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保姆吗?她能怎么辛苦?”老母亲不依不饶。
“您老糊涂了,保姆只能被人安排,操心的还是鹿韭呢,家里没有她,就塌了一半!”郑无为耐着性子说,觉得和岳母娘有些无法沟通。
“我怎么就这么睡不着呢?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可告诉你,无为啊,鹿韭是个操心的,你也要多疼她一点,有个伴一起活到一百岁,才是最好的......”对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郑老师索性把手机调到静音,放在一边任凭她说个没完,自己囫囵睡去。好像觉得身体变轻了,飘呀飘飘呀飘,隔着一片雾气,朦朦胧胧见到变成了年轻时样子的应鹿韭,多美的一个姑娘啊!首先是皮肤,增一分则太白,减一分则略黑,然后是身材,增一分就会胖,减一分又会太瘦。明眸皓齿,落落大方,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头上戴着牡丹花冠,披着一身红色的霓裳款款而来:“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这个家也少不了我,所以我特意请了假,呆到果果长大再回去,只有一件事,还要回来才能做,准备少思养心丸。”话音刚落,就变回了现在的老太婆,躺在病床上呻吟着:“老头子,你在家又怎么睡得着呢?还是过来吧!”郑无为一下子惊醒了,后背一身的汗。
手机又响了起来。郑无为迷迷糊糊拧开床头灯,睡眼惺忪地接了电话,是杏花:“不好了!婶婶不行了,要抢救......”
借着灯光,郑无为定定神拨通小陈的电话:“快来接我,我要回医院!”
苍茫的夜色中,郑无为满眼含泪坐在风驰电掣的小车里:“小陈啊,真是辛苦你了,比我儿子还强!”
“亿别这么说,他是做大事的人,我们能够鞍前马后的,就很荣幸了!”
郑无为的儿子此时在北京的办公室里和工程师谈论着项目,完全没有留意振动的手机,他的来年发展目标很明确,眼神无比坚定。
手机上传来一个瞎了一只眼的道士提供的海上方,专治应鹿韭的病,内容大概是:此人生来带一种热毒,需要长期用药物控制,不然将积劳成疾,不能长寿。这个方子看似很简单却是有趣,用春天在云南开放的十二种花蕊,夏天在青岛开放的十二种花蕊,秋天在新疆开放的十二种花蕊,冬天在海南开放的十二种花蕊,不拘多少,研磨成粉,再加上黑茶、绿茶、白茶三种茶叶,配合莲子、藕粉、败酱草一起搅拌均匀,在冰箱冷冻起来,每周舀一小勺用开水化开吃就够了。难就难在非要本人到实地采摘药引子,准备这些材料亲自制作才有效果。而且必须是当年的,隔年便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