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少年怀中的不老鸟 雀跃着一起出逃 将鸣叫 隐于万丈云霄 出走半生 这粘满故土的羽毛 直呛口鼻 若是恰巧,遇到一个故人 吐出的气浪,便如开闸泄洪 在同样的平仄里 翻涌成狂涛 捂不住的
有人说它命硬 克走了花茎、叶柄 只留下了风声、露冷 有它的地方,鲜有人影 它一声不吭 用骨缝,接天水、储苔青 给饥渴的山鸟备菜羹 为泥泞的坑洼铺石径 千百年,霜雪一遍遍地凋零着峰岭
这只吞金兽 一手提醋,一手提酒 站在岁之口,等候 有人,不分昏昼 用春秋,典当了粟米五斗 还未来得及展襟,却已露肘 一米空袖,甩不出响当当的献酬 三尺牛腰,端着稀薄的腊八粥 任钟漏
假如无人与我骊山私语 那就继续,手持梅兰竹菊 乘白马,逐水草而居 别人眼中的苦旅,是我的芳醑 远离了鸡飞狗跳的肥皂剧 《聊斋志异》的神鬼剧 一切,都可在清虚里 涉笔成趣 可把流云撕
掏空腹腔,塞满一年又一年的澎湃 架着梯子,举着明灯,上高台 等清风明月入怀,看完整的画归来 千里云烟之外 望夫的女子,东渡的徐福 填海的精卫,都在苍茫里披满尘埃 浪拍,卷走呜咽的
雨水很细 所有向上的绿意,都渐渐旱死 需要一种力,一种决绝的姿势 将表面的平静打破 撕碎的点点滴滴 才能把底部的一粒粒枯词,无缝浸润 蝶的语、花的香、蜂的蜜 才能越过藩篱 多么悲壮
以前 他总嫌它低矮、短浅 土气的样子 撑不起明亮的脸 当他转山转水 才发现,那些曾经的不协调 如陈年铁签,深深地 扎入了他的筋骨 眼睛一闭一合,神经一扯一牵 都是止不住的痛痒 那天,
不记得子丑寅卯 我只是只雷鸟 冰雪中喘息,冻土中刨食 即使累倒二两羽毛 也是半菽不饱 寒夜,更是无法突围的城堡 短嘴唳嘹,啄梦通宵 好让黎明的光照 早点唤醒树芽、琼苞 我的羽毛,已由
情绪的雪,大把大把地落 落在厨房,冷了灶,冰了锅 潜入眼,迸出两川滂沱 飞到喉咙,喷出万杆枪火 最后,潜入经络,用痛疾封锁 他,端着一脸向日葵 低头、弯腰,在病床前穿梭 漾开的花
千尺厚土,留不住 红藤、绿筱、黄麻、紫苏、蓝姑 一纸雪白遗书,铺满三九寒路 仙女木,亲睹了这场事故 五厘米的身骨 于风吼中,独自匍匐 遇过太多的冷,见过太多的高 只愿将一腔凛冽 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