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亦翻了翻状子,“哼”了一声,看着丁子和戈旦,问:“这么说,你们棍旅的人都给放了?”
“天可怜见,我们都给放出来了!”丁子嗫嚅地抬起头,看着盖亦,“我们棍旅是冤枉的哇!”稍顿,他接着又道,“我们二人受头领指派,向大人陈述冤情。”
“你们告谁?”盖亦瞥了一眼丁子。
“我们状告黄河旅首领侯平。草香滩那片土地,本来是我们'千户侯’花钱买的。我们棍旅的弟兄们在那儿好好地守护,不料那侯平带领治理黄河的人,偏偏要把那片土地削掉,存心跟我们过不去,才导致后来发生一连串变故,让我们蒙受了重大损失。我们的状子上写的很清楚,请大老爷细细过目,为我们做主,惩罚侯平和那些治理黄河的人,不要让他们搞什么裁弯取直,削走我们的土地,并赔偿我们的损失!”丁子侃侃而道。
“你们先回去吧,待我看过状子再说。”盖亦对丁子、戈旦挥挥手,道。
二人爬起来,退了出去。
豫州,黄河南岸。
欢权、毕尤带领棍旅七八百人穿行在草香滩几个村落的大街小巷。
欢权指着一排排民宅,对毕尤道:“让手下弟兄们很快把这些房子统统拆掉,我们要在草香滩建起'狩猎场’、'跑马场’、'赌场’、'妓院’以及供游客吃喝玩乐的'游乐场’!”他穿过一个十字路口,继续道,“可以想象,这些设施建起后,雪花花的银子就会滚滚而来,我们有了钱,想干啥,就干啥。”
“'千户侯’说得好,有银子,就有了一切。我昨日又给我堂姐孝敬了一千两银子的财宝,她半推半就接受了。有了堂姐和堂姐的关系网做靠山,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毕尤笑道。
“不论堂姐,还是亲姐,亲疏都不重要。”欢权瞥了一眼毕尤,冷笑一声,道,“银子最亲。倘若没有银子,她会认你这个从大牢里放出来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