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提及的几位人物,在此作过交待。
张长庚从湖广总督的职位上退下后,居然于康熙二十年(1681年)老年得子,取名为张坦。谁曾想,一连喝了三天大酒的张长庚“乐极生悲”,居然在一次醉酒后,一睡不起,永远的“睡”了过去。
而在那个封建的朝代,哥哥死了之后,是可以嫁给弟弟为妻的。而好巧不巧妙的是,那时候,张长庚的弟弟张启明的妻子因病去逝了二年,依照当时的约定俗成的“规矩”,李雨竹(吴玉兰)就又成为了张启明的妻子。
康熙四十二年(1701年),因李雨竹(吴玉兰)与张启明身体欠佳,李辉(吴世辉)便安排手下,将妹妹和妹夫接到了京城,一来方便给他们治病,二来他们年龄也都不小了,最主要的是,李如松(吴世松)也从原来总兵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正是几个兄弟姊妹团聚的时候。
而高瞻远瞩的李辉更是想到了日后子女们的发展,便提前给他们谋划。
为了远离辰沅府,李辉通过关系,将“平乱有功”的儿子李发甲送到了长沙府去任了一个副总兵的闲职,后来又运作去了福建做了布政使。至到康熙五十二年,才任了偏沅巡抚。可惜没当几个月,就因为其母亲病故于当年十二月丁忧免职。李辉担心妹妹的儿子在当地受钟家欺诈,通过多方运作,将其弟李如松之子李锡迁,紧急调到湖南任,于康熙五十三年二月,偏沅巡抚(后偏沅巡抚改为“湖南巡抚”)。这是后话,不提。
之后,李辉将妹妹的两个女儿张淑芬和张淑贤,也“运作”到京城。他的计划是,让张淑芬嫁给内阁学士王之枢,张淑贤嫁给御史官张广泗之子张仕遇。
李发甲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立马目瞪口呆。作为李辉的儿子,因“平乱有功”,在父亲的安排下,他即将要离开辰沅府,前往长沙府担任副总兵的闲职。这一去,不知前路如何,他的心中既有对新职的期待,也有对故乡和亲人的不舍。然而,他深知父亲的苦心,明白这是为了自己和家族的未来。
在离开的前夕,李发甲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那轮高悬的明月。他的心绪如麻。自己心仪的女孩子,居然是自家的嫡亲的表妹,这让他伤心不已。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那复杂的神情。他想起了自己与张双全(张淑芬)和张淑贤两姐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一起漫步在乡间小道上的时光,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场景,如今都将成为回忆。他知道,此去长沙府,或许再也无法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再也无法见到心中的那个她。
“唉……”李发甲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和惆怅。他抬头望着明月,仿佛在向它倾诉自己的心事。“月儿啊月儿,你能否照亮我前行的路?能否让她知道我的思念?”他喃喃自语道。
而另一边,张淑贤在得知自己即将被“运作”到京城,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她与李发甲因为家中突发变故,而李发甲对她们家做出的一切,更是令她心向神往,那份纯真的感情早已在心中生根发芽。然而,如今命运的大手却要将他们分开,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张淑贤悄悄地来到了他们常去的那座廊桥。桥边的柳树依然随风摇曳,但此刻的她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她望着桥下潺潺的流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发甲哥,难道我们真的就这样分开了吗?”她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此时的李发甲,也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来到了这座廊桥。当他看到张淑贤那瘦弱的身影时,心中一阵刺痛。他快步走上前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淑贤妹,我……”李发甲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心爱的女子。
“发甲哥,我不想离开你。”张淑贤扑到李发甲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李发甲紧紧地拥抱着她,感受着她的颤抖和悲伤。“淑贤妹,我又何尝舍得离开你?但这是父亲的安排,我们无法违抗。”
“难道我们的命运就这样被别人掌控吗?”张淑贤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李发甲。
李发甲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坚定地说:“淑贤妹,相信我,无论相隔多远,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月光下,两人相拥而泣,他们的泪水化作了对命运的无奈和对彼此的深情。然而,离别终究还是来临了。
张淑贤在离开之时,突然袭击然想到了姐姐,就对李发甲道:“发甲哥,你暂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把姐姐唤来,与你见一面。”
“这……”李发甲一脸漠然。
“这什么这,你们俩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在此好些等候吧!”
再说家中的张淑芬(张双全)在得知自己即将嫁给御史官张广泗之子张仕遇后,心中也是郁闷。这几天,她的心中一直有个人影在她心中停留。
他就是李发甲,一个正义勇敢的青年。那个曾在她面临生死危机时挺身而出,不顾一切地救了她的性命的男人。那时的张双全女扮男装,以坚韧的练武之姿示人,然而内心深处却早已被李发甲的英勇和善良所打动。
当她得知妹妹与李发甲约会并吐露心声后,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她知道,李发甲是妹妹的心仪之人,只是她必须听从家族的安排,嫁到京城去。另一方面,自己对李发甲那份压抑已久的情感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好在,妹妹给了她一个暗示,告诉她李发甲就在风雨桥的廊桥等她呢。
张双全谢过妹妹之后,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如约而至。
月朗星稀的夜晚,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李发甲看到眼前美丽而又略带忧伤的张双全,心中不禁一阵悸动。
张双全见到李发甲,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
良久,张双全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微微颤抖:“李公子,今日约你前来,只为当面谢你曾对我的救命之恩。”
李发甲凝视着她的双眸,坚定地说道:“双全姑娘,此乃我心甘情愿之事,无需挂怀。”
张双全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说罢,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李发甲闻言,心如刀绞,他向前一步,握住张双全的手:“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一定要结为夫妻。”
张双全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来世吧!如果有来世,我们一定做夫妻。”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唯有他们的泪水和叹息在空气中回荡。李发甲望着张双全,心中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他深知,他们之间的情感只能深埋心底,成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离开之时,李发甲独自走在寂静的街头。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抬头望着那轮明月,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与张双全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只能在回忆中寻找她的身影,那份爱而不得的痛苦如同一把利剑,刺痛着他的心房。
“双全,愿你此生幸福安康。”李发甲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眷恋和祝福。
张双全回到家中,躲在房间里泣不成声。她知道,自己与李发甲的缘分已尽,从此只能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前行。但她又如何能轻易割舍这份深情?那些与李发甲相处的美好时光,不断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心痛不已。
“姐姐,你为何如此伤心?”张淑芬走进房间,看到张双全泪流满面,关切地问道。
张双全抬起头,看着妹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张淑芬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握住姐姐的手:“姐姐,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但命运如此,我们也无可奈何。”
张双全点点头,擦干泪水:“妹妹,你也喜欢李公子吧?”
张淑芬红着脸,点了点头:“姐姐,我与你一样,何尝不想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只可惜,哎呀,这都是我们的命啊!”
虽然知道结果,但张双全的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她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从此改变,那份曾经炽热的爱情只能化作心中永远的遗憾。
这之后,张家姐妹就按照李辉的安排,前往京城,届时,俩人都风光无限地嫁入了权贵豪门。这是后话,不提。
再来说说沅辰府的张家和钟家。
由于李辉运筹帷幄,自从他离职湖广总督前往京城任职后,为了子女的发展,不得不提前将一些重要和关系和重要的人事安排,都提前布局好。
除了前面提及的将妹妹的两个女儿分别嫁入京城的豪门外,又分别于自己妻弟张谷贞于康熙四十三年调入湖南,任镇筸镇总兵。康熙四十九年后,又将其晋升为湖广提督,是正三品大员。
李辉在湖南之时,深知钟家在沅辰府的根基甚广,遂又于康熙五十二年,将自己的儿子李发甲,从福建布政使的任上,调到湖南迁偏沅巡抚。只可惜当年十二月,李发甲的母亲也就是李辉之妻不幸因病去逝,李发甲丁忧免职。
为了不让妹妹的儿子受钟家的迫害,李辉遂又将弟弟李如松之子李锡迁,于康熙五十三年二月,由湖北布政使任上调湖南任偏沅巡抚。当年十二月,河南巡抚解职,康熙命李锡迁改任河南巡抚。李辉见状,急忙又找到八王爷,向康熙求情,将丁忧期未满的李发甲,于康熙五十四年十二月复任了偏沅巡抚。
康熙五十六年九月,李发甲免偏沅巡抚职去京城任礼部尚书,李辉又于十一月三日,将内阁学士王之枢(张坦的大姐夫)调至湖南,任偏沅巡抚。
这样一来,张坦先后在叔叔张谷贞、表哥李发甲、李锡迁及姐夫王之枢等人的相互“关照”下,钟家便没再与张家“闹腾”,老实了许多。明目张胆的闹事不敢了,也就是心里不痛快的时候,暗地里搞一些小动作,出出心中的那份怒火和怨气。而李发甲于康熙五十四年十二月复任了偏沅巡抚后,钟家见张家势力越来越大,只好举家迁往长沙府,躲得张家远远的。这是后话,不提。
就在张双全和张淑贤离开镇筸镇前往京城的第二年,也就是这一年(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七日,镇筸镇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日,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镇筸镇的大街小巷弥漫着焦躁的气息。兵丁王汉杰等人不知因何缘由,纠集了钟家 300 余人,如同汹涌的恶浪,在城中肆意横行。他们趁夜阑人静,月黑风高之际,闯入城中店铺,大肆劫掠。财物尽入其囊,店主惊恐,呼号无应。
他们的目标首先指向了当铺,当铺老板惊恐的眼神和哀求的声音被他们的狂吼所淹没。
“把值钱的都交出来!”王汉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狰狞的面孔在昏暗的当铺里显得格外恐怖。
伙计们试图抵抗,却被粗暴地推倒在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汉杰的手下叫嚣着,将柜台上的珠宝首饰洗劫一空。
而另一边,张坦一家的商铺也未能幸免。张坦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辛苦经营多年的店铺被这伙歹徒肆意践踏,心在滴血。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张坦的妻子苦苦哀求。
“哼,少废话!”一个歹徒一脚踢翻了面前的货柜。
这伙无法无天的歹徒在城中抢劫得手后,竟愈发嚣张,出城站队逼官索结。他们的蛮横无理,让整个镇筸镇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与混乱之中。
此伙歹徒行劫得逞,竟愈发张狂,出城列队,威逼官府,索求了结。其势汹汹,观者皆骇。
消息很快传到官府,震恐不已。遂决将辰靖沅道移驻镇筸镇,以镇其乱。
李辉获悉后,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他紧皱眉头,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
“老爷,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想出解决办法。要不然,张家在沅辰府的一点家当,就会被那钟家全给糟蹋了。”师爷在一旁焦急地说道。
李辉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说:“绝不能让这群歹徒逍遥法外,必须还镇筸镇一个安宁!”
经过深思熟虑,李辉决定调自己的妻弟张谷贞去任职。张谷贞之前在御林军中任职,为人正直勇敢,在军中素有威名。
很快,七月,张谷贞接到调令,马不停蹄地奔赴湖南,出任镇筸镇总兵。
张谷贞一到镇筸镇,便立刻着手调查此事。他召集了手下的将士,面色严肃地说:“王汉杰等人的罪行天理难容,我们必须将他们绳之以法!”
将士们齐声回应:“愿听总兵大人调遣!”
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张谷贞逐渐掌握了王汉杰等人的行踪和犯罪证据。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亲自率领一队精兵,悄悄地包围了王汉杰等人的藏身之处。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投降!”张谷贞大声喊道。
屋内一阵骚乱,王汉杰企图负隅顽抗:“别做梦了,有本事就冲进来!”
张谷贞一声令下,将士们破门而入,与王汉杰等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刀光剑影之间,张谷贞身先士卒,奋勇杀敌。
经过一番激战,王汉杰及钟家参与的主犯等三十六人被悉数抓捕归案。而对于那 300 余名党羽,由于不知姓名,且多为被裹挟参与,张谷贞决定应免深究,但也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警告。
当是时,镇筸镇人心惶惶,百姓闭户不出,街衢冷落。张谷贞深知,欲安民心,必先除贼首之恶。遂于公堂之上,严审诸犯。
镇筸镇的百姓听闻歹徒被抓,纷纷奔走相告,欢呼雀跃。
“总兵大人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终于可以过上太平日子了!”
张谷贞站在镇中心的高台上,对着百姓们大声说道:“乡亲们,只要有我张谷贞在,定保镇筸镇一方平安!”
王汉杰初犹强辩,不肯认罪。张谷贞拍案怒斥:“尔等恶徒,劫财害民,罪不容诛。今证据确凿,岂容尔狡辩!”王汉杰闻之,神色惶恐,终伏地认罪。
钟家主犯,亦涕泪交加,悔不当初。张谷贞正色道:“国法森严,犯者必惩。尔等所为,害及无辜,岂能轻饶!”遂依律定罪。
既已定罪,张谷贞下令,将所劫财物尽皆归还于民。百姓闻之,欢呼雀跃,奔走相告。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王汉杰等人虽然被抓,但他们背后的势力却不甘心就此罢休。在狱中,王汉杰咬牙切齿地说道:“张谷贞,你等着,这事没完!”
果然,没过多久,一些神秘的人物开始在镇筸镇活动,试图营救王汉杰等人。张谷贞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加强了监狱的守卫,并对周边的异动保持高度警惕。一天夜里,监狱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张谷贞警觉地起身:“不好,有情况!”
他带领士兵迅速赶到监狱外,只见一群黑影正试图冲破守卫。
“站住!”张谷贞大喝一声。
黑影们见势不妙,转身逃窜。张谷贞带领士兵紧追不舍,最终将这些企图劫狱的人全部抓获。
经过审讯,原来是王汉杰的一些旧部和钟家的余党。张谷贞深知,要彻底解决镇筸镇的问题,必须斩草除根。他再次深入调查,将与王汉杰等人勾结的幕后势力一一挖出,并依法惩处。
镇筸镇经此一劫,商贸萧条,元气大伤。张谷贞深知复兴之责重大,遂颁下数令。其一,加强城防,增派士卒巡逻,以防再有贼寇侵扰。其二,安抚商户,减免赋税,助其重振家业。其三,兴办学堂,教化民众,以启民智,淳化风俗。
经数载努力,镇筸镇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主昔日之繁荣,街道上重新热闹起来,商铺开门营业,百姓们的脸上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张谷贞因在此次事件中的出色表现,受到了朝廷的嘉奖。而镇筸镇的百姓们也对他感恩戴德,为他立了一块功德碑。也为日后他晋升为湖广提督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