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顺利地调到了作家协会当上了办公室秘书,迎来送往是少不了的,也经常能够接触一些省内外的一些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也常常来人,不是开会就是采风,这样就让她认识了许多过去只读过作品而无缘相识的著名作家,有些作家还要到北疆省一些地方去参观访问,省作协就得派人陪着,她就陪着大家到处采风。与全国著名作家接触多了,不但可以拿到他们赠送她的作品,而且还可以当面请教一些文学方面的问题,久而久之她的思想境界也在不断地提升,对社会对人生也就有了更新的认识,文学创作的质量也在无形中提高。
半年后,曹颖一部长篇问世,在全国引起了反响,北疆省文联和作家协会为她举行了小说研讨会。接着经文联党组研究决定,提拔曹颖为作家协会副秘书长,配合秘书长村野的工作。
曹颖利用星期天专程到柳园别墅来看望柳絮。
柳絮也没有通知任何人,一个人在柳四别墅接待了她。
曹颖感激地说,絮姐,没有你的帮助也没有我曹颖的今天,妹妹我非常感动,想报答你又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柳絮笑道,最好的报答就是就是继续努力,争取作品在全国打响,为咱们北疆省文学艺术界争光。
恭敬不如从命!
坐吧!我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菜,咱俩喝点红酒,边喝边唠。
曹颖挨着柳絮坐到沙发上,前面的小茶几上摆上了几样小菜,一瓶法国红酒已经打开。
柳絮给两只高脚杯斟满酒,然后说,随便喝点,来!端起来。
曹颖端起高脚杯说,絮姐如此好酒,每次和你吃饭总要上酒,听说你写作的时候也要喝酒,会不会受‘还白斗酒诗百篇’的影响?
柳絮笑道,有点道理。咱俩先喝一口。
曹颖就与柳絮碰杯,然后小喝了口。
柳絮说,当年在校时就愿意喝两口,喝了之后就会产生创作欲望,但是我也因此而遭到了厄运,之后就戒了很长时间,与李江结婚后再次开始饮酒。其实女人喝酒并不是好事,喝多了就会胡言乱语,让自己出丑。
曹颖说,絮姐,认识你以来我还没有看到你喝醉过,也许你的酒量比一般人大吧?
也许吧!即使喝多了也就一觉睡,没有别的毛病。
那就不错!我可不行,曾经在情人湖就是因为喝多了才和金春出了那件事,如今想来荒唐!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说说你的现在吧!你的年龄也不小了,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你说对不对?
曹颖笑道,絮姐,到了文联之后我就没有认真想过这件事,一门心思投入在工作和写作之中,根本顾不上想那些事。
你已经二十七岁,应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最近和奇峰有没有联系?
曹颖笑道,没有,絮姐,我感觉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想不到一起。
柳絮说,如此说来你已经不再爱他了?
可以这么说。
有没有心上人?
曹颖笑了一下说,倒是有一个人让我开始动心,可我还没有向人家流露自己的想法。
柳絮望着曹颖笑。
姐,你笑什么?莫非你知道我在说谁?
当然!姐可是随时都在关注你,包括你的感情问题。说说看,你们两个到什么程度了?
曹颖笑道,絮姐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单位都没有人察觉你怎么就捕捉了了呢?
柳絮说,其实上次在情人湖开会的时候我就察觉你对诗人大地有了好感,但我没有对你流露过。你们两个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曹颖解释,其实我们两人只是相互有了好感,有时候在一起议论文学创作和编辑工作,从来也没有谈过感情之事。
柳絮说,大地那人不错,性格比较直率,不会与人耍心眼儿。据说他曾经有过一个恋人,后来人家 出国深造就没有回来,是这样吗?
是的,那个女人到了日本,而且要让大地也跟她去。大地坚决不同意,所以两人就分手了。大地已经三十岁了,还没有再谈女朋友。
这我知道,听说有女孩子主动找他,他却不和人家来往,对爱情似乎丧失的信心。
曹颖说,确实有那种成分,他和女朋友从初中开始恋爱,直到大学毕业。正当两人可以谈婚论嫁了,那女孩却去了日本,他的婚姻大事就这样耽搁下来。
需要不需要我帮忙?柳絮望着曹颖微笑着问。
不用!你若出面反而会弄巧成拙。
是嘛?
大地那人特别古怪,我还在慢慢搜索着他的性格。俗话说的好,知性者好同居。
柳絮端起酒杯说,姐预祝你马到成功!来!碰一杯!
曹颖端起酒杯与柳絮轻轻一碰,然后说,絮姐,我不能主动对他讲,否则就会让他小瞧我。他对我过去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假如他不嫌弃我的过去的话,我想他应该主动对我讲的。
你真的察觉他喜欢你?
应该是吧,他经常愿意找我说话,星期天还到我的宿舍去看望我,尽管他不对我说那些爱慕的言辞,但我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真的是喜欢我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主动捅破窗户纸?
吃一堑长一智,我已经在感情问题上栽过跟头,必须小心谨慎,既对自己负责小对别人负责。絮姐你说对吗?
对!应该慎重。大地的家庭情况你了解多少?父母亲是干什么工作的?
曹颖回答说,父母亲还在农村,在黄河南畔种地为生。父母就他一个儿子,每年地里的全部收入都给了他,对他特别溺爱。
柳絮问道,大地自己有工资收入,为什么要父母亲的钱?
他也不想要,可是父母亲让他攒着,将来成家立业用。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他们一年也收入不了多少钱,山梁地带收入不了多少钱,遇到干旱不但没有收入,而且还要赔钱,家里的生活比较艰苦。据说他带着曾经的女朋友回去过,女朋友对他的家庭状况很不满意,这大概也是他们分手的另一个原因吧!
柳絮马上说,假如我把他父母接来到集团公司工作,你认为大地会同意吗?
曹颖望着柳絮说,这很难说,大地这个人性格非常古怪,也很倔强,不可能同意你出手帮忙。
我想试试,你认为可以吗?
你想直接对他说?
不!我要亲自到他家里去,先说服他的父母,然后再想办法说服他。
那倒可以试试,不过絮姐,千万不要把我的因素带进去。
柳絮微笑着问,怎么?害怕弄巧成拙?
曹颖说,不是!我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帮助他的父母。仅此而已!
好吧,我想个办法不让他知道你在其中的分量,这总可以了吧?来!喝酒,为了你的爱情咱姐妹俩喝了这一杯。
曹颖高兴地把酒喝下去了。其实她确实已经爱上了大地,大地也爱上了她,只不过两人还没有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彼此心中已经有了那种强烈的欲望,只差没有捅开那层窗户纸而已。
曹颖从柳园别墅回到文联宿舍时,就见大地等在她的房间门口。
大地手中拿着一本杂志对她说,你的中篇小说发表了,我专门拿一本过来给你。
曹颖笑着接过杂志问道,怎么只拿一本?
大地说,要几本?下次给你带过来。
曹颖打开房门说,进来说。
大地就走进了曹颖的房间,站在地上深情地望着曹颖。
曹颖说,坐吧!站着干什么?不累吗?
不累,整天坐办公室那才叫累呢。你去哪儿了?会不会又去找柳絮了?
曹颖笑道,你怎么知道?
大地说,我当然知道,你们象亲姐妹一样,你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往她那儿跑,我能不知道吗?
确实也是,絮姐是我人生中最值得尊敬的恩人,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所以我才经常去看望她,尽管她很忙,我也照样去打搅她,谁让她认了我这个妹妹呢。
大地说,柳总确实值得大家的尊敬,她自己是个非常优秀的作家,还经常帮助一些文人,象文一和汤丽,冷雨和桂咏,这几位作家都得到过她的照顾,他们如果没有柳总的帮忙就很难成功。
曹颖颖很有感触地说,是呀!不但他们几位得到过絮姐的帮助,就拿我来说,假如不是絮姐的帮忙,我现在恐怕早已没了工作,还说不定沦落到什么地步了呢!
柳总的人品和为人确实值得赞扬,你有今天真的与她分不开。
不是一般的分不开,应该说她是我的再生父母,没有她就没有我曹颖的今天。
大地说,假如不算冒昧的话,下次你带我去拜访她。
你真的想去拜访?
当然!只是担心人家并不喜欢我。
差耶!絮姐是个非常热情的人,特别是对咱们这帮文人。你如果真的想去,晚上我就带你过去,现在我就给她发条短信。
大地说,是不是有点冒昧?
不!说句老实话,她也想见见你。
她想见我?大地不解地问。
曹颖似乎感觉到自己有点说漏了嘴,赶快纠正说,不!你不是想去会会她吗?傍晚咱们一起去,你认为如何?
你认为合适的话,那咱们就一起去。
好!曹颖马上就给柳絮发了一条短信。
大地见她合上了手机,就问,你怎么发的?
曹颖说,我说我晚上带你去她的别墅。
两人刚说到这儿,曹颖的手机响起来了。她一看就笑道,絮姐亲自把电话打过来了。
你快接!
曹颖就接电话说,絮姐,接到我的短信了吧?对!我们是在一起,我从你那儿回来就见他在我的宿舍门口等我。他想到你的柳园别墅拜访,我只好发条短信给你。什么?现在?絮姐,离晚饭还早着呢!好吧,服从你的命令。
大地见曹颖挂了手机电话,就主动问,她怎么说?
她让咱们现在就过去。
是嘛?那就过去吧,我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
带什么礼物?
带点礼品好看,空手落脚的去人家别墅不好看吧?她喜欢吃什么小吃,我给她买礼品盒带上,也好看。
曹颖说,你还挺讲究这些的?
农村出来的孩子,上别人的门总得带点什么,否则自己心里也别扭。
曹颖说,也是,絮姐喜欢磕爪子,你给她买一盒籽瓜子就可以。
礼太轻了点,我再买两瓶好酒,晚上和她一起喝。
人家家里都是世界名酒,你打算买什么酒?
买两瓶茅台如何?
曹颖说,随你便吧,但是絮姐家里真的不缺酒。
大地说,我头一次上人家门,应该表示一点心意,你说对吗?
曹颖同意了,两人就从文联大院出来,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两瓶茅台酒和两盒籽瓜子,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就赶往柳园别墅。
柳絮早已在外面迎接,并且主动上前与大地握手说,大地,你是稀客,快快请进!
大地说,柳总太客气了,让我感觉局促不安。大地手里提拎着礼品。
柳絮笑道,见外了吧,到我这里还买什么礼品?
大地说,人之常情,初次上门已经够打搅了,不带礼品脸上下不去。
曹颖说,絮姐一向待人热情而温和,你就不要拘束。
柳絮说,大地,虽然咱们交情不深,但是我对你印象很好,你是位值得交往的文友。我听说你在编辑部生活会上与薛兵针锋相对,敢于对副主编的胡作非为而仗义执言,让所有编辑都很敬佩。
谢谢柳总的夸奖,其实是他薛兵太过分,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对他。事过境迁,说他也没有多大意思。
柳絮笑道,是的,上楼吧,咱们谈谈自己的事情。
大地便随着柳絮和曹颖往楼上走,他边走边欣赏着柳园别墅的装饰。
三人坐到客厅之后,就有人过来为他们斟茶。
柳絮主动问大地说,听说你父母现在还在老家种地?
是的。
柳絮热情地说,能说说你们老家的事情吗?
大地笑道,说起来让柳总见笑,我的家乡是个比较贫瘠的地方,靠天雨吃饭,遇到灾年就颗粒无收。我父母为了培养我没明没夜地干活,遇到好年景还能凑合着有点收成,但也仅仅能够供养我上学。遇到灾荒年不但没有收成而且还要踏饥荒。所以我上大学之后每年暑假都回去与父母劳作,帮助他们减轻负担。如今我好歹参加工作了,总算可以减轻父母一些负担。等过两年我想把二位老人接进城,也让他们亨亨福,尽一点我的孝心。
柳絮说,父母从小培育你读书确实不易。既然你们家乡如此贫瘠,那么就应该想个辙。大地,我有个想法和你商量,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听从我的安排?
大地望着柳絮说,柳总,你想什么就勤说,我听着呢。
柳絮说,把你家的土地转包出去,让你父母进省城来,我在集团公司给他们安排适当的工作,保证让他们活得舒心,还可以和你在一起。
大地惊疑地望着柳絮,然后转头瞟着曹颖看。
曹颖说,看我干什么?絮姐就是一个好心的菩萨,她的集团公司有一两万的工作人员,安排你父母那是小事一桩。
大地把眼睛转向柳絮,他说,柳总,咱俩没有太深的交往,你这样帮助我让我惊恐不安。
柳絮笑道,严重了!你和曹颖亲如姐妹,我已经认她做了我的妹妹,这层关系还不够吗?
大地说,你们关系密切情同姐妹我也知道,可我……他不知如何表达才好。
柳絮说,你不是和曹颖是同事而且是要好的文友吗?这就足够了!
大地有些尴尬地说,柳总,让我想想,过两天我再答复你好不好?
好!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这天晚上,柳絮在柳园别墅摆了一桌酒席,还把村野夫妻,文一和汤丽以及冷雨和桂咏等人也都叫来,与曹颖和大地一起聚了聚,并且还跳舞,加深了彼此之间的友谊。
大地第二天就回复了柳絮,他同意父母到美心集团来工作。
柳絮很高兴,亲自派车让大地去把父母接回省城,并且给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