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莱茵河北上往德国第五大城市科隆行进时,公路两旁到处是欧式风格的别墅,却见不到一个人走动,据说这些别墅都是城市中上班族建的,他们平时在上班,到星期天才开着小车拉着全家人到这里度假。这些别墅造型各异,一座和一座不一样,连座落的方位都随心所欲。每座房子就是一件艺术品,给人的感觉是在颀赏艺术,而不是看什么建筑。一路走来你绝对看不到中国国土上那种千篇一律的建筑,也绝对不会让你产生厌倦的感觉。欧洲人崇尚艺术,他们把艺术融化进方方面面,建筑风格的艺术化更是他们追求的目标,特别是文艺复兴时期起,建筑艺术让他们提高到了极致。无论德国还是法国、以及意大利,许多城市都保持着十三世纪以前的原样,他们不去主动破坏祖宗留下来且经过艺术雕刻的城市,让后人为之惊叹。这一点我们国家是无法相比,老北京古老的四合院被拆得所剩无几,北疆市的古建筑也成了凤毛麟角,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不是什么单纯的崇洋迷外,而是事实,读者不信的话你就去欧洲走一走,或者跟随他们第二次赴欧考察团出去看一看,也许对你是一种教育。
这天中午两点多,作家考察团在莱茵河畔一家中餐馆吃饭。中国人无处不在,走到哪里都有他们的身影,特别是中餐馆随处可见。老板大多是南方人,他们的曾祖父或者曾曾祖父飘洋过海来到欧洲开餐馆为生,那时他们的中餐馆并不好做,吃中餐的人也不是很多,近些年来中国人大批地往外走,特别是旅游团和考察团蜂拥而至,于是他们的餐馆火爆的不得了,排队等待吃饭。由于他们是南方人,饭菜的口味本来就有些淡,再加上几辈人的交替,味道已经土不土洋不洋,但你绝对能够吃饱。在中餐馆服务的也都是中国人,据说有的是偷渡过去的,工资一月至少可以拿到四百——六百欧,相当于人民币五千多元,难怪许多中国人都往国外跑,其中也包括作家考察团中间那些危险分子。
吃饭中间,村野看见毕刚到巴台上与中餐馆老板说话,仿佛在咨询什么。
吃完饭村野和文一出来往大巴前走,抬头就见祁忠和冷雨在前边不远处边走边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文一见村野注意着他们俩,就和他故意开玩笑说:村兄,你不会是嫉妒人家祁忠吧?
村野回头鞭了他一眼,说:你哥们也有这种闲心?我嫉妒的过来吗?你要是我的哥们就替我多操点心,冷雨和祁忠的举动很值得我怀疑。
文一惊异地望着村野说:你不会神经过敏吧?先是怀疑人家曹颖和毕刚,现在又怀疑他们。
村野说:绝不是神经过敏,我时刻在警惕着,他们的举动没法让我放心。
文一说:不瞒你说,我和汤丽也在为你和絮姐看着呢,既然这样我就看好这些可疑人员,替你和絮姐多操点心。
村野和文一边说边来到大巴前,从后门上了二楼。那时冷雨和祁忠已经坐到座位上,他们俩是全团最先上车的。村野和文一不在一起坐,文一坐在右排他在左排。和村野同座的是女作家陈音。村野刚坐到座位上,陈音就上了车。村野站起来让她坐到窗户前。
陈音一坐下就说:秘书长,欧洲的中餐馆也不错吗,吃得还可以。
村野说:是不错,来前有人担心咱们吃不好吃不饱,现在看来不必为此担心了。
陈音这个名字好记,和原国家领导人陈云的名字只差一字。在组团时车远曾经对村野说过,整团人数陈音的名字好记,打过一次电话就不会忘记了。陈音是一家电力报的负责人,年轻能干,写得一笔好字,担任着考察团临时党支部副书记期间很负责。
陈音上车就睡觉。
村野对她说:怪不得你这么丰满,大概是你爱睡觉的缘故吧。
她说:可能吧!说完就闭眼去睡了。
作家代表团直奔科隆。科隆位于威斯特法伦州的莱茵河西岸,是欧洲东西和南北交通要冲,重要的河港。人口一百万,仅次于汉堡和慕尼黑。公园、林地、湖泊和运动场的面积占市区很大比例。科隆是举世闻名的香水产地,也是世界最早研制成功人工合成香精的地方,所以人们往往把香水称为科隆。科隆还是一年一度被称为“第五季节”狂欢节庆祝活动的中心地点,从一八二三年至今已有一百七十年历史。每年庆祝活动都是从头年十一月十一日十一时十一分开始,一直延续到次年二——三月之间,在复活节前四十天结束。可惜作家代表团来的不是时候,否则就能够亲眼目睹狂欢节的场面,那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呀!抱着些许遗憾作家们参观了德国最大的科隆教堂,也是欧洲最高的教堂之一,它以轻盈雅致而著称于世,是中世纪哥特式建筑艺术的代表作。教堂中央是两座与门墙连砌在一起的双尖塔,高达一百一十六米,像两把锋利的宝剑直刺蓝天。大教堂的四周林立着无数座小尖塔,中央大礼拜堂穹顶高达四十三点三五米。堂内有排列整齐的木制席位,供人们做礼拜之用。大教堂四壁上方有总数达一万多平方米的窗户,全部装有各种颜色的玻璃,上面描绘有《圣经》人物形态各异的肖像,在阳光的反射下金光闪烁,绚丽多彩。教堂的钟楼上装有五座响钟,最重的圣彼的钟重达二十四吨。作家们虽然没有幸运地听到它敲响的声音,但那雄宏而悠扬且震憾人心的钟声仿佛就在空中回荡。
柳絮和村野以及文一和汤丽站在大教堂的外面仰望高大雄伟的教堂,想留张影却怎么也无法将它的全景收入相机,到远处拍摄又会受到建筑物的阻挡,好在水华手中有架高级的数码相机,可以随意调整。他把高大挺拔的教堂经过缩小才全部进入了相机,于是他们几个才与教堂留了一个全景式纪念。村野调侃水华说,秘书长该买一架高级相机了。
水华哈哈一笑说,我确实该买一架高级相机了,不过那可是好几万呀!
看看时间该到集合了,于是村野走进教堂寻找团员们,在木制席位的前边他找到了文一,他正端着相机拍照,见他过来就给拍了一张。
村野说,走吧,到时间了。
文一端着相机边往前走边说,知道了,我马上就走。
村野见水华和崔莹莹也在里面,还有毕刚和曹颖也在里面观赏。汤丽也也他们身边。村野知道这是柳絮安排的,这几个可疑作家都在视野之中。村野转身出来就到预约的地方寻找大巴,可怎么也不见大巴,那里站着几位团员也在找大巴。村野很纳闷,就在这时林导游在前边向他招手,原来大巴向教堂那边移动了一百多米。上车之后一数人头少了四位,而曹颖、冷雨以及毕刚和祁忠都在,不见了许才、胡建和文一等。村野赶快下车去找,教堂和原来停车处都找过了也没有找见,与此同时导游和领队也在找,但谁也没有找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仍然不见文一等人。村野有些生气了,原准备早点赶到荷兰的计划又要推迟了,观看成人秀表演怕要被耽搁。于是他再次出去找。就在此时文一带领着老作家许才和胡建回来了,他们终于被导游找见了。村野拦住文一问道,让你快点走你不听,耽误了大家一个小时,怎么弥补?
文一不服气,反而指责说,你随便变动停车位置,害得我们几个乱找了好几条街也没有找到,能怪我们吗?
村野想想也是,假如不是导游及时向他招手,他也不知道大巴改动了停车位置,说不定也找不着车。他之所以要在这里提这件事,是因为当时有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作家也在走散之中,而他数说文一时,许才和胡建两位老师都面无表情。村野至今难以释怀,指责文一时是否也伤二位老师。他悔恨自己的工作方法有些简单,他们的走散真的不能只怪他们。事后村野想向二位老师做解释,又觉得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或者越描越黑,想想也就干脆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