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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军躺在病床上，头发凌乱，面色发黄，嘴唇发白。因为脸上瘦削了许多，显得更加棱角分明，眉毛愈发浓密。一旁的金钻眼神呆滞，想着曾经那么硬朗的铁军，如今一患病便是闻风丧胆的癌症晚期，世事真的太难预料，孩子还那么小，看着这样的好时光像流水一般在医院里哗哗淌着，多少有些心疼。
铁军咳嗽着，示意要拿餐巾纸。金钻立刻会意，忙去拿了餐巾纸给他擦嘴，咳了几口痰到餐巾纸上，她忽然发现是红色的血，接着又咳了几下，没有来得及继续擦，痰血从嘴角滑落，囫囵沾到了被子上。
金钻立刻按了铃。
医生过来打了招呼，和铁军交流了一下感觉，掀开他的衣服伏在胸口听了听，轻轻按压着问了问，然后说估计是消化道出血需要做胃镜。
就在这时水仙进来了，她径直走到床边把一些零食水果放好，看着憔悴的铁军说：“会好的，要有信心！”
金钻对这个不速之客有些不适应，勉强挤出笑容想打一下招呼。还没开口，铁军便说：“现在真的生不如死！”
金钻忙捂住他的嘴：“怎么这么说呢，活着总比死了好，在医院就要放心，总会好的！”
水仙似笑非笑：“我还有点事，你就好好养着，不陪了！”说完便很快出了门。
金钻忙跟出去：“谢谢你！我就不送了！”
水仙刚走一会儿，随着粗重的脚步声，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就知道你不得好死，一天到晚的，总想着赚钱！”果然一个卷着短发身材发福的女人带着风来了。她蓦然发现多了一个金钻，稍微愣了一下：“你是？”
“朋友的朋友。”金钻知道，这是传说中的母老虎。明显声音小了许多。
“老色鬼，我看你不错哦，还有小媳妇惦记着！”
金钻在这里陪了几天都没见着原配，满以为夫妻感情已经破裂殆尽，今天忽然造访，一时有些不适应，忙赔笑说：“嫂子误会了，我不过是听朋友说他病了，正好顺路过来看看，我还有事，就走就走！”说完忙转身出门。
卷发女人也不搭理，把带来的午餐拿出来：“想不想吃？”
“医生说不能吃饭，要做胃镜！”铁军皱起了眉头。
卷发女人一眼看到床头柜的东西：“这是那个狐狸精送来的吧？”
铁军不置可否。
卷发女人翻开抽屉，除了药瓶啥也没有，再掀开枕头看到一个祝你早日康复的红包，打开来数了一下便眉开眼笑，立即一把揣到包里：“我就知道傻女人多！”
铁军叹了口气：“蔷薇啊，你手里有我几百万了，何必这样呢？”
“你躺在床上怎么用钱？”蔷薇提高了声调。
“你能不能小点声，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就那么不给一点自由？”铁军气若游丝。
“哪里那么容易死？”蔷薇口无遮拦。
“我什么都让着你，孩子跟你姓，孙子也跟你姓，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铁军用尽了气力。
“不是我请了两个护工照顾你，烧钱烧了快一个月了，不然你早就死了！我一不留神，你就惹一些婊子来陪着，你以为你是好人？”蔷薇忽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要做胃镜？”
“你去问医生吧！”铁军闭上了双眼，感觉每句话都说得异常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