
“这样,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秘密行动,所以特意来通知你!你马上去我的宿舍!”姚宇和快言快语地说道。
赵大牛见有任务,就急躁地说道:“江大哥,姚老师,我现在是无依无靠的人啦,如果是打鬼子的事,你们不要丢开我,不然我就会不依不饶哦!”
江宏拍了拍一下赵大牛的肩膀,爽快地说道:“好吧!我们正好缺人呢!跟我一起走吧!”
于是,三人就朝省立女子第二师范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晚上12钟整,省立女子第二师范学校的姚宇和老师的宿舍里,闪烁着一盏明亮的清油灯,灯下挤着七个晃动的头颅,这七个头颅就是姚宇和、孟晓宇、江宏、雷洪、赵大牛、戴登礼、江宏,他们在干什么呢?原来他们在商议如何轰炸日本横山勇的事。
雷洪清了清嗓子,有些高兴地说道:“我得到了一个准确的信息,日本将军横山勇将于明天上午10点左右抵达县城,如果让这个魔头来到桃源,他势必是桃源人的灾难,所以我们必须把他杀掉!否则,桃源人民就要遭殃了。”
姚宇和很镇定地说道:“我们只有七个人,但我们七个人要当一个连用,鬼子兵明天早上八点前就会进驻到各个防守点,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精密置!我们所能做到的有两个方法,一是埋地雷,二是选择恰当位置进行阻击!”
孟晓宇自告奋勇地说道:“我愿意承担阻击的责任,我要狙击的目标没有不中的!”
姚宇和用欣赏地语气说道:“孟老师,阻击非你莫属,但是我们是一个团体,大家要相互合作!这样吧,阻击还是明天的事,我们今晚就得把地雷埋好!”
雷洪说:“鬼子外派四个大队进行防务,我估计到了明天,防守地连鸟都飞不过,我们现在要想好的是就是狙击后撤离路线,大家想一想,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江宏扫视了一下大家,很沉着地说道:“我们七个人没有特异功能,是如能如何也飞不过鬼子的防区的,我觉得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走水路!”
“可是,水路怎么走呢?如今适逢冬天,天气较冷,难道游泳不成?”赵大牛迷惑地问道。
江宏笑着说道:“那可说不定,我先准备一条船只,先将船只停靠在茅草街临江的地方,大家撤离到沅江岸边后,就跳入停在岸边船只,然后我们快速摇船,尽快摆脱追踪。如果敌人发现我们的船只,我们就得跳入水中保命。”
江宏附和道:“就这么办吧!我赞成!”
孟晓宇挥了一下手,急忙说道:“我们还得弄几套鬼子的衣服,这样会方便许多!”
“弄衣服简单,我们现在就去杀几个鬼子的哨兵!”赵大牛信心十足地说道。
姚宇和首先站了起来,对大家说道:“同志们,我们现在就埋地雷去!”
接着,姚宇和来到了学校的一间密室,他拿出了一些地雷、铁锹分发给大家,接着他们就闪进了夜幕里。一行七人蹑手蹑脚地向桃源北门走去。
北门口的两边,各站着三个手持步枪的鬼子,他们的神情有些疲倦,有两个甚至还在打瞌睡。
孟晓宇弓着身子,走在最前面,尔后他回过头来,向身后的兄弟做了一下手势,分别安排各自的暗杀任务,然后,孟晓宇把手往空中一扬,大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了那几个鬼子的身后,鬼子还没弄清楚是咋回事,就被大家扭断脖子,顷刻就命归黄泉了。
接着,大家就把鬼子尸体拖到了沅江边,脱掉了他们衣服,尔后就把鬼子的尸体抛在沅江水里啦,接着,大家就把鬼子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代登礼带领大家来到了尧河渡口边不远处,他来到一个浅滩处,拿掉了一堆柴草,却露出一艘木船。
江宏轻松地说道:“这只船是我藏在这里的,以防急用,今天就用上了!”
大家都非常高兴,快速地跳上了木船,夜空闪烁几个星星,远处有夜鸟放歌,木船悠悠地荡在沅江,清凉夜风吹在身边,大家顿感心旷神怡。
凉风轻悠悠地吹拂,木船轻飘飘地荡漾,大家被凉风一吹,不禁有些睡意,就靠在了船舷上打起盹来,半个小数后,他们一行人就到了茅草街地带,代登礼吆喝一声:“同志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啦!”
赵大牛睁开了睡意的眼睛,惊叫一声:“这么快就到了!”
“注意拿上铁锹和地雷,速度要快点!”姚宇和是个心细的人,不断的提醒大家。
于是,有的拿铁锹,有的拿地雷,跳下了木船,快速地向茅草街地狗头山方向跑去。
江宏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悉,他就在前面带路,夜高路黑,他们借着电筒的余光摸索着前进,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到达了狗头山脚下。
大家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看了看此地地形,一条马路把狗头山拦腰斩断,两边的山峰高兀凸起,形成陡峭的夹缝。这地方正是前几天一连隐蔽的地方,一营80余名战士就牺牲在这里,如今,闻着满山的血腥味,他们不禁有些伤悲。
姚老师拍了一下孟晓宇的肩膀,带着征询的口气说:“你看如果躲在山崖边进行阻击,你能百发百中吗?”
孟晓宇很平静地说道:“天很黑,山上看不清楚,不过只要能藏得住人就可以啦!”
江宏嘻嘻地笑道:“山上老虎都藏得住,何况人呢?”
赵大牛是个性急的家伙,很冲地说道:“我看这地方行,到时我也得过一把射击瘾!”
雷洪却说道:“哎呀,你们不要啰嗦了,赶快埋地雷吧!”
大家经雷洪这样一提醒,才明白还有重要事情没有做,于是,就开始寻找埋地雷的位置。
然而,姚老师却说道:“大家注意了,我们这次埋雷得有个讲究,”
“什么讲究呢?”赵大牛迷惑地问道。
“爆雷方式一律采取导火线燃烧式!”姚老师镇定地说道。
江宏问道:“为什么这样呢?”
姚老师很郑重地说道:“主要是为了有目标的爆炸,天亮以后,鬼子有大量的防务兵要从这里经过。 如果我们埋一些脚踏就爆炸的地雷,那么就被防务兵踩爆了,也就炸不到横山勇了!”
赵大牛将右手的大拇指伸到姚老师跟前,带着钦佩地语气说道:“姚老师,你的心真细,要是我处理这件事,又要出漏洞了!”
雷洪在一边拍马屁道:“万事只要姚老师出马,定然能成!”
姚老师也不再跟大家贫嘴,却对大家说道:“我和孟老师重新安装导火线,你们四人去挖坑,就挖在路中央!”
四人听了,也不再说话,就拿着铁锹,闪到马路上选中了几个土层多的地方,开始热火朝天地挖起来。
姚老师拿出了小刀,小心翼翼地弄掉了地雷上的脚踏装置,而孟晓宇就摆弄导火线,计量导火线的长短。
就这样,他们一共挖了三个坑,每个坑内埋藏了二个地雷,并且连接了导火线,同时,也把导火线埋藏在土里,接着,他们又压平松土,撒了一些水,外人看不出一点挖掘的痕迹。
他们做完这一切后,已经到了转钟三点钟了。尔后,代登礼带领大家钻进了山林,钻进一个天然岩洞里面,轻松地躺在地面休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夜风嗖嗖,树叶窸窣作响,呼出醇浓的鼾声,组成了一只绝妙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