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座谈会

巴黎的夜色非常美，郊外显得异常宁静。

无法叫上名字的宾馆内，冷雨躺在床上对曹颖说，世界著名的大都市巴黎原来也并不安全，抢劫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真不可想象！曹颖，你说我该怎么办？钱全部被抢。

曹颖坐起来回答说：人没事就行，村秘书长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先从他那里借点钱花，以后有了再还他。

冷雨说：你装糊涂了是吧？他只能借我些零花钱，你难道不知道我那些钱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我知道，那是你准备出国用的全部资金。可是冷姐呀，我们得走一步说一步，能走开就走，走不开也不能乱来，要考虑后果，你说对不对？曹颖一反常态地这样说。

冷雨说：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但我没有把握的事不敢做，你也应该想好了，护照拿不到，钱也没有了，滞留在国外怎么生存？这可不同于国内，随便找个同学朋友什么的就可以借到，也可以应付过去。可这是什么地方？是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弄不好会丢性命的。冷姐，千万要谨慎，不可冒然行事，铤而走险。

冷雨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曹颖，我感觉你这两天有点反常，是不是和毕刚闹翻了？

曹颖若无其事地说：你想哪儿去了，怎么会呢？我只是为拿不到护照而心烦，说好了我们联起手来一快对付林导，可你也没有动静，你到底怎么想的？

冷雨坐起来说：曹颖，说起这事来我得说你两句，那天你就不该去引诱林导喝酒，这种低智商的想法他一看就明白，你怎么能得手呢？

曹颖说，那也得试试，总比不行动好吧？你要不指使祁忠去装病，也许我就成功了，现在说不准你我已经在欧洲什么别的地方偷着乐呢！她在有意试探冷雨到底怎么想的。

冷雨说，你是说假如那天把护照偷到的话，你会把我的护照也偷出来给我？

那当然！还有毕刚的，我不会那么自私。你放心，有一天我拿到护照的话就会和你一起跑的。

是嘛！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冷雨问。

你要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看我的了。对了！眼下团领导对我们四个人已经有了怀疑，我们要特别小心，不能盲目行动。冷姐，假如我们拿到护照，你打算去哪里？

冷雨轻轻一笑说：我还没有想好，你呢？

曹颖脱口而出，说：我就留在巴黎，我曾经跟你说过，我那个同学其实是我大学的初恋，我想和他重归于好，不过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毕刚，我没有告诉他。他只知道我有个同学叫奇峰，在此留学，仅此而已！

放心吧，我的嘴没那么贱，你来到巴黎有没有与他联系？

曹颖回答说：联系过。

和他见面了？

曹颖不敢说真话，搪塞地说：还没有，他很忙没有时间。

冷雨不相信地望着曹颖说：不会吧，既然从国内来找他，他怎么也得与你见面呀！他肯帮助你吗？

曹颖说：他还是个留学生，没有多大本事，我没有把握。她在敷衍冷雨，不能把真心话都告诉她，否则要坏事。

冷雨感觉到曹颖不敢对她说实话，但还是要问：曹颖，咱们在罗马上飞机前拿到护照和机票后出走怎么样？

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一旦不能成功就只有先回国了。嗳，冷姐，你的钱都丢了，将来滞留国外时你怎么生活？欧洲这个地方没钱可是寸步难行呀！曹颖望着冷雨的表情问。她其实仍然在试探冷雨对滞留到底有多大的胜算，从而把他们的行动随时向村野等汇报。现在她本人已经死了滞留的念头，一个心思就是想与她的白马王子奇峰重续旧情，然后在国内发展属于他们自己的事业。

冷雨此时的心境亦很复杂，对于滞留或者转道美国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护照不知是否能拿到还在担忧之时，钱又被抢了，指望警察把钱追回来的希望也不大。八万元人民币是她这些年的全部积蓄，就在那么一瞬间被劫匪抢走了，真是不可思议。原来欧洲也不是什么太平世界，美国怎么样她不知道。林玲也不是那么尽力帮忙，到美国的企图也很难实现。此时冷雨心绪很乱，几乎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曹颖所问的话她似乎忘了回答。

曹颖说，冷姐，在你被劫匪抢劫之时，你的白马王子在干什么？他怎么不保护你呢？

冷雨似乎也想过这个问题，从那个吉卜赛小子绊倒她，另一个扑上来抢包这个过程中，作为身边的男友祁忠究竟在做什么？他如果有保护女朋友的意识和勇气的话，那两个家伙能那么轻易得手吗？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而他呢？冷雨仿佛记得在那一瞬间，祁忠先是发愣，有些傻了的样子，当人家从女朋友手中将包抢走后，他才仿佛明白过来，再追已经晚了。她在遇到抢劫而倒下时，唯一想法就是让身边这个男人救她，在她把目光投向他时，看到的是他那一双惊慌失措而又胆怯的目光。这种目光深深地留在了她的记忆之中，如此男人值得完全依靠吗？可她转念一想，祁忠大概也是第一次遇见抢劫之事，一时反应迟钝也许是合情合理的，他不是还追了吗？尽管没有追上那两个象兔子一样的家伙。想到这儿她又恢复了先前的情绪，认为祁忠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人嘛，有些缺陷也是很自然的。

冷雨其实现在的想法是去美国更好，不能去回国也行。经过一些事情之后反而想得开了，在哪里也是活，为什么偏偏要到国外去呢？何况被抢一事已经使她受到了非常大的惊吓，且在心灵中留下了阴影，对西方国家有了些恐惧感。

这一夜，两个女人各想各的心思，都睡得不踏实。

次日上午，作家代表团利用了半天的时间参观卢浮宫。卢浮宫全长二十四公里，作家们要在半天时间参观完实在有些困难。

文一由于年轻力壮几乎就走完全程，但肯定是走马观花了。汤丽一直陪同柳絮参观，文一也不好意思从絮姐身边拽走恋人，只好一个人参观。

柳絮、汤丽和村野等人重点观赏了卢浮宫的三件宝，分别是爱神维纳斯雕像、胜利女神像和达芬奇的蒙特丽莎画。进了卢浮宫之后，柳絮就直接找这三件宝，因没有人引领找起来很吃力，好不容易才按照每层楼的指示图标到处寻找。为了寻找“蒙特丽莎”，他们楼上楼下地跑，跑了不少冤枉路。最后终于找到了，可他们怎么也挤不到面前去。“蒙特丽莎”这幅号称世界珍品的画作面前挤满了游客，柳絮和村野等人只能站在大约七八米远的地方，从攒动的人头上望到了“蒙特丽莎”的上半身，由于距离远看得不甚清楚。

著名的达芬奇的油画《蒙特丽莎》。这幅小画像作于1503——1506年，是达芬奇在佛罗伦萨时所作。画中人被认为是当地一名贵族的妻子。她悠闲地坐在窗台前，宽阔的衣领露出白晰的肌肤，一把秀发顺滑地垂落在两肩，双手在胸前轻轻交叠，流露出娴静温婉的神态；画中远处可见朦胧的山峦景致，暗暗的色调令背景几乎失去了原来的形态，如梦幻一般；人物的轮廓巧妙融合在窗外的景色里。

柳絮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一些自己的团员，金春正将相机高高举起，举到了头顶那么高往下拍照。

村野上前说，你能拍到吗？那么多人挤在前面。

金春说，我能，我个子大，不碍事，你就够呛。

是啊，金春一米八几的个子派上了用场，挤在人群中高举相机就可以把“蒙特丽莎”完全拍下来，而村野却不行，前面所有人都比他一米七的个人高，他没法拍，即便拍了也是拍些人的后脑壳，没什么意义。于是他后退几步举起相机拍了几张，“蒙特丽莎”肯定拍到了，而且是远景，近处全是后脑勺，而且也不清楚，距离太远了。

柳絮和汤丽两人却很耐心，等在人们的身后面，只要走一个人她们就往挤一挤，最终还是来到了“蒙特丽莎”的面前，认真组成地观赏，然后才进行拍照。

第二件宝是断臂维纳斯。展品的名称是《米罗的维纳斯》（Venus of Milo）。一百多年来，她一直是世界上最负盛名的雕像。她的艺术魅力永恒无限：端庄的身材，丰艳的肌肤，典雅的面庞，娟美的笑容，微微扭转的站姿。这一切构成十分和谐而优美的体态。雕刻家罗丹在卢浮宫见到这尊雕像时，惊讶地叫道，神奇中的神奇！她上身裸露，起伏变化的玉肌似丘如谷，臂部富有肉感的曲线与腰际的浅涡令人销魂，这真实得似有体温的胴体散发出醉人的芳香，但仍不失端庄典雅与崇高优美。整个形象给人以矜持而智慧的亲切感，雕刻家确实创造了一个人化了的神。

维纳斯雕像前用铁链围着，周围都是人，他们分别把“维纳斯”拍下来之后。每人就想在她面前留影，可有一个导游，是个老外，说不上是哪个国家的，还是个女的，她很霸道地站在雕像的前面不肯给作家们让开照相的地方，也不给任何留影的人留开合影的机会，那张大而丑陋的嘴巴向她的客人不知在呱叽什么。

村野对她说，小姐，你讲解可以站到旁边去，我们想在这儿照个照，你挡住了我们了！

那女人肯定知道村野的意思，但她却叫唤了两声，转身仍然为她的客人讲解，依然挡住了作家们不能留影。这个女人肯定是当地陪的，是以地陪挣钱养家的，否则她不会这样。她站在雕像前足足说了十分钟，让所有想照相的人都等了她十分钟，然后她才带着她的客人离开了。

这个地陪好霸道！有人生气地说。

柳絮举着照相机仔细拍了几张，然后和汤丽也拍了一张。

村野也就过去和她们二位一一起照了相，然后寻找“人面兽身”。

第三件宝物是无头无手的胜利女神象。《胜利女神像》的构思十分新颖，底座被设计成战船的船头，胜利女神犹如从天而降，在船头引导着舰队乘风破浪冲向前方，既表现了海战的背景，又传达了胜利的主题。虽然女神的头和手臂都已丢失，但仍被认为是古希腊雕塑家们高度艺术水平的杰作，不论从哪个角度，观赏者都能看到和感受到胜利女神展翅欲飞的雄姿。她上身略向前倾，那健壮丰腴、姿态优美的身躯，高高飞扬的雄健而硕大的羽翼，都充分体现出了胜利者的雄姿和欢乎凯旋的激情。海风似乎正从她的正面吹过来，薄薄的衣衫隐隐显露出女神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身躯，衣裙的质感和衣褶纹路的雕刻令人叹为观止。

柳絮和汤丽在女神像前停留许多。

之后，柳絮和汤丽以及村野就到“埃及馆”和“伊斯兰馆”进行了观赏。

站在“埃及馆”的埃及古城墙面前，柳絮由不得惊叹，惊叹拿破仑的厉害，居然能将埃及的古城墙都原样搬回巴黎的卢浮宫内供后人参观。那古老而沧桑的古城墙或断裂、或破损，均按原样耸立在你的面前，仿佛你真的走到了埃及的古城墙下面，给人以震憾与沉思。

卢浮宫是法国最大的王宫之一，现为国立美术博物馆所在地，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馆，收藏了古代世界各地的艺术珍品四十万件之多。该宫位于巴黎塞纳河右岸，一二零四年菲利普二世开始兴建，最初只是一座存放王室档案和珍品的碉堡。后来藏品不断增加，特别在拿破仑时期，许多国家的名贵艺术品，包括土耳其、埃及的许多珍贵艺术古物，以及罗马教皇极其名贵的绘画雕刻，都成为了拿破仑的战利品，收藏入宫，藏量为之大增。一九八九年三月，在卢浮宫两翼中间的“拿破仑庭院”内，建了一座玻璃金字塔，使卢浮宫更加多姿多彩。

参观卢浮宫内许多外国的艺术品时，柳絮忽然想到自己国家的圆明园，以及那些非常珍贵的艺术品。八国联军进中国把圆明园内的艺术珍品抢劫一空，然后一把火焚之。法国这卢浮宫以及其它宫内有多少中国的艺术珍品她不是很清楚，但肯定不少。故宫内的奇珍异宝也让英法联军掠走无数，成为了他们的宝贝，这种民族的屈辱感提示国人要奋发图强，只有国家强盛才能不被列强所欺负，才能抬头挺胸扬眉吐气，国家和民族的艺术珍品就不会被别人抢走，国耻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为这事她和《北疆文学》的主编金春有过一场争论。

金春说，埃及领导人曾经感谢法国把他们国家的艺术珍品完好地保存了下来。

柳絮说，还感谢呢？这是一种国耻，被人家侵略且掠走艺术珍品还要向侵略者表示感谢，真是恬不知耻！

金春却说，艺术没有国界，卢浮宫保存的所有历史文物都是世界人类的。

柳絮却持相反的看法，她反驳金春说，那是霸占者冠冕堂皇的说辞。

两人在大巴上争得面红耳赤，他们是文友也是要好的朋友，但是对学术问题的争论彼此毫不让步，金春是发表柳絮第一篇小说的责任编辑，但是柳絮的文学成就以及创业成就远远高于金春。

也许金春说得对，而柳絮倒有些偏执。

金春是北疆省文联的文学刊物《北疆文学》的主编，业务水平很高，举止言谈极有修养。他和柳絮很投缘，平时就经常为讨论某些问题争论不休。

柳絮曾经在《北疆文学》上发表过许多中短篇小说，都是她一边做企业一边写的，从读大学那时候就开始了，但那时她从来不用真名实姓，变化着用一些笔名。但是她的作品引起了读者的关注，也让编辑部重视起来。

小说编辑看了她的作品感觉很好，就竭力往上推。每期小说稿件主编金春要亲自看的，他看了小说感觉写得很棒，认为这个作者很了不起，有思想有境界，文笔流利构思绝妙，应该大力扶持。他也不知道作者本人究竟是谁，三审时他看到还特意加了些评论，推荐给读者们欣赏。连着发表几篇小说后，他就让小说编辑主动找一下这位女作者。编辑就通过书信和柳絮联系，终于知道她近日已经垮入北疆大学中文系，成为一名刚入学的学生，先前发表的那些作品还是从家乡寄来的。

金春带领小说编辑到北疆大学去找柳絮时，她已经从学校辍学，在酒店当起了徐月的副总。他们终于在徐月的酒店找到了柳絮。

柳絮为了感激金春主编以及编辑们的热情支持，特意在酒店招待金春和编辑。从此以后，柳絮和金春成为了异性朋友，且一起参加过一些会议。

卢浮宫是作家考察团重点考察的对象之一，惋惜的是时间短了一些。

从卢浮宫往出走时，村野看到曹颖和冷雨在一起，却不见了毕刚与祁忠。

村野从曹颖身边走过时，随便问了一句，说，毕刚呢？

曹颖回头看到村野，回答说，不知道，进了卢浮宫我就和他走散了，刚才无意中遇到了冷姐。村老师，你们要出去吗？

村野说，差不多到时间了。他说完就往外走。

人们都回到大巴上后，作家考察团就趋车前往中餐馆，走了大约几百米时，高欣突然吼，杨树没有上来。

大巴马上停下，经过核实确实少了他。

村野和导游下去找，找了半天也没有找着。

导游和村野回到车上时，村野说，只能下午找了，不能因为找一个人而耽误大家吃饭。吃完饭再来找他。

于是大巴继续向饭店开去，行进中，作家杨树突然给导游打来了电话说，林导，我在协和广场呢！你们现在在哪儿？

林导说，你就在附近先吃口饭吧，我们现在要吃饭了，不能去找你。等我们吃完饭到协和广场找你可以吗？

杨树同意了这个办法，他说，行，我在这儿等你们。杨树这几天状态不佳，先是在酒店吃早点时丢了提包，里面有不少东西。

其实在卢浮宫内参观时，村野曾经遇到过他。他说他和几个人走散了。村野让他跟着他和柳絮等人一起走。他同意了，就跟在他们后面，可过了一会儿他就不见了。村野到处找也没有过找见。嗨！这可能是杨树该走败运的一天。

作家考察团这一路上就不断地有人走失，接下来可能更多。村野和柳絮不怕团员的走失，就怕有目的者的滞留，或者说外逃。

这天回到宾馆之后时间尚早，柳絮带着汤丽去见法国作家协会主席法里斯，他们坐出租汽车来到巴黎文学馆。

坐落于法国首都巴黎的现代艺术博物馆。设计者是从四十九个国家的六百八十一个方案中挑选而出，最终交由意大利的伦佐·皮亚诺和英国的理查德·罗杰斯设计建造。整座建筑共分为工业创造中心、大众知识图书馆、现代艺术馆以及音乐音响谐调与研究中心四大部分。文化中心的外部钢架林立、管道纵横，并且根据不同功能分别漆上红、黄、蓝、绿、白等颜色。因这座现代化的建筑外观极像一座工厂，故又有“炼油厂”和“文化工厂”之称。这里收藏了诸如毕加索、布拉克、马蒂斯、米罗、玛格丽特、沃霍尔、波洛克等二十世纪最杰出的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师的作品。它是一座新型的、现代化的知识、艺术与生活相结合的宝库。

柳絮和汤丽上了二楼，顺着楼道寻找法里斯的临时办公室。

这时，一位高大的中年人从一间办公室出来，正要往外走。

汤丽急忙上前恭敬地用英语说，请问先生，作家协会主席在哪里办公？

那位先生站下望了一眼柳絮和汤丽笑着说，我是法里斯。

柳絮急忙上前伸出了手，并且说，我叫柳絮，是中国北疆省作家协会主席野草的女儿。

汤丽赶紧为法里斯翻译，并且对他说，柳姐英语不太好，只得我来翻译。

法里斯热情洋溢地与柳絮和汤丽分别握手，然后说，我担心你们找不着，正要下去找呢！对不起，二位女士请到我的办公室吧！他说着伸开了一只手臂，指着面前的门说，这是我的临时办公室，请进！

柳絮便和汤丽一前一后走进了法里斯的办公室，看样子确实是临时办公室，没有多少摆设和装饰，只有两张办公桌和几条板凳，但是墙上都是名人的字画，把整个办公室的品位提升了起来。

法里斯亲自要给柳絮和汤丽斟茶。

汤丽赶快接过水杯说，主席先生，我来吧！说着主动代替他到饮水机旁边接水。

法里斯似乎感觉不能让客人亲自来，就打了个电话。

马上有人金发女孩走进来，先与柳絮和汤丽打过招呼，然后从汤丽手中要过水杯，分别给大家斟茶，并且亲自放到客人的面前茶几上。

汤丽向那女孩子表示感谢。

女孩子笑笑离开了。

柳絮从挎包中取出一件小包裹来恭敬地说，主席，我父亲让我给您带来的礼物，不成敬意，请笑纳！

汤丽马上翻译给了主席。

法里斯接过后说，令尊大人已经让秘书给我打了电话，谢谢！我都知道了，现在说说你们的事情。

柳絮就示意汤丽说明情况。

汤丽就直接将冷雨被抢的事情详细告诉法里斯主席，并请他可能的情况下帮助处理。

法里斯笑笑说，巧了，我的弟弟是警察，就在警察局办公，而且还是个头目。

柳絮说，那就更好了，请您帮忙问问，最好在我们回国前请警察能够把冷雨的钱追回来。

汤丽翻译之后，法里斯马上答应和他弟弟联系，并且当场打电话。

法里斯在电话中对弟弟说，我的中国朋友来到巴黎，她们是中国北疆省作家协会赴欧考察团，来与我们法国作家协会学术交流的，结果其中一名女作家被吉卜赛少年抢劫八百欧元。此次活动是我邀请他们来的，假如这个案件不侦破的话，我就无法面对中国朋友，希望你赶快抓住那两个吉卜赛少年，把中国朋友的钱给追回来。

对方一听被抢的是法里斯的朋友，所以非常重视，立刻让受害人到警察局来一趟，他要亲自过问此事，并且要把罪犯抓获，将钱还给受害人。

法里斯压了电话高兴地对柳絮说，我弟弟非常爱我，只要我要求他做的事他就不遗余力尽心尽力。让你们再去一趟警察局，他要亲自过问此事。

柳絮说，谢谢法主席！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先到警察局把这件事处理一下。

法里斯说，好，走吧，我必须同你们一道去。

汤丽赶忙感激地说，谢谢法主席！

法里斯说，不谢！我到了中国的时候，野主席正好在北京开会，我就通过中国作家协会主席与他相识，并且他还带我一起游了故宫和长城，为了方便我们两个的交流，作家协会专门派了一名翻译。经过那一次之后，我和野草先生就成为了要好的朋友，虽然他不会英语我不会汉语，但是并不影响我们的亲密往来。只可惜他这次没有亲自带团过来考察。

柳絮解释说，法主席请原谅，中国的体制与法国不同，您的邀请并没有经过官方认可，只算一次自由活动，所以我父亲不能以组织形式应邀考察，所有团员也是个人申请组织批准才参加的，而且均为自费。

法里斯说，这我知道，你父亲是吃官饭的，拿着国家的薪水就要听从组织决定和安排，不象我们的作家协会是纯粹的民间组织，作家们并不拿工资，只能靠自己努力写作换取稿费。我们这些作家不得不办自己的企业，来辅助作家生涯，连我们这间办公室也是自己花钱租来的，开支得靠我们自己来挣。当然，有不少作家靠写作可以挣来充裕的稿费，但是绝大多数作家还是无法满足生活需求，只能寻求第二产业来弥补生活。我要说明的是中国的作家们大多是靠国家养着，而我们这里的作家完全靠自己，体制不同，作家们的待遇也不会相同。好了，不说了，咱们赶快去见我弟弟，他可是个冷酷的警察，不要把你们俩也给逮进去。玩笑玩笑！

柳絮喜欢法里斯这种开朗的性格，她笑着说，跟您谈话很轻松，假如你再有机会去中国的话，务必要到我们北疆省去，我会用最高礼节接待您。

谢谢！

法里斯带柳絮和汤丽下楼后，就见他的司机已经等在汽车旁边。司机主动打开车门，后柳絮和汤丽做了个邀请上车的手势。

汤丽说，谢谢！

柳絮便和汤丽两人上了后大座。法里斯上车后说，到警察局。

司机便开车出了文学院。

法里斯上车后说，在巴黎，世界各国游客在各旅游景点都能看到黑人青年在兜售小商品，在巴黎的外来人口中，除了黑人外，主要还有阿拉伯和吉卜赛人，另外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打工的也不少。他们一般没有固定的住址，像你们国家的“盲流”一样。一次，我的一个中国朋友来法国考察，离巴黎市区约三十公里左右，有一片废旧的汽车车厢和搭建简易窝棚的地方，不时有几个小孩和老人在外走动。导游先生讲，这是吉卜赛人居住的地方。我那位中国朋友出于好奇下去观看，结果就被两个吉卜赛小子跟上了，上汽车时就被抢了。来到法国出门时最好不要带现金等贵重物品上街，外出如果背挎包的话，最好斜肩背上，且把包放在前边，最好随团队走，不要单独行动。任何问题都须一分为二，欧盟各国取消了海关后，增进了大流通，促进了经济大发展。但同时也给欧盟各国的无业贫困者带来了大交流，给各国社会治安带来了新的隐患。这点，特别是在世界反恐怖活动的今天，尤为重要。看来，如何做好外来人口管理工作已成为各国研究的新课题了，法国更是如此呀！

柳絮说，是啊！主席说得好，你作为法国作家协会主席应该向政府提出这个问题，否则这样下去也影响国家的形象。

不错，我已经在报纸杂志上写了许多文章，希望得到他们的重视。

文学馆离警察局不算远，就在他们说话之间汽车就来到警察局，司机将汽车主动停进了车场，然后下去为柳絮和汤丽打开车门，他却不去管法里斯主席。

法里斯主席带着柳絮和汤丽来到警察局门口，他向警察说明情况后，警察就把他们放了进去。一进院子，就见一个小个子白人警官出现在面前，并且主动迎接法里斯和柳絮以及汤丽。法里斯大概好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弟弟了，一见面两人就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法里斯把柳絮和汤丽介绍给他弟弟。

柳絮还没等警官说话，就主动说，警官先生，我们是来自中国的作家，我叫柳絮，她叫汤丽。

这次不用汤丽做翻译，法里斯自己向弟弟介绍柳絮和汤丽的身份。

柳絮和汤丽上前与警官握手。

汤丽用英语说，不好意思，打搅您了！

没关系，二位请！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让柳絮和汤丽上楼。

他们来到楼上，进了警察办公室，发现这是一间大屋子，有好些人在这间屋子里办公，只是各张桌子之间距离很远，互相不影响办公。

法里斯的弟弟亲自询问了女作家被抢的全部过程，并做了笔录，且将先前办案的那两位警察也叫了过来，把作家冷雨被抢案件核实清楚。最后他说，好了，争取在你们作家考察团离开法国前，我们将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

柳絮赶快感谢，然后将电话号码留给了他，让他及时与她联系。

从警察局出来，柳絮说，主席，我们两人请你吃饭，你不会拒绝吧？

对不起！今天晚上我有个约会，不能陪二位，还请原谅！

汤丽将法里斯的话翻译给柳絮。

柳絮只好说，那就改日吧，我们必须请主席吃饭。

法里斯听了汤丽的翻译之后，笑着说，好吧，等冷雨作家的钱追回来，我答应赴宴。

柳絮说，那就谢谢主席。我们两个就不坐你的汽车走了，就坐出租汽车回宾馆。

法里斯说，我让司机师傅送送你们。

不用！我们住的比较远，你还是坐车去办事吧！

法里斯只得和柳絮以及汤丽握手告辞，然后说，明天上午座谈会已经安排妥当，希望你们放心。

柳絮说，我知道主席的工作能力，一定会把这次座谈会主持好的。

离开法里斯，她们打了一辆出租汽车回到了宾馆。

村野早已等在宾馆门口，焦急地说，姐，怎么样？那个吉卜赛小子抓到没有？

柳絮回答说，还没有，但是警察局已经答应我们，在我们离开法国之前务必破案。

村野说，这就好！只要把钱找回来就能把冷丽的野心也彻底拉回来。

柳絮问，曹颖怎么样？有什么具体行动？

我已经把她说服了，毕刚对她隐瞒真相让她彻底失去了信心，她开始积极地与咱们配合，暗中监视着毕刚的具体行动，并且没有交还毕刚的钱。

柳絮提醒说，千万不要把毕刚逼急了，狗急跳墙是常有的事。

村野说，我对曹颖说了，让她见机行事，不要把毕刚惹火了干出咱们想不到的事情来。

三个人说着这些回到了酒店。

这天上午九点，作家代表团趋车赶到了巴黎文学馆。出于对对方的尊重他们提前赶到了二楼会场，那时翻译黄先生已经在会场等候。

法国文学馆这座楼不太大，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而是一座很普通的楼房,坐落在大街旁边,不算很起眼。柳絮和汤丽前一天来找过法里斯主席，已经熟悉了文学馆的大致情况。

村野和黄先生接头之后，分别开始做座谈前的准备工作。文一和汤丽将“中国作家赴欧考察团”的旗帜挂在了会场主席台前，然后向团员们交代一些纪律方面的注意事项事项。

村野对大家说，今天安排了一整天的座谈时间，所以时间上比较充裕，希望作家同志们与法国作家们尽情交流，从中汲取营养。希望大家不要在座谈时争先恐后地拍照，要有秩序地进行，或者坐到座位上拍照。水华秘书长要把大家介绍给对方，介绍到谁时谁就应该站起来，既让法国作家艺术家们认识，也让团员们互相认识。另外代表团指定了几位作家代表在会上发言，其它时间大家也可以自由发言。

九点十几分，法国作家协会主席法里斯携几名作家从他办公室出来，来到了会场。法国作家协会是民间组织，和我们国家不同，他们不领工资也不坐班，成松散形，与中国作家座谈也就是临时把作家组织起来的。出席这样的座谈会他们要拿报酬的，每人五十欧。由于语言不通，只能让翻译传递彼此的谈话内容。作家考察团的人数太多，不得不让法国作家们坐到台上，他们坐在下面，而这样的感觉实在有些不太公平，为了平衡这种关系，村野和翻译说了声后把团长山川推上了台，至少可以说明彼此平起平坐。尽管这样大家也还是有说辞，认为法国人不能高我们一等。道理自然不错，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场地不是很大，坐圆形或其它形式都无法摆下七十多人，只得将就。

与中国作家们座谈的法方有三名作家，一名文学批评家，还有两名出版商兼作家，三男四女。法国作家协会主席法里斯既是作家又是出版商，他首先介绍了法国历史上的一些著名作家,介绍得很详细,唯恐中国作家们不知道似的。

阿尔贝·加缪 （1913-1960)散文作家、小说家、戏剧家。1913年出生于阿尔及利亚的蒙多维，1960年死于荣纳省的维尔布乐文。父亲本是阿尔萨斯人，一战死于马恩河战役，因此他对父亲不熟悉。母亲是西班牙人。他所有作品都充满了惶惑不安和自感有罪的情绪、酷热的窒息和弃尘绝世的愿望，在风格和思想方面都是如此。作品有:《反面和正面》（1937）,《婚礼集》（1938）,《局外人》（1942）,《米诺托或奥兰的逗留》（1950）《鼠疫》(1947),《戒严》（1948）。戏剧:《误会》(1945)、《加利居拉》(1945),等。

安德烈·马尔罗（1901-1976）小说家，评论家。他年轻时候曾经有过一段不为世人所知的神秘生活。他中学毕业后，进过“巴黎东方语言学院”。1923年，他偕同第一个夫人去远东游历。这一时期，他和当时越南、中国、苏联的革命者有过频繁接触。广州起义失败，国共两党联合破裂以后，马尔罗于1927年返回法国。他和高尼利昂·莫利尼策划对沙特阿拉伯进行了一次袭击，弄走了帕米尔地区哥特式的佛教艺术品，于1932年在《新法兰西杂志》社展出。之后，他与另一作家安德烈·纪德极力替被德国纳粹分子诬告为纵火焚烧国会大厦主谋的保加利亚革命领导人季米特洛夫辩护。这时，他被选为世界反法西斯委员会主席。1936年，他加了支援西班牙共和国的国际纵队，担任外国空军部队的总指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马尔罗领导好几支游击队，在1945年解放阿尔萨斯的战役中，担任阿尔萨斯·洛林纵队总指挥。

法国光复后，他在政治上一直与戴高乐将军紧密地站在一起。1945年—1946年，担任新闻部长。1947年-1952年间，是人民联盟的全国代表。1958年6月1日起担任法国总统府国务部长，后兼任文化部长。

1921年，二十二岁的马尔罗首次发表一部诗体小说《纸月亮》这部小说意境朦胧，深受超现实主义的影响。1926年出版一部哲理性小说《西方的诱惑》,书中粗略地叙述一种历史哲学概念，后来他在其他著作中又进行了深入的阐述和发挥。1928年和1930年，他分别发表了两部小说:《胜利者》和《王家之路》。前一部曾获联合文学奖，作者描写了1925年在中国爆发的有名的省港大罢工，其中塑造了一名非凡的革命者加林的形象。在后一部著作中，主人公陪肯寻找隐匿在亚洲丛林里的庙宇，虽然那里景物有了变化，但主人公的性格毫无改变，还是那样悲观失望，那样爱好参与斗争与反抗，并同样抱着一种清醒的浪漫主义情绪。

1933年，马尔罗发表小说《人类的命运》。此书是他的一部杰作，获得了龚古尔文学奖。小说的开头就非常精彩，故事发生地点在中国，描写了蒋介石和中国共产党人的冲突，后者不惜牺牲生命、前仆后继地与蒋介石进行了殊死的搏斗。马尔罗始终是一位紧跟时代潮流的倾向性作家，他在1935年出版的小说《轻蔑的时代》中，记录了希特勒造成的骇人听闻的可怕情景。1937年完成的名著《希望》, 他用华丽的抒情般的语言，生动地描写了在西班牙反对佛郎哥的斗争岁月。他在1967年出版了《反回忆录》第一卷。他以华丽的笔调写下了自己一生中异常丰富动荡和戏剧性的经历，其中有个人的生活经验，与别人的会晤以及他对人物和事件的评论。

莫里亚克 （1885-1970)小说家、评论家、诗人、新闻记者、剧作家。出生于法国南方波尔多市一个资产阶级大家庭里，早年丧父，从幼年起接受母亲严格教育，这种教育在他孩童的心灵上深深地打上了忧郁的烙印。中学毕业后，通过波尔多的文学学士考试，随即进入巴黎文献学院学习，但他很快抛弃了应学的专业，全力从事文学创作。1909年，莫里亚克自费发表了第一部诗集《握手》。1913年发表第一部小说《戴锁链的孩子》，之后，陆续发表了一些小说，他在文坛上的名气越来越大，法兰西学院于1925年给他颁发了最高奖金。195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金。

罗曼·罗兰(1866～1944)19世纪末20世纪初法国著名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音乐史学家、社会活动家。罗曼·罗兰出生于律师家庭，上大学期间曾与托尔斯泰通信，托尔斯泰“不以暴力抗恶”、“道德上的自我修养”、“博爱”等思想对他产生深刻影响；其民主主义、对资本主义世界及其文化的批判，又形成了罗曼·罗兰世界观和创作中最突出的优点。

罗曼·罗兰的创作大致可以20世纪30年代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作品，主要有取材于法国大革命的《革命戏剧集》，包括《群狼》(1898)《丹东》(1900)《七月十四日》(1902)等剧本8部；3部英雄传记:《贝多芬传》(1903)。《米开朗琪罗传》（1906）《托尔斯泰传》（1911）；长篇巨著《约翰·克利斯朵夫》。中篇小说《哥拉·布勒尼翁》（1919），以及一系列反映其反对战争、反对一切暴力。害怕集体主义制度妨害个人“精神独立”等思想的论文。后期作品有长篇小说《母与子》（旧译《欣悦的灵魂》）四部：《阿耐蒂和西勒维》（1922）《夏天》（1924）。《母与子》（1927）《女预言家》（1933）和一系列散文、回忆录、论文等。特别是1931年，他发表了《向过去告别》一文，批判了自己过去所走过的道路，从此积极参加反对帝国主义战争、保卫和平的活动，成为进步的反帝反法西斯的文艺战士。

罗曼·罗兰的代表作《约翰·克利斯朵夫》被高尔基称为“长篇叙事诗”，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这部巨著共10卷，以主人公约翰·克利斯朵夫的生平为主线，描述了这位音乐天才的成长、奋斗和终告失败，同时对德国、法国、瑞士、意大利等国家的社会现实，作了不同程度的真实写照，控诉了资本主义社会对艺术的摧残。全书犹如一部庞大的交响乐。每卷都是一个有着不同乐思、情绪和节奏的乐章。由《约翰·克利斯朵夫》始，罗曼·罗兰开创了一种独

维克多·雨果(l802～1885）是19世纪前期积极浪漫主义文学运动的领袖，法国文学史上卓越的资产阶级民主作家。贯穿他一生活动和创作的主导思想是人道主义、反对暴力、以爱制“恶”，他的创作期长达60年以上，作品包括26卷诗歌、20卷小说、12卷剧本、21卷哲理论著，合计79卷之多，给法国文学和人类文化宝库增添了一份十分辉煌的文化遗产。其代表作是:《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等长篇小说。雨果几乎经历了19世纪法国的一切重大事变。他从小崇拜法国早期浪漫主义作家夏多布里昂。1827年发表韵文剧本《克伦威尔》和《

奥诺雷·德·巴尔扎克（1799～1850）他是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一生创作96部长、中、短篇小说和随笔，总名为《人间喜剧》。其中代表作为《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100多年来，他的作品传遍了全世界，对世界文学的发展和人类进步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马克思、恩格斯称赞他“是超群的小说家”、“现实主义大师”。

巴尔扎克出生于一个法国大革命后致富的资产阶级家庭，法科学校毕业后，拒绝家庭为他选择的受人尊敬的法律职业，而立志当文学家。为了获得独立生活和从事创作的物质保障，他曾试笔并插足商业，从事出版印刷业，但都以破产告终。这一切都为他认识社会、描写社会提供了极为珍贵的第一手材料。他不断追求和探索，对哲学、经济学、历史、自然科学、神学等领域进行了深入研究，积累了极为广博的知识。1829年，巴尔扎克完成长篇小说《朱安党人》，这部取材于现实生活的作品为他带来巨大声誉，也为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放下第一块基石，巴尔扎克将《朱安党人》和计划要写的一百四五十部小说总命名为《人间喜剧》，并为之写了《前言》，阐述了他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和基本原则，从理论上为法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奠定了基础。巴尔扎克在艺术上取得巨大成就，他在小说结构方面匠心独运，小说结构多种多样，不拘一格、并善于将集中概括与精确描摹相结合，以外形反映内心本质等手法来塑造人物，他还善于以精细人微、生动逼真的环境描写再现时代风貌。恩格斯称赞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写出了贵族阶级的没落衰败和资产阶级的上升发展，提供了社会各个领域无比丰富的生动细节和形象化的历史材料，“甚至在经济的细节方面（如革命以后动产和不动产的重新分配），我学到的东西也要比从当时所有职业历史学家、经济学院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全部东西还要多”。（恩格斯:《恩格斯致玛·哈克奈斯》）巴尔扎克以自己的创作在世界文学史上树立起不朽的丰碑。

弗朗索瓦兹·萨冈（原名弗朗索瓦兹·夸雷 （1935——）女小说家、剧作家。她读书时成绩平平，十八岁辍学，写了一本篇幅不大的小说《忧愁，你好》（1954）。该书书名来自保尔·艾吕雅的诗句，写的是少女塞茜尔引起她父亲和情妇决裂的故事。这本小说获得文学批评奖。获奖之前，出版商就已不惜血本地利用最新式的广告为此书进行宣传，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其印数达到840000册，使这位姑娘红极一时。弗朗索瓦兹·萨冈的辛辣锐利、不事藻饰的风格和某些心理上的描写，自当受到赞扬，但有人竟把她与拉法耶特夫人相提并沦，这未免过于唐突。其实，在《忧愁，你好》和她后来所写的几本阴暗而凄冷的小说如，《某个微笑》、《一月之后一年之后》、《你爱勃拉姆斯吗？》、《狂乱》中，除了毫无爱情的同床睡觉之外，简直一无所有。书中尽是些萎靡不振、懦弱、无个性的人，反映出某些闲散的、看破红尘的青年人的无聊情绪，除了高级汽车和大量威士忌之外，别无他求。在这些一气呵成、但风格洗练的文学作品中，看不出她对历史事件有什么讽喻、见解，这种作品只不过是对“倾向文学”的一种反动而已。从1960年起，弗朗索瓦兹·萨冈转向戏剧创作。她的剧本《瑞典的城堡》获得了成功。 剧中对白非常精彩，而且相当生动。《有时候听到小提琴》、《瓦朗丁娜的淡紫色连衣裙》，写得都不及《瑞典的城堡》。但另一剧作《昏倒了的马》（1966）则尚不逊色。

苏利·普吕多姆（1839-1907）法国巴那斯派诗人。主要作品有诗集《枉然的柔情》、《寂寥集》、《正义集》、《幸福集》等。巴那斯派是一个为艺术而艺术的诗歌流派，崇尚诗歌形式的完美，主张“无个性”地冷静地雕琢自然，追求诗歌的绘画美和诗行的整齐。他们认为只有诗意的静谧和诗行的整齐，具有雕塑美，才最适于表现崇高的情感和丰富的哲理。《天鹅》一诗就是在这种诗风影响下产生的作品。诗人并非画家，却将这幅天鹅图画的如此优美，这就是巴那斯派所谓的诗歌的绘画美。1901年，苏利·普吕多姆因为其诗作“是崇高的理想、完美的艺术、罕有的心灵与智慧之结晶的实证”而获得第一届诺贝尔文学奖。

阿尔蒂尔·兰波（1854－1891），法国十九世纪象征派大诗人。兰波的代表作之一是他十七岁时写的《元音字母》，即《色彩十四行诗》。在这首诗里，他给每个元音字母都赋于色彩，并使色彩带上声音，以造成“视觉”和“听觉”、“色”与“音”的“交感”。这首诗后来被公认为象征主义诗歌的奠基石。1871年9月，兰波结识了象征派诗人保尔·魏尔伦（1844－1896)。之后，两人一起流浪比利时和英国。这段生活使魏尔伦写出了《无言的浪漫曲》，兰波写出了《彩图集》（一译《灵光集》）的部分篇章。1875年后，兰波退出诗坛，投入冒险家的生涯，周游欧洲列国，1891年11月10日病逝于马赛，年仅37岁。兰波的创作生涯只有五年多，但他对现代派诗歌发展的影响如此之大，在世界诗史上是罕见的。《黎明》和《花》均选译自《彩图集》。《黎明》以其清新优美的语言为我们描绘了一幅静谧而迷人的彩图。《花》，是诗人躺在池塘边的草丛中所看到的景象。

法里斯介绍完法国历史上一些著名作家之后，他谈到了现代作家的命运。他说，现在的法国作家和你们中国作家没法比，中国作家大多数都是吃皇粮的，也就是被国家养着，你们称专业作家，用你们北疆省一些作家的话说，就是吃着官饭，放着死骆驼，不用为生活而忧愁。当然了中国也有业余作家，但是他们有另外的工作，不是专门靠创作吃饭的，而是一种爱好和追求。

作家们一听高芳是中国人，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华裔作家高芳给作家们留下的印象最深，她是宋庆龄的干女儿，曾经应北疆省作家协会邀请到北疆市访问过。她对中国作家们说，我对北疆省很熟悉，多年前在那儿访问时，市长亲自设宴招待我，酒宴上有歌手用少数民族语言为她唱歌，我听不懂。市长就随手拿过一张餐巾纸把歌词写在了上面，我至今还保存着这张餐巾纸，我对中国的北疆省是很有感情的。她的话让作家们很感动，热烈的掌声响个不停。高芳还拿出自己的作品交给考察团作为纪念，并且声明她还有个会要马上去参加，不得不马上离开。

作家们对高芳印象很好，大家有的想和她合影，有的想送她作品，局面一下出现了一些混乱。有人就带着作品冲上了台，先是送画后是合影。人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高芳身上，而把其余几位法国作家晾在了一边。

村野和柳絮马上出来调整秩序，好不容易才使会场安静下来。

法国女作家艾丝开始讲话时，柳絮将高芳作家送到了门口，她把自己的新作签名后送给了高芳，然后看着开车离开了文学馆。

法国女作家艾丝也谈了自己的创作情况，她把自己小说《英雄峡谷》拿出来送给考察团。这是一部描写爱情的心理小说，小说反映了一个俄罗斯姑娘来到巴黎发生的一些故事，通过战争中的爱情，揭示人们在受压迫中向往自由。她还把自己小说和和诗集拿出来送给中国作家。

法国作家协会法里斯主席也谈了他的文学创作情况，他说，我对中国文学特别感兴趣，从17世纪开始中国的文学作品就不断地被翻译到法国，如今中法对话多了，以后就好办多了。去年我到中国访问，中国作家协会的主席们专门陪伴我到处走。你们北疆省作家协会主席野草先生正好到了北京，我们俩在北京相识，他是我的好朋友。他陪我去过故宫和长城以及北京的四合院，两人无话不谈。他是个非常可亲可敬的大作家，走到哪里都有人知道他。你们这次活动是我发起的，为了表示对野草先生的感激，所以我才邀请你们北疆省的作家们来法国访问。可是你们的主席没有能够成行，对此我表示遗憾，假如你们还想到法国来访问，那么下次你们务必让主席先生带团前来，我们法国作家协会时刻欢迎你们的来访。

法里斯主席既是作家也是出版商，他出版过许多自己的作品，给作家们当经纪人的同时也销售自己的作品，和中国的出版商有着本质的不同。

许才老师上前和法国作家进行了一段很精彩的交流，赢得了对方的热烈掌声。

胡建以生态文学为话题与法国人进行一些探讨。毛文还向法方介绍了鲁迅文学院的情况，并说考察团就有鲁院毕业的作家，其中村野、连远、风君等就是他的学生。

兰雅就刊物的出版发行与法国作家们进行了探讨，法国作家和出版商解答了她的问题，且说可以搭起彼此介绍文学作品的桥梁。

水华、崔莹莹、曹颖、冷雨和祁忠等人都与法国作家对了话。

文一问了一个问题得到了法方的解答，问第二个问题时就被主持会议的水华借口打断了。连远朗诵了一首针对巴黎创作的新诗让法国作家艺术家笑容绽放。

柳絮也谈了一些想说的话，她说，我从十三四岁开始她就读巴尔扎克、莫泊桑、福楼拜、雨果、小仲马和司汤达等人的作品。巴尔扎克的《高老头》，莫泊桑的《项链》、《羊脂球》，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小仲马的《茶花女》和司汤达的《红与黑》等，这些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至今都在她的脑海中闪现。我之所以能够走上文学的神圣殿堂，可以说是与这些大作家是分不开的，他们的著名作品影响了我，从此也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从那个金色的少女时期起，我就梦想着有朝一日到巴黎走一遭，看一眼大作家们笔下的美丽的巴黎到底是什么样子，它真的就是那么诱人？真的就是人类近代文学艺术的摇篮吗？

这段话引起法国作家热烈的掌声。

柳絮继续说，法里斯主席说，中国作家很优越，拿着国家的薪水搞创作，吃着官饭放着死骆驼，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中国作家分专业作家、兼职作家和业余作家三种情况，我先说说专业作家，专业作家确实是吃官饭的作家，他的工作就是写作，写出写不出作品都能拿到薪水。但是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这种弊端似乎也显现出来了，拿着国家的薪水写不出作品的作家大有人在，因此有些省份开始改革，已经不设专业作家的岗位了，但仍然有的省份还在使用专业作家的政策，对此全国也不是统一标准。第二种情况是兼职作家，兼职作家非常盛行，比如这次前来考察团的作家中，有相当一部分作家就是兼职的，他们既是作家又是区、县、市各文联的主席或者副主席等，有的甚至是文联创作室的专业创作员，他们都得上班，和其它工作人员一样。第三种情况就是纯粹的业余作家，他们在工作之余写作，通过作品进入作家行列，写作成就辉煌者可以成为国家正式干部，但也得一边工作一边创作。当然了，现在也有的省份开始试行合同制作家，作家协会与作家签定合同，规定在合同期完成规定的写作任务后，作家协会付给作家创作扶持资金和稿费，然后开始下一期的合同签定。总的来说，中国作家创作环境和条件还是比较优越的，也法国作家要好得多……

柳絮介绍完之后，不但台上的法国作家鼓掌叫好，台下作家们也都鼓掌。

大家都是作家，只要敞开胸怀就无话不说，既然是座谈会，主持人就挨个让大家发言。

第一天上午的座谈会很成功。下午本来也要座谈的，可是邀请前来参加座谈的法国作家临时有事，法里斯只好将座谈会改在了第二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