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都给她写一篇 800 字的检讨书!”七班班主任呵斥着几名男生女生。事情是这样的,这几个人给艺文造黄谣,导致她差点自杀。现在让她回去休息一周。他们几个很不情愿,心里想着“她心理承受能力差,关我们什么事?”但现实中却默不作声,老师说什么他们就老实配合。“让你们写检讨算是运气好的。她要是真死在学校,你们就麻烦了。一篇检讨这事就过去了。”老师轻松地说。
在教室里,七班飞语老师在发仿真卷子(满分 100)。“艺文,92 分,全班第一,掌声。”艺文无精打采地接过卷子,整齐的掌声让她觉得聒噪。他们私下讨论:“不愧是偏科战神,经历了自杀这种事,还考得这么好。”“那个救她的男生据说很厉害,敢硬刚老师。”艺文坐回位子,旁边的男生猥琐地找她搭话。“女优,把你卷子给我看一下呗。”“神经病!”艺文很生气,但还是把卷子给了他。“哈哈哈哈,女优!”其他女生哄笑。艺文无奈地用帽子把头包住,趴在桌子上,像缩头乌龟一样用手抱着头,试图隔绝一切,把自己封闭起来,躲避所有的嘲笑和恶意。她的课桌上有他们用记号笔画的人体奇妙部位;凳子上有他们写的色情专有称呼;他们甚至还写关于她的小说。女生造谣,男生捉弄,老师冷漠。“只希望能早点离开。”
晚饭时间到了,艺文在排队,手里拿着饭卡,上面贴着卡通小动物。几分钟后,快轮到艺文了,只要等前面那个有点瘸腿的男生刷卡打完饭就行。这时,卡机播放道:“王卫,余额不足。”“那个……阿姨,能不能先欠着,我之后再还?我贫困户补贴用完了。”王卫说道。“不行哦,我们也是打工的,没办法给你打菜。”那个叫王卫的人眼神下垂,心中难免感到自卑。“同学,我帮你刷吧!”艺文拍了拍他,帮他刷了 7 块饭钱。王卫回眸,不可思议地看向这个瓜子脸、留着短发且有一双漂亮柳叶眼的女生。他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谢……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没事,不用还了,先吃饱再说。”艺文笑着说,那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就像人刚出生第一次接触阳光。王卫走之前不忘看她刷卡机上的名字,得知她叫艺文后,一直偷偷看着她,直到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他心里想着:“要是下次还能见到你该多好。”时间过得很快,放学了。
8:20 放学后,大雨倾盆。艺文像往常一样走着,心里一直想着杨太光,因为他救过自己。可杨太光总是独来独往,如同一只孤僻的老鹰。
“你现在在哪里呢?过得还好吗?”
好不好不知道,但艺文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在回家路上,走进小巷,其中一间屋子是她的家。她看见一个身穿白色桃城校服的男生在楼上往下看,像是在观察什么,但并非在看自己。
从左侧走来三个混混,从艺文身边经过。其中一个朝她调戏地吹口哨。
“美女,加个微信呀?”
“不加了,谢谢。”
“真失望。”
艺文有种不祥的预感,随着步伐,这预感越来越强烈。
“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她越走越紧张,离得越来越近。最后,她看到眼前可怕的场景——一个被绑成肉粽子、浑身散发恶臭的男生躺在污泥洼里。
“杨太光!你怎么在这儿?!”她一眼认出了他,连忙跑上去给他解绑。“怎么又被人打了?你真是的,总让人不放心。虽然我也一塌糊涂,但仍希望你好好的……”
秦光没有反应,他早已晕过去,泪沟上还有哭过的泪痕。艺文试图叫醒他,却没有反应,被吓了一跳,连忙去看他还有没有呼吸,幸好还活着。
她心疼得想哭,抱着处于昏厥状态的秦光,抱着他沾满泥水的脑袋,想减轻他的痛苦,可一切都是徒劳。只好报警,等警察来为他讨回公道。
“你就像一本书……我始终无法理解你……
她费了很大力气把秦光背到避雨的地方,接着慢慢地一点一点挪动他。
终于到家了,眼下如何处理秦光成了艺文最大的难题。
“他身上脏死了!还有股腥臭味,我都想吐了……我实在无法忍受。”
艺文脑海中无意识地冒出一个让少女羞涩的想法。她知道有龌龊感和羞涩感,可现实问题摆在眼前,而且面对当下情景,这个想法必然产生,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有种想趁机做些什么的念头?不然呢?我会怎么做?”艺文此时终于可以仔细看看地上这个戴着眼镜、面容清秀的人。她忍不住想伸手摸他的脸,可最后只是取下他的眼镜轻轻放在一旁。
“要不,给他换身衣服吧?不行不行!太难为情了……”想到这里,艺文的脸涨得通红。
“可是不这么做的话,他会生病,而且还臭死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呀!”艺文抓挠着头发。
最后她下定决心,做出明智的选择——给他脱了衣服裤子换新的,就用自己的校服给他穿。
“对不起了,秦光,为了你的安全健康,我只能这么做了。你醒来可不能怪我呀,这次可是我救了你,你得谢谢回报我才行哟……”
她小心翼翼地换了他的 T 恤,看到他遍体鳞伤的身体,给他涂了药。当她换裤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还是让这个青涩少女差点晕过去。
小狗图案的内裤包裹着那里,虽然隔着一层布,但那凸起的部分还是让她陷入遐想。
突然!秦光这时候动了一下,右手去抓了抓那里的痒。
“啊啊啊啊……”她捂住嘴巴,生怕叫出声来。她怕秦光突然醒来,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
可是,一直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直到秦光又安静下来,她才敢行动。她刚才就是在赌他不会醒来,显然她赢了。
有惊无险,她成功给他换上裤子(内裤大部分是干的就没换),把他放在床上,再温柔地给他盖上被子。
并且给他做了一碗拿手好面,用鸡蛋、白菜、腐竹、瘦肉组合成一张笑脸,希望他吃得开心。
她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因为在此之前心里一直想着他。
于是,她开开心心地出门,准备久违地买些零食喂他吃。没有别的原因,就只是喜欢看到别人被自己喂得饱饱的开心模样。
走之前她留下一张纸条,以免秦光不知道情况就跑了。纸条内容大概是解释他现在的处境。
“真是奇妙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