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棵树根本不要多少充足的理由。眼下我陡然记起一棵无法再谋面的棕树,就像我在脑海中浅浅浮过门卫张老的影子,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了什么理由。
三月桃花二月柳 这还是她初做姑娘时念叨的歌谣 谁的村庄没有这位白发斑斑的老祖母 谁的窗前没有她明媚而洁净的守望
老了以后,我觉得我特像老魏家墙上挂的那支唢呐,曾经想发出一些好听声音的那几个心眼,现在全给现实堵死了,而被老人抹光溜的躯干,除了瘦弱,只有怀旧。
一个冬天,一盆麦冬,让我懂得了坚守的意义。
在冬天夜读,被书中的意蕴温暖着,就如置身于秋天的棉田,被一大片雪白的棉桃簇拥着,那是一些欢笑,一些絮语,一些雪白胡子的哲人在孜孜布道,一些襁褓婴儿在幸福地吐奶。
秋林里的阳光是有声音的,那种像母亲的手悄悄伸过来给熟睡中的孩子拉上被角的窸窣,那种穿过高树和矮树、寻找落地的枯叶像寻找丢失的金子的默默自语。
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悄悄地,由着自己做主,在野地里行走。村庄和夜,是两只巨大的笼子,在笼子不太密实的地方,露出人声,光亮,水和记忆。
空旷,岑寂,澄澈。我用想象给她设置的恬然生活程式竟是那么地与园子里的场地相谐和。
我始终站在砂锅一边,源于对一个冬天的怀念。
尽管瓦松在别人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它因此而成为一种隐喻,但它被一阵风吹得找不到立足之地。过去的东西有不少让我们踩在脚下,踏做了尘泥,瓦松也不过是一撮尘泥,我仍然把它放在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