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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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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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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出祁连》连载

第一十一章 苦中作乐精神可佳

徐苍山、马伟家的离开还是让移民圈思想上大有松动,很多人都打退堂鼓,不过好在连队及时召开了座谈会,给了些安慰。大家也都积极向身边的老职工们学习,看到他们的生活现在都很好,韩自强坚信,坚持下来也会过上和他们一样的生活。

他们都深知万事开头难,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一穷二白,真正立足,谈何容易?不经过时间与汗水的洗礼,是不会有所改观的。在对待孩子们的教学问题上,他们一直坚定一个信念,不管付出什么只要为了孩子们的学习,都愿意。

留下的人家互相团结,共同勉励一起相约扎根芳草湖,不离不弃,有福同当,有难同享。

紧张的,辛苦的采棉工作终于落下了帷幕。连队的大喇叭里,乔连长的叫喊声,一天天变少。天冷了起来。新疆因远离海洋,深居内陆,四周有高山阻隔,海洋气流不易到达,形成明显的温带大陆性气候,这种气候四季分明。

快要入冬了,天气变冷了。老乡们没事就挨家串门,男人们就是喝酒闲喧,女人们则是三个窜五个组针线活。

放学回家韩冰的情绪波动很大,或许是进入了青春期的原因。上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坐在他斜后方的乔莎,下午的时候,他看见乔莎和隔壁班的一个平时比较贪玩的男孩,一起又说又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他把这个秘密暂时藏在心里了。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明明平时跟讨厌乔莎那副盛气凌人,千金小姐的样子,还有他的父亲乔连长那次让当那么多人做检查之事……

进门一看,屋子里坐满了人,还是那件不足4平米的砖房,有二伯(即韩刚之父)、陈攀登(建春之父)、郭伯(郭东之父)、邓建军(邓喜之父),坐一起在喝酒。

小时候在老家,平时基本见不到喝酒的场景,一般也只有过年的时候,看到本家人喝酒。

那几年四个爷爷身体都好,也喝点酒,爷爷辈,叔叔辈,都坐在老家的热炕上,划着拳,喝着酒,奶奶们,大妈婶婶们,张罗着好菜,磕着瓜子,一家族人团聚一起欢度春节,好不快活。

来新疆将近两年了,有时候,他经常在梦中梦到这些场景,家乡的山山水水,每一个和大家相聚过的日子。

那日,他看到这个场景,一下子特别开心,加之本身就喜欢热闹。

喝酒划拳说来也是中国酒文化的一种。划拳又叫豁拳、拳、猜拳、拇战,即饮酒时两人同时伸出手指并各说一个数,谁说的数目跟双方所伸手指的总数相符,谁就算赢,输的人喝酒。此乃我国古传至今仍时尚流行的饮酒游戏,它增添酒兴,烘托喜庆。

划拳时口呼指数,从零到十共十一个数,其数皆用典故巧妙呼出,且语带吉祥、祝福。开头“宝不露”。唐朝时有“开元通宝”,泛指钱财。猜拳时一般是紧握拳头不出指,口呼“宝不露”即财不外露的意思。

划拳还要过关,只见郭伯伸着指头,拍着胸膛,与二伯拉着手:“来来,高升到,一点点,三元元”高声喊道,一点也不怯场,气势尤胜。“一心敬,三还是三”二伯同时叫到。“老郭,喝酒,这拳你输了”郭伯一看指头数,正好他出2个,二伯1个,共有三个指头,而自己这一拳叫的是高升,喊大了。拳是输了,酒还是一口而干,喝的很干脆。

韩冰看着眼前的这幅情形,早已跃跃欲试,安耐不住内心的欣喜。因早闻郭伯伯久经酒场,拳法高超,酒量也深似海。更加坚定了韩冰挑战的决心。“郭伯伯,让我也和你来学习几拳,可否?”“哈哈哈,娃娃们就是胆子大,来就来啊”郭伯伯道。韩父似乎不太愿意让韩冰,年纪轻轻就涉足酒场,瞪了一眼,无奈人多,也不好当面呵斥。

韩冰把袖子一抹,也凑到了桌子上,伸出手指头和郭伯伯连战了6拳,一关下来与郭伯伯战了一个3平。韩父心想: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划拳的,竟然能与老郭战至平拳。

3杯酒下肚韩冰也有点傲娇。母亲见状,将其喊下了桌子。众伯伯却说男子汉划拳喝酒应该要学会一些。韩冰心想理应如此,便不情愿的下了桌子。

次日清晨,寒风刺骨,大学纷飞。韩冰与众弟弟妹妹一起走到连队前面等待校车从6连到来。建春尾随在韩冰身后,一行人不断的向5、6连的方向看去,但是不见班车开上来。韩冰站在一个地势偏高处,高声叫喊:“谁与我步行前往学校?”众人见状,无一人应答。

寒风中,依旧是建春穿着他米黄色的军装服,笑着说:“我陪你一道步行前往学校。”迎着寒风,两个同样瘦小的身躯慢慢的消失在雪色中。

两个人走了一个小时到了学校,在他们的头发上布满了雪花,眼睫毛上面都有一层薄的冰霜。

韩冰一进教室门,不自觉的朝乔莎的座位看去,这些日子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要去多看乔莎一眼,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乔莎喜怒哀乐居然会影响韩冰的心情。乔莎抬头看到了韩冰满头白雪和睫毛上的雾凇,捂着嘴偷笑了一下,韩冰看到她抿嘴一笑,心里就想被什么东西挠了痒痒一样。

一天上了8节课,韩冰本来在全班成绩综合都第一,上课认真听讲,积极回答问题。然而今天的课上,却不是很认真。乔莎的座位在他的斜后方,和红喜是同桌,上课的时候韩冰不断的向后回头。

说来也是奇怪,只要韩冰回头,他们总能四目相对,终于在数学课上被老师点名批评,告诉韩冰黑板在前面……

一整天的课上完了,韩冰的心一直飘飘荡荡的想着不知名的远方,当然一定是有乔莎的远方。在下午回连队的路上,他依旧选择了一个人走回家。在被冰雪封盖的白杨林里,韩冰内心说出了一个声音:“乔莎,我喜欢你。”但是,这个秘密暂时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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