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夏,湖南华容、安乡发大水。
洪水是由湘西的沱江流经至泸溪县河溪会武水,在武溪镇汇入沅江的。
而沅江的下流华容和安乡,则受了大灾。
八月十八日,湖广总督于成龙被革职。
八月廿七日,广东巡抚石文晟迁湖广总督。而好巧不巧的是,这石文晟居然与曾经任左副都御史,后来又任偏沅巡抚的金玺是好友,而且这石文晟去广东任职前,曾经在京城也担任过副御史,与这金玺还是同朝为官的“兄弟”,而且俩人的“哥们义气”还很重。
被降四职后使用的金玺,在得知“老友”升迁为湖广总督后,特地找了个机会向石文晟来道喜。
“总督大人,恭喜恭喜!”金玺上来就是一停顿祝贺。
石文晟赶忙扶起金玺,笑道:“金兄,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俩人遂进内室一阵寒喧。金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石文晟。
“金兄,你这是为何?”石文晟一脸茫然。
金玺面色一沉,说道:“总督大人,实不相瞒,此次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石文晟微微皱眉,道:“金兄但说无妨。”
金玺长叹一声:“大人有所不知,我那侄儿金垣在沅州镇筸与张家起了冲突,如今闹得不可开交。”
石文晟一惊:“竟有此事?”
金玺接着道:“这张家在镇筸有很大的势力,其家主也是张家族长张启明更是仗着其兄长张长庚的威名,唆使其子张坦与我们金家作对。前几年因为大旱为争水源,曾大闹过一次,我也因此受牵连。幸我之前在京城有些关系,方才被连降四级,到常德府安乡县留用做了个同知。”
“原来如此!”石文晟看了一眼昔日的同党,现在居然比自己差了好几级。
“可恨那张长庚为老不尊,这才稍稍消停了几年,就又闹得不可开交了。”
“且慢,你方才所说的张长庚,可是顺治十六年任偏沅巡抚、康熙二年迁为湖广总督张大人?”
“正是。但这老东西已经于康熙二十年(1681年)卒于家中。据说是老年得子后,一连喝了三天大酒,是在醉酒后睡死过去的。”
“哈哈,这张长庚也算是死得其所。”石文晟哈哈一笑。
“这张坦,就是张长庚之子。”
“哦!”
“这张坦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更是蛮横无理。我侄儿金垣本是安分守己之人,却被那张坦百般欺压。”金玺还在那颠倒黑白,一通胡编乱造。
石文晟沉思片刻,问道:“具体是何缘由导致冲突?”
金玺道:“不过是些土地纠纷,那张坦欲强占我金家土地,我侄儿不肯,双方这才起了争执。”
就在此时,一名差役匆匆来报:“总督大人,镇筸总兵张谷贞求见。”
石文晟与金玺对视一眼,心中均是一凛。
不多时,张谷贞大步踏入厅内,拱手道:“总督大人,下官前来述职。”
石文晟微微点头:“张总兵,来得正好,关于镇筸金张两家之事,你有何说法?”
张谷贞脸色一正:“大人,此事纯属金家挑衅在先,我张家从未有过强占土地之举。”
金玺在一旁怒喝道:“张谷贞,你休要血口喷人!”
张谷贞冷哼一声:“金玺,你侄儿金垣在镇筸横行霸道,众人皆知。”
一时间,厅内气氛紧张,双方剑拔弩张。
石文晟喝道:“都给我住口!此事尚未查清,不得在此争吵。”
石文晟收了金玺的银票,自然要替他“出头”,帮他说几句狠话。
正当众人僵持不下时,巡抚赵申乔也闻讯赶来。
赵申乔向石文晟行礼后,说道:“大人,下官对此事也略有耳闻。依下官之见,当速速派人前往镇筸彻查此事,方能还双方一个公道。”
石文晟点头道:“赵大人所言甚是。”
于是,石文晟派遣得力官员,前往镇筸调查金张两家的纠纷。
经过一番深入调查,事情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原来,金垣确实觊觎张家的土地,试图通过不正当手段夺取,而张坦也并非毫无过错,在处理此事时过于强硬,导致矛盾激化。
就在石文晟准备对此事做出裁决时,镇筸却突然发生了苗民叛乱案。
一时间,镇筸局势动荡,人心惶惶。
石文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即召集众官员商议对策。
张谷贞主动请缨:“总督大人,下官愿亲率兵马,平定苗叛。”
金玺却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就怕张总兵能力不足,反而让局势更加恶化。”
张谷贞怒目而视:“金玺,你莫要在此扰乱军心!”
石文晟拍案而起:“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此争吵!张总兵,本督命你即刻出兵,务必尽快平息叛乱。”
张谷贞领命而去,率领大军奔赴镇筸。
等张谷贞到达镇筸时,方知又是金家唆使不明真相的苗民在闹事。
张谷贞身先士卒,他运用巧妙的战术,逐渐扭转了战局。
然而,叛军却十分顽强,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就在这关键时刻,张坦给张谷贞想出了一条妙计。
请他派人混入叛军之中,散布谣言,说叛军首领已被朝廷招安,从而引发了叛军内部的混乱。
张谷贞趁机发起猛攻,终于一举击溃了叛军。
镇筸苗叛案得以平息,石文晟对张谷贞的战功予以嘉奖。
在镇筸这片土地上,张家与金家之间的恩怨情仇由来已久。一场生死械斗与矛盾纠纷过后,镇筸苗叛案被总兵张谷贞成功剿平。然而,金家的金垣却对张家怀恨在心,誓要寻机报复。
张坦乃张家新一代的翘楚,自幼习武,每日练功不辍。其祖传的太极阴阳功更是被他练得炉火纯青,威力无边。
而金垣,虽也曾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高手,但近些年来终日花天酒地,沉迷于吃喝嫖赌抽大烟,身体早已被掏空,武艺也日渐生疏。
虽然镇筸苗叛案得以平息,但金张两家的纠纷仍未解决。
金垣因是与本次“苗叛”有关联的“案犯”,原本是被张谷贞逮捕归案了的。因为金玺再次替金垣出头,又偷偷塞给了石文晟一叠银票,金垣这才在大牢中只关了几天,就又被放了回来。
正是应验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古语,这次石文晟召集张家与金家双方,当起了“义务调解员” 。
石文晟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双方代表,严肃地说道:“此次苗叛,让镇筸遭受重创。你等若再为了一己私利争斗不休,如何对得起镇筸百姓?”
张坦和金垣听后,皆面露愧色。
最终,在石文晟的调解下,金张两家达成和解,土地纠纷得到了妥善处理。
湖广提督俞益谟奉旨前来颁布《戒苗条约》:令苗民“改过自新,各各安生乐业”。“尔杀内地一人,我定要两苗抵命;尔抢内地二人者,我定要拿尔全家偿还。”苗民不许制造兵器,“有执刀枪行走者,即系逆苗,拿获定行诛戮。”“有抗不纳粮当差者,即系逆苗,定行指名捉拿正法”。苗区有木材、木耳、药材、漆树等可以生利,“尔苗若不劫杀,等我汉人进来,教尔学做,便是安享无穷之利业也。”“尔若不劫杀,则汉人进来交易者多,将尔土产以换盐布,岂不两得其利。”
镇筸又暂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这一日,张坦如往常一般在自家后院练武。阳光洒在他矫健的身姿上,汗水顺着他刚毅的脸庞滑落。一招一式,刚柔并济,尽显大家风范。
突然,院门被猛地踹开,金垣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冲了进来。
“张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金垣恶狠狠地喊道。
张坦收势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金垣等人,丝毫不见慌乱。
“金垣,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连无辜。有本事就与我单打独斗。”张坦的声音沉稳有力。
“哼,少废话!给我上!”金垣一声令下,手下们纷纷挥舞着兵器向张坦攻去。
张坦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避开了攻击。他顺势一个回旋踢,将一名冲在前面的敌人踢飞出去。紧接着,他双手化掌,使出太极阴阳功中的借力打力之法,将攻来的兵器一一拨开,然后猛地发力,将几名敌人震倒在地。
金垣见手下们纷纷受挫,心中大怒,亲自提刀向张坦冲了过去。
张坦不慌不忙,侧身躲过金垣的刀锋,同时伸手抓住金垣的手腕,轻轻一扭。金垣吃痛,手中的刀掉落地上。
“就这点本事?”张坦嘲讽道。
金垣恼羞成怒,另一只手握拳向张坦打去。张坦轻松挡下,然后一个肘击,击中金垣的胸口。金垣后退几步,脸色苍白。
“张坦,你别得意!”金垣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坦微微一笑:“金垣,你若现在收手,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做梦!”金垣大喝一声,再次扑向张坦。
两人你来我往,瞬间交手数十回合。张坦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深厚的内力,始终占据上风。而金垣则渐渐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金垣突然使出一招阴狠的招式,向张坦的下盘攻去。张坦反应迅速,高高跃起,避开了攻击。然而,金垣趁着这个空当,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向张坦射去。
张坦心中一惊,连忙挥掌抵挡。但暗器众多,还是有几枚擦破了他的手臂。
“卑鄙小人!”张坦怒喝道。
金垣哈哈大笑:“兵不厌诈,能赢你就行!”
张坦眼神一冷,决定不再留情。他施展出太极阴阳功的绝技,周身气势陡然暴涨。只见他双掌翻飞,如疾风骤雨般向金垣攻去。
金垣拼命抵挡,但在张坦强大的攻势下,防线逐渐崩溃。张坦一个掌风拍出,金垣被打得口吐鲜血,飞了出去。
“老大!”金垣的手下们惊呼道。
张坦一步步走向金垣,眼中满是威严:“金垣,从今往后,若你再敢寻衅滋事,休怪我手下无情!”
金垣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我们走!”金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手下们落荒而逃。
张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明白,此事恐怕还未结束。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金垣又在镇筸闹出了动静。他四处散播谣言,说张坦仗势欺人,欺负金家。还纠集了一些江湖上的恶势力,准备再次对张家下手。
张谷贞总兵得知此事后,派人传唤张坦。
“张坦,金家之事,你可有应对之策?”张谷贞问道。
张坦抱拳行礼:“总兵大人,金垣屡次挑衅,我定不会坐以待毙。但此事还需总兵大人主持公道。”
张谷贞微微点头:“本总兵自会公正处理。但你也要小心行事,莫要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张坦谢过总兵大人,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张坦开始加强防备,同时派人打探金垣的动向。
这一日,张坦正在家中与族人商议对策,突然一名探子来报:“金垣带着人朝张家来了!”
张坦立刻起身,带领族人准备迎敌。
当金垣等人出现在张家门前时,张坦大声说道:“金垣,你执迷不悟,今日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金垣冷笑道:“张坦,今日便是你的末日!”
说罢,双方再次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一次,金垣带来的人中有不少高手,给张坦等人造成了不小的压力。但张坦依然奋勇杀敌,毫不退缩。
在混战中,张坦发现金垣正躲在一旁伺机偷袭。他心中暗笑,故意露出一个破绽。金垣果然上当,提刀冲了过来。
张坦侧身一闪,反手一记重拳打在金垣的腹部。金垣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金垣,你的这点小把戏,早就被我看穿了!”张坦说道。
金垣捂着肚子,脸色狰狞:“张坦,我跟你拼了!”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总兵张谷贞带着官兵赶到了。
“都给我住手!”张谷贞大声喝道。
众人纷纷停手。
“金垣,你屡次挑起事端,扰乱镇筸安宁,该当何罪!”张谷贞怒视着金垣。
金垣低下头,不敢言语。
“从今日起,金家若再敢生事,定不轻饶!”张谷贞说道。
金垣连连点头:“是,总兵大人。”
张谷贞看向张坦:“张坦,你也要约束族人,不可意气用事。”
张坦应道:“谨遵总兵大人之命。”
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了,但张坦知道,金垣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他也做好了准备,随时迎接新的挑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镇筸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暗中却是波涛汹涌。金垣在暗中秘密谋划着什么,而张坦也在不断提升自己的武艺,等待着与金垣的最终对决。
这一天,张坦收到一封神秘的信件,信中约他在城外的树林中相见。张坦心中疑惑,但还是决定前往一探究竟。
当他来到树林时,只见金垣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金垣,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张坦警惕地问道。
金垣微微一笑:“张坦,今日便是我们之间的了断之日。”
张坦冷冷地看着他:“正合我意!”
话音未落,金垣突然出手,一道寒光向张坦袭来。张坦侧身躲过,两人再次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这一次,金垣似乎使出了全力,招式越发凶狠。张坦沉着应对,寻找着金垣的破绽。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从四周涌出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好,有埋伏!”张坦心中暗叫不妙。
金垣哈哈大笑:“张坦,今天你插翅难逃!”
面对重重包围,张坦毫无惧色。他施展出太极阴阳功的最强招式,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
黑衣人纷纷向张坦攻来,但都被他强大的内力震飞出去。
金垣见势不妙,想要趁机逃跑。张坦岂能让他如愿,一个飞身跃到金垣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想跑?没那么容易!”张坦说道。
金垣脸色惨白:“张坦,你饶了我吧!”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坦说着,举起手掌,准备给金垣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一个神秘的声音传来:“手下留情!”
张坦停住了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影从树林深处缓缓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