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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打开过箱子呢？”
“这是第二次。头一次是我结婚，实在没钱，你爷爷打开箱子拿了一样东西去当钱，可惜了，一直没能赎回来。你带回来的这只碗跟里面有的一只几乎一模一样。你和哥哥但凡日子能过下去就不要惦记老祖宗这些东西。尤其你哥出国了，万一都弄到国外去，那就愧对列祖列宗了。”爸爸一直保持着只能自己听见的分贝说话。
百合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每一代人都要靠自己去奋斗，坐吃山空就完蛋了。”她一边帮着爸爸打下手一边问：“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呢？”
“你妈就是个炮筒子，什么事情让她知道了，哪一件不会天下皆知？尤其她心疼你哥，你哥也是一个藏不住的，你嫂子更是一个贪心大的主，如果知道这些宝贝，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爸爸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些苍凉的意味继续唠叨起来：“只有你还靠得住，我也只有你这个懂爸爸的人了。你结婚后受了不少苦，谦益那个家伙不太好管，难为你了。不是我不管，只是不想让你失去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还好，你能自强自立，这是我最欣慰的。”爸爸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就别操心了，你看你的白头发，又长了这么多！”百合转移话题：“哥哥总会回国的，您放心，中国现在这么好，他在那里除了空气好一点，做个三等公民有什么意思？我呢，儿女双全，现在谦益也有个相对稳定的工作，我呢，工资也不算低，还有租金收着，不求大富大贵，温饱也够了。没钱是不行，可是钱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你妈怎么还没回呢？”爸爸点点头说。
猪肚鸡都已经有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百合淡淡地说：“我妈就是碰到石头都能说上半个小时！再等一个小时吧！”
“百合，还有一件事你妈也是瞒着的，只跟你说吧。”爸爸叹了一口气。
“你们男人怎么老是瞒着老婆呢？究竟又是什么事？你藏了那么多事和老婆同床共枕，难道不累吗？”百合禁不住又笑起来。
“我资助了几个学生十几年，他们都成家立业约着要来我家走动，我都拒绝了。你妈又会说我管闲事。她把钱看得太重了。”
“这个我支持你，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百合拉着爸爸来到客厅的沙发：“你累了这么久，休息一下！”
“我就知道只有小棉袄最懂我！”爸爸一屁股坐下打开电视。
“我就知道猪肚鸡熟了！今天被那个新开的太和乌鸡店给缠住灌了一碗，还送了个鸡蛋，舍不得吃，百合，正好你有口福！看这张脸，又瘦了......”妈妈一进门就大声说话，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你呀，就像一个录音机，开关一打开就讲个没完。”爸爸皱起眉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话说多了伤元气！”
“元气？我就是靠说话提元气，不让我说话，我的元气都会跑掉的！”妈妈走到桌前拿起水杯狂饮下去，打了个嗝继续说：“百合，帮忙做饭！”
“你们休息，还是我来吧！”爸爸先行提着菜进了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