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如金,白云如雪,一片绿油油的菜地纵横交错着,一幢幢农舍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这是金桂的老家,其实离城市并不太远,开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挖红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首先要用镰刀把那些缠绕着的红薯藤蔓割了丢到远处,露出泥土来才好挖。而那些藤蔓需要谨慎碰触,因为如果沾到衣服上,会比油漆还难清洗,所以戴着手套换衣服做农活是第一件要紧的事情。挖呢,更需要经验,要顺着根部的位置试探,如果挖坏了红薯,便不能长期存放,所以下锄也是有方法的。当然这些工作都是由金桂独立完成,其余几个人是插不上手的,唯一可以做的是,当金桂用五齿钉耙把土挖开,拎起那交织在一起的沾着泥土的红薯丢到田埂时,孩子们便纷拥而上,一个一个扯开把泥土擦净排列到一边等太阳晒干。晒过的红薯会从暗红转成黄白色,散发着一种混合着植物和泥土的清香。挖过红薯的地方,通常会有一些蚯蚓或者小虫出没,惹得孩子们大喊大叫。
把晒过的红薯一个一个放进编织袋,依旧是孩子们的欢乐,用扁担挑着上百斤红薯回家更是金桂的快乐,她大汗淋漓却不知疲倦,兴冲冲地引领着到了一栋白砖红瓦坐北朝南的两层楼房前。晒谷坪上鸡鸭成群,蜂来蝶往,墙角的木柴码得老高,几棵桂花树香气袭人。进了大门,便是一个铺着红色塑料薄膜的大圆桌子,已经满满当当摆了十几个菜,有鱼有肉,有鸡有鸭,好不丰盛。老母亲早就把菜安顿好,只等人围桌吃饭了。
百合来到偌大的厨房盛饭,虽然有煤气灶,依旧还保留着一个柴火灶,烟熏的肉挂在上方接受着冷烟热气,缓缓地滴着油,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我看你们如果住乡下,生活其实挺好的,何必去城里打工呢?”谦益在饭桌上提出了疑问。
老母亲叹了口气:“除了没钱用,乡下确实好,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在城里也找不到事情做,在家种点菜还过得去,金桂他们可不行,桃花要读书,还是城里好。”
金桂给百合夹了一块香喷喷的腊肉:“都说这个东西致癌,我们祖祖辈辈都在吃,吃一块没事吧?”
百合笑了:“你看我们今天来打扰,弄得你妈这么辛苦,真是惭愧呢!”
“能来就是看得我们起,还买了那么多东西,浪费好多钱!”金桂指着墙角一大堆东西,一件水果、一件坚果,两桶橄榄油、一盒茶叶、一对白酒。
百合连忙摆手:“亿别这么说,我们很开心有你这样的朋友,让孩子们见识到一个不同的世界!”
小杰、茉莉、桃花早就吃了饭下桌去晒谷坪玩儿了,赶着鸡鸭,捉着蝴蝶,好不快活。
“吃完饭睡个午觉吧,我知道你们城里人都要睡午觉。”金桂带着谦益两口子上楼,楼上有三间房,装修的只有一间,其余的还是毛坯。
房间很大,陈设简单,一张三门大柜敞开着,一床大红起黄花的被子铺在一个简易的木板床上,一张半新不旧的书桌,还有两张靠背椅随意摆着。
两夫妻谢不绝口,正准备午休,忽然百合说:“小杰和茉莉谁管呢?”
金桂打着哈哈:“小孩子就让他玩,多接地气,你们安心睡!我娘在楼下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