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吕不韦自将赵姬送与子楚,本以为可了却这段纠葛。不想子楚早逝,嬴政继位,赵姬成为太后,却仍想与吕不韦旧火复燃藕断丝连。不韦深知此事若泄,必招大祸,然赵姬本子年轻女人,且遭新寡,自然欲壑难填,于是常召不韦入宫私会。
一日,不韦于府中密室,坐立不安,额上冷汗涔涔。他深知与赵姬之事如悬顶之剑,迟早落下。心中暗自思忖:“若不脱身,恐有灭族之祸。然赵姬执拗,如何是好?”正愁闷间,家臣来报,有一奇士,名曰嫪毐,自称母亲有异能在身。吕不韦闻之,心中一动,忙令带来相见。
一会儿,嫪毐入得密室。只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却透着一股狡黠之气。不韦打量一番,开口问道:“闻君有异能,可否一示?”嫪毐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邪笑,并不言语,却解下腰带,舞动起来。其腰肢柔软,如蛇般灵动,看得吕不韦目瞪口呆。舞罢,嫪毐躬身道:“丞相,此技可入得太后之眼否?”不韦心中已有计较,然面不改色,沉声道:“君之技艺虽妙,然欲入宫闱,谈何容易?”嫪毐却不慌不忙,凑近吕不韦,低声道:“丞相聪慧过人,定有妙策,若能成事,嫪毐自当感恩戴德,为丞相所用。”不韦沉思良久,终于点头。
数日后,吕不韦买通宫中宦者,将嫪毐施以腐刑假术。那行刑之日,密室之中,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嫪毐卧于榻上,双眼紧闭,面色略显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似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行刑之人手持利刃,佯装施术,实则只是做做样子,然那寒光闪烁的刀刃在昏黄烛光映照下,仍让人胆寒。一旁的吕不韦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手术过程,心中五味杂陈,既盼着此计能成,又隐隐担忧日后之事。 最后手术功成,以一公驴物件顶替呈与验官,一众验官皆惊,细抚档中物,无不自惭形秽。
嫪毐伪装成宦者,被送入宫中。赵姬初见嫪毐,见其面容俊俏,举止风流,已有几分欢喜。待嫪毐施展巧言令色之能,又露那独门绝艺,赵姬立时心花怒放,摇臀送胯急欲先尝,自此与嫪毐日厮夜守。
且说那赵姬寝宫之中,常传来嬉闹之声。一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赵姬斜倚榻上,嫪毐则半跪榻侧,手持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在赵姬眼前轻轻晃动,眼神中满是戏谑:“太后,您瞧这玉珠,恰似臣妾之心,只为太后而跳动。”
赵姬咯咯娇笑,伸手欲夺玉珠,嫪毐却故意一躲,身子前倾,脸庞几乎贴上赵姬的面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赵姬脸上。
赵姬不禁面红耳赤,轻嗔道:“你这坏人。” 嫪毐见赵姬娇羞模样,趁机进言:“太后,如今您虽尊荣无比,可这宫中上下,未必皆对太后真心敬服。臣愿为太后分忧,整顿宫闱,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不敢再有二心。”
赵姬微微一怔,看着嫪毐,似有些心动:“你可有此等本事?”
嫪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信誓旦旦道:“太后放心,只要有臣在,定能让太后在这宫中稳如泰山,无人敢逆。日后,臣还要让大秦上下,皆知晓太后之威。”
嫪毐得赵姬宠爱,渐生野心。他在宫中结党营私,笼络了不少宦官宫女为其耳目。每有宫闱之事,皆先知晓,以此排除异己,权势日盛。
宫廷之内,暗流涌动。忠臣老将蒙骜见嫪毐张狂,心内忧虑,入宫求见嬴政。蒙骜行至嬴政书房外,整了整衣冠,恭敬而入。
嬴政正于案前批阅奏章,见蒙骜前来,起身相迎:“老将军前来,可有要事?”蒙骜拜倒在地,沉声道:“陛下,臣观嫪毐在宫中日渐跋扈,结党弄权,长此以往,必乱朝纲。陛下当早作处置。”
嬴政扶起蒙骜,目光深邃,缓缓道:“老将军忠心可鉴,朕心中有数。嫪毐之事,朕暂且隐忍,待其罪证确凿,再一网打尽,方可服众。”
蒙骜见嬴政成竹在胸,心中稍安,却仍叮嘱道:“陛下圣明,然此贼子狡诈,还望陛下千万小心。”
嬴政送别蒙骜,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宫苑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嫪毐与吕不韦之间定有阴谋,自己虽年少,却不可轻举妄动。
“吕不韦,你以为朕不知你之所为?嫪毐,你这跳梁小丑,且让你们得意几日。”嬴政喃喃自语,眼神中透着冷峻与决然。
且说嫪毐这边,自恃有赵姬撑腰,越发肆意妄为。
一日,于宫中花园,嫪毐大摆宴席,与党羽饮酒作乐。
酒过三巡,嫪毐满脸通红,醉态醺醺,竟口出狂言:“吾之功,可比仲父吕不韦,日后这大秦天下,吾亦有份。”众人皆惊,然惧其权势,不敢多言。
恰逢此时,嬴政之弟成蟜路过花园,闻得此语,怒不可遏。成蟜径直闯入宴席,指着嫪毐大骂:“你这阉人,竟敢口出狂言,乱我大秦根基,罪该万死!”
嫪毐正欲发作,见是成蟜,心中一凛。然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作委屈道:“公子误会,臣不过酒后失言,绝无此等大逆不道之心。”成蟜岂会信他,欲将此事告知嬴政。嫪毐见状,暗中使眼色,其党羽会意,一拥而上,将成蟜软禁于宫中偏殿。
此事不久传入嬴政耳中,嬴政心中大怒,然表面仍装作不知,只暗中派人打探嫪毐动静,收集其罪证。
成蟜,秦王嬴政之弟,被封为秦王政八年(公元前239年),长安君成蟜率军队攻打赵国。后来,成蟜造反,最终自杀于屯留壁垒之内。成蟜叛乱后引起了轩然大波,他的部下都(因连坐)被斩首处死,而他(封地)的子民也都被迁移到临洮。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嫪毐软禁成蟜后,心中亦有些惶恐。他深知此事若被嬴政知晓,必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向赵姬哭诉,求赵姬出面庇护。赵姬溺爱嫪毐,竟应允下来,欲在嬴政面前为嫪毐开脱。
一日,嬴政入宫拜见赵姬。赵姬于殿中设下盛宴,欲为嫪毐说情。嬴政入殿,见赵姬与嫪毐坐于上首,神色如常,行礼拜见后,赵姬赐座。
酒过数巡,赵姬开口道:“吾儿,嫪毐侍奉本宫尽心尽力,近日来却有人诬陷于他,你可要明察。”
嬴政抬起头,直视赵姬与嫪毐,缓缓道:“母后,儿臣自会公正处置,若嫪毐无罪,自不会受冤。然若其真有不法之事,儿臣亦不会姑息。”
嫪毐闻言,心中忐忑,却强装镇定。
嬴政离宫后,加快了对嫪毐罪行的调查。终于,探得嫪毐与赵姬有私生子之事,且嫪毐欲在嬴政行冠礼之时,发动政变,夺取政权。
嬴政得知此消息,心中冷笑:“终于露出马脚了。”他立刻召集心腹大臣蒙恬、李斯等人,于密室商议对策。
嬴政面色冷峻,目光坚定:“嫪毐逆贼,意图谋反,朕绝不容忍。诸卿有何良策?”
蒙恬上前一步,抱拳道:“陛下,可先暗中调兵,包围嫪毐居所与宫苑,待其起事,一举擒之。”
李斯亦点头道:“陛下,臣以为蒙将军之策甚善,同时可布下眼线,防止其党羽逃脱,将其一网打尽。”
嬴政沉思片刻,点头道:“就依诸卿所言,此次行动,务必机密,不可走漏风声。”
冠礼之日,咸阳宫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嬴政身着礼服,行至宗庙,举行冠礼仪式。嫪毐则于府中,纠集党羽,披甲执兵,准备趁乱攻入宫中。
正当冠礼进行至关键时刻,宫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嫪毐大惊失色,率党羽冲出府门,却见四周已被秦军重重包围。
嫪毐心中一横,高呼:“今日若能成功,富贵共享!”其党羽亦呐喊助威,冲向秦军。
然秦军训练有素,岂是嫪毐乌合之众可比。一番激战,嫪毐党羽死伤大半,嫪毐见势不妙,欲趁乱逃走。却被蒙恬率军拦住去路,
蒙恬大喝:“嫪毐逆贼,还想逃到何处?”
嫪毐惊恐万分,跪地求饶:“将军饶命,吾乃受奸人蛊惑,实非本意。”蒙恬岂会理会,命人将其擒下。
与此同时,嬴政在宗庙内,神色镇定,继续完成冠礼。
礼成之后,嬴政走出宗庙,望着被押解而来的嫪毐,眼中满是厌恶与愤怒:“嫪毐,你这乱臣贼子,妄图谋逆,罪无可恕。”嫪毐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嬴政又令将嫪毐党羽一一审讯,凡参与谋反者,皆处以极刑。吕不韦因引荐嫪毐之罪,亦被罢相,流放蜀地。
经此一役,嬴政铲除了嫪毐之乱,朝堂之上,气象一新。忠臣良将得以施展才华,大秦在嬴政的统治下,向着统一六国之路,稳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