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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龙为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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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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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乌鸦》连载

第五章 拯救(上)

今天太阳正好,不热且均,叶子旁的花儿已经盛开。现在应该也是快到夏天了,世界在这个时候开始变得愈发明艳起来。

海子,你在干什么呀?自前几天起,海子便一直在东弄西搞的,似是在收拾着什么,难不成是要远行?不过我并不为此而太过担心——毕竟,他一定会带上我的。我心中如此所想。

我们今年去南方旅游,好不好呀?他躬着腰,歪过头来对我甜甜地笑。我莫名有点小激动,却又不好意思,赶忙将目光瞥向一边,连忙说道——那样的话,当然是好的啦。我的嘴角逐渐扬起,又回过头来问。

那海子怎么突然来的兴致啊?

那个……他奇怪地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爽朗地说——当然是为了更好地享受我们的二鸟时光啊~他沙哑的声音似乎略带一点儿磁性,我听得舒服,便想着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只不过是他拒绝了。他说——我要准备好一切防止意外变成灾难的东西。他很认真,而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了,便坐在石床上静静得看着。看啊,看啊,便逐渐有了困意,在朦胧中慢慢睡去了。

妈妈!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哈哈,我们的小哈也是交到新朋友了,呵呵,不错。

咦,爸爸呢?

你爸爸就在那呢~妈妈蹲下身子,用翅膀捋着我头上的羽毛,另一边抬起,指着一个方向。

小哈,是你回来了吗?从白色线条的厨房背後走出来了一个高大胸挺的乌鸦,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父亲,却感觉格外的熟悉。

咦,这位是?爸爸走了过来,并很快就注意到了我身後的海子。

爸爸,妈妈,他叫海子,是我的……新交的朋友。

好,我们的小哈也是可以自己社交了,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啊。妈妈温柔的眼睛扫视着我们,越看,便越是顺眼且安心。而,爸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板起一张脸,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海子,海子,海……

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太久没回来,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哦!你爸爸才不会那样啦,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看起来相安无事,其实心里早就想死你了呢!妈妈现在又冲过来解围。

哈噗,你跟我过来一下。我嘟起个嘴,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如此严肃。回过头来让海子放开心,便依依不舍地跟了上去。

小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蹲了下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什么?在混乱中,我并不是十分清楚地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知道有点不敢肯定地想到海子——他怎么了吗?我在心里暗自担心。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会更好的。

等等,爸爸,为什么!他说完就要走,而我要追,却怎么也追不上,只留下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如何也挥不去,散不开。

海子,他怎么会呢?我猛然惊醒,却还是对着那场梦记忆犹新。这其实我在前几天就有梦见了,而今天是第三次做同一个类型的梦了。我知道这是为什么,而且毫无疑问的,它们都指向着要我离开海子。我实在不清楚应该如何抉择,但是,我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待在海子身边。因为这些天,也因为这些年,我感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我希望留在他身边,并不是因为什么复杂的利益,只是一种简单的拥有,在情感上的满足。

小哈,我准备好了,咦,你怎么了吗?是不是不舒服。他收拾完东西便向我走来,在察觉到我的异样後,便关切地问道。

没有,就是做了一个噩梦。虽然我打心底不觉得那是个噩梦。

唉,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吧?这样吧,我们今天晚上先在山洞里睡一夜,等到明天早上再出发,好吗?

嗯。我没有张嘴,只是点了一下头,有些失落,又有些开心,我觉得,就先这样子走下去吧。

这天晚上,世界安静得很。洞外所有细微的声响,都容易引起我内心的巨大波动。海子正在我面前安详地呼吸着。他闭着眼,身上的羽毛杂乱无章,又约似井井有条,在月光之下,启踱神采飞扬。忽然的,有那么一个瞬间,我感觉他不是白鸽,而是一个更加高大,更加神圣的存在。而,现实就是,他确实同一般的白鸽不一样。

但是,我不会去排挤你,对吧?因为你还是你。我睡不着,便自己在自己耳边小声地说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向他,然後抱住。也许,这样便不会让夜显得那样冷淡了吧?我们经常这样,特别是在我睡不着的时候。他不曾嫌弃。

“哑,哑,哑!”清晨的闹钟响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叫声,只是每次都很准时罢了。我坐起身来,而他早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早餐。所以,在之後喝了点水,我们便启程出发了。

我们从山洞顶上的山坡起飞,用翅膀所扇起的风,暂时告别了这个我们彼此相遇的地方。阳光在初晨的昏朦朦中丝丝洒落,从天上射向地面,射向那个洞口,而我们无疑是在向光飞行。

我不知道这趟旅途会有多么的遥远,只是,我同他一起飞行,至少也不会把精力全用在埋怨劳苦上。风,把沙尘全都压在了厚实的土地上,而空空的蓝天上,有一点黑,还有一抹白。那是我,还有他。

海子。我一点一点地扑腾着翅膀,眼睛看向前方,又不时瞄向两边,我似是刚才发呆中回过神来,想起什么,歪头问向他——你为什么,想去南方呢?

呃,小哈,我好像已经回答过了吧?这是你之前问过的。他回答了,又似乎没有回答。

好吧。但显而易见的,我也是在表面上接受了这个答案,不过我也是清楚,这种接受只是暂时的。我不知道自己的这颗心到底在想一些什么,是在怀疑他,还是在说不相信自己。

就这样的,我内心挣扎着,陪他飞过了一个个日夜——终于的,我们来到了一片海滩上。这里的沙子是白色的,环绕在整一座不像岛的巨岛上。

这里的森林广布,树木茂盛在眼睛所能触及的每一个角落。这里没有那些凌厉的建筑,有的,就是比山洞那便还要繁荣的花与叶的世界——所以,这是他的家吗?在我的心中,不知怎地,忽然的便蹦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但是我思索了片刻,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所以,我打算直接询问海子。

海子……

小哈,这里其实是我的老家。他稍抬起头来,眼里看着这一片天地,有点怀念,却又有点讨厌。

果然是这样吗?我在心里暗自想道。

所以!海子是决定带我来见你爸妈了吗?我今天似是脑子抽风了,尽来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但我也是为此而激动无边,倒是更期待这种猜测成为现实。

是,是的吧。他说话不知道为何变得磕磕巴巴起来,但我可不介意。可能只是他太紧张了吧?毕竟,我们就快要见父母了!当然,这只是他的爸妈。

“扑扑扑”巨大的震翅声直面突来,成群的鸽子依次降落到我们周围。他们比海子小上一圈,但即使这样,也不是我能够比拟的。

王子殿下,您父王已经等候你多时了,快随我们来吧。他们将我们团团围住,却对着海子恭恭敬敬。一个个把腰弯成九十度,身上却依旧充满着气势,好像是若海子不从,便要强制执行般。而,比之更让我震惊的是,海子他竟然出来都没有跟我提过这件事。

我……我有点害怕,说话也开始变得颤抖了起来,已失去了之前利索的自己。

不要怕,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海子那强有力的翅膀一把握住我抖动的羽毛,这让我感到安心,可却还是有些微微的忧虑。这样的情绪在我的心中不断萦绕,以至于我未主意到有些白鸽脸上震惊的神情。只是他们默不作声,一路似是看护又像押送地把我们带到了海子父母所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座大大的城堡,又或者说是一棵大大的树。普普通通的一条枝根,便可以同一棵正常的树般大小,那就更不要说它的茎干了。

我从它巨大的正门——也就是一个拱形开口的树洞——进来,完全是沉浸在一种震惊的情绪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海子时不时地拿出一片叶子,神情凝重地看了又看。

哇哦!海子,你闻,这里好香呀,原来你以前一直都是住在这种地方的吗?我确是无比激动,就只得找上唯一认识的鸟搭话,而我也仅想同他说。

嗯,是啊。他的步伐突然顿了顿,但在扭头看了看周围的警卫後,便又立马恢复了过来。

咦,海子你怎么啦?终于,我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便开始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太久没有回家了。他说这话时似乎有点牵强,但却夹带有一些真情实感。

是吗?没事的,我在很多时候,也不想回家。我看着他,想起了自己,自己的过往,那些曾经所发生过的事。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再去纠结从前了,应该吧。

这树在外面看起来很大,而里面走起来也同样不小。不过我们向上行进着,再怎么远,也消不上太久的时间,至少,与这一趟的旅途来说,可算是忽微了。不一会儿的,我们便到了顶层——这里就是他爸妈所住的地方了吧?等下我要叫他们什么好呢?我在心中犯起嘀咕,思索着过一会的表现。

国王,王子到了。有一名领头的侍卫上前报告说。

嗯,那只乌鸦呢?

也来了。

好,那就请他们进来吧。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还有,他竟然会在意起我来!不等我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面前的门便缓缓地打开了。而里面,坐着的正是海子的父亲。

噢,我的王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外面的生活一定很苦吧?他兴致勃勃地玩弄着自己翅膀上的羽毛,似乎那要比海子回来了还要让他关心。我搞不懂。

父王,我收到了你的信,母后她?

没事了。

太好了。

她死了。

什,什么?我看见,他刚刚一直紧绷着的心才松下去一点儿,便不用提点,已经绷断在嗓子眼了。

我……应该早点回来的。他应该很愧疚吧?可是偏偏又,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甚至是,为此说什么都不太清楚。

没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可以去看看,母后吗?

不行,这次,我不会再允许你出城堡了。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也快去了!你需要学会放下这种弱者的情绪。海子的父亲突然暴怒,好像是当年以来所积攒的怨气全都在这时候爆发出来了,而海子一声不吭——三天後,我会给你举行加冕典礼,到那时,你就是这一国之君了,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让你母后失望。

好。他有点失落,却又不想再抗拒,就这样的,离开了。而我也想要追随着他而去,可是,却是被海子的父亲叫住了,他说——那只乌鸦,等一下,我有件事需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父,殿下。我连忙回过头来向他行礼。他很和蔼,像个慈祥的老爷爷,招呼着我靠向前去,好像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

你看。他从自己厚实的羽毛中掏出了一片树叶。或者说,一封信吧,虽然我不是很确定。

“我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周围都被他们给封锁了,我难以脱困,便只好托白同志将密信送回。切记,不要来营救我。——哈里克。”我看着这封信,一字一字的,好像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奇怪的地方在哪。

这是什么?所以,我只好捏着一颗隐隐不安地心去问他。

这是哈里克同志最後传出来的密信,而现在,我们仍然还没有收到他的一点儿消息。

怎么了,所以怎么了?不知怎的,我有点难受,疑惑在哭什么,眼泪却已经止不住下落了。

我们相信白同志的话,便慌称他已经死了,希望这能够将他们迷惑,让他可以安全回来。我看着他,看着他疲惫的脸,没有我所展现的痛苦,却也充斥满无奈。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如此,好像一切都淡了。

我的内心有点不忍,启踱在滴血,而我总不能剖开看看吧?所以,我问——那,我是谁?

你,你白叔叔,前阵子已经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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