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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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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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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河记忆》连载

第三十一章 为卞和重生双脚的靴鱼洞

看了玉印岩后,我们去看靴鱼洞。

秋阳朗照,秋风飒飒。这一带地势平坦,一展平阳,车子呼呼前行,我满心的是当地老人讲的靴鱼洞的传说。

说卞和两次献玉后,失去了双脚,可他还是想把璞玉献给国家,等呀等,等到楚文王即位了。听说楚文王喜欢打猎,也到卞家庄一带的山上来打猎。就把那块天天擦拭保管在木箱里的璞玉拿出来,用块红布包着,揣在怀里,走到当初他取出璞玉的岩洞边,坐在那里等着。卞和想着他从二十岁在这岩洞发现璞玉,到现在都五十几年了,自己也头发白完了,还被砍去了双脚,可是却无人识玉,无人相信自己,就失声痛哭。哭了三天三夜,嗓子嘶哑了,泪水哭干了,还是哭,哭出的都是血。这天,楚文王又来这一带打猎了,随从人员发现了坐在岩洞边哭、流出的是血的卞和,就报告了文王。文王就叫随从人员把卞和带来,文王看到卞和哭得不见了人样,起了恻隐之心,就耐心地问卞和为什么这样哭。卞和就把他两次献玉,被砍去双脚的事告诉了文王。文王知道卞和是工匠世家,也曾听说过卞和两次献玉,都说是石头,犯了欺君之罪被砍去双脚的事。但是看到眼前的卞和,想到他五十几年过去了,头发全白了,背都驼了,还想献玉,认为他没必要拿一块石头欺骗君王,使自己受酷刑。就想也许是先王不识,或是玉官作祟。就把璞玉带回楚宫,让玉工剖开外面的岩石,里面果真是块稀世之玉。文王大喜,就来卞家庄亲自封卞和为零(陵)阳侯,叫他到宫廷管理玉作,还说还要赏给他豪宅、轿子、良田、奴婢。可是这些,卞和都不要,卞和说他一生献玉,只图国强民富,不求荣华富贵,说自己年纪这么大了,就在卞家庄终老,那儿都不去。文王见他决心一定,就问卞和有什么心愿。卞和听了,一时,声泪俱下:“文王,我希望我有双脚啊!”文王看着五十多年献玉、失去双脚、泪流满面、苍老枯瘦的卞和,极为悲撼,就举起双手,用他的天子之心向上天大声祈祷:“若苍天有灵,就保佑卞和双脚复原!”

说来也巧,就在文王祈愿时,离玉印岩不远的一个岩洞流出了两条像靴子样的大鱼,被一个渔翁钓到了。文王听说了,立马派人拿来。看这两条大鱼真像一双人的靴子,就说:“靴鱼啊,靴鱼,你就变双脚给卞和长上吧。”话音刚落,卞和真的有了双脚,还穿着靴子。人们就把这个能流水的岩洞叫“靴鱼洞”。

这个传说,传出了人们的心声,传出了人们对卞和的热爱。靴鱼洞成了千百年来人们不会忘记的地方。

从玉印岩行驶几分钟就到了靴鱼洞。它位于巡检司村。巡检司村是巡检镇镇府所在地。巡检镇是南漳县西南一个边陲乡镇,建制历史达一千六百余年。南与宜昌、远安相连,北与板桥毗邻,与保康相望,自古是南北交通要道。明朝末年,李自成、张献忠农民起义进犯南保谷(南漳、保康、谷城)一带,襄阳府奉朝廷之命,派巡检(古代武官名)到这一带设司(衙门),防御起义军南下,并负责管理周边八个地方的治安。“巡检司”的设立一直到清朝。现在巡检镇镇上的街道“八巡街”,还寻得到那时的遗迹,这条街道也是因曾设立“巡检司”而命名。巡检镇的名字也由此而得。镇府所在村子的村名也是由此命名。

靴鱼洞离巡检集镇不足一里,在巡检车站斜对面、巡检司村村委会旁边的一座高山下。远远看去,山不高,但陡峭,紧挨山脚一面高大的岩壁,直逼眼球。上面石钟乳参差嶙峋,如笋,如柱,如喙,千姿百态,目不暇给。就在这看不见寸土的岩石间,长着几棵古树,虬枝盘旋,似盆景,葳葳蕤蕤,不显衰老状。秋风中,苍劲而豪壮,似乎还能活无数年,使人惊叹生命力的顽强和勇毅。这面凸凹不平的岩壁下,一个扁形洞口突兀而出,像一条大鱼从深深的洞里探出了头,张望外面,看到了奇异之景,惊讶得张开了嘴巴。这就是靴鱼洞了。洞顶上镌刻着“靴鱼洞”三个字,是伍荣显先生所书。洞口左边立有石碑,是胡圣文先生撰写的碑文,记述卞和献玉的故事。

靴鱼洞并不大,深不过三米,宽不足四米。洞内处处有小洞。东侧的小洞,一奇石,如坐着的佛祖。沿着佛祖的目光望去,便看见一股泉水自西北角潺潺而出。积水成渊。别小看这洞里的涓涓细流,洞外却是一大清池,由一长四五十米的拦水坝包镶着。一池碧水,莹莹波荡,诱人回首。

靴鱼洞夏季水量很大。洞里的水翻滚涌出,恰似一硕大龙口,喷涌出涛涛大水。

靴鱼洞的水量大,人们想叫它为民服务。1965年冬,人们在洞前修建了五十多米长的滚水坝,蓄水发电,供巡检街道机关单位及周边农户用电。修渠引水,灌溉农田,下游堰堤坪村、金镶坪村均受益。

靴鱼洞的水长年不断,是巡检小漳河的主要源头。小漳河因次于漳河而命名,其源头有二。一是在罐子垭,二是在丁家沟。但主要源头是靴鱼洞水。小漳河出罐子垭后,经巡检司收烂泥湖水,北纳邢家沟水,继续前往,至小河子汇合,伏流至靴鱼洞,蜿蜒东下,经雁子坪、金镶坪,再接纳从北面流来的小溪沟水后,抵达安河口,至八里,到干沟口,有前甘溪水注入,形成浩浩汤汤的小漳河。小漳河从西南流来,流过小漳河集镇上的小漳河小桥,与北面从沉河滩而来,流过小漳河集镇上的漳河大桥的漳河,在河边转弯处的两棵大柳树处汇合,然后,流经罗家湾电站大堤坝、罗家湾电站、铁家垭村,向西奔去。

小漳河全长24.59千米,流域面积176平方米。平均宽度20米,平均深度2米,平均径流量12立方米每秒。是漳河南岸最大的支流之一,给漳河注入了大力量。

小漳河上的靴鱼洞不仅有丰厚的文化底蕴,而且风景优美,是南漳不可多得的一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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