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荒芜的菜园涨满倒影,在湿漉漉的门楣上,剥落一层层褶皱……
站在关门垭的山腰,抬起头总能看见她的蓝头巾在风里飘摇像一面褪色的旗
更低处,一丛麦苗,跟着磨亮的犁铧,捧出雷霆万钧
我在春雨中,走着,走着,豁开衣领,吹一曲,一个胡子拉渣的男人,的情感
雨水之后,茂盛的草木开始离家出走,老农人磕几星烟灰,眼窝开始湿润
倘若还是那个黄昏,佝偻身影扬起锄头,那些繁衍过的草籽与一把蒲公英,是否还在风里恸哭……
这个清明节,我又一次坐在关门垭老屋的门槛上,月光淌过停摆的钟盘,照亮母亲刻在记忆深处的年,这里永远住着鸡鸣三刻的晨雾,住着谷粒与书声共振的清晨,住着所有被缝纫机裁成碎金的
请还给一只乌鸦,青草,森林,与飞翔的生命
在你坟前一弯孤单的月亮陪着我捻亮第七盏灯,黑夜,回忆与切肤之痛……
北国的春意,原来就这冰雪,用千万次碎裂,换得的一抹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