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蝉鸣渐渐低落。我摘下一片铁树叶夹进书页,叶脉间的纹路像极了蝉翼的脉络。或许生命本就是一场轮回,在黑暗与光明之间不断重生。就像这些蝉蜕,虽已失去生命,却依然保持
黄昏之美,正在于它的短暂,在于它的温情,在于它明知将逝,却依然绚烂的倔强,依然保持尊严与美丽。
城市的脉搏在这些钢铁躯壳的流动中跳动。每一辆车都是一个微观世界,载着各自的心事与目的,在沥青铺就的战场上进行着日复一日的微小战争。
书架的第三格塞着十一年前的日记本,纸页间还夹着某位已然褪色的明星的明信片。年轻时写下的诸多豪言壮语,大多沦为如今的笑谈,唯有那句 “我要活得辽阔”依旧清晰如初。辽阔究竟为
百年前那个执炬的人早已化为星辰,而我们依然在暗夜的海上寻找陆地。远处传来高铁的汽笛,恍惚间竟是先生在《社戏》里写的:“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
阳光射了下来,可是卖青菜的阿公阿婆坐在掉漆的小马扎凳上却聊得很开心。他们似乎并不太关心买或者卖,脸上荡开的笑,晕染着半生的酸甜苦辣,和眼前的岁月安康。
我们都是借住光阴的客,在春秋代序的客栈里,用悲欢离合兑一壶薄酒。
清明前的雨,总在子夜落下。菜园浮在晨雾里,露水将油菜染成碧绿的翡翠。摄花人蓝布衫的下摆扫过松软的泥土,惊醒了睡在花瓣上的蝴蝶。
斜阳穿过石窗,将“公勇诚朴”的投影投在航拍图上,老宅的呼吸依然清晰可闻,那是穿堂风掠过石缝的轻啸,是百年铁木遇潮膨胀的吱呀,是五代人重叠的足音在青石板上踏出的回响。
每个科室都是一座微型剧场。我常看见有些人拿着手机在21寸电脑屏后练习微笑,他们面对不同的人和动物,能把打招呼这几组词语说出二十八种不同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