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值多少钱?”谦益眯着眼看着山水画。
“不知道,反正我把那只碗送给郑老师了!”百合低头说道。
“你呀,真是糊涂!价值都不清楚就随便送人,被别人耍了也不知道!”谦益有些歇斯底里:“你就不知道问问金桂再说吗?猪脑子!”
百合对于谦益的反应有些习以为常,他承受不了什么事情,容易一惊一乍的。幸亏两个孩子不像他。何必呢?东西都送了,价值有什么要紧的?你在意什么什么就有价值,开始很不理解金桂用小菜和郑老师的画做价值交换,其实就这样,人与人真的有天壤之别。像谦益一天到晚计算这计算那,多累呀!碗对于百合来说没有多大意义,郑老师的画其实也是如此,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也就送人了。
百合的沉默让谦益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他不断地在网上搜寻着价格,估量着价值。他查到了那个青碗价值在八百万左右愕然了,然后再查郑老师的画,一幅画拍卖价格可以达到五亿元左右。谦益大叫着:“你还随便送人,我们就是几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财富!”他拿起手机的搜索结果给百合看。
百合虽然看得心惊肉跳,可是很快就平静地说:“这些东西,不属于我们这样的人家,厚德载物,留着未必是好事。”
“你问问金桂,她是怎么做的?”谦益再次提到了金桂。他知道百合有些走火入魔,一天到晚都是《道德经》,什么都要无为,看淡,放下,不争,不求圆满要求缺。
百合不以为然,说来也巧金桂的电话来了,问她有兴趣带着孩子下乡去体验生活吗?这个倒是合了她的心意,满口应承。
谦益忽然有了一种全新的视野,有了这样一幅画打底,还去在乎什么副科正科,真是搞笑,就是混到正科副处又怎样?一辈子满打满算也就几百万,有什么争抢的?可怜的玫瑰竟然又投入了四十万元,多傻呀!再想想丁香,何必去处心积虑地和她纠缠呢?老婆有了这样的朋友圈,自己躺着也是一个富贵闲人,何必还和外面不入流的莺莺燕燕来来往往呢?想到这里,决定不再理会那两个活宝了,觉得她们不过是凡脂俗粉罢了。自己看女人的眼光还需要再提高,一般的女人没必要去撩,耽误时间和精力。
丁香和玫瑰的电话执着地响了起来,尤其是玫瑰,又开启了狂轰乱炸的模式,谦益索性关了机和茉莉玩闹起来。其实在家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也不错,尤其是茉莉,始终能抓住自己的软肋,一会儿要抱抱,一会儿要背,一会儿要在腿上荡秋千,一会儿要举高高,总之撒娇时那个刁蛮公主的各种表情动作,都是无师自通,手到擒来。谦益放任着女儿的各种调遣和编排,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拜倒在石榴裙下。
“周末活动:去乡下挖红薯!”百合高调宣布了本周的活动安排,两个孩子便欢呼雀跃起来。在田间可以看到成群的喜鹊,还有各色的蝴蝶,都是在城市难以看到的。还有那么松软的土地似乎可以踩出泥土的芬芳,野花的蓬勃,更是城市里缺乏的。自从认识了金桂,这样的活动便成了孩子们的新宠,而且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