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号催征斗志昂,
营盘磨砺志如钢。
严规肃纪驱顽劣,
训令谆谆育栋梁。
“立正!”
肖路身姿挺拔如松,伫立在训练场上,那目光恰似两道锐利的寒芒,逐一扫过面前这十二张青涩却又带着几分不羁的面庞。这是他走马上任班长一职后,接手的第一个新兵班。这些新兵,初来乍到,身上还残留着地方上的那股子痞气,仿佛浑身带刺的小兽,尚未被部队的纪律打磨驯服。
“稍息!”肖路下达口令,声如洪钟,目光却如隼般精准地落在了最后一排那个格外显眼的胖乎乎身影之上。此人正是赵大勇,足有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体重却直逼两百斤,往那儿一站,活脱脱一座会移动的肉山。打从第一天报到起,这赵大勇就如同班里的一颗“定时炸弹”,时不时闹出点动静,没一刻消停。
“今天训练科目,五公里越野。”肖路话音刚落,队伍里便传出一声极为刺耳的嗤笑。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赵大勇。
“报告班长,我跑不动。”赵大勇那懒洋洋的腔调随即响起,他慢腾腾地举起手,脸上带着几分戏谑,“我这体型,跑五公里不是要我的命吗?”
肖路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眼中寒意顿生。这已经是赵大勇第三次公然挑衅、顶撞他了。回想起第一次,整理内务的时候,别人都在认认真真叠被子,力求叠出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偏这赵大勇,随手将被子揉成一团,还满不在乎地嘟囔:“反正晚上还要睡,折腾个啥劲儿。”第二次是队列训练,众人都在炎炎烈日下咬牙坚持,汗流浃背,他却公然喊累,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全然不顾队列纪律。
“赵大勇,出列!”肖路的声音冷硬得仿若三九寒冰,瞬间穿透嘈杂,让整个训练场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赵大勇拖着沉重的步
步,慢吞吞地从队列中挪了出来,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不屑一顾的笑容,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意。肖路站得近了,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扑鼻而来,他不禁微微皱眉,心里暗忖,这家伙平日里连最基本的个人卫生都抛诸脑后,如此散漫,哪有个军人的样子。
“你觉得自己很特殊?”肖路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赵大勇的双眼,似是要将他(将他后面少个“看穿”,推测原文如此,不影响理解)。
“报告班长,我就是实话实说。”赵大勇耸了耸肩,那宽厚的肩膀跟着一抖,试图用满不在乎掩盖内心的一丝慌乱,“我这体型,确实跑不动。”
肖路嘴角突然上扬,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突如其来的笑,让赵大勇不禁愣了一下,原本笃定的心泛起一丝疑惑,猜不透这班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很好。”肖路猛地转身,面向其他人,高声喊道,“全体都有,向右转!目标训练场,跑步走!”
待队伍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逐渐跑远,肖路这才看向赵大勇,神色冷峻:“跟我来。”
他带着赵大勇七拐八拐,来到了连队后面鲜有人至的猪圈。这里一片静谧,只有几头肥猪时不时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异味。
“把门关上。”肖路言简意赅。
赵大勇又是一愣,心下虽有些犯嘀咕,但还是依言照做了。刹那间,猪圈里光线骤暗,仅有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木板缝隙挤了进来,在地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赵大勇,我知道你在地方上是个刺头。”肖路一边不紧不慢地解开腰带,一边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这里是部队,不是你家。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赵大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班长,你这是要打架?”
“对,单挑。”肖路将腰带随手扔到一旁,“你不是不服吗?打赢我,以后你想怎么偷懒都行。”
赵大勇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凶光,犹如暗夜中被激怒的猛兽。其实,他早就看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班长不顺眼了,平日里处处被管束,心中积攒的怨气此刻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他心中暗自估量,就凭自己这体型,压也能把这肖路压趴下。这般想着,他再不迟疑,猛地一跺脚,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带着一股蛮劲直扑向肖路。
肖路却早有防备,身姿矫健如猎豹,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利落。赵大勇收势不及,整个人直接扑了个空,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撞在猪圈的木栏上。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木栏剧烈摇晃,几头猪吓得惊声尖叫,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乱窜,一时间猪圈里尘土飞扬,混乱不堪。
“就这点本事?”肖路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言语间满是轻蔑,试图用这激将法挑起赵大勇的怒火,让他彻底放下侥幸心理。
赵大勇哪受得了这般嘲讽,怒吼一声,仿若平地惊雷,震得猪圈嗡嗡作响。他转过身,借着转身的冲力,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一记重拳,带起呼呼风声,直逼肖路面门。
这一次,肖路没有闪躲,反而迎着那砂锅大的拳头而上。就在拳头即将触及鼻尖的瞬间,他身形一晃,以毫厘之差避开拳风,同时闪电般出手,精准地(精准地后面少个“抓住”,推测原文如此,不影响理解)赵大勇粗壮的手腕。紧接着,他腰身一拧,借助赵大勇自身的冲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行云流水般将两百斤的赵大勇高高抡起,又重重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地面仿佛都跟着颤抖了几下,尘土再度漫天飞扬。赵大勇躺在地上,只觉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疼得他半天缓不过劲来,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惊愕。
肖路微微弓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呼吸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之前的训练和积累,他在体力上并不落下风,但赵大勇这疯狂的打法,让他意识到,若不速战速决,这场“战斗”只会陷入僵局,甚至可能两败俱伤。
肖路的目光迅速在猪圈里扫视,忽然瞥见角落里一根手臂粗细、半米来长的木桩,那是之前修缮猪圈时留下的。趁着赵大勇挣扎着起身、还未完全站稳之际,肖路佯装体力不支,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故意大口喘气,引得赵大勇上钩。赵大勇见此,以为肖路已经快到强弩之末,心中一喜,再次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就在赵大勇扑近的瞬间,肖路眼神陡然锐利如鹰,侧身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木桩。他一把抄起木桩,手臂肌肉紧绷,灌注全身力气,抡起木桩朝着赵大勇的腿部横扫而去。
赵大勇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铁棍狠狠击中,腿一软,“扑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这一下摔得极重,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下意识地抱住受伤的小腿,脸上满是痛苦与惊愕。
“怎么,还不服?”肖路握着木桩,立在一旁,目光冷峻地俯视着赵大勇,声音虽带着几分喘息,却依旧坚定有力。他此举并非真要重伤赵大勇,只是想让他彻底认清现实,知道在部队里,任何违规抗命、肆意妄为的行为都不会被容忍。
赵大勇躺在地上,望着肖路手中的木桩,又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心中的傲气与倔强终于开始瓦解。他深知,肖在刚才那一击是手下留情了,若真论狠劲,凭肖路的本领,这一下足以让他伤筋动骨。
“服了……”赵大勇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带着几分不甘,却也有了几分认命的意味。
肖路见他服软,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扔掉木桩,走上前,伸出手:“能服就行,记住,这是部队,大家都是兄弟,一起吃苦,一起成长,可没谁会惯着你的臭毛病。”
赵大勇犹豫了一下,伸手握住肖路的手,借力缓缓站起身来。他望着肖路,眼神复杂,有懊悔,有敬佩:“班长,我明白了……”
从那天起,赵大勇仿若脱胎换骨,判若两人。五公里越野,尽管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尖上,
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汗水湿透衣衫,模糊了双眼,可他紧咬着牙,凭借一股不服输的韧劲,一步一步,硬是跑完全程;队列训练,他身姿笔挺,如同一棵苍松扎根大地,任烈日暴晒,汗水如雨下,也纹丝不动,目光坚定直视前方;内务整理,他不再敷衍了事,每天早早起床,仔仔细细地叠被子,反复修整边角,直至那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如同刀切豆腐般规整。
一个月后的考核如期而至,赵大勇站在考场上,姿矫健,眼神自信。各项考核项目下来,他的成绩均顺利达标。那天晚上,月光如水,洒在营区的小道上,赵大勇满心激动,脚步匆匆地找到肖路。
“班长,谢谢你。”赵大勇走到肖路面前,“啪”地一个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退兵了,哪能有今天的样子。”
肖路回敬一个军礼,而后走上前,重
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在部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能行。咱们穿上这身军装,就得有军人的担当,守护祖国,守护人民,再苦再累,都不能掉链子。”
月光下,两个身影并肩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仿若融为一体。远处,悠扬的熄灯号声缓缓响起,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新的一天,又将在这充满热血与希望的军营中拉开序幕,等待他们的,是更多的挑战,亦是成长蜕变后的无限可能。
此后的日子里,赵大勇愈发刻苦努力,他不仅在日常训练中表现优异,还主动学习各种军事技能,不断充实提升自己。而肖路,依旧以他那严苛却又不失关怀的带兵方式,赢得了连队全体军官士兵的一致认可。
破阵子·军伍荣光
号角连营破晓,军旗漫卷迎风。汗洒演兵沙场上,血沃边陲戍土中。男儿意气雄。
昔日顽徒蜕变,今朝锐旅称崇。守土卫疆心似铁,报国精忠志若鸿。荣光耀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