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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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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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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兴·长歌》连载

第八十八章 风波·较量

大年初六,往常,这样的清晨,村里的广场上早已热闹非凡,村民们带着对新一天的期待,陆陆续续赶来参加升国旗仪式。然而,今日的广场却显得格外冷清,稀稀落落的人群,与往日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书记早早地来到了广场,寒风中,他不停地来回踱步,双脚有节奏地跺着地面,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他低声自语道,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随后,他提高了音量,向周围的工作人员问道:“都给村民通知了没有?其他工作队员呢?村干部呢?” 话语间,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最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通知所有人,升旗后开会。”

升旗仪式在略显冷清的氛围中结束,村民们陆续散去,而陈书记则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大步迈向会议室。会议室里,灯光昏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陈书记拉着脸,缓缓坐下,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随后,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今天,就说一件事情。升国旗,是多么庄重的事情,工作队的人呢?来得稀稀拉拉的,都开始了才来,你们怎么给村民做榜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在工作队员和村干部们的心上。众人低着头,不敢与陈书记对视,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这时,群众中心的工作队员,眼珠子一转,心中打起了小算盘。她深知,此刻若不转移话题,陈书记的怒火很可能会烧到自己身上。于是,她赶忙站起身来,说道:“书记,我这儿报告个事情。” 她的声音刻意提高,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

“我们村那个阿布都,就是个懒鬼,见我也不主动打招呼,一天保洁工作也没干,可谁给他发了 3000 块钱工资?这种懒鬼,就算饿死也不能给他任何帮助,没事就告状,说我们群众工作没做好!” 说得义愤填膺,脸上的表情扭曲,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天大的委屈。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人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话竟出自一位从自治区下来的干部之口。阿依木妮萨,这位年轻的就业协理员,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她赶忙站起身来,解释道:“这个是去年县里让报 40 个脱贫户的名单,县里从我们报的名单里选的人,给两个月的帮扶岗工资。” 她的声音清脆而急促,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这个事情,你们谁给我报告过?” 群众中心的工作队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拍着桌子,怒吼道。此刻的她,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在陈书记面前证明自己对工作的负责。

村支书塔吉古丽,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这位工作队员的无理取闹。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这位工作队员,说道:“去年我们开研判会,全部村干部都在,当时叫你了,你不来。”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向这位工作队员的要害。

这位工作队员被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她的脸涨得通红,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咆哮道:“像这种懒鬼,你们也报上去,这就是你塔吉古丽和阿依木妮萨的失职,要处分你们,陈书记要好好收拾她们俩。”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原本严肃的会场,此刻已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战场,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争吵声此起彼伏。陈书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于是,他赶忙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了,都别吵了。这样吧,你们村干部跟阿布都好好做做思想工作,说这是党和政府对他的关心关爱,下不为例。”

然而,这位工作队员却并不甘心就此罢休,她还想继续纠缠,说道:“书记,这事不能这样算了,得让塔吉古丽和阿依木妮萨去把工资给没收回来。”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心中不禁感叹,这工作作风,简直就像土匪一般。

陈书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狠狠地瞪了这位工作队员一眼,说道:“工作不能这么干,首先要依法依规。好了,别说了,散会!”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会议结束后,人们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议论声嗡嗡响起。大伙儿谈论着方才那一幕,摇头感慨着工作队里的怪现象。一些工作队员,平日在机关,像关在笼子里的鸟,被层层领导把关,制度的大锁链锁着,不敢越雷池半步。如今到了基层,却自视甚高,仿佛自治区大领导附体,走路都带风,觉得啥都得听她的。动不动大包大揽,拍脑瓜子定工作,村里看谁不顺眼,就想收拾谁,横冲直撞,像脱缰野马,把基层的平静搅得乌烟瘴气。

就说这阿布都的事儿,本是帮扶政策里的寻常安排,偏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阿布都这人,虽说有点懒散性子,可也罪不至此。往日里,他在村里晃荡,见人也不热络,低着头匆匆而过,像只无精打采的鹌鹑。给他安排保洁岗,本是盼着他能借机重新振作,哪承想,倒成了某些人口中的 “把柄”。

再说那塔吉古丽和阿依木妮萨,平日里为村务忙前忙后,虽说经验不足,可一颗心是热的。塔吉古丽,村支书,身形瘦小,嗓门却不小,为村里大事小情操碎了心。阿依木妮萨,年轻姑娘,做事认真,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次被无端指责,心里委屈自是不必说,可为了村子和谐,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默默咽下这口气。

这事闹过后,村里的气氛怪异起来,往日的宁静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走在村里的小路上,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仿佛连那路旁的花草都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低垂着头,默默不语。村民们聚在一起时,总是小心翼翼地谈论着这件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动了敏感的神经。工作队员们之间也充满了芥蒂和隔阂,彼此之间的信任和理解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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