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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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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春风温暖你我》连载

第一十一章

小虹毕业以后,他们之间的争吵更多了,小虹心灰意冷,她不是没有想过分手,她知道贾是不甘心的,而且贾也四处放出口风说他不会放过小虹的,此类的事情太多太多,小虹并不是害怕贾不放过她,而是这个人等了自己那么多年,她想对他负责,想和他结婚,想和他走一辈子,尽管屡次争吵,她还是继续着他们的关系。但是住在一起以后,问题很快就暴露出来,贾仁新不仅好吃懒做,而且嗜酒如命,那时候他们所在的镇在搞铁路建设,一条交通命脉沿河而行,穿山而过,所以面包车微型车的生意都很好,但是贾仁新经常把车闲置,悠闲得像个富家子弟,要么睡觉,要么见天和人聊天、打牌,要么人在哪里小虹雨根本就不知道。实际上,他的车是贷款买的,不管每天他动不动车,有没有收入,贷款的数额只会多不会少,因为有利息在滚雪球,有时小虹见了和贾仁新关系密切的人,就问人家知道贾在哪里不,贾回来就喝斥小虹,好像小虹就不该问,没有权利了解他的行踪一样,久而久之,小虹也就不再问了。贾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潇洒,通常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连续几天几夜不在也没留任何消息,其实那时已经有手机了,虽然话费贵,但是一两分钟还是花不了多少钱,不过对于存心不沟通的人来说,便捷的通讯工具反而是种讽刺。

但是小虹不过问他的生活,不等于他不过问小虹,他经常要问小虹,今天和你打招呼那人是谁谁,那人和你说话为什么眼神不对,你这件毛衣是给哪个男人织的……而且经常就是以怀疑的态度,怀疑的眼光去看待小虹及小虹的人际交往。有时小虹跟自己的小姐妹到县城去逛逛服装店、吃点小吃什么的,贾仁新刻薄地说“现在宾馆查房查得很严哦,你们小心被抓了”……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小虹很害羞,有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饭,小虹跟人说句话脸就红了,回来贾仁新就问她到底为什么会脸红,谁喜欢上她了,还是她喜欢上谁了……小虹无话可说,沉默反而引来更多的指责和唠叨,但小虹不想计较也不屑于计较---狗咬人一口,难道人也要去咬狗一口吗?不在同一个层次的人,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贾仁新爱在外面吃饭,每次都要叫小虹跟他们去,小虹根本不愿意去,因为他们都是男的,就自己一个女的,去了也不自在,而且就是吃顿饭嘛,在餐馆吃大餐和自己煮碗面条吃的感觉是一样的。而小虹一旦拒绝,就会引得贾仁新不高兴,他不高兴了轻则坐在凳子上抽烟,不停地抽,任凭烟灰掉在衣服上,裤腿上,小虹发现他的衣服裤子几乎都有被烟灰烫出的洞,最让小虹受不了的是贾连续一两个小时的沉默,坐在面前却不说一句话,不像是要解决问题倒像是在磨时间,重则出去喝得烂醉,半夜回来就开始打小虹……但是如果跟贾出去吃饭也会引起麻烦,因为别人见了贾仁新和小虹,觉得应该是贾仁新有工作,而小虹没有工作,因为婚配的规则是男丑有才(财)+女美无才,后来正如小虹的一个领导所说“美丽漂亮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资本,但对于你来说就成了过错”。

小虹家乡的集镇鲜有工厂公司,人们对稳定收入更为敏感,好像只有在事业单位政府部门上班才叫工作,其余的谋生方式就不叫上班,贾感觉到了别人的诧异,每次出去吃饭回来后都会因此而争吵,所以这个问题让小虹很是头疼,因为更为严重的是,贾认识那些人里面,有的人根本不顾贾的小气,坚持要请小虹跳舞什么的,甚至酒后对小虹动手动脚——偏偏这时,爱吃醋的贾仁新即使看见了也假装没看见——欺软怕恶,这是小虹对贾仁新人品的总结。

小虹的生活很规律,还是维持着学生的生活模式,晚上按时睡,早上早起,中午还要睡午觉,但是贾仁新就不一样了,他几乎每晚要喝酒,喝到晚上12:00点、一点才回去睡觉,一睡下去不是打酒咯要呕吐,就是翻来覆去说难受,熟睡的小虹被吵醒后就再也无法入睡,多少次她默默穿衣走出门去,问问天空今夜梦在何方。贾总是做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就像个做大事的人一样,来去匆匆,社交也多,但小虹没见他能把自己的收入递一分钱给自己。贾的懒散不可理喻,每次当小虹早上完课10:00多回来,他还没起床,小虹叫贾仁新起来去跑车挣钱,贾眉毛一扬,说瞌睡都没睡醒开车安全吗?瞌睡没睡醒开车是不安全,但是想把瞌睡睡醒晚上就早一点睡呀,偏偏他又不愿意早一点睡…..睡懒觉的他还叫小虹能够给他买饭回来,刚开始小虹也还是买,后来,次数多了,小虹心里肯定是不认可这种生活方式的,就不买了。夏天的天气,早上凉爽,正是一天之计在于晨,客流量基本集中在早上,等贾仁新12:00多再起床跑车营运的话,嘿嘿, 迎接他的是毒花花的太阳,而他又得赶紧找阴凉处娱乐了,这个阴凉处要么是餐馆,要么是烟花柳巷。

骏文当兵回来后,去了广州打工,正如他想象的,他当了保安,之前他一直以为当保安很轻松,可是他自己做了,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于是打了一年的工,他折回了家,除了生活,也没攒下钱。

看着贾仁新的颓废,小虹很郁闷,她经常一个人在黑夜里走着,想找一点能够看得见未来的星光,但是她找不到,她总是被误解、被误解、他们总是会吵架,总是会因为小虹的那个男同学吵架,就是给小虹写信那个,其实自从之前的事情发生后,小虹也把那些信件翻出来,仔细地查看,也没找出里面有什么暧昧的、见不得人的字句、段落,可是谁信呢?有一次,好像是小虹师专毕业之前的一个寒假,小虹和那个男生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几个人在一间房屋里聊天,房在二楼,贾仁新从房背后公路玻璃看到了,就在下面大声叫小虹的名字,小虹下去了,下去就是一顿争吵,贾说他看到那个男同学把小虹按在床上……天哪!这样的情况亏他想得出来!小虹其实在心里说,要是他会把我按在床上就对了,那我一定跟他了,可惜那男生从来没有任何表示,他们之间淡若水的君子之交,像兄妹、像友人,如同很多人一样,他们也擦肩而过了,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然而这在当时,这些都成了横在他们面前的高山和大海,无法翻阅,不能触碰,好像贾臆想的一切早已发生,而小虹就是潘金莲在世、陈世美再现。也许潜意识里小虹是喜欢那个男生的,那个男生也喜欢小虹,但是她要对贾仁新负责。

有的时候吵了架,即使晚上,小虹也出去走走,沿着公路漫无目的走,走着走着就不心烦了,但是回来却见贾把门从里面给反锁了,钥匙打不开,而在屋里呼呼大睡,怎么敲门都不开,后来有一次小虹再次被关在外面、独自一人在黑夜里游荡了一个通宵,中途几次回去敲门贾都不应,最后一次,东方鱼肚白,快天亮了,小虹再次敲门无果时,飞起穿高跟鞋的脚,一下、两下、三下……看似不起眼的木门,没想到防撞能力那么强,小虹踢了好一阵子,才把一小块木板踢下来,这时,贾仁新来开门了……当小虹在黑暗里游荡,她就想自己的生活,好像比很多老婆婆还要历经沧桑,她估计很多80岁的老人未必有自己这种精力,贾仁新喝醉了的时候,小虹偶尔一句话就会惹来贾的打砸物品、自残、辱骂,其实贾的故意自虐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以前每逢吵了架,小虹要走开,他就拿凳子砸自己的头或者拿头往墙上碰,最开始小虹还心疼地去制止,后来小虹见惯了,也就随他去吧,时间久了就不管了,内心感到很厌恶,因为小虹在高三复读那年,也是因为吵架,贾就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刀,人把小虹挤在墙上贴着,刀往小虹手里塞,嘴里说让小虹把他杀了……气急也伤心至极的小虹一把夺过刀,刷地一下往自己手腕背面割去,刀起血流,滴滴答答的鲜血让贾吃惊了,他没想到小虹这么刚烈,这才停止了他的胡闹。

而小虹工作之后,每个月最少周期性地发生一次大吵架,贾打砸东西、毁坏物品、殴打小虹……..每次吵架之后小虹就躺在床上流泪,哭得累了就睡着了,醒来又继续哭,不吃也不喝,这时候的贾仁新反而变得勤快了,他守着她,买菜做饭,好像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这样的情况次数多了,小虹的心也凉了,对家的渴望变成了失望,甚至绝望,渐渐地就对贾仁新没那么多的好脸色了,而贾仁新用了很多成语来形容小虹:过河拆桥、落井下石、恩将仇报!其实小虹对这些真的是想不明白的,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换来宁静的、向上的生活,能像其他的情侣一样快乐而真挚。

发生了这些事,小虹为什么不向家里求助?因为家里已经视其为嫁出门的女,现在她已工作了,他们没必要再为她操心,而且在他们的观念里,吵吵闹闹也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不也吵了几十年还依然是一家人吗?小虹也没法向谁诉说自己的苦难,大哥死后,大嫂假意在小虹父母的撮合下跟了二哥,为何说“假意”二字?因为大嫂生育了一次之后,就再没怀孕,找中医吃了多少药也没效,她有点担心自己再没生育能力了,假如改嫁到别家,别人得知她不会生孩子,是会到歧视甚至抛弃她的,她觉得自己是在余家失去生育能力的,她不甘心就这样一无所获地离开,所以…..但小虹是一直反对父亲把大嫂说给二哥的,一为伦理不符,尽管这样的情况在农村并不少见,二是二哥并不知道大嫂不会怀孕这件事,假如以后他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受了欺骗?而他感觉受了欺骗后又会怎样呢?当然,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父母都是很有性格的人,所以小虹的反对没有半点参考价值,他们都如愿了。骏文打工回来,住到了集镇上的家中,并要求景山给他买三轮车营运,因为此时铁路建设,人流量大,货物需求量也大,镇上的经济空前繁荣,景山不答应,说现在面包车也很多,你一个三轮车能竞争得过人家吗?一个三轮车也不便宜,七八千呢,万一亏了……骏文见无果,不再说话,但是一次景山不在家,他喝酒了,关雨就说你学点好的不行吗,偏偏要学喝酒,骏文就砸东西,把关雨吓哭了,说给你买、给你买吧……

就在小虹和贾仁新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小虹的父亲景山这边却有了另外一条发财路子:种秧苗!种秧苗干什么?卖给农技站,彼时的政府大搞农田建设,种这样树那样树的村子很多,听说有人头年种树苗就赚了40几万,景山对此深信不疑。他看买的房屋手续迟迟拿不下来,生意也不是好,虽然在搞铁路建设,但生意兴隆的只是别人家,自己家门口罗雀,这得归结为破败的房子,生意就是“买卖”,既然是买卖,卖就得有点卖相,这房子破旧、台阶高,在“卖相”上就输了别人一大截,再加上店内没有任何装饰,如果不开灯,即使白天,整个铺面看起来黑乎乎的,同样的商品,进了景山的铺面和别人家的铺面,就是两种命运:一个价低、一个价高;一个早售、一个晚售甚至不售。景山对这个铺面苦恼不已,他原本打算的是把房子手续办下来,早日把这房子翻修了,趁这几年修铁路,好好做两年生意,可现在看来,手续无望…..冷清的生意也让景山焦虑不已。

正如一句话“骗子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这天,之前和他做老票子生意那个搭档和辉适时出现,说可以带他一起做秧苗生意,他的女婿头年因为种秧苗就赚了四十多万,和辉是邻村的,说起来算景山的老辈,景山该叫他表叔,常年漂流在外,十多年来如此,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妻子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一个人在农村种地养猪,活脱脱拖大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最有出息,师专出来分工了,他比小虹高一级。说和辉的女婿头年赚了几十万,景山是相信的,因为他听很多人都这么说——有人做过实验,当一句谎言被重复十次后,假的也就成了真的!和辉告知景山,他看了电视上的一个广告,说种植一种叫木豆的秧苗,每棵秧苗可以卖五块钱,这种植物可以长一两丈高,是落叶乔木,结豆荚,豆荚可以食用,也可以养猪,农村完全可以用它代替粮食养猪,这个生意是直接跟农技站签订买卖合同,秧苗种出来之后直接销给他们。但是眼下购买种子、租地、种植都需要经济、劳力的投入,景山说,这些投入都不是问题,地也不用租,我家有地,就用我家的地种植,关键是销路,万一种了销不出去,我留着自己吃啊?和辉拍着胸脯说;侄娃,你放心,销路包在我身上,各方面的关系我去跑,假如我们赚不了钱,我给你十万块!看和辉说得斩钉截铁、情真意切,景山相信了,初步决定和他一起合作种植秧苗。几天之后,和辉拿来一份盖了章、按了手印的购销合同给景山看,说是他和邻县的一个镇农技站签订的,对方要几十万根木豆秧苗,每根5元,景山心里默算一下,每根秧苗的利润按2元算,这一下来还不得赚上百万啊?和辉说,对方对秧苗的需求量太多了, 他答应不了那么多,还分了一部分给别人,景山说,你为啥要分给别人?我们俩一起把它包下来干不了吗?农村有的是土地,我的不够可以租别人的……和辉看景山答应了,笃定这笔生意是做成了,于是告辞,说回去梳理一下各方面的关系。

和辉一走,景山心里不平静了,他太需要钱来扬眉吐气了,因为贾仁义四处放话,说早晚要找他打官司,所以景山需要让自己做好充分准备,但眼下,别人家生意红红火火,日进千斗,而自己做了多年的生意,仿佛是个笑话,是为陪衬别人的成功而存在的,景山决定赌一把,哪怕关雨反对他也要种秧苗,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景山打电话给在坪山村老家的关雨,让她盘点一下土地,有些丢荒了的边角还是要清理出来,和辉约他种秧苗呢!如果自己的土地不够,看看周围人家丢荒那些地,能不能借过来种上一季…..说和辉女婿种秧苗挣了大钱的事,这个镇好像家喻户晓,关雨也没表示怀疑,不过关雨说,你又想和他一起做事,你们以前一起做老票子生意你还没遭他骗吗?景山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国家(在当地)有种植秧苗的政策,跟以前那个老票子是同一回事吗?不识字的关雨不再说话,默默地准备土地,为这个家的未来努力打拼。

过了几天,景山见和辉没了音讯,也不知他联系的事情怎么样了,就打电话过去,和辉告知他,现在要买种子,需要去广西百色,种子名贵,还昂贵,光种子得要花一万六千八百块钱,他手里的钱根本不够,他也有几万块钱的,但借给别人收不回来…..景山是个急性子,还没等和辉说完就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表叔,既然是我们合伙做,那么种子钱我来出,以后别人还了你的钱我们再算账都可以,现在是冬腊月,我们赶紧把准备工作做好,开春以后,把地一翻,直接就种秧苗了…..和辉一听,大喜:还是侄娃会安排啊,你终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和我们这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样,我说这两年种秧苗挣钱得很,我们村上的人竟然不信!好嘛,他们不信我蛮钱钱也不找他们,你信我,我们就一起找钱,我收拾一下,明天就来镇街上你那里,拿了种子款就出发去广西……

景山给和辉拿了一万八千块钱,和辉也是像模像样地给景山写了收据,并按了手印,景山见和辉办事如此认真,心里也很踏实。十几天后和辉扛着一个蛇皮袋回来了,打开一看,除掉他自己的行李,种子有30斤左右,刚好那天小虹在家,看到了这袋种子,心里不禁有个疑问:这点种子、这个种子,值一万六千八?小虹很想劝父亲放弃这个合作了,但父母的性格她是知道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听自己的,甚至会觉得自己没见识、没阅历,啥都不懂,况且因为房子的问题,父母已经觉得是她没本事说服贾仁新去他大姐那里要收据…..小虹真是两边受难,发挥不了任何作用的她只能一边自责、一边任由事态发展。因为有儿媳照看铺面,景山和关雨就一直在坪山村种植秧苗,他们同村十几个人帮忙种植,按工天付工资,紧锣密鼓地把种子种下去后,他们开始了繁琐的田间管理。期间和辉需要疏通关系了就在景山这里拿钱,每次就是三千、五千的,都写了收据,还信心满满地说,只要秧苗种成功赚了钱,花的这点小钱算什么?平常景山他们能自己做的,都尽量自己做,只在施肥和除草等繁忙的时候,才又花钱雇人干活,景山电话询问和辉,这种名贵秧苗的田间管理,和辉说,就是按你们平常种庄稼那样就行,只是雨水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雨水太少秧苗长不高,达不到要求会被毁约,农技站是不要的,没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好秧苗刚长出地面时,一连十几天都没下雨,这可把景山急坏了,他整夜睡不着觉,电话和和辉商量对策,对方说,实在不行就人工灌溉吧!几亩山地,人工灌溉,这在当地农民的种植史上从来没有过,但假如不灌溉,秧苗达不到要求,所以的努力和付出都是白搭了!景山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无可奈何地说,找人帮忙给秧苗浇水吧,该挑水的地方挑水,挑不了就用桶提,可以拉皮管(塑料管)的就拉皮管……

二十个人忙碌了两三天,总算让每棵秧苗都“喝”上了水,这一番操作下来,又是一笔大投入,景山草草算了一笔账,现在离交秧苗还有四个月,可是各种开支算下来已经六万多了!景山还是有些动摇的,但上船容易下船难啊,想到前期的投入,景山又咬牙坚持了下去,秧苗长到一尺左右,景山开始催和辉销路的事了,和辉说没问题,你现在秧苗不是还没出来吗,到时候即使签约的那个农技站不要,想要秧苗的人有的是!景山让他多努力一下,把事情搞妥当,不然自己亏太多了,和辉说,没问题、没问题,你就负责种好你的秧苗吧!

然而,一个月,两个月过去,秧苗已经长出两三尺高了,和辉联系的销路还是没有如期而至,他一会说因为秧苗长得太高来了,原来签约的那个农技站不要了,他要准备和他们打官司;一会又说他正在找某个林业局洽谈,那个局领导和他儿媳妇是什么亲戚关系,请人家把秧苗回收了,哪怕价格低一点也行;一会又说如果实在不行,就把秧苗留在地里,下年(明年)卖出去也可以……各种说词让景山失望了,虽然他不愿相信自己被骗了,但事实上他确实被骗了,就在他愁肠百结的时候,小虹回了坪山村一趟,她想自己去看看,那个名贵的秧苗到底长得何样,刚走到地里,小虹倒抽一口凉气:这,不就是豆类的一个分支吗?哪里是乔木类,这就是像黄豆那种一年一季的嘛,时值夏末,这“秧苗”叶子已经开始发黄,一派步入暮年的劲头……小虹安慰父亲,身体要紧,不要再去计较收入了,这已经什么收不了了,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骗局……父亲唉声叹气,走到地里放声痛哭,哭过后就在地里呆坐几个小时,小虹怕父亲气出病来,就劝他去外面走走,回单位一趟也行,景山不去,他说单位呀,当年比他差的人现在都混得比他好几十倍……他说他要去和辉家找和辉,让他把写了收据的钱拿出来,还有,不是说挣不到钱他给自己十万的吗,现在看他怎么说。景山去了和辉家当天就回来了,关雨问起,景山就骂开了,说表婶说的,那个狗日的几个月前回来了一次,呆了五天,就再没见人影,说在外面哪个县找了个小婆娘,还生了个娃,说着还拿了一张婴儿的照片给景山看,景山说他从我那里拿了很多钱,有没有交给你?表婶说,交给我?十年前我就没见过他一分钱的,我养儿养女全靠我挖折耳根、喂猪买养大的,他狗日的以后死在那里我也不管……关雨听了低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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