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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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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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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荡湾》连载

第三章 上任第一天遇访

黄金九月,一个充满收获的季节,也是一个充满希望与激情的季节。林辉早已被鸟儿们的欢快歌声叫醒,习惯性地站在门前,看着树叶间隙中的晨光,光环四溢,聆听着风吹树叶摇曳的沙沙声,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闭上眼,心里无比舒畅,随之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林辉接任鸭荡湾村支部书记,正式上任的第一天。鸭荡湾村办公室门口,早已吵闹成一团。

透过车窗,一眼就看到村委会副主任张爱梅和村干部李炳在村办公室门前被一对大叔大婶给拦住了。只见大婶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张爱梅的腿子,一边蹬着脚一边哭诉着。大叔卷着袖子,在旁边转来转去,双手不停地挥舞着,嘴里大声叫喊着:“你们这些当官的,今天要是不解决问题,我们就不走了。整天就是与我们捉迷藏,东躲躲西藏藏的,今天说明天,明天说后天,这个事情已经拖了快一个多月了。现在,我儿子还躺在医院里,医院里不给看了,你们让我这糟老头怎么办?”

李炳一个劲地去拉地上的大婶,可是任凭他怎么拉,大婶就是在地上不停地蹬着腿不肯站起来,被抱着不放的张爱梅没有发火,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僵硬起来,“大婶,有什么事情你站起来说话,不要躺在地上,这样子成何体统?”

“我可不上你们的当,你们这些当官的,都会骗人,什么时候说话算数?”大婶不停地嚷着,“今天不解决问题,你们哪儿也别想走!”

“大叔,你们这是搞得哪一出戏?这早早地在这儿又是吵又是叫的!” 李炳铁青着脸对着大叔,指着地上躺着的大婶,“这也太不像话了吧!简直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大叔接过话题,额头上青筋暴出,两眼瞪得像铜铃般,“我们来了多少回,你们帮我解决问题了吗?现在反倒说我无理取闹?”

“好呀,你们不解决没有关系,我等你们镇上书记过来,反正书记马上要来,我今天就在这里等!”大婶抢嘴道。

张爱梅不假思索问道:“你怎么知道书记要来的?”

大叔眼睛瞪着大婶:“你嚼什么蛆子,谁让你多嘴的!”

“解决问题可以呀,当初是德渠书记协调你家的事情,他应该马上过来。再说,现在村里书记都换人了,我又不是书记,你要找,去找书记去。”张爱梅赌气说道。她用力掰开大婶的手,挣脱她的环抱,一边跺着鞋子上面的沙土,一边说:“哪有这样的人,这哪是解决问题的呀?简直是厮打蛮缠!”

林辉还未将车子停妥,大叔看着林辉车子的方向对大婶说:“镇上书记来了,我们找书记去。”

说毕,两人相视点头,便冲过来,往林辉的车头前一站,随即大妈趴在车上面,放声大哭起来。

林辉被这突然景象给吓了一跳,他将车子停稳,走下车来。同时也与赶过来的张爱梅和李炳照了个面,相互示意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

大叔皮肤粗糙蜡黄,像干牛肉似的,脸上布满一道道龟裂的皱纹,他伸出布满茧子的大手,一把抓住林辉的手:“书记,您要帮我做主呀!”

大叔夫妇看到林辉开着轿车过来,错把林辉当作镇上党委书记。“大叔、大婶,你们有什么事情,请站起来说话。”

大叔把林辉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带着怀疑的眼光问道:“你不是镇上的刘书记?你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不想理事?”

林辉看着眼前的大叔和趴在车头哭得伤心的大婶,从袋子里拿出香烟,递给大叔,大叔没有立即接过去,愣了一下。林辉把香烟递到大叔手上:“大叔,抽支烟,我是现任鸭荡湾村的支部书记林辉,我父亲叫林有福,你应该认识我父亲吧!”

“你,你,你是有福的儿子呀?”大叔看着面前白胖胖的年轻小伙子,揉揉眼睛,眼睛快眯成裂缝。

大婶也懵懵地看着林辉:“你不是那个养猪场的老板?妍芳家的孩子?”

“是呀,我是!”林辉给大叔点上香烟。

“哦,你父亲我认识,我们还一起去帮人家盖过房子。去年,我家里的肥猪出栏,你父亲带着省里的老板去收购的呢。”大叔左瞧瞧右看看。

“月梅,别再哭了,他不是镇领导。”大叔夫妇知道辉婷养猪场,刚才林辉说是林有福的孩子,也明白眼前的人是辉婷公司的老板。对于林辉来说,今天是他即将任村支部书记的第一天。镇上通知上午九点,刘爱东书记来村里宣布人事任免。

大叔对趴在车头伤心哭着的大婶喊道:“哎,弄错了!”大婶抬起头,用衣袖擦着眼角的泪水,怪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孩子,搞错了,搞错了,我还以为是镇上书记呢?”

“都是你,看到轿车就说是刘书记的车子。”大婶盯着大叔责怪道,“哎,都是我那苦命的儿子呀,刘盛强,你看人家林有福就是有福呀!孩子都开着轿车,是个大老板,我家的文海呢!”大婶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许是刚才哭的时候呛风了,接连打了几个饱嗝。

大叔叫刘盛强,是隔壁七组的,林辉是四组。七组的村民都姓刘,那边也是刘家庄。

据老人们相传,三四百年前,刘家庄这里还是一片荒芜,当时从南方逃荒过来的都姓刘。在刘家庄的东南面有一条河,影响当地人的出行,庄上的长者就号召大家搭建了一座六根桥桩的木结构桥,河面较宽,需要五节木头才能连接两岸,故取名七木桥。在七木桥的南边,有一颗银杏树,高数丈有余,树干高大,树叶茂盛,底部直径达一米,像一把巨伞。在银杏树西边百米的地方,有座土地庙,沿河而建,香火很旺。

“我哪知道呀?咦,不是说刘书记今天要来村里吗?”刘盛强吧嗒吧嗒地抽着香烟,看着张爱梅。月梅大婶拉了下林辉的衣服,待林辉转过身来,便连珠炮似的倾诉起来:“我那苦命的儿子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上个月跟包工头去盖房子,摔断了三根肋骨,在县人民医院花了三千多元,现在没有人给医药费。我们东凑西借的,总算把前期的医药费给付清。那个没有良心的,在我儿子摔下来送到医院后,就没有再去看望他。医生说,等恢复健康后,不能干重活了。家里两个孩子在上学,我们老两口年纪也大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你净说这些有什么屁用?”刘盛强有点不开心,“以后日子怎么过?过不了,我们就找共产党,找政府,我就不相信政府不解决。我儿子正值壮年,里里外外都靠他,我们还能怎么样?都是一只脚已经埋到泥土中的人了,如果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到县里,县里不解决,我就继续往上走,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我儿子讨个说法!”

张爱梅再次站到刘盛强夫妇中间,指着林辉一脸严肃地说:“这是我们现任的支部书记林辉同志,也是辉婷养猪场的林总。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你们就来讨说法。讨说法就讨说法,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这是解决问题的吗?”

林辉在旁边赶紧打圆场:“理解,理解。”

刘盛强也觉得过意不去,林辉这些年来对乡里相邻的帮助,众所皆知。今天,他突然任鸭荡湾村支部书记,刘盛强夫妇确实不知道。

昨天晚上,刘盛强夫妇刚吃完晚饭,就接到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里说,他儿子刘文海的事情要找镇上刘书记才能解决,让他们今天早上早点到村里,刘书记的车子是黑色的,但没有说书记来干什么。

刘盛强心里门儿清,早知林辉今天是上任第一天,怎么也不会来村里,至少过了今天再说。他歉意地说:“林老板,不,林书记,真的对不住,今天是个大好喜事,你看被我这一闹,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实在对不住了。月梅,走,我们赶紧走,镇上书记要过来,我们今天不要在这里添乱,过了这几天再说。”

“大叔大婶,今天既然来了就不要走,我呢也是第一天来村里上班,对于您这边的情况也不熟悉,碰巧不如赶巧,今天既然遇到这个事情,作为村支部书记的我就必须要有个回应。”林辉赶紧拉住准备离开的刘盛强夫妇,“张主任,你找个办公室,我们坐下来解决盛强大叔的事情。”

这时,刘婷婷也骑着电动自行车来上班,虽然镇党委同意刘婷婷辞职,但她必须等林辉上任后再进行工作交接。她看到刘盛强夫妇,心里也嘀咕着,今天可是林辉第一天来上班,过会镇上刘爱东书记要过来,这不是添乱吗?刘盛强也知道,别人给你台阶,就得就坡骑驴,自找台阶。刘婷婷刚想上去劝阻,却见林辉拎着包领着二人跟在张爱梅后面往村办公楼走去。

鸭荡湾村办公室东西跨度近一百米,一共三层楼房,每层约十间办公室。林辉进入大厅后,沿着一层通道走到最东边楼梯上楼。

刚上楼梯,便从楼上办公室里传来骂爹的声音:“什么狗屁书记,鸟镇长,我郭德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气人了。不过,秦书记您放心,我绝对会把事情处理好,坚决不给你捅娄子,您还不知道我郭德渠这个人吗?我可是一个讲政治讲规矩的人,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由于门没有关,加上整个楼层上面其他办公室的门都关着,也看不到一个人,显得特别的安静,整个楼道都充斥着郭德渠暴躁而又无奈的声音,尖酸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个声音,林辉比较熟悉。在这之前,他来村里找刘婷婷,经常被郭德渠拉到办公室聊天抽烟。每次,林辉进了他的办公室,都会与他分享随身的软中华香烟,临走时还会扔上一两包香烟给他慢慢抽。

林辉右手提着包,左手轻轻地敲着半虚掩的办公室门:“郭书记!”

郭德渠漫不经心地将目光从窗外移向站在门外的林辉,看到林辉站在门口,像弹簧似地跳起来,随即对着手机轻轻地说了下有事,就挂了。然后面露笑容地走出来:“哎哟喂,林书记,早上好。”

当他走到门口,看到跟在后面的刘盛强夫妇时,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唉,我说刘叔刘婶,你们也不嫌事情大,早早地来村里干什么?今天可是我们林书记上任的第一天,过会镇上书记和一些领导也要过来,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听到郭德渠这一责问,刘盛强没有搭话,月梅指着郭德渠愤怒地说:“你,你这书记,前几次来,你总是躲着,不帮我解决问题,要你们这些当官的有什么用?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别说今天镇上书记来,就是县委书记来,我也要讨个公道,你们不帮我解决,我今天就不走了。我老婆子就这条命,你们要是动粗,就拿去,反正我要把我儿子的事情解决好。”

月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怒诉着。刘盛强自知道林辉是村的支部书记后,不再像来时那么急躁和冲动,他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一眼月梅:“你嚎什么丧,给我憋住,今天对我们林书记来说,是喜事,不准嚎。书记刚才说了,帮我们解决,我相信林书记,即使今天解决不了,也不准哭哭啼啼的。”

林辉示意了一下郭德渠:“郭书记,我们一起到三楼的小会议室,商议解决下这个事情。”

郭德渠眼珠子转了转,微笑地说:“哎呦,书记,我刚刚接到个电话,有个事情急需要解决一下,我就不参与了!张主任也在呀,你帮助书记把事情解决一下。”

郭德渠随即盯着李炳道:“小李,你把林书记带到办公室去,帮他把门赶紧开下来。”

林辉点点头,一行往楼上走。郭德渠拉住月梅,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婶子,刚才我说话有点冲,您老不要往心里去。我对你说,我们林书记,也是辉婷公司的老板,能力强,你家文海这个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就看他愿不愿意解决。你呀,今天别的不要管,就给我盯住他,他去哪儿你就跟到哪儿,必须让他帮你解决问题,实在不行,我教你一招,你就向他借钱,让他把医院那边的费用结了,他家里反正有个公司,不缺你家文海的这点医药费。”

月梅大婶斜着眼看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郭德渠,懵懵地点点头。

来到会议室,林辉对站在门口的刘婷婷吩咐道:“婷婷,你快帮刘叔和婶倒茶。”林辉再次掏出香烟发给刘盛强,月梅见状说:“你别总是抽人家的香烟。”

林辉听后笑道:“咱们抽烟喝酒的人,向来是烟酒不分家,别管那些礼节。有烟就抽,您说呢刘叔。”

刘盛强不停地点头。

“包工头是谁?”林辉问道。

“是隔壁村的邹子林。”

林辉心里泛起疑问。之前,林辉与邹子林这个人打过交道,辉婷养猪场就是他帮了建设的,比较实在。林辉拿起手机找到邹子林的电话,便拨打过去。电话无人接听。林辉让张爱梅继续联系邹子林。

电话终于打通了。

“邹老板你好,我是鸭荡湾村的张爱梅,今天刘盛强大叔来村里,反映他儿子跟在你后面搞建筑,摔下来后医药费无人支付的事情,想请你现在到村里来一下,我们一起来把事情协商解决。”

对方没等张爱梅说好,便在电话那头很不友好地回道:“刘文海的事件,是他自己不按照要求,在脚手架上面抽烟与人开玩笑导致的,这个与我无关。我现在没时间,这边现在走不了!”

张爱梅听完,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只见她的脸色一变再变,很不客气地对着手机话筒大声呵斥道:“邹老板,今天请你来就是专门解决你与刘盛强儿子的事情,现在他们人已经到了村里,不管怎么样,刘文海还躺在医院里,但是医院那边的医疗费用,你不要推卸责任!如果你现在没有功夫过来或者来不方便的话,我们就过去,你告诉我,你今天在哪里做工?”

很显然,邹子林不买张爱梅的账,只听对方电话“嘟”的一声,挂了。

张爱梅对着手机,喂了好几声。刘盛强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我说,这个邹子林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一个无赖,我儿子躺在医院里,那么多天都没有去看下,这种人就是没有良心的人。当初,我也跟在他后面去做工,每年到了年底结账的时候,都要扣上十几个工钱。这次我儿子工伤,他竟说与他无关?我儿子好好地跟他去做工的,现在躺在医院里,他说无关?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挂电话,也太狂了吧!”

刘盛强瓮里烧木炭有火没处发,他狠狠地抽了两口烟:“如果今天他不来,我就到县里找书记县长去,就不信这天下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

林辉赶紧接过话,一边拿出香烟扔给刘盛强,一边示意他不要吵闹:“刘叔,你先坐下来,坐下来,不要急,我们又没有说不帮你解决,你要到什么县里去?这不是添乱吗?何况,我们现在不是专程来给您解决问题吗?”

刘婷婷也对哼哼唧唧的月梅大婶说:“大婶,不要哭啦,这是村办公室,要是其他村民来办事,不明就里以为这里发生什么事件呢?”

月梅大婶听到刘婷婷这么一说,砰砰砰敲打着会议桌号啕起来:“你们干部要替我做主呀,他就是耍赖,世上哪有这种人,我儿子跟在他后面出了事,他竟然不闻不问!这还有天理吗?”

张爱梅见状,扯着嗓门对刘盛强老婆说道:“大婶,别着急,哭啥呢?我们又没有说不解决,这是办公室,瞎闹腾啥呢?”

林辉再次拨打邹子林的电话,铃声持续了一会,没人接听。林辉刚准备重拨,邹子林的电话回过来了。

“林总好,我刚刚在脚手架上面,没有方便接电话,请问林总电话找我有事吗?是不是要扩建猪场?”邹子林以为林辉找他建房子,甚是热情地说。

“邹老板您好,是这样的,刚刚我们鸭荡湾村张主任给您电话,关于刘盛强儿子的事情。”

林辉还要继续往下说,邹子林打断他的话,疑惑地问道:“林总,村里电话给我,与您有关系吗?您在村里?刘盛强是你家亲戚?”

“邹老板,是这样的,镇党委会研究了,让我到鸭荡湾村任村支部书记。”林辉解释道。

“那太好了,林总,不,应该喊林书记,祝贺您!”邹子林听到这个消息,特别高兴。“林书记到村里工作,这是我们老百姓的福音呀!对了,以后村里要是有瓦工的活记得找我。”

邹子林还不忘提醒林辉要关照他的生意,对于他的为人,林辉心里还是有一些了解,至少他不是那种遇事则躲的人。“邹老板,那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是一起解决下刘盛强儿子的事情,您要是有空,到村里来一趟?”

“林书记,你看能不能放在下午或者明天,我抽空过去,这边暂时脱不开身,今天主家新房封顶,约定了8点48分上梁。”邹子林还是比较信任林辉的,他也知道这个事情,想逃避也逃避不了,终归要解决,何况现在听说是林辉担任鸭荡湾村的支部书记,那以后还不是有许多活计关照他,对于刘盛强儿子的事情必须解决好,不能让林书记心中有一些想法,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是这边要上梁,他又跑不了,这可怎么办呢?

“邹老板,你看这样,我们现在去你那里,估计到你那边,上梁也结束了,我们双方到时找个地方坐下来面对面沟通下,如何?”林辉征询道。

邹子林略做思考后答应了。

林辉挂了电话。刘盛强老婆以为对方不愿意解决问题,又双手击打着号啕起来:“书记呀,你要替我做主呀,那个姓邹的挨千刀的,就是不想赔钱,他要是不陪的话,我就拼了这个老命也不让他有好日子过!”

刘婷婷见状,赶紧安慰道:“大婶,不要哭,刚刚林书记联系了,我们现在去他工地上找他协商。”

刘盛强觉得月梅有点丢人现眼,大声呵斥道:“你又嚎什么,书记不是电话了,现在过去。”

林辉和刘婷婷两个人赶紧打圆场。刘盛强拉着月梅的手一颠一簸地走下楼。

张爱梅跨前一步拦住林辉:“书记,你不能走呀,刘书记他们过会来,村里不能没有人,要不我和刘主任一起过去,你留下来等刘书记。”

林辉当即拒绝,他来到郭德渠办公室。郭德渠放下手机,站起身来,看着门外站着的刘盛强夫妇,不急不慢地说:“刚刚与镇农村工作局对接工作,他们的事情解决了吗?”

郭德渠有点幸灾乐祸地关心起刘盛强的事情。林辉摇摇头:“事情哪有这么快,我现在去工地上找邹子林。”

“去工地?”郭德渠抓抓头,“书记,你现在不能去呀,过会刘书记他们就要到了,我正准备通知大家集中呢!”

“百姓的事情大于一切。今天是我上任的第一天,过一会,镇上刘书记来宣布人事任命,也是按照流程走个形式。对于刘盛强的事情,现在必须解决,我与婷婷还有张主任一起去找刘盛强,过会烦请郭书记帮我接待下刘书记他们。”

郭德渠面部表情一变再变,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自己在村里工作了十几个年头,天天是盼星星盼月亮,直到刘海青出事时,心里才有了一丝盼头,谁知道,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林辉却拦路一脚,坐上了鸭荡湾村支部书记的位置。

如今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今天是林辉走马上任的第一天,镇上刘爱东书记要来宣布人事决定,本想在刘书记来时,让刘盛强上演一出戏,也好给林辉来个下马威。谁知,林辉却偏偏硬着头皮去解决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真让他把问题解决了,这不真是成全了他。这让郭德渠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丝嫉妒与懊悔。

待林辉走出办公室,郭德渠忽然喊住林辉:“书记,你是当家的,你留下来等刘书记,我去找刘盛强。”

郭德渠也不管林辉答应不答应,直接走出办公室要下楼。林辉会意地笑着说:“郭书记,之前我与邹老板打个交道,我家的养猪场就是他建的,我与他是老熟人了,这个事情我来解决。”

郭德渠脑子里转得贼快,他特懊悔,怎么就给他林辉新上任第一天送了这么大的一个“礼”!

“这样,我们一起过去,文海的这个事情也有时日了,今天必须解决。”郭德渠转身对张爱梅说,“张主任,你在村里,我与林书记一起走!”

林辉碍于今天第一天来村里工作,郭德渠强烈要求他一起去解决问题,他也不好再拒绝,考虑村里要有村干部留守,便转身征求张爱梅的意见:“张主任,要不你就在村里,好吗?”

张爱梅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随着汽车的轰鸣声,林辉一行直奔邹子林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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