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林歌的头像

林歌

网站用户

小说
202503/22
分享
《光明皇帝》连载

第二十章 树刑

朱飞又将飞天蜘蛛的全身伤势看来一遍,似乎发现了什么。

他用手托着他那母猪开会的大嘴巴,倒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跟丁当说话:“这飞天蜘蛛究竟是怎么死的?好像是被人用摔碑手之类的重手法打成重伤而死的,但仔细一看呢,又不像。因为无论受了什么样的重手法,力道总是由外到内而发出的,但是呢,他所受的力道却好像是由内而外的,就好像是他自己的身体里突然发出了一股重力把他自己打得骨节脱离了一般。”

丁当显然对他所说的什么摔碑手重手法不太明白。

所以,他也没有从飞天蜘蛛的身上看出什么异样来。

他只是转过身来,看着朱飞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摔碑手是什么东西,但我却知道他是被什么力给打得骨节分离的?”

朱飞又是一怔,道:“你又知道?”

丁当看了看他,不屑地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天才嘛。天才当然什么都知道,那你想不想知道?”

朱飞虽然有点儿看不惯他这副鄙夷样儿,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想。”

丁当开始摆出一副大爷样儿。

他要报复在破庙里朱飞指使他做这做那的一箭之仇。

丁当这人有点儿小心眼儿,从来不肯做吃亏的事。

有仇不让他报,简直比不让他吃肉还要难。

他冲着朱飞下命令道:“哼,既然想知道,那就赶紧到这片树林里四处找找看,看看有没有小树被拉弯过的痕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上面还拴着绳子藤条之类的东西。即使找不到绳子藤条,那也应该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记住,这样的树不会太粗的,而且还具有很强的柔韧性,无论怎样拉扯都不会轻易被折断。”

说到这里,他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托着下巴想了想。

朱飞就在一旁等着他思考。

丁当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既然尸体摆放在这,我想具有这样特征的树应该也不远了。”

这个时候,天色虽然已经接近黎明。

却又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满天的星斗,又冷又最亮。

借着星斗黯淡的光亮,朱飞四周看了一下。

他朝着右边的树林处猛然一指,朗声道:“你看,那里有四棵弯曲的榆树。”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只见那四棵手臂粗细的榆树正呈“口”字形排列着。

每棵树之间相互间隔有大约十几步远的距离。

树身的顶端,都绑着一段藤子,随风摇晃着,犹如帽子上的飘带。

丁当拍了拍朱飞的肩膀,一指那飞天蜘蛛的身体,笑嘻嘻地道:“还要麻烦你老哥再看看他的手腕和脚腕上有没有被绳子勒过的痕迹?”

朱飞面带不悦。

这一生中,他只有命令别人的份儿,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给使唤过。

更何况使唤他的还是这么一个狗屁小孩子。

这虽然让他很不爽,却又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因为要找财神,就必须跟这个小屁孩子合作。

他只好安慰自己说,这个小屁孩子是个大天才,听一个天才的吩咐也不算是丢身份的事。

想到这里,他才怏怏地走到飞天蜘蛛的尸体面前,拔出长剑,将他的袖子和裤腿挑开。

借着火折子的光线,他惊讶地发现,飞天蜘蛛的手腕和脚腕上,确实有被绳子重重勒过的痕迹。

已经被勒得脱了一层皮。

而那勒痕的周围,也有明显的淤血痕迹。

朱飞看着丁当,道:“你是怎么知道尸体上有勒痕的?”

丁当却故作高深地道:“嘿嘿,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嘛,我是天才。天才当然是什么都知道的了。而且,我还算出来这是谁干的了。虽然刚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大确定,可现在我已经能完全确定了。”

说着,猛然一点头,拳头握得紧紧的,在朱飞面前一挥:“嗯,没错,这就是那四个家伙干的。”

朱飞:“哪四个家伙?”

他看看飞天蜘蛛身上的勒痕,又看看不远处那四棵被拉弯的榆树,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我好像也明白了,飞天蜘蛛的内伤为什么像是从他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力将关节打得分离的。”

丁当看了看他。

随即一本正经地道:“嗯,你猜的没错,那四个家伙为了逼迫飞天蜘蛛说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就把他的四肢分别绑到了这四棵事先被压弯的榆树上。想必你也知道的,榆树具有很强的弹性,将它拉弯之后,再把飞天蜘蛛的四肢绑在上面,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呢,由于弹力的作用,这四棵榆树就开始慢慢地恢复原样,不停地往回拉,榆树,发出来的弹力也就慢慢地将他的四肢关节拉得脱离了,这种手法虽然略微显得残忍一些,可真的很有用的,这可比那什么老虎凳辣椒水有用得多了,折磨往上一绑,别管你是什么武林高手江湖前辈的,全都乖乖地把他们所知道的东西讲出来,甚至连他们家的老鼠拉的屎是稀的稠的都不剩下。”

听到这话,朱飞看了看洋洋自得的丁当,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喃喃地道:“好残忍的手法!”

丁当很不屑地道:“嘁,对他们而言,这也只不过是小意思了,还有更残忍的呢。”

朱飞吓了一跳,忍不住道:“还有?”

丁当靠树上,双手拢在脑后,望着天空。

然后,随手摘了根草棍,叼在嘴边,缓缓地道:“刚才,我们在财神庙里看到第二天蚕的尸体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五六个时辰,而现在你再看看这飞天蜘蛛,死了才只不过一个时辰而已,这中间隔了也就是一……二……三……四,哦,大约也四五个时辰吧。”

丁当的数学不太好。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好一会儿,才算出其中的差额,接着道:“也就是说呢,从开始到结束,他们杀飞天蜘蛛足足杀了四五个时辰。这也难怪飞天蜘蛛在临死的时候,脸上会惊现出那么惊恐和痛苦的表情了。哈,假如我被人用榆树这么整整拉了四五个时辰的话,动也动不了,逃又逃不脱,即使不给疼死,也要足足给气死了。不过呢,这飞天蜘蛛平日里作恶多端,他也是死有余辜的,我们不能说他们四个人的手法残忍了,因为对付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更坏的办法去对付他。这才是真正的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们四个家伙虽然很讨厌,可这次做得确实不错。”

朱飞愣了愣,又笑了起来。

笑得有些勉强,有些恐惧。

他脸色发白,缓缓地道:“哈,好一个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呀。”

然后盯着丁当,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道,“你的意思是说,飞天蜘蛛真的是被这四棵榆树给活活拉死的?”

汉流得好像更多了,又故作轻松地松松肩膀,“四肢被绑到这四棵原本就已经被拉弯的榆树上,然后放手,借助榆树的弹力将身体紧紧地绷在半空中,哈,他在那里慢慢等死的样子还真像是一只蜘蛛。”

丁当却又摇了摇头,道:“既然他老兄是飞天蜘蛛呢,这四棵榆树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把他给绷死的啦。”

朱飞又是一愣,道:“那他是?”

丁当指了指飞天蜘蛛躺着的那块地方。

地上似乎不停地渗出水来。

丁当道:“你看,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回答出来,他浑身上下为什么湿淋淋的?”

朱飞道:“你不是已经说过嘛,他在临死之前,要么是想借助水遁,结果没有遁成,还是被人给捉了上来,要么就是曾经被人扔进了水里。”

丁当道:“我现在可以肯定了,他是被人扔进了水里的。”

说着,看了看朱飞,笑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人扔进水里?”

朱飞道:“为什么?”

丁当一脸的诡秘,道:“你想知道?”

朱飞有些不耐烦了,催促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丁当把含在嘴里的草根吐了出来,一指飞天蜘蛛的尸体,冲着他嘻嘻地道:“想知道那你先把这老兄的裤子脱下来。”

听到这话,朱飞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几乎都直不起腰了。

当然了,以朱飞的这种体型可能也没有腰了。

应该说笑得直不起肥肉了。

他大声道:“据说在这春秋镇上一直都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说防火,防盗,防丁当。在刚开始的时候呢,我还真不大明白,大家为什么要像是防火和防强盗一样防着你。可是现在嘛,我想我应该是已经明白了。因为你这个人呀,实在太缺德了,太喜欢捉弄人了,真是挤挤左眼一肚子坏水,挤挤右眼一肚子都是害人的鬼主意呀。哈,现在,你竟然连个死人都不放过,不放过你就自己去干嘛,结果还想把我拉下水。你是不是等以后下地狱的时候拿我当垫背的呀。”

丁当仿佛对朱飞的前边那一半话很感兴趣。

所以,在他说后面这些话的时候,耳朵却突然卷起了起来不再听。

他似乎未卜先知,知道后半截不是好话,就接上了前半截话头笑嘻嘻地道:“哦,是吗?原来我在镇上居然还这么有名呀,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呀,惭愧,惭愧,真是惭愧得紧呐。”

说到这里,他居然又学人家打起了官腔,缓缓地道:“不过呢,我对春秋镇的父老乡亲做的还不够好,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名头呀,所以呢,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还会加倍努力的,以感谢这么些年来大家对我的关怀和厚爱,我会努力发扬我搞怪的风格,争取将春秋镇发展得鸡飞狗跳,嗷嗷乱叫,远近闻名,让大家提起我就要竖小拇指,成为少年的楷模,青年的典范,风靡无数少女,刺激市场经济,搞活精神点头作用。”

朱飞撇了撇嘴,道:“你这人不仅人坏,嘴更坏,真是双坏临门,想不服你都不行呀。”

丁当嘻嘻地道:“其实,老哥你错怪我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给你说过了嘛,我这就叫以坏制坏,见到坏人,你只有比他更坏,你只有比他更凶,他才会怕你。”

朱飞突然变脸,大声道:“真是狗屁理论。”

丁当故意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笑嘻嘻地道:“你看,你对我一凶,我就怕你了,其实,我让你脱下他的裤子,并不是想让你和他那样那样的,而是想让你解开他身上为什么会湿淋淋的迷团。哎呀,你看你这个人呀,心理不健康,你怎么尽往那地方想呀。更何况,大家都是男人,男人脱男人的裤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才在财神庙里你不是都说我了嘛,说我光看人家大姑娘的胸脯忘记了正事,现在怎么轮到你就扭扭捏捏起来了,这可一点儿也不像是你们帝都牧场的作风呀。”

听到这话,朱飞立刻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道:“什么?我?迷团?脱下他的裤子?还往那个地方想?都什么跟什么呀?”

丁当仿佛有些不耐烦了。

他推着朱飞往飞天蜘蛛的尸体那里去,道:“哎呀,你就别管什么跟什么的了?叫你脱他的裤子,你就赶紧脱吧。脱下来,迷团自然而然地就解开了,你不是还等着找财神的嘛。又不是脱你的裤子,扭扭捏捏,像个娘猪。”

被逼无奈之下,朱飞只好听命。

只见他站在飞天蜘蛛的尸体前,双眼微闭,双手合什,念念有词,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天灵灵,地灵灵,各位过往的神灵,路过的阎王老爷,救苦救难的观音姐姐,大慈大悲的如来佛祖,现在这么做,不是弟子无理,实在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呀。如果你们要降罪,就把所有的罪过都降到丁当的身上吧,这都是他强迫我的。无论是生儿子没有屁眼儿也好,无论是天打雷劈也好,都去降临到丁当的头上吧。他缺德带冒烟儿,罪不足惜呀。”

说着,又朝着飞天蜘蛛的尸体拜了拜,道:‘哎呀,还有你这位现在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的飞天蜘蛛飞天大爷,不是我成心想冒犯你,不是我要脱你的裤子,而是那个遭天杀的丁当教唆我的,假如你地下有知,非要显灵闹鬼的话,请你晚上不要来找我,要找就找那个缺德鬼丁当吧,你掐他的脖子也好,抠他的脚底板儿也好,无论怎么都好,就一溜烟儿去找他吧,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唆使的,他才是主谋呀。”

说到这里, 他猛然拔出佩剑。

哗啦的一下,划开飞天蜘蛛的腰带。

一甩手,带起一阵劲风。

劲风过后,飞天蜘蛛的衣服忽然脱落在一旁。

就像是他在睡觉之前自己脱下来扔在那里的一般。

丁当却仍然不依不饶,指着光屁股的飞天蜘蛛的尸体,接着道:“既然你老哥把他的裤子脱下来了,那么,就一事不劳二主,你再顺便看看他的屁股是不是有些异样。特别是屁眼儿,是不是又红又肿的?”

朱飞飞起大胖脚,将飞天蜘蛛的尸体翻了过来。

他晃动火折子向前凑了凑。

虽然尸体已经浑身发紫没有了正常的颜色。

但是在那里,所显现的现象果然像丁当说的那样,又红又肿的。

而且边缘的部分几乎都已经完全溃烂了。

看到这里,朱飞手中的长剑和火折子忽然落地。

他蹲在地上,捂着小肚子,哇啦哇啦不停地呕吐起来。

他一边吐,还一边不停地骂:“这究竟是谁做的,还真够变态的,缺德呀,真是缺德,居然连死人都不放过。”

丁当将他跌落的火折子和长剑捡起来,放到他的手里。

他本想将那把剑占为己有的,但想到朱飞刚刚用它挑过飞天蜘蛛的屁眼儿,不由觉得恶心,只好讪讪地还给他。

他拍了拍朱飞的肩膀,道:“哎呀,我就知道你又想歪了,真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帝都牧场的大少爷,怎么不想好事净往那个地方胡思乱想呀,也不怕有失身份。”

朱飞脸色发绿,仿佛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他接过丁当递过来的火折子和长剑,擦了擦嘴巴,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道:“什么?我胡思乱想?假如你第一次看到他那个地方变成了那个样子,说不定也会胡思乱想的。”

丁当却一本正经地道:“可事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朱飞道:“那事实是什么样的?”

丁当四处看了看,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他一边找还一边冲朱飞道:“别在那傻站这,快帮我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大瓮或者鼎之类的容器?”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