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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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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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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连载

第四章 去岩寨中学

星期天晚上,马有光赶到学校已经是11点多钟了,食堂关门了,老师已睡了,学校四处都是黑灯瞎火的,他在自己住房前站一站,感觉有些饿了。想了想,后勤柳主任是管吃喝拉撒的,他老婆又是食堂煮饭的,只有找他解决。

柳主任是个热心人,第一次来学校就是他安排住房的,带他去看房子,打开门一股刺鼻石灰味扑面而来,房子还是湿润润的。柳主任说:“这是教育局拨款才修的,说是这个学期要来几名大学生,就修建了这几间房子,你一来就住上新房了,说明你运气还好。”马有光没好气地说:“好个屁,运气好就不会充军到这个鬼不生蛋的地方来了。”柳主任觉得他火气大,不和他讲了,讲出问题了难得招麻烦。马有光把行装放好后,和柳主任去保管室扛一张床和床板,一张办公桌和椅子,两个一起把床铺好。柳主任说:“我去街上一趟,你看还要买点工作用品不?”马有光说:“不买什么,我走累了休息一下。”“好!”柳主任说完走了。

不久后,柳主任从街上回来了,说:“马老师,我给你买得一盏马灯回来,油由学校负责。”马有光一看,是盏煤油灯,下面底盘圆,高脚,中间油壶圆大,上面是灯芯盘,还有一个罩子,那就是他的照明工具了。柳主任说:“我给你介绍一下学校生活情况,学校早上不做饭,中、晚两餐做饭,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中午不做饭,你自己安排。平常可以到学校食堂吃,也可以自己开火做。”

今天,他摸到柳主任家门前“嘭嘭”地敲起来,里面一个男人在问:“是哪个?”他大声回答:“是我!马有光。”柳主任想到,他这个人脾气丑,不好惹,马上说:“我来开门。”他手里拿一把电筒,说:“哦,是马老师,还没有吃饭吧?”马有光气鼓气胀地说:“吃饭了还来找你干什么?”柳主任马上向屋里喊:“莲芝,食堂还有饭不?”他老婆好像是说没有了。柳主任感到为难,摸摸短发脑瓜不知怎么解决?但不能拿老师饿肚子,解决不好他到校长那里反映我就得挨批评了!他返回屋里咕噜一阵后,又走出来对马有光说:“马老师食堂没有饭了,外面也没有哪里有卖的,你看在我家煮碗面条吃好不?”马有光答应后便一起跟着走进屋去。从柳主任一晃一晃电筒光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套间房,外面两间是正房,最后一间是厨房。柳主任找来火柴把马灯点亮,房里看得清清楚楚了,外面这间尽管是客厅但也铺了一张小床,床前摆上桌椅显得很挤。墙壁上还贴有几张电影明星照,从这些画像可以看出他的儿女们是个追星族,才有那么多的明星画。

听到里面的锅碗响声,可能是他老婆在煮面吧。柳主任说:“我们这里条件简陋,就在这里将就坐下,待会儿她把面煮好就可以吃了。”马有光点点头。柳主任转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包“南雁牌”香烟,摸一支出来说:“来,马老师抽干丑丑烟。”马有光本不想接他的烟,但出于礼节还是接了。柳主任划火柴给他点上,马有光偏着头接燃后扎实吸两口,接着烟子从鼻孔里股股地冲出,并叹了一口气,像在释放冤气一样。隔一会又猛烈地吸几口那支烟的生命就没了。接着他从自己衣袋里掏出一包“金桥牌”香烟,柳主任看“金桥牌”那几个字,当时叫“干部烟”,比“南雁”烟要贵1角2分。干部有钱要抽那个高级的,说是烟好尼古丁就少,从而保证吸烟人的健康。马有光取出一支栽入嘴里,又取一支给柳主任,柳主任有点矜持。马有光说:“抽吧,不得闹(毒)死你。”柳主任说:“我抽丑丑烟抽惯了,抽好烟是浪费,你自己留着抽好了。”马有光再次递给他,说:“抽吧,哪样烟都尝下,才知道它的差别在哪里。”他笑着把接下,拿到手里端祥着它的模样、文字。

柳主任老婆钟妹双手端着面条走出来,她年轻漂亮,面带微笑,身材苗条,胸部挺挺的,穿着打扮得体,约莫三十出头,看起来蛮有几分姿色,这小主任艳福不浅啊!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吃面时,马有光还发现面下还有一个荷包蛋,吃着又嫩又香,更增添了几分敬意。这女人漂亮、温情,会体贴男人,一生娶到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是他一辈子的福呀!在吃面时,他不时瞟钟妹一眼,钟妹感觉在自己男人面前,有人献媚不好意思,便走进里屋去了。柳主任想,这小子眼睛勾勾的,用心不良,今后得防着他点。

后听说,柳主任原是大队会计,搞派性斗争时参加了“三红派”,他虽个子矮小,但头脑灵活,能说会写,一天围着头头们跑上跑下,立下过汗马功,“三红派”胜利后也是分得一杯羹之人。他先到公社当青年干事,分管妇联、团委工作。他喜欢到各个大队去走访,接触更多的年轻人,特别是年轻漂亮姑娘更有兴趣。像采花蜜一样一天到处飞到处采,全公社哪个大队有几个漂亮姑娘他都了如指掌,而且他最关心她们的政治前途,动员她们加入共青团,是团员的动员加入中国共产党,工作做得有声有色,青年、妇女的作用发挥出来了,得到上级部门的表彰。但他有一桩事始终不能如愿,就是自己的老婆,那是他家很穷的时候娶进来的。现在看来是要人才没人才,要文化没文化,要感情没感情,和我现在工作、身份太不般配了。他曾几次想提出离婚,又怕人家骂他陈世美,当官了就把老婆甩了。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主要是我俩的感情不合,没有共同语言,生活在一起很累,对家庭,对革命工作不利。

为了达到目的,他每次回家都制造矛盾,指责她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老婆在无可奈何情况下答应签字离婚,后来就和早已相好的钟妹结了婚。上级组织认为青年干事柳兴林,一当干部就喜新厌旧,另寻新欢,思想不纯,作风败坏,性质恶劣,严重损害了干部形象,必须严肃处理。后开除党籍,保留工作,调入岩寨中学管后勤。尽管政治前途受到影响,但能和钟妹这样花容月貌、美丽性感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都足矣!

吃好面条后,柳主任问起马有光的家事,马有光说:“我家是城郊大溪的,爸爸在公社当书记,妈妈在家务农。”“你们大溪是个好地方,良田大坝,灌溉条件好,年年丰收,每年还种西瓜香瓜出售是块富庶之地啊!”柳主任说,“你分到这里来就受委屈了,这里条件艰苦,不通公路,没有电,没有水,各个方面都很落后,连学生上晚自习都是点煤油灯。”马有光说:“我本身可以分到较好的地方,分配时没去活动就落到这里来了。”柳主任说:“来这里锻练几年也好,不亲自到这是来,还不晓得全县还有这样一个偏远落后的中学呢!”马有光皮笑肉不笑地咪一下眼睛。

记得,第一次来岩寨时运气就不好。当时,老爸想送他来,好顺便给当地领导打声招呼,他不让。老妈想送他来,他也不让,他觉得二十多岁了还要家长送来太没面子了。结果一个人清早从城头坐班车到区政府所在地下车,只身一人挑着被褥、箱子在火辣辣的太阳下行走。走得五六里就晒得受不住了,脑袋闷痛,汗水直流。他想,去那有三十多里路,行程才开始就出现这种现象,怎么走得到学校?他便学起孩子们的做法,在路旁折几树丫圈成帽戴在头上遮阳,要稍好些。

过去走远路,一般是结伴而行,几个人边走边说不觉得累了。今天路上找不到一个伴,前面没有行人,后面没有来者,一个人挑着几十斤行囊很恼火。走七八里路就开始上坡了,这坡又高又陡,是在“之”字形的盘山路上绕来绕去地上。后听说这“之”字形路是五十年代修的毛坯公路,停工后再也没有修过,就变成现在这个比山路宽,比公路窄的人行路。这座山遍地是树木,但路两边没有树,说是为了防止小人隐藏作恶,走路热闹点,公社号召把大路两边的树砍光了,现在走起来是顶着烈日晒,每前进一步都很难受!上了几个“之”字形拐后实在走不动了,头昏脑胀,肩疼腿软,特别是扁担把肩膀压伤了换到哪边都是痛的,结果只有在两个肩膀之间换去换来的缓解压力,消磨时间,慢慢前行……。终于爬上山顶了,看到前面有几棵大柏树,树下有几块坐得光溜溜的石板,那是过往行人歇气的地方。他摔下行囊,解开衣襟,走过去在石板上坐下来休息。

眼前的山坡、荒野、草木都是陌生的。远处的山头、植物、云彩也是模糊的,自己像一颗种子被一阵风卷到这异土他乡来了,并在这陌生地方工作、成家、发展……做梦也想不到会落到这一步。点燃烟,一边抽着,一边默默哀哀地想着自己的处境,太痛苦,太难受了。一会儿,鼻子阻塞了,眼圈湿润了,不知不觉地掉下几滴凄凉的泪珠……

自己被充军到这偏远地方来了,不知几个同学命运如何?会不会像我一样分到这偏远的公社中学来?李志军不会,张旺不会,他们都是城里人,父母随便活动一下就不会这样。张旺老爸是当官的,只会分到更好地方;李志军是学生会副主席,与学校领导、系主任、老师亲热得很,属于他们关爱的学子,要么留校,要么分到市级中学或机关,他会比张旺分得更好。在梵江县几个同学中,没关系,没后门,又没活动能力的就算严建成、杨胜花、张应芝三个了。他们几个分得如何呢没有去打听,自己分差了不好意思去打听。如何不如何,分配就像填空一样,最差地方都被自己填了,哪里还有更差的地方呢?没有了,已经没有了。不管如何,要么是自己运气差,要么是命运的安排,自己将和这里产生某种关系而到来。

太阳偏西了,大地灰蒙蒙的,旷日无雨,路两边的野草、藤蔓、庄稼都被晒蔫了。他想,刚才走了多少里,后面还有多少里都不晓得,必须抓紧时间赶路。他把扁担往肩上一放,压得肩膀特别痛,怎么搞的?休息一阵还痛得厉害些。下山脚趾仔总要往前挤,膝盖往下弯,稍不注意双膝就要跪下去。他气愤地骂道:“妈的,身体就受不住了,又遇到这狭窄的陡路?是不是不想让我活了?”气归气,骂归骂,他还得面对现实。咬咬牙,沉住气,挑着东西过峭壁、下坡、出峡谷,来到一条小河边。过河不远又开始上坡,看到眼前弯弯拐拐,又是崎岖陡峭的山路,他投降了,畏惧了。我的天,还要上山呀?前面没有人,后面也没有人,怎么办啦?没有办法,只有靠自己了。他下了狠心,忍着疼痛继续往前走。他想,走不动了,就是爬也要爬到学校。结果他像蚂蚁搬家似的,上几步歇一个气,歇一个气又走几步,费了一个多钟头才爬上第二座山。

他站在山坳往下看,不是被山头挡住,就是被树枝遮着。但他不死心,非要看过清楚不可,爬上最高山头去俯瞰,终于发现山下有几个人上来,男的挑着箩筐,女的背着背篓,他们走得很快,上坡跟小跑似的,一会儿功夫就上来了。他们面目清瘦但有精神,他们可能是到城里卖土产回来。他问:“老乡,去哪里?”他们打量他一下说:“岩寨。”他说:“我也是去岩寨,正好和你们有伴。”他们说:“好!”看着他挑着行装,可能是分到岩寨的干部或老师,交谈后得知他身份,便说:“马老师,你到我们这里来教书欢迎你!我们这里正缺少老师。”一个年轻人说:“你是挑不动了吧?”马有光点点头。“来,我们帮你挑。”他箩筐是空的,把马有光的箱子、被子各放一头,挑起就走了,马有光拿着扁担跟在他们后面。

“你们城头人没走过山路,更没有挑过东西,挑东西走几十里山路难呀!”年轻人说,“不像我们农村人天天走山路,挑个百八十斤不成问题,这都是练出来的。我们队上原来来了一伙知青,开始来的时候哪样都不会做,不会煮饭,不会砍柴,不做栽秧,挑几十斤东西压得腰杆弯弯的,通过几年劳动锻练后,挑百八十斤都很轻松。

中年妇女说:“我家娃娃在岩寨中学读初三。”马有光问:“他叫什么名字?”她说:“叫张发光。”马有光说:“他成绩如何?”她说:“还可以,年年都得奖状。老师也到我家家访过,夸他成绩好,要我们多支持他,集中精力学习。明年初三要升学考试,我们就不要他看牛、砍柴了。每天早上去,下午回来,晚上学到深夜才睡觉。”马有光说:“等我到学校去问问他的情况。”“好,谢谢你马老师。”中年妇女说。他们边走边说,不管上坡下坎都走得很快,马有光走在他们后面跟着。经过一个多小时赶路,终于看到一个大寨子了,寨子对面大路坎上有几栋砖木结构的平房,年轻人手指着说:“马老师,那边就是岩寨中学。”马有光说:“好,终于到学校了!”

在学校前的大路上,年轻人放下箩筐准备取出马有光的行装。马有光跑上前说:“慢点,今天到我工作地方来了无论如何都要吃了饭再走,你们走那么远也饿了。”年长的说:“算了马老师,你是第一次来岩寨,人生地不熟到哪里去吃饭呀?”“走,到我们学校去。”马有光说。年轻人推脱说:“你才来情况不熟,我们也还要赶路,不麻烦你了。”马有光提高嗓门说:“怎么叫麻烦呢,这是应该的!今天要没有你们帮忙我就要歇在半路上了!”马有光带路向学校食堂走去,他说:“我是新来的马老师,请帮炒几个菜吃饭好吗?”一个胖子妇女说:“我们这里除了豇豆、茄子什么好菜都没有,能招待客人吗?”马有光问:“街上有餐馆吗?”胖子妇女说:“在街头那边有家馆子。”马有光带他们来到那家餐馆,叫老板炒几个好菜,老板娘说:“没有肉食,只有素菜。”马有光说:“开餐馆连肉都没有那叫什么餐馆?”老板娘说:“没有电,没有冰箱买肉放久要坏。”马有光说:“那你给我炒腊肉、鸡蛋、菌子、豆腐那些东西会有吧?”老板娘答道:“有!”“那你给我炒快点,几位客人吃了还要赶路。”说完他去对面烟酒店了。一会儿拿着一瓶酒和几包烟过来,在两男人面前各放一包,他们不肯要,他劝他们收下。年长的说:“马老师,你太客气了。”马有光说:“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交朋友,哪个给我做点点好事我都永远记得。”年轻的说:“你太仗义!这种品质很难得!”一会他们开始吃饭、喝酒,马有光一杯一杯地敬他们,直到他们吃得酒足饭饱才送他们上路。

学校是砖木结构房,但地面太差了,凹凸不平,这里个坑,那里个凼,显得很简陋;黑板是几块木板拼的,刷的漆已脱落得不成样子了,花花搭搭的,字写在黑板上也不大看得清;教室是土墙作墙壁,把里面遮得黑洞洞,阴雨天光线更暗淡,学生看不清黑板,也看不清书。他们说,房子刚建好时是玻璃,一个暑期被人偷光了,没有避风的,冬天特别冷,后头学校就干脆筑土墙,既得避风,又得保暖,里面却变成黑洞洞的。操场全是黄泥巴,雨天像烂泥田,到处是泥浆,从办公室走到教室去,泥浆就要漫过鞋口,让你走一趟非常焦心。晴天大扫除,操场、教室、走廊到处都是黄尘滚滚,活像部队搞军事演习那样,整个学校都弥漫在黄尘中。晾晒衣服也会落上厚厚一层灰,穿在身上就有一股泥腥味。学校周边没有溪河,没有水源,吃水、洗菜、洗衣都靠一口井。冬天枯水期供水严重不足,只有用田水洗衣洗菜,爱干净的人到这里根本无法生活下去。柳主任说:“这里环境艰苦、交通不便,但地盘宽,资源丰富,今后肯定会引起上级重视的。”马有光说:“修一条公路进来,促进这里资源开发和经济发展,今后就有希望了!”

柳主任说:“我们这个地方虽然闭塞、落后,但人很善良、纯朴,特别讲义气、够朋友,你敬他一尺,他还你一丈。但也很野蛮、凶悍,他好心好意对你,你若不守信用,胡作非为,不讲礼节乱来,他们也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前几年,爆发的几桩凶杀案就是发生在岩寨这个地方。当然,并不是滥杀无辜,而是他们被人家逼得忍无可忍了才进行的还击。比如,去年震惊全国的“8.13油锅案”,就发生在岩寨公社刘家坳。外面的老板到我们这里来收购木材,那些老板开始来时各个村寨都把他们当客人看待,因为他们来收购木材我们森林变成了财富,所以大家很欢迎他们,那是走到哪家吃到哪家,哪家都把他们当贵客看待,把鸡、鸭、鱼、肉办给他们吃,把好酒拿出来给他们喝,建立了一种和谐友好的宾主关系。买卖公平,和谐相处,共同发财,家家的木材变成了钱,他们运出去赚大钱,个个都得好处,那是皆大欢喜呀!

但是,后来他们就胡作非为了,打起院子妇女、姑娘的坏主意,打着给姑娘介绍朋友,给妇女介绍工作的幌子把她们骗出去卖了。妇女、姑娘们出去一段时间没有音讯,家里就着急了,到城里各个街道去找也没有找到。后来发现几个木材老板也不来了,估计院子的妇女、姑娘是被他们拐出去卖了。后来又组织人悄悄地到周边省份去找,终于到广州找到了两个姑娘的下落,是被他们卖到发廊了。把她俩带回来后,又组织人去找那几个人,找了一个多月都杳无音讯。给寨子人搞寒心了,说今后抓到他们非宰了不可。后来开家族会研究,事情已经出了,急已经没有用了,现在我们要保持冷静,采取坐观静守的办法来对待他们。他们看风平浪静了,认为万事大吉,就会重新回到院子来收木材,那时我们再来惩罚他们。半年后几个老板真的回来了,院子办起酒宴款待他们,哪知道那是鸿门宴。在喝酒之际,把他们捆绑起来,乡亲一涌而上边打边骂,男人用棒子打,女人用锥子锥,打得他们哭爹喊妈,下跪求饶。族长说:“没有办法,我们是怎样对你们好的,你们又是怎样起歹心把我们搞寒心的,如果现在认错就放了你们,老天也会认为不公,我这个族长就不称职了。”结果族长一声令下:“处死这几个畜生!给我们的姐妹们报仇雪恨!”几个壮小伙捞起他们卷曲的身体投入滚烫的油锅中,将几个畜生活活烫死。”

“组织油锅事件的那几个人后来被判刑了没有?”马有光问。“判刑不判刑,关键是要出这口气,”柳主任说,“后来公安机关抓他们去的时候,全公社的人都去保他们,要求公安关机释放他们,他们没有罪,后来他们到城里游行请愿的时候,城里好多人也加入到请愿队伍中来。”“但后来如何呢?”马有光问。柳主任说:“公安机关出来解释说,理解大家的心情,哪家姑娘被他们拐卖了都不好受,都想亲手宰了这些坏分子以报雪恨,但如果大家都这样做国家就乱了,所以不行,还得按规矩办事,举报、抓获犯罪分子是公民的责任,而惩治犯罪分子则是司法机关的权力,因此,他们几个的行为越权了、过火了,也要受到法律制裁。”

听完后,马有光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呢?讲这个故事的目的又是什么?让他一时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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