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临近高考,柳根生和小莲投入到紧张的复习状态。柳林和豆花为不影响儿子学习,家里不管啥事都不让柳根生知道,偶尔去城里看儿子,只是报喜不报忧,希望儿子能考个好成绩。
小莲的母亲也是一样,孙友整天忙于饭店的生意,无暇顾及小莲的学习,孙友媳妇也只上过初中,虽然文化不高,但知道女儿现在是关键时期,也是经常到市里女儿的学校去看看,关心一下女儿的学习生活。好在小莲在学习上根本不用父母操心,一直是努力学习,而且小莲制定了自己的学习计划和时间安排,忙而不乱。
柳根生和小莲在学习中遇到困难,经常彼此帮助,而且两个人已经养成了相互帮助,彼此促进的习惯。
高考这天,柳根生拿着塑料文件袋,提前来到考点,在考场外等着小莲,他远远看到小莲走过来,招了一下手,小莲也看到了柳根生。
小莲手里也拎着一个文件袋,走到柳根生跟前诡秘地笑着说:“我带了个秘密武器。”
柳根生疑惑地问:“啥秘密武器啊?”
小莲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涂抹了点,然后用手指又在小盒子里沾了一下在柳根生的额头两侧涂抹了点。
柳根生笑了,说:“是清凉油啊!”
小莲抿着嘴“嗯”了一声,问:“感觉怎么样?神清气爽吧?”
柳根生点点头,说:“感觉有点刺激,脑袋清醒很多。”
这时,考点的门打开了,考生们纷纷有序地走进考场,柳根生和小莲也融入到了其中。
豆花和小莲妈约好,坐最早的班车赶到城里,之前她们通过电话跟孩子问清了考场地点,她们来到考场时,考试已经开始,她们在考场外面的靠墙边的一棵树下找了个地方坐下,两人一边闲聊,一边不时望着考场的大门。
临近中午,考试的学生从大门里走出,豆花和小莲妈赶紧站起身,走到大门口,豆花远远看到儿子喊了声“根生!”
柳根生听到母亲的喊声,循声望去看到母亲,脸上露出笑容,跟身边的小莲说:“你妈和我妈来了”说完两个人急步奔过去。
豆花和小莲妈都急切地了解孩子考试的情况,柳根生和小莲都说考的不错,豆花和小莲妈如释重负。
柳林其实更关心儿子考试的情况,焦急地在家等着媳妇回来,他坐了一会儿抽支烟,没抽几口又站起来,在屋里踱步,知道下午天快黑了,豆花才回家,了解了儿子的考试情况后,他才安下心。
几天后,柳根生回到家,柳林和豆花看到儿子都喜滋滋的。想问儿子最后考的怎么样,又不知道该咋问。
最后,还是豆花试探着问:“儿子,考试都结束了?”
柳林竖起耳朵等着儿子说话。
柳根生不以为然地说:“嗯呐,都考完了。”
豆花接着问:“考的咋样啊?”
柳根生说:“考得还行,题基本都答上了,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柳林如听完看了儿子一眼,说:“都答上就好,咱自己又不是判官。”
豆花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我儿子一定能考好!”
柳根生说:“等分出来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说好不好。”
柳林问:“啥时候能公布分数啊?”
柳根生说:“怎么也得半个月以后吧!”
柳根生考完试后,柳林两口子和儿子就一直惦记着,等着高考分数发布。
半个月后的一天,柳根生兴奋地回到家。
“爸!妈!我考上了”柳根生高兴地说。
“真的!”豆花惊讶地说。
“嗯,我刚从网上查到分数,过了本科录取分数线”柳根生说。
“太好了!晚上喝点,庆祝庆祝”柳林高兴地说。
柳根生转身走出家门,他心理惦记着小莲的高考分数,他去找小莲。他来到小莲家院外没进去,拿起手机给小莲打电话让小莲出来,不一会儿,小莲匆忙走出家门,见到柳根生急忙问:“你查到成绩了吗?”
柳根生故作失望地说:“完了!我没考上。”
小莲感到很意外,说:“怎么会哪!凭你平时的成绩,过本科线应该没问题啊!”
柳根生听完乐了,说:“哈哈!我骗你的!”
小莲听完不高兴了,瞪了柳根生一眼说:“坏蛋!我你也骗!”
柳根生说:“我也刚查到,过本科线了,你查到分数了吗?”
小莲说:“我也过本科线了。”
柳根生笑了,说:“我就知道你成绩不会比我差!咱们庆祝一下,我请你,喝啥?”
小莲抿着嘴说:“我们一起说,看说的对不对。”
柳根生和小莲同时说:“大白梨。”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你想报哪个学校?”小莲问柳根生。
“我不想走太远,在省内离家近,回家也方便”柳根生说。
“那我也报省内的学校,只要离你近就行”小莲天真地说。
“你干嘛老跟着我,讨厌!”柳根生微笑说。
“我就跟着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小莲说。
“唉!甩不掉的跟屁虫”柳根生说。
“咋的!你还想甩了我啊!”小莲说着就掐了柳根生一把。
“哎呀!疼!”柳根生痛苦地说。
几天后,柳根生收到了省内一所工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小莲收到了省内一所财经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柳林看着儿子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眼睛乐成了一条缝,豆花逢人便说,我儿子考上大学了,两口子高兴了好几天。
这天,柳林和媳妇商量给儿子摆个酒席,请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吃顿饭,豆花说:“咱们家也该请客了,这些年净往出随礼了。”
柳林说:“是得办置办置,问题是咋办,怎么也不能在家办置啊!”
豆花说:“那就得在镇里找家饭店。”
柳林说:“去谁家饭店好哪?”
豆花想了一下,说:“要不,去孙友家吧。”
柳林说:“也行,孙友家鱼做的好吃,那就去孙友家。”
豆花说:“去也得提前跟人家孙友定好日子,要不然没地方。”
柳林说:“嗯,那我明天就去订。”
第二天,柳林来到孙友饭店,孙友正在忙,升学的季节,孙友饭店的生意很火,柳林等了一会儿,才跟孙友说上话,由于办升学宴的多,柳林只能排到一周后,柳林和孙友定好日子后,离开了孙友饭店。
在回家的路上,柳林碰到了刘秃子,打过招呼,柳林顺便通知了刘秃子,他为儿子办升学宴的日子,刘秃子笑着满口答应“按时赴宴”,一回头,脸就变了,嘴里骂着“他妈的!就是要礼份子!”
柳林一路上逢人便通告为儿子升学请客的事,回到家后,豆花也开始一家一家的通知,一连通知了好几天。
柳根生升学宴这天,亲朋好友,左邻右舍的村民来了很多,柳林和豆花眉开眼笑,在孙友饭店门口,热情地迎接客人,跟柳林常有来往的申不直、黑子、刘秃子都来了。
按着当地习俗,柳林特意在饭店门口准备了一张桌子,找了个有文化会写字的人跟柳根生的大爷一起坐在那里,一个登记,一个收钱,请来的客人都要到礼帐处随礼份子。来的人自然啥心理的都有,有真心来贺礼的;有不得不来的;有勉强来的。
酒席开始,客人们吃喝自然是不客气,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男人喝酒,女人开吃。按规矩,每张桌一瓶白酒,啤酒一般给个三四瓶,喜欢喝的就多给几瓶,黑子、申不直、刘秃子坐在了一张桌,七八个人一瓶白酒喝完,刘秃子还想喝,左右看看没人搭理,就大声吆喝道:“酒哪!”
柳林听到赶紧过来,问:“白酒没了?稍等一会儿啊!我再拿一瓶来。”
柳林看看各个桌子上,白酒都没了,女人桌子上本来都有白酒,不知道啥时候没了,柳林想,肯定不是喝了,而是被女人收藏了,要拿回家给自己男人喝,于是柳林找孙友又要了一瓶白酒,送到刘秃子他们的桌上。
刘秃子看了一眼柳林说:“你儿子考上大学了,高兴的事,你应该敬大家伙一杯酒才对”
柳林笑着说:“只要大伙都喝好就行,我还有事,就不敬酒了。”
刘秃子脸一横,说:“六哥!这你就不对了!大家伙今天是来给你贺喜来了!你不敬大家伙一杯酒不对啊!”
柳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得招待客人,你们喝好,喝的高兴就行!”
刘秃子不依不饶地说:“六哥!今天你要是不敬大家伙一杯酒,就是看不起我们!”
刘秃子说完,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不满地看着柳林,黑子赶紧劝刘秃子说:“今天就别让六哥喝了!改天没事,咱们再喝!”
刘秃子一晃膀子,说:“不行!今天六哥的酒必须得敬,要不就是看不起我们!”
柳林知道,刘秃子是故意找事,为了息事宁人,柳林只好拿了一个酒杯,倒了一杯白酒,说:“既然于老弟这样说了,我柳林就敬大家伙一杯,感谢大伙在百忙中来给我柳林贺喜,捧场!”
说完,柳林一口把酒干了。
刘秃子这才重新拿起酒杯,和大伙一起把酒喝了。
柳根生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聚了一桌,跟亲戚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后,就和同学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升学宴结束,柳林、豆花和儿子回到家。
“今天刘秃子叔是不是故意找事?我在那听着都想过去削他”柳根生生气地说。
柳林看了一眼儿子说:“大人的事,你别掺和!”
柳根生不服气地说:“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拿我当小孩子!”
柳林瞪了眼儿子,说:“在你爹妈跟前,你啥时候都是孩子!”
豆花不满地说:“刘秃子今天不就是没事找事吗!”
柳林说:“行了,这事就过去了,知道他是啥人就行了!”
八月底,新生开始陆续到学校报到,这天晚上,豆花给儿子精心准备好了需要带的东西,嘱咐儿子要注意啥,说完了还是觉得不放心。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吃过早饭,柳林和豆花把儿子送上开往省城的班车,儿子上车后,柳林和豆花还是站在那里,一直到班车开走,柳林看着班车离去,目送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